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王的替身妃:凤头钗-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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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姝抽噎着，摇着头，“不，不是的。爹在姝儿心里是个好将军，好父亲。别人按在你身上的罪名，姝儿是不信的！”
楚焓立在外头，估摸着时间，便走了过去。
“将军——”他唤了一声，眉宇间蹙着一丝冷漠，“时间紧促，不若捡些要紧的说，譬如，将军可有什么需要严初呈给王上以脱罪的？”
那樊成虎目光晦暗无光，缓缓摇首，“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罪臣多谢国公厚意。”
看来这樊成虎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楚焓叹了口气，“将军何必如此执拗！”
安国公知道王兄决意整治军队的决心。若论贪腐，这樊成虎战功卓著，也可功过相抵，然若王兄一心想抓个典型，只怕这樊成虎必死。
楚焓微微担心的是，樊成虎若处以死刑，必须有足够的罪据，昭告全军，不然樊家一门三将，牵一发动全身。王兄当比任何人都清楚。
妤姝转了头，看向楚焓，目光里满是恳切：“妤姝失宠久矣，求情之路已经闭塞，请安国公看在往日情分，救我父亲。樊家及妤姝必会感激国公大人的。”
顷刻间，她跪了下来，朝着那潮湿的地面就磕了下去。
“姝儿！”楚焓忙得扶起她来，面上微有些生气，“你是王姬身份，严初岂能担得起？此事，并非我不肯求情，撇开你我私交，且楚焓少时亦在樊将军麾下历练，只是郭宣手上所掌握的皆合律法。想以情劝动王兄，实在艰难。”
“这般说，连你都帮不了吗？”
楚焓望着那一双流泪的瞳眸，心里有了愁绪，“倘若连姝儿都不能让王兄变主意，只怕无人可撼动他的决定。”
妤姝自嘲笑起来，面色哀戚，“可惜姝儿一丝用也没，反倒是害了父亲的帮凶。我早该想到……他早就有此打算。”
楚焓微微蹙眉，思忖这话里的意思，又道：“我方才寄希望于将军，能否有得力证据自辩，又或者提供别的线索，将功赎罪。”
“皆是罪臣一人之错。勿要再殃及他人。”
闻言，楚焓摇头叹道，“老将军果然性子硬，难怪女儿随了你！”
他侧头对妤姝安抚：“你也勿要太过失望，并非到了最后处，王上尚且未最终决定。这两日，我再入宫希望能劝王上一二。”
（已修）
第239章 凤头钗036（）
妤姝原听哥哥说就这两日处斩，故而今日她慌了手脚，今闻尚未决定处斩日子，心里头又生了一丝希望。
这时候，樊成虎走了牢门前，语重心长对楚焓道：“多谢国公携小女来探视，罪臣感激不尽。我樊某人只有一愿，望国公成全！”
“老将军客气了。若是我严初能帮得上忙，便当不遗余力！”
“小女妤姝心性纯良，却遇事莽撞，日后，樊家若有不测，请国公势必保樊妤姝一命！保姝儿一命！”
樊成虎态度恳切，却没有看向妤姝，而是直直盯着楚焓。
楚焓眉宇间微蹙，眸中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只点了头，“将军，您多虑了。樊姬，不会有事的。”
“不会的，爹，樊家不会有事。”妤姝流着泪摇头，“我还要在外头与爹团聚，你放心，女儿一定会求王上开恩的。”
妤姝近前握住爹那只粗糙僵硬的手，哭成泪人。樊成虎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慈爱笑道：“姝儿，别管爹，好好保重自己。是爹对不住你，别怨爹。”
樊成虎本是武将出身，虽年近六十，身躯依旧伟岸，此时在昏暗的烛火下，双目闪着泪花。
他背转身了，往里走去，“国公，赶紧带她离开吧！”
楚焓走到妤姝身侧，温声道：“走吧。”又向樊成虎道：“老将军保重！”
妤姝仍旧是握住那牢门，楚焓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近乎是拖走了妤姝。
“爹！我在外头等着你！”妤姝来不及地回首，只留给父亲这么一句话。
樊成虎背立在牢中，始终没有回首。
*
牢狱外头，灯火通明。妤姝还是伤心未复，用锦帕擦了泪水。
楚焓眉宇间有了忧愁，今夜要如何回宫啊。他走了近前，“事已至此，我们还是作回宫的打算吧！”
“我想先去樊府，与二哥见个面。”
“只怕今夜必须回去。如果你还想向王兄求情的话。”
楚焓不悦，一句话倒提醒了她，妤姝止了泪，点了点头。
楚焓左右环顾一下，见牢狱外头也铜墙铁壁，这郭宣果然很有一套，如此防备森严，若有劫死囚便是死路一条。
正此时，左侧方向过了三两个人。
“郭宣见过安国公——”
正是那御察使郭宣并他幕下两人，这个时辰赶来，势必是因着听说了自己来了死牢。
楚焓冷冷道，“郭大人果然废寝忘食，兢兢业业。我严初今晚来探樊将军一趟，不想打扰了大人。”
郭宣淡然一笑，“安国公说笑了，恰是郭宣有事来此一趟，不巧遇上了国公。”他目光侧了过来，瞧了旁边一身随从服饰的小厮，那人身形瘦弱，故意侧头向里，眉眼略红。
“哦？这个人好似哭过？不妨，让臣看看是何情形，为何在此哭。”
郭宣两步走了上前，妤姝吓了一跳，忙得往后躲避。
楚焓蓦地大怒，“放肆！本公的人何劳你一介臣子操心！”他一把拽了她的手腕往身后一拖，于此那郭宣哪里敢再探个究竟。
（正确章节）
第240章 凤头钗037（）
郭宣瞥见了些，只嘴角一丝冷笑，“如此，是郭宣冒犯了，望安国公见谅！”
“不必了。本公这就回去，也别耽误了郭大人办案！”
郭宣看着楚焓他们上了马车离去，眉宇间分明一团怒火。此时，牢狱官吏过来拜见，遂将安国公来此之事汇报，又递上了国公的玉佩。
他握住那枚玉佩，一言不发。欲要进去一探，却是有人快马来报。
“启禀郭大人，宫中来消息，人就在府里。”
*
话说当夜，柯将军应诏入宫，与王上在密室里交谈。
“臣以为，万万不能赦免。这樊成虎一案表面是贪腐案，王上当清楚的是，背后有可能是惊天谋逆大案。樊成虎私下吃的空响，贪污的钱银去了哪里？末将正欲奏请将樊家抄家。”
楚煜嘴角一抽，冷笑道：“查脏银？若查不出脏银去了哪里？你如何交代？”
“孤清楚得很，却不能将樊氏一族株连，只能以贪腐罪拘押。如今，孤便赦免了他死刑，然后让他养老去。”
柯毅思虑一番，终于道：“王上可否是因着樊姬改了主意？若王上不忍心除掉他，但至少拘他在牢中。
樊成虎一出，长子樊建平便可能没了忌惮。今以贪腐案查办樊成虎，满朝文武皆有目共睹。臣建议，羁押樊府老小，召樊建平回京。”
楚煜目光冷寒，语气坚定：“不可！如此一来，樊建平若收了诏令，必然以为孤已对樊氏动手，极可能外头就反了。以孤对他自小的了解，他在外，尚且顾念着孤的情分，一时不会有动。”
“孤担心的是樊无期。”
“可是樊无期虽有将令，然军队皆在外，他一人又如何？”
“这也是孤想要弄明白的。孤意已决，赦免樊成虎，你今夜就去。”
柯毅长叹一声，遂只得从命，待要离去时，楚王却又改了主意。
他眉目冷寒，“先等一等吧，你明日再与郭宣一起，狱中宣赦令。”
……
二日，楚煜下了早朝，精力十分不济，暂歇在御书房，因着还有一大摞子事要处理。
他捏了捏眉心，似乎头痛心烦。身边除了御前的人，任何姬妾都不曾来。
黄忠拿着拂尘立在一头，只察言观色，不敢多言；半夏、墨玉等人也各司其职，做活时格外小心，生怕弄出一丝动静惊扰了王上。
昨夜他们如实禀明，樊姬非但违背禁足之令，还偷偷出了宫，虽然王上当时一言不发，但黄忠还是感受到王的不悦。
沉默，是黎明前的黑暗。
后来，四更时分，韶华殿的人早侯在外头。
“公公，昨夜您离去不足一个时辰，王姬便赶了回来。因着思虑入夜已深，未能及时回禀，请公公责罚。”
黄忠因着王上五更天早朝，故而早起了些许。他望着王的内寝尚未掌灯，故而只悄然退下了韶华殿的丫头，一切待白日再禀告吧。
过了些许，王上起榻，黄忠等人入前侍奉。
宦官们为王上整理穿戴王袍，黄忠也一边看着眼色，正忙着，王上忽而淡淡问了一句，“她回来了？”
（正确章节）
第241章 凤头钗038（）
宦官们为王上整理穿戴王袍，黄忠也一边看着眼色，正忙着，王上忽而淡淡问了一句，“她回来了？”
委实让黄忠脑子卡住，旋即才悟出王上是问樊姬，想来四更时王上就已经醒来。
黄忠正回想着早上的情形，这时候，外头小宦官在入门处徘徊，似是有话要说。待他过去了，方知道郭宣大人觐见。
*
御前，郭宣卑躬立于阶下，静等着王的反应。
王榻上，楚煜正摩挲着那枚拿在手上的玉佩。是严初的没错。
“哐当”一声，玉佩接触案面发出略清脆的质感。
“你说安国公昨夜去了狱中，还带了一个人？”
“臣没大看清这人的容貌，却心有怀疑。”
那郭宣眼神左右一扫，楚王会意，手微扬，随即黄忠和御前侍奉皆下了去。
郭宣近前，缓缓吐了句：“臣下……臣下觉得那人是樊姬。”
楚煜目光森寒，不看他，只嘴角一抽，露出一丝冷笑，“只怕是郭大人看错了。昨夜樊姬好好在宫中。”
郭宣顿觉着不好，他的确打探了消息，说是当夜安国公又携那人回去。如若那人不是宫里头的，楚焓既是出了宫，何必要再入宫安歇呢？
他俯身请罪，不动声色道：“果然是郭宣眼拙看走了眼，昨夜，安国公也说是他的人，还为这个下人一番出头。如此，便是臣下错了，请王上降罪。”
王上面上波澜不惊，只眉宇间的寒意再深一层。“孤问你，今日，柯将军可与你见面？”
“臣下不曾见过柯将军，郭宣尚未回去办公。”
楚煜伸手摸了下案上的玉佩，淡淡道：“看来这块玉佩，让郭大人一夜没睡好啊。这正事都耽误了。回头，由孤将玉佩还给严初便是。”
郭宣心叹不好，原本他向来不喜安国公获宠轻狂，如今王上之举印证兄弟情深，而自己打错了算盘，两头都得罪了。
“臣，知错了。”
“罢了。你快些回去，柯毅许是在你那里候着呢。孤今日要赦免樊成虎。”
郭宣吃了一惊，心下更一百个不愿，自己忙活了好几个月，就为了王上一句话要查樊氏。如今好不容易定了罪，说赦免就赦免？
但他亦晓得，王上既是已经下了赦免令，便无法更改。
*
楚煜尚且在御书房忙着，前后不到一个时辰。很快又传来消息。
“验尸官已经验了。樊成虎的确死于服毒。大约在五更时。至于毒从何而来，臣等一力在调查。然听说，昨夜，安国公带着膳食前去探视樊成虎。”
这个时候，郭宣禀道：“臣已经处置了擅自放人探视的狱卒，然而也绝非臣的属下一方之错。至于，樊成虎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如今依臣看更是扑朔迷离。”
“臣一直希望从樊成虎那里，得出更多的内幕，可是他硬得很，如何都不肯多开口。只怕有人担心他牵出更多的——”
话未完，楚王怒而拍了案榻，“住口！孤既是已经赦免了樊成虎，他便是孤的振武老将军，岂可是尔等直呼其名？！至于其他，暂且不议。来人，传旨下去，好好厚葬振武将军！”
（今日五更结束，谢谢您的阅读！）
第242章 凤头钗039（）
话未完，楚王怒而拍了案榻，“住口！孤既是已经赦免了樊成虎，他便是孤的振武老将军，岂可是尔等直呼其名？！至于其他，暂且不议。来人，传旨下去，好好厚葬振武将军！”
很快，朝野纷传消息。楚王虽已经下了赦免令，然振武将军樊成虎狱中引咎自裁，王上痛悔，命厚葬振武将军。樊氏一案也随之搁置。
如此一来，樊成虎的长子樊建平定会回京服丧。如若不回，便图谋不轨。若是回来，他的前路也不明朗。
*
承平殿。半夏一边点了熏香，暗暗吩咐外人下去，目光悄然瞥向案前的主上。
王上心情烦躁，寝食不安。近来，乔姬身体抱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