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王的替身妃:凤头钗-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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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老卖老者,本司马最看不惯!无期啊,我觉得王上的话真是太对了。樊将军如今的墙头草越做越好了。”
于此,樊无期碰了鼻子灰。二人面上看似也不对付,其实不然。
待人烟少的地方,二人反倒话语低了下去。
“大人,您这一招果然高明。即便这次行刺是否他指使,然这老匹夫也脱不了干系。这从王上的态度已经看出来了。”
“可本司马要的不是他失职这么一项错,早晚,他的老底我会给起了。”
“大人已经成功将王上的注意转到了晋国身上,只怕多少也怀疑到他身上了。晋国早晚是王的心病,如若有行动,便是司马大人大展身手的时机。”
“樊府一门三将,才是国之栋梁。尤其是樊小姐入宫,今又得上青睐,只怕改日,我子越还要仰仗将军了。”
“大人说笑了。大司马知遇之恩,无期没齿难忘。我樊无期生为楚国效力,唯大人马首是瞻,肝脑涂地,不在话下。”
于此,那冯子越嘴角一丝阴险,凤眉轻扬,眉梢渐渐染上了轻狂。
——
却说妤姝端来了茶,见有两个黄衫御医跪在下面,而王上背立着,侧面看一脸沉郁,似有怒火。
她小心地将茶奉上,“王上请用茶——”
楚王没有接,而是豁然转身说了句:“孤不管用什么法子,若安国公有什么差池,你这脑袋也别要了!”
妤姝端着茶立在那儿,不敢动一动。
片刻,王袍挡风,楚王撇下众人,大步离去。
黄忠忙得喊了句,“起驾——”
楚煜去的是安国公的帐子。因着安国公楚焓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王上着急万分,发了大火。
听闻窦太尉也因此受了责罚,今日负责整个围猎的守备军统领更被杖责拿下。
*
因着王上留在安国公帐里,一下午不回,这会子已经太阳落山。妤姝等人少不得也要前去侍奉王驾。半夏等忠心的侍从们,更是提醒王上要多加休息。非但御前侍者求,近身护卫也恳求。
于此,楚王发了大火,就手将半夏递上来的茶盏给摔了出去。
“孤的话,你们听不见么?黄忠,你怎么当得差!”
黄忠跪在那碎盏旁,不敢多言一句。
如今安国公昏迷不醒,王上着急上火,眼下多说一句都会让王大怒。连秦护卫也御前被训了一顿,据说有几人因此毙了命。
帐子外面有太医被处罚打了板子,因着声音叫的大,黄公公忙得支会别人。须臾,外头的喊冤声消失了。
内帐里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妤姝立在一边忐忑不安。
这两日,妤姝才真正见识了楚王的严厉,相比下,他对自己以前的狠真不算什么。
到此时,她才明白,君王若发怒,是要有不少人丢脑袋的。而安国公是王的六弟,若是他不好,还会继续有人遭殃。
*
隔着帘子隐隐约约,犹豫了再三,妤姝决定大一回胆子谏言。
“启禀王上,如今王上担心安国公的身体,众人更是体谅王上的身体辛劳。奴婢以为,有个两全的法子。”
第95章 遇刺(6)()
“启禀王上,如今王上担心安国公的身体,众人更是体谅王上的身体辛劳。奴婢以为,有个两全的法子。”
她小心地发言,话更是点到为止,只等王上的意思。
良久,没有回应。妤姝心想,完了,自己又多说了话。
她撅了撅嘴,侧头往里头瞧瞧情形。王上正立于病榻前,看着榻上的安国公,沉默不语。
倏尔,那身影转了身来,目光正对上她打量的眼眸。
妤姝忙得低了头,正身不语。
“你给孤说说——”王上蓦地一句。
妤姝恭谨应诺,开始分析着:“安国公的帐子小了些。今时主帐遣散了些人,更是空旷的很,不若让安国公来主帐养病,王上又可就近照料,省却了来回的奔波。待安国公醒来伤势稳定后,再行回宫之计。妤姝人微,若有说得不周之处,还望王上恕罪。”
王帐岂可让一个垂危的人入住,这在以往是断不可以的。然而妤姝没料到这一层,黄忠却是最清楚不过的。然纵有不妥,也无人敢在这个当口站出来多言。
楚煜眉头微蹙,清冷的目光中多了一分沉静,思忖着点了头,“倒是个权宜之计。”
第一次被王采纳意见,妤姝一时很有成就感。
楚煜望向她一张喜滋滋的面孔,再次拧了眉头,脸沉了下来。
妤姝(yushu)沾沾自喜之际,下一句话却让她欢喜不上来了。
“照料严初就由你负责了。”他转过身,朝她走去,沉眸凝视着她,“孤的六弟若醒过来,孤定给你嘉奖,若不尽心,孤不饶你。”
他轻描淡写的口气,却让自己跳进了大坑。这简直令人发指。
妤姝恨不得抽自己个大嘴巴,多嘴!
*
如此,她只得自认倒霉,侍奉一个事多的王就罢了,现在连他的兄弟也要照料。
然而没办法,她妤姝只能尽心尽力,菩萨保佑啊。若是这个安国公一命呜呼,极有可能这个楚王一怒下将自己陪葬都未可知啊。
病榻上的严初此时正在发着高烧,一双浓黑的剑眉蹙着,双目紧闭。
毒发情况虽然控制住了,然却没有特效药,不过是御医根据并发情形配置的解药,勉强压住了毒发。
太医说,控制了毒发,但是已经侵入身体的毒会折磨他的神智,仍随时有危险。
今日,妤姝正用毛巾为他擦额头,却不料他开始高烧战栗,身体不停地抽搐。嘴里说出一些胡话,听不明白,手也开始挥舞,竟捶打起自己来,情形十分可怖。
情急下,她压住他的手臂,安慰他道:“别怕,别怕,有我在,什么妖魔鬼怪都不会有的。”然而,女子的力气哪里能制得住安国公,一个常年习武的少年。
果然,病榻上的严初,忽然手臂一挥,竟是将妤姝甩了老远,妤姝的身子重重跌在地上。
却是不偏不倚地落在楚王的脚跟旁。妤姝被跌得眼冒金星,屁股生疼。
楚煜的目光连顿也没顿,仿若地上无人一般,迈过脚侧的妤姝,直奔榻前。
第96章 遇刺(7)()
楚煜的目光连顿也没顿,仿若地上无人一般,迈过脚侧的妤姝,直奔榻前。
“严初——,你清醒下,王兄在这儿,孤不会让你有事!”
然而严初的情形依旧,捶打着自己,楚煜不得不伸手勒住了他的手臂,忽然,严初失去了控制,竟是对楚王动了手。
赫然,楚煜被自个的兄弟打了。
众人无不屏息凝气,生怕王的怒火发到自己身上,底下跪了一众的太医。
“安国公毒发神志不清,还请王上避开此时,请臣下为他施针。”
*
妤姝的胳膊被摔疼了,此时在那揉捏着,又一边好奇地将目光投向那几个太医。
那安国公被摁住,似乎神情极其痛苦,却被人强制扎针。
于此,妤姝不由地后缩了一下身体,眼睛更是条件反射地闭了起来,不忍直视。
这一刻,她有些同情起这个病榻上的少年。
严初在那声嘶力竭,已经是大汗淋漓,终于针起了效果,他渐渐平息下来。王上这才舒了口气,榻前询问了太医的情况。
“回王上,根据毒发情况,毒汁中应该还含有一种叫心绵草的毒草,这种草可以让人迷失心智,勾起人心中之痛,最后疯癫自杀。”
“故而,越是纠结内心的人,毒发就越严重。”
“这种毒草极其罕见,臣下也只是在一些古书中得知,并不曾得见。”
闻言,楚煜面色凝重,沉眸中渐渐透出一抹狠戾,他目光再次望向已陷入昏迷的严初,心里的寒意更近一层。
这背后的人是希望他楚煜迷失心智,疯癫而亡,他要的是大楚的江山还是复仇?这次严初尚且撑得住,还得幸亏他心性直爽。
*
妤姝怔怔地偎坐在原地,闻听一时觉得难以置信。这般恶毒的毒,她真是闻所未闻。
“还疼么?”
蓦地一句,倒是吓了妤姝一跳。
抬眸,一双大手伸了过来,玄朱二色的袍子,是楚王走了过来。
他眉宇间微微蹙着,却是出奇地温和沉静。“地上寒凉得很,来——”
妤姝有些受宠若惊,反倒不好意思道:“不疼。”她没有将手递给他。
欲要自己一人起来,却不料,他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于此身边的下人,自然也读出了意思。
“妤姝,辛苦你了。”
他说这话时,面色很真诚,并无掺假。
妤姝暗叹,真是太阳从西边升出来了,看来这楚王也并非无情无义。
*
这事一时轰动了前朝和后宫。回了宫,楚王又拍桌子发了大火,责令林御史彻查此事,窦太尉手下的京都宿卫军统,负责此次狩猎安全的官吏也被关入牢中。另外,丞相高斯和司马子越也协助调查刺客事件。
——
今日一大早,天灰蒙蒙的,果然不多时,纷纷扰扰的雪再次从天而降。
妤姝刚和侍女为病榻上的严初擦拭了面,这会子正等着桌上的汤药凉一些,好服侍着安国公把药喝下。
自打安国公的情况有了好转,他们就回到了宫中,然而仍旧是她妤姝近前照料。
第97章 里外的红人()
因着安国公时昏睡时清醒,身体也在调养中,一直来皆是她榻前照顾他,有一次,他迷迷糊糊中拉住她的手喊着:“好姐姐,好姐姐……别走——”
“喂,我不如你大的,别上杆子攀亲戚啊。你要是有心,赶紧好起来才是!”
却正是楚王来看他的时候,于此,王上便让妤姝留在这儿,继续照顾安国公。他当时对一干人说的是照顾,不是侍奉。可在妤姝的心里,这二者有什么区别啊。
整日侍奉一个病秧子,她多少是不喜的。然妤姝只能认命。
待安国公服了药睡下后,她坐在一边守着,自言自语:“今日下雪了,可惜不能出去……哎,自个病好了,还想着再不用闻什么药味,看来上天果然不眷顾。
原以为,一遇见你我准会倒霉。没想到这次是你鬼门关走了一遭。我记得你那日雪中说,想让我到你身边当差。没想到吧,竟是用这种惨痛的代价来换取。
啧啧,小子,下次记住可千万别再让姐姐我,不,其实,我才十六。总之,最好把我当成祸水就是。”
“赶紧好起来吧,我呢,就可以交差,你呢,也别再寻我的茬,我妤姝也算倒霉蛋一个,有家不能回,有娘不能见,喜欢的……总之,这个王宫不是个好地方,建议你呢,也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无人时,妤姝一个人在那絮絮叨叨,自说自话。而榻上的严初依旧昏睡一般。
——
“樊美人在吗?”
是半夏的声音,妤姝忙得起身迎去。
“美人,半夏奉王上之命前来请樊美人前去。这里先让别人盯着吧。”
妤姝脆声应了,回去又拿了榻前的披风,然就在这时,榻上的那位醒了,却忽然吆喝着头痛。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又头疼呢?”
妤姝上前探问,一边吩咐侍女:“快去请太医前来,就说安国公头痛病发——”
榻上的严初一把拉住了妤姝的手腕,“好姐姐,你给我揉揉就行,太医来了,又得给我扎针——”
“扎针才能有效啊,你一个男子汉难不成害怕疼吗?”
“我不管,我不要扎针,疼死了,你先给我揉揉——”榻上的人不依不饶起来。
于此妤姝无法,只得先给他揉起了额头。
半夏见这情况有些奇怪,这安国公虽说是个直爽的少年,却也听闻人人称赞他少年早慧,洒脱不羁,如今反倒是个撒娇孩子一般,莫非这毒的后遗症这么厉害?
过了会儿,妤姝走出了内阁,悄声问道:“可不知王上唤我何事?你看这边也离不开我。”
闻言,半夏反倒“噗嗤”一笑,拿了绢子掩了唇边:“我倒不知美人如今在这里,竟当了国公的姐姐。您里外可都是红人。”
“半夏姐姐,你可别取笑了。如今安国公清楚一阵糊涂一阵,你若念及素日我们一起当差,好歹过来替我一日。”
“这个美差我可替不了,半夏不过是个奴婢,美人您如今可是一只脚,踏入了主子的门槛。”
第98章 令妹果然有个性()
“这个美差我可替不了,半夏不过是个奴婢,美人您如今可是一只脚,踏入了主子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