暴君盛宠:一品女婢-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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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秦胤已然确定李轻眉并未在苍云，他心底划过淡淡的欢喜，他的心情矛盾至极，怕真的从司空阙处搜出她，又怕永远都找不到她。
“陛下，皇贵妃娘娘近来可好？”
司空阙终于忍不住脱口问出，他总感觉今日种种与李轻眉有什么联系！
秦胤收回准备离开的脚步，他转过身，本就一肚子的怨气无处纾解，于是索性一拳将司空阙掀翻在地。
“不要这么故作情深！你干的那些龌蹉勾当别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陛下，您如果一定要找一个借口杀了小王，那小王只能担负这莫须有的罪名！只希望饶了她的儿子！”
“呵呵呵，莫须有？司空阙！若不是朕坐上这位置，很多军国机密还真是不得而知，比如当年是你串通呼延一族，里应外合，造成屠城惨剧！”
“再比如，当年你是如何进的无极学院？还有！当年为何司空墨会在无极夜宴上被人识破伪装的身份？”
“再比如！你和秦素问之间的勾当，你当初娶轻眉，究竟是因为爱？还是另有所图？”
“你干点好事，总想让鬼神知道，干点坏事，总以为鬼神不知道，是不是太让鬼神为难了！！”
第342章 ——你什么货色，我就什么脸色（）
“朕忍着不取你项上人头，是不想看到她的儿子没人照顾！就算你之后做的种种，的确是对她深情不移，那又如何！她如今也已有了朕这个更好的归宿！”
司空阙对秦胤的诘问，表面上显得很是从容淡漠，但心内却早已经惶恐不安。他早就知道会有东窗事发的这一日。
“她她知道了吗？”
“朕岂会让这些微不足道的龌蹉之事污了她的耳！”
“秦胤，你总说当初当初，难道人就不能变吗？人为什么不可以变，这世上日月星辰，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为什么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变，而我却不能变！！”
“我承认，当初她被司徒沁指派到冷宫照顾我的时候，我对她戒备心很重！但这也是人之常情！试问你的杀母仇人在你身边安插耳目，你能做到百分之百无条件信任？”
“我承认，是我用毒逼出了司空墨的真实身份！也是我，处心积虑的将南山先生引向冷宫，利用她获得求学无极的机会！”
“更是我，利用与她的婚事，刺激文成陆雪，隐瞒大燕进犯军情，最终造成呼延无距下令不封刀的屠城惨剧与当年的逐鹿之祸！”
“可我也是被逼无奈，并不是每个身处皇权争斗漩涡的皇子，都像你这般，能毫不费吹灰之力，兵不血刃得到皇位！”
“但我司空阙是真的爱她，天地可鉴！”
司空阙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时死心塌地爱上李轻眉的，也许是冷宫中某个朝夕相处的寒夜。
也许是虚妄林遇险时，她决绝的将生机留给他，转身凝视的那一瞬间。
亦或者是她以羸弱之身，替他担负卖国贼的千古骂名那一刻。
但爱情这种东西，本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爱了就是爱了，情不问因果，一往而深。
秦胤并没有继续与司空阙多做纠缠，既然此处没有李轻眉的踪迹，他自然没有继续逗留的必要性！
“陛下！”
江炯钰面露喜色，但看了看司空阙父子，于是欲言又止，噤声退到了冷宫外，秦胤飞身跃出冷宫内，确定司空阙已无法窥探到二人说话的声音之后，这才令江炯钰小声禀报。
“大燕南部缤州传来消息，有人曾经看到一身形酷似娘娘的女子，出现在城郊观音庙！”
“我们将娘娘的丹青与那十张人皮面具的丹青让目击者仔细辨别之后，发现目击者看到的，正是十张人皮面具之一！”
“走！”
他恨不能插翅飞到缤州，就怕晚一刻，她已经悄然离去。
而秦胤却不知，接下来的四个月中，他一次又一次的遭受着得而复失的空欢喜，每当他风尘仆仆赶到出现她踪影的偏远州郡之时，总是失望发现，那些带着面具的人，都是她替他精心备好的陷阱。
经历几次的挫败之后，他已经知道那是李轻眉在故布疑阵，但他仍会亲自前往查看，因为他怕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会彻底错过她。
而冷宫之中，司空阙还保持着方才跪拜的姿势。
“风斩！立即派人查探盛京皇宫的消息！她好像出事了！”
秦胤的性子素来淡漠，能令他如此失控的，只能是关于李轻眉的事情。
但秦胤早已经派人伪装成于锦瑟殿中安胎的元圣皇贵妃，在五步一明哨，十步一暗哨的重重戍守下，司空阙派出的人也只是远远看到孕相十足的元圣皇贵妃，无法靠近其左右
扶风郡西南郊，应家村。
两个月前，村尾搬来一户人家，姐妹二人，皆是黥面，据说是昆仑人，姓晴。
妹妹黑黑瘦瘦，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而姐姐晴氏则是大腹便便，大概有七八个月的身孕。
听替二人落户籍的村长说，这姐妹二人也是穷苦人家出身，父母早亡，姐妹二人相依为命。靠着父亲留下的几亩薄田，勉强温饱。
却不想这长姐晴氏新婚不满一年，丈夫就服了兵役，不久便战死在了异域他乡，连尸骨都找不着。
婆家后来听了镇上道观的神棍算卦嚼舌根，说她是克夫之相，而她腹中的孩儿还是个赔钱货，于是索性将她扫地出门。
晴氏新寡，本就怀着身子，周边又是些喜欢说三道四的长舌妇，而婆家也时不时的前来诋毁谩骂。于是她整日郁郁寡欢。引得胎像不稳。
寡妇门前是非多，村里那些个地痞流氓老光棍之流，总是半夜三更敲门爬墙，吓得晴氏差点小产。
幸亏她家妹子深明大义，将父亲留下的薄田变卖，姐妹二人背井离乡，准备找个新环境，重新生活，于是兜兜转转就来到了应家村。
而这新寡的晴氏，正是秦胤寻寻觅觅许久未果的李轻眉。
十一月初，已有八个月身子的呼延轻眉正坐在软榻上，草庐篱绕。她晚来枕清风席明月，喝着暖胃的红枣枸杞茶，正出神的望着墙角的无名花，静待花开。
她听着猫踩过落叶蹑手蹑脚的静，听听大雁飞过寒潭竭尽全力的惊，还有腹中孩子时不时的胎动，忽然觉得这种归隐田园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不久前，她看到了秦胤昭告天下的挽辞，姜氏为了救他，丧命于刺客的屠刀之下。
从那些说书人声情并茂的演绎中，足可以联想到在自己离开后，他与姜氏是多么的你侬我侬，羡煞旁人。
那些惋惜之词，情深如斯，她听了都不免动容，只是觉得心内疯狂的嫉妒，但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她不能作他的诗，他亦不能圆她的梦。
若只为彼此落泪而出现，情深不如不见，更何况他们间的感情，在秦胤心中的地位也不过如此，想起那日望月庭中的一幕，她依然痛彻心扉。
“晴家大妹子！”
说话的是住在隔壁的猎户应清山，这猎户早年丧偶，带着三岁的儿子相依为命，而村里那些古道热肠的妇人总是不断的撮合她与应清山。
在那些村妇的眼中，一个是鳏夫，一个是寡妇，的确是再般配不过。
“今早上山，逮了两只野兔，这不，我父子二人也吃不了那么多，正好拿来给你补补身子！”
五大三粗的应清山面颊微红，有些羞赧的不敢看呼延轻眉的脸。
“清山大哥！”
第343章 ——残阳与我立黄昏（）
她知道眼前这个老实憨厚的猎户，对自己有意思，眼看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她的情绪也越来越焦躁不安。
原来天曌户籍管理体制异常严谨，新出生的孩子必须具备完善的父母户籍证明，方可颁发身份度牒。
而她之前胡诌的寡妇身份，却阴差阳错的给她带来了大麻烦，根据军部规定，战死军人遗孀和子女要特别登记在册，以备抚恤金发放与监督管理。直到遗孀改嫁，抚恤金也不再发放。
她目前行动不便，更不可能亲自前往盛京草市花钱买一个军人背景的亡夫身份。
这段时间她拖延着，并未将自己亡夫的确切姓名与身份地址呈报村长，但眼看着孩子即将出生，她不得不铤而走险，给孩子找个名正言顺的父亲。
“清山大哥，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意，若是你不嫌弃我是个寡妇，还带着个妹妹和未出世的孩子，这两个拖油瓶。我愿意跟着你过日子！”
她想好了，如今当务之急是解决身份的问题，反正如果与她共渡一生的男人，不是自己爱的那个男人，是谁都一样，更何况这世上也没有几个未婚男子愿意接受她这个残花败柳的身子。
“真。。。真的吗！晴。。晴家妹子，我。。我会对你好的！”
应清山此时早已经激动的语无伦次，他将野兔扔到一边，旋即抱起呼延轻眉，高兴的转着圈，直到有些眼冒金星，才依依不舍的放她下来。
而呼延轻眉从始至终，都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晴家妹子，我知道你心里还忘不了你的亡夫，你放心，我可以等！我可以将你肚子里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疼爱！”
“谢谢清山大哥。你放心，妻子该尽的责任，我不会落下的。”
十二月初一，呼延轻眉在村里大姑娘小媳妇的拾掇下，施了薄薄的妆容，身上披着凤冠霞帔，就等着吉时一到，与应清山拜天地。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喜庆炮仗声以及锣鼓喧天之声奏响，在喜娘的吆喝声下，披着红盖头的呼延轻眉被喜娘搀扶着朝门口的花轿走去。
虽然只是从自己的屋舍嫁到仅仅一墙之隔的隔壁应清山家，但应清山却坚持将婚礼举办的隆重一些。
他不仅专门请人将自己那三间本已经十分亮堂宽敞的大瓦房装扮一新，还特地花钱从城中请来了八抬大轿，抬着呼延轻眉从村头绕着村尾，足足绕满三圈，才落在大门前。
此时应清山仿佛初次小登科的少年郎。有些紧张局促的模样，在喜娘再三催促下，才红着脸掀开轿帘，俯下身子就要按照嫁娶风俗，背着自己的新媳妇进堂屋拜天地。
拜了天地之后，呼延轻眉被全福妇人牵着先行回房等待，而她的相公则在前厅答谢宾客。
就在婚宴尾声，忽然传来晴家小妹的呼喊声：
“不好了，我姐姐要生了！姐夫，你快去叫稳婆，快快！”
“啊！！不是还有一个月才到日子吗！怎么会！我马上就去，你先去烧水，各位婶子，劳烦帮忙照料我娘子！”
“清山呐，你放心，有我们在，你媳妇不会出岔子的！”
几个早已经生养了好几个孩子的妇人淡定的走进新房，准备替应家媳妇接生，但直到第二天临近晌午，仍是没有婴孩落地的啼哭声传出。忽然其中一名妇人惊慌失措的跑出来，双手都是刺目的鲜血。
“不好了，清山，快去城里请大夫，你媳妇难产了，出了好多血，我们几个实在没招了！孩子胎位还不正，脚朝下，生不出来了！快去！晚了可就一尸两命了！”
此时应清山早已经被这消息吓得六神无主，他踉跄着跳上马，朝着扶风城内狂奔。。。。。
扶风郡守府中，郡守应谆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被坐在上首带着银色面具的青衣男子诘问的哑口无言。
这面具男子正是四处寻访李轻眉不遇的秦胤，这四个月来，他几乎马不停蹄的遍访了李轻眉有可能出现的每一个角落。足迹几乎遍布整个四国疆域。
扶风，是他最不愿意来的地方，因为他的父族，都是死在此地，他还未入城，就仿佛看到了当年城内流血漂橹的血腥场面。
这几个月来，他在搜寻李青眉下落的同时，还机缘巧合的肃清了吏治，整顿了一大批贪官污吏，也算是意外的收获吧。
“呵呵，陛下若是知道你们这连粪都分成羊粪税，牛粪税，猪粪税，这些人神共愤的狗屁苛捐杂税，不知道会不会将你这狗官摁粪坑里溺毙！来人，将这个狗官就地正法！后续事宜交由刑部处理！”
“诺！”
呆了整整一日，确定她也不在扶风郡之后，他决定趁夜赶往下一座城池。
算算日子，她下个月就要临盆了，他很担心，因为以李轻眉目前的体质，很容易难产，若是再找不到她，他真的会发疯。
此时城门早已经落锁，一阵哭哭啼啼的乞求声传来，带着守门士兵的怒喝声。
秦胤有些不悦的蹙眉，江炯钰见状，于是策马上前，询问缘由。
“大人，求求您了，让小的带这位大夫出城吧，我娘子难产了！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