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无眠-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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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一边应着，一边犹豫的看着董小妹，虽然像是看麻烦一样，但是董小妹却感觉机会来了，延安对这电话那头问道：“人现在在哪里？”
他听了，沉默了一会儿，“你想办法，等我过去。”说完便挂了电话。
“你去吧，”董小妹把饮料放在一边，“我也要回去了，如果你来不及送我，我可以自己打车。”
延安挂了电话，没有应，手里不停的翻转着手机，一边审视着董小妹。
“我也累了，想回去。”说着董小妹无精打采的垂下了头。
延安拿起一边的车钥匙，“走，我先送你回去。”
他将她送到医院门口，那边电话就又打了过来，他在车里看着医院门口的董小妹完全消失，才扭了钥匙留下一股尾气，消失在门口。
包间外响起一阵服务员问好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脚步声，一步步越来越近，李学进和杨一值的目光都不自觉看向门口。
夕阳的余晖率先投射进来，橘色的光晕披在来人肩宽腰窄的躯体上。
杨一值看清来人，心里松了一口气，没办法都一个小时了，一直撬不开这李学进的嘴：“我都问了一小时了。”
李学进本来暴躁的神色略微变了变，看到门口出现的延安时，正襟危坐的姿势也终于有些掉了下来，目光也移开了，双手用力收紧：“你们——”
延安走了过来坐下，先是不说话，一下下敲着扶手，嘴角翘了起来：“好久不见，教授，别着急我们还有时间来好好聊一聊，你说从哪里聊起来，别担心我们的时间还长”
杨一值看着延安，往一边退了过去，捡起刚刚被李学进摔在地上的文档，递给了延安，证据已经很充足了，他下午好不容易逮到李学进本人，谁知道他来这里就雷打不动的不说话不反抗。
“剩下的看你的了，我先出去。”
李学进也听出了点眉目，目光在延安和杨一值之间来回移动，眉心紧锁：“你们认识？”他向来威严的五官更加严肃，声音没有一点往日的和睦温柔，“你到底是谁？”
延安道：“五年前你的学生，何止清的半个养子，现在一个半吊子商人罢了。”
李学进脸色苍白，紧张的咽了口口水，看向延安带着几分嘲讽：“不，你不是，你接近我有别的目的。”
“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不你是，”是何止清给他说的，何止清从未骗过他，那就说明，“她是不是不知道你现在在做的事情。”
延安眸色一冷，从身后接过那个牛皮纸袋在李学进身前晃了晃：“李教授，我们该谈谈正事了，”他翻开那份资料，“你的确是一个好的恋人，可惜，你不是称职的学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延安不动声色的睨着李学进，又沉沉看着手里的资料袋，“这里，不光有你当时所做一切的证据，还有一份你和何止清所有交易短信的记录，自己看吧。”
延安加重了“何止清”三个字的发音，把手里的袋子扔给李学进，他脸色更加难看，瞬间白得没有一丁点血色。他盯着脚下的东西，终于准备弯腰要去捡，拿起来却又放在一边，抬头看向延安，“你想干什么，伤害何止清对你没有好处，要是让她知道你和杨一值”
杨一值在一旁冷笑，捻了捻眉心感叹道：“李学进啊，你到现在还是被何止清玩弄在掌心，你到现在还是一味的相信那个女人，处处维护她，可你知道在她心里，半分你都没有吗？她只是利用你。”
“不可能，杨一值你想干什么我都知道，你从一开始就对她有偏见，她不可能这么做。”
杨一值一脸阴鸷的看着李学进，出声打断：“她当初能在和余**的婚姻里背叛他，勾搭上你，为什么不可能利用你，这个女人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你不知道吗？你现在落到这种地步还不明白吗？”
李学进呆呆出神，最后扭曲的笑了笑，对着延安道：“延安，你不能相信这个人”
延安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不明白为什么到现在李学进还是不肯清醒，难道他到现在还没认清现状，“她什么都知道。”
“什么？”
“她什么都知道。”
李学进颤抖着手，抬头重复问道：“知道什么？”
“知道我是孙乔的养子，我从五岁那年就跟着孙乔，我第一次见她，就是和孙乔一起。”
李学进急忙否认，“不可能，不可能，如果是这样，那怎么会留下你。”说着他就要拿桌子上的手机。
一边的杨一值抬手就把手机置于他夺不到的位置，延安看着已经惊慌失措的李学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所以我说你真是，被人利用的彻底，我是余**的私生子，在我十岁那年她找到了我，”他低头看着他渐渐绝望的双眸，“而你只是她为了留住我的一颗棋子，为了我她不顾你的结果。”
一个事业有成，受人尊重的男人，此时已经被延安这几句话，说的涨红了眼眶，他的几句话已经将他的人生否定了，“所以你是想让我认识到我的人生有多悲惨，如果是这样那我告诉你，你是成功了，可是你别妄想我会帮你。”
“为什么到现在不看看那份报告。”
李学进低头，慢慢打开档案袋，一张张的翻看，里面将当年的交易事无巨细的陈列了出来，连当初的那份报告也在里面，当然他也看到了当初他和何止清的短信内容，只是他震惊的拿出里面的dna比对结果，当他看完两份截然不同的报告后，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猛地将东西摔在桌子上，拳头握得死紧，眼神凶狠的看向延安：“这是什么意思？”
杨一值又递给他一份报告，李学进不可思议的死死盯着那化验结果，再缓缓看着上面的署名。
他慢动作似的抬起头，深深看着杨一值，声音沙哑粗哑：“你这怎么回事？何止清，还有余曼女”
他缓缓回头看着一旁一言不发的延安，眼底流露出痛苦和震慑，一字一顿道：“余曼女是何止清的亲生女儿？不可能？”当时余**病生的很重，那时候何止清亲力亲为地照顾丈夫，曼女是余**去世后，何止清一个人太孤独才收养的女儿。
“余曼女是当时何止清和别的男人的婚内出轨的结果，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谁的孩子，那时候的她太寂寞了不是吗？余曼女就是她在余**去世后的四个月后在一家私人医院偷偷生下来的。”
李学进也为之一震，他惊讶的看着延安，又低头看着手上的照片，上面是何止清和余曼女的照片，他怎么就一直没有发现，“原来竟然这么相像。”
“所以你知道你当初一味付出，是觉得她是个失去丈夫一个可怜的女人，可你没发现，她做得事情已经不配拥有这一切了。”
李学进已经震惊到不知该说什么，总觉得自己身后隐藏了莫大的阴谋，他紧抿唇角不做声，探进手包，紧紧握住了里面那个小小的冰凉的东西。
已经放学好久了，学校门口空荡荡的，只有最右边的胡同里走出一波流里流气的女生们。
杨蓉一出来，就看见，路灯照不到的地方有一个身影，脸没看清，但是杨蓉认得那个书包，是她，杨蓉装作没看到的样子继续和旁边的人说话。
“杨蓉。”董小妹，动也不动的喊道。
旁边的女生们都吓了一跳，只有杨蓉头都没扭，“有事？”
“她在哪里？”
静了几秒，杨蓉又开口：“谁？”
罗锦馨慢慢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她好像瘦了，才几天的功夫，苍白的脸色，在夜里恐怖的吓人。
“罗锦馨我找她。”
她只叫了一个名字，声线就忍不住颤抖，听不出是委屈，是伤心，还是愤怒。
杨蓉轻轻地一笑，“我怎么会知道，你找她做什么？”杨蓉干干脆脆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亦或是解释。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董小妹上下唇互碰，连番几次，她因为杨蓉的逼问大口吸气。
“一直是你，你在跟踪我对不对”董小妹指着杨蓉，声音提高时，哑了的嗓子更明显了。
第96章（）
“你还问我怎样？你这个时候还跟我装？”
入冬，到底天气有些冷，杨蓉抬头看了看天空，抱住自己，与董小妹对视。
董小妹还指着她，她憔悴的脸更为清晰，“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我就不伤心了吗？”
杨蓉嘴抿成一条线，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旁观着快要崩溃的董小妹。
董小妹好像一块下一秒就要破碎的玻璃，点着头，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是不是她，是她让你这么做的，是不是她想要让我有一样的结局。”
杨蓉依旧沉默着。
董小妹忽然嘶哑着嗓子哭了出来，“告诉我，她、她现在在哪里”
杨蓉手指无意识地绷紧，面上却一脸平静地看着她，“董小妹，如果我是她，我肯定会让你为你当初做得所有一切付出代价的。”
董小妹听了直往后退，“我我。”
杨蓉毫不留情的刺伤她，杨蓉用手点着她的肩膀，“难道不是吗？你现在是哪里来的勇气来找她。”杨蓉不屑的撇了她。
董小妹自然不会就这样回去，她的力气似乎又回来了，她不吭不响地跟着前面的那帮女生，她们去网吧她就站在网吧门口，她们在街道后面的小巷里打架她就在巷子口发呆。
终于只剩杨蓉一个人的时候，她们纠缠在杨蓉家门口，董小妹拉着了她的书包，把她拦在门口。
“她现在怎么样了？”
杨蓉试图推开她，“我不知道，别问我。”
“我不信！”董小妹有点歇斯底里，“只有你，只有你最可能知道她在哪里，她回来过对吗？她还好对吗？”
董小妹哪有几分力气，一开始还能让杨蓉有些无奈，可是把打架当常饭的杨蓉怎么会收拾不了一个她，捏着手腕，就让董小妹吃痛的松开了手。
她轻轻地瞥了一眼满脸紧张的董小妹，“你见到她了？她来找你都干了什么啊？”
“我没见到她，只是”说着董小妹就紧张兮兮的左顾右盼，她总感觉有人一直盯着她，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病得太严重了，还是什么，她脑袋里的感觉告诉自己是她，就是她在寸步不离，所有的迹象都在告诉她，这和她有关。
杨蓉皱着眉，推了一把董小妹，下巴微抬，“你是不是傻了，话都说不清。”
“我”说着董小妹低下了头，红着眼，弱弱的道：“我有吃药，我会好的”
“啪”面前的人不等她再说什么，就毫不留情的打开门，将她留在外面，门板打在门框上还在轻轻颤动。
“开、开门。”声音很低，带着祈求的语气，可是没人回应，她不停的按着门铃。
杨蓉靠在冰冷的门上，侧着头，从那个小孔里看着近在咫尺的董小妹。
“我有话要和她说，”董小妹到底退让了，“给我个机会”
杨蓉的呼吸也快了，“你回去吧。”
“你告诉我”
“我说了我不知道。”
董小妹固执地大喊，“骗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她已经病得那么重了，后来更是走得一点消息也没有，我怎么可能知道。”
杨蓉听着那边静了，接下来叹了口气，动起身体往客厅里面走，却又听见了她的哽咽。
她似乎病得也不轻，杨蓉想起刚才董小妹的脸色，差的可以，真像是一个神经病一样，她一面觉得她这是罪有应得，可是潜意识里心里很是别扭，很不舒服，凭什么？凭什么？当初被伤害的是罗锦馨，她有什么资格生病，还是这种病？
她觉得她真是狡猾，知道这样谁也拿她没办法，杨蓉忽然冷笑一声，路过主卧，里面的杨母走了出来，“刚刚是谁再敲门。”
杨蓉看着她又看了看门口，不耐烦道：“就是上门推销的那种，非要进来，我给拦住了。”
“今天回来的挺早的，晚饭想吃什么，”杨母往厨房走去，突然回头说：“你那个名城的同学又给你打电话了你我说你在上学”
杨蓉加快了脚步：“我知道了，我现在就会过去，晚饭你看着办。”
***
到了该下班的时间，戴冰正要和延安打电话问问他今天电话里没说完的事，可看了看手机，又想起那天电话里的女声，她犹豫了重新合上手机，决定到了医院再说，她收拾了包，一路上堵车堵得人心烦意乱，董妈妈的电话就来啦。
这时候刚好前面的车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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