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王的替身妃:凤头钗-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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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樊府调养。
樊建平一身少府寺的官服,小心翼翼,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威武的大将军了,他伏地叩谢,“臣樊建平谨遵上谕。谢王上厚恩。”
*
乔姬回到了樊府,住进了曾经的闺阁,情绪似乎比从前平静不少,只是依旧会犯疯癫毛病,且认不出人来。
还在楚宫的时候,她已经连楚煜也认不出来了,更别说少时就属守边关的樊建平。
除了似曾相识的樊府,她相当于置身于陌生的环境中。樊建平与樊妤姝是同父异母,他的母亲生下他不久去世,樊妤姝的母亲是父亲的继妻。
父亲樊成虎当年征战在外,继母沦落民间,后来父亲接回来继母和弟妹,便是樊无期和樊妤姝,他们兄妹俩因为同一个母亲,向来亲厚。
樊建平十六岁时,那时候父亲喊过来他,让他戍守边疆,为国效力。樊建平虽自幼习武,然对父亲狠心让他戍边并不认同,甚或对父亲失望,认为父亲眼里只有继母的儿子樊无期。
后来,他在边外认识了一个姑娘,也爱上了那片疆土,原以为父亲会因他大婚而调他入京,然而他再一次体会到父亲的冷酷,不得不带着妻子继续生活边地。
好多年后,他才知道父亲这么做,全是出于对自己的爱,他要保护他唯一的儿子。因为樊无期的真实身份是楚无尘,是襄王遗腹子。
父亲知道总有一天,会东窗事发,为了让樊家留下血脉,便狠心让他少时远走边关。后来,父亲同意了换脸之举,目的也是为了保护三妹。
当年襄王的姜夫人与樊夫人(樊成虎的继妻)少时相识,樊夫人曾受姜公(姜夫人的父亲)恩德,而且姜公对樊成虎有知遇之恩,若不是姜公,樊成虎不会成为后来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战乱时期,樊夫人辗转流落民间,生有一对孪生女儿,却将女儿送走一个,转而收下已两岁却东躲西藏的楚无尘。
然而还是查到了她那里,最后是奶娘的儿子替了楚无尘去死。故而樊无期对那奶娘堪比亲娘,多少还有良心的。
正是这个楚无尘,父母亲、妹妹,他们樊府一家不得不小心谨慎,每一步走得小心,却越陷越深。父亲之死,樊建平未回,也是父亲生前对他的意思。为了父亲,他才追随了楚无尘。
楚无尘腹黑危险,冷酷狡诈,在姜公和襄王遗臣的支持下,布局多年。可惜是天命难违。
第384章 此生无憾()
楚无尘腹黑危险,冷酷狡诈,在姜公和襄王遗臣的支持下,布局多年。可惜是天命难违。
机关算尽,楚无尘终究是无力回天,兵败而逃,而樊建平也厌倦了阴谋和战乱,决定不再与他合作,领兵归顺,尽管他被收回了兵权,庆幸的是妻儿能够安然,此生安心做一个文官,不逐功名利禄,倒也不枉。
*
京城客栈,人来穿梭,好不热闹。有几人一身江湖行衣,分成前后两拨入内。这些人皆后背背着用布包着的家伙,小二见惯了的,肯定是刀剑。
这年头只有两种人有胆子带剑器,一是达官贵族,二是江湖人,而将武器拿在手里在街上招摇穿行的,必然是达官贵族和官府人,而像刚才进来的几个,便是江湖人。
领头的男子戴着一顶斗笠压得很低,不喜别人探看,显然来者不善。他上了二楼,要了房间。不一会儿,小二将饭菜逐一拿了上去。
又过了大会儿,门口来了一宽袍公子,扮相看着温文尔雅,只是那走路的步伐却不似儒生,他脚板有力,腿部发达,明眼人是瞧得出的。
那人也去了二楼。先是要了雅间,点了两个菜,待菜上好了,这门便关了上去,无人再来打扰。
雅间里,那几份菜不过是摆样子好看,樊建平一动未动,支着耳朵听着动静。
须臾,听见两声敲门声,他问:“谁?”
“二弟。”
樊建平极快地开了门,将人放了进来。
来人一顶斗笠,进来才摘了,正是樊无期,数月未见,他比先前黑了些许,那精神头似乎不如曾经,少了胸有成竹的稳重和大气。是的,有些沧桑。
两人坐定后,说话都是开门见山。
“多谢大哥告之。不管如何,我都想见上一面她。”
“你放心,她是我的三妹,自会好生照顾。若你放弃追逐,我自会让你见她一面,只是如今,你的出现只会伤到她,而她已经失常,压根不认得人。你若还当我是你大哥,便当放下执念,好生安歇生活。”
樊无期眸色里现出些悲凉,想当初三妹是多么聪慧娇美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舞蹈更是一绝,却为了他,为了这份爱恋,舍去了一张脸面。
他摇了摇头,语气悲伤:“对不起,大哥。我已无法回头了。”
樊建平低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听说,三公子都打算交出兵权,吴地势力都将归顺朝廷。你又何必继续执着呢?其实,平平静静一生未必不好。我樊建平也算看透了,沙场功名、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为了这个,失去本该平静美好的生活,并不值当。”
“大哥,当初你本是这样一个人,是我无期将你拖入这权谋争斗中,无期愧对大哥,愧对樊家。”
“事到如今,提那些作甚。真真假假,对错难分,都不想追究,如今我卸甲归田,守着那一星半点的差事,度此余生便罢。”
“你放心,大哥,今时今日,我无尘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日,干了这杯酒,他日大哥便作不认无期二弟,从此各归各路,再遇上还请哥哥别手下留情!只是,无论无期在何处,都不会忘掉我是爹的儿子,”
那樊无期自斟一杯,一饮而下,方又要倒酒,却是被樊建平摁住了手,“少饮些酒。今日,你不想去见见三妹?只一面。”
樊无期的一张脸一下子怔住了,手中的酒杯到底放下。樊建平到底答应让他见乔媚娘了。
樊无期的眸色里分明闪过一抹不可置信,却又抱手言谢:“多谢大哥!”
他知道樊建平只许自己见一面,若能见上三妹一面,此生无尘也算无憾了。
有些话,他只能存在心里。命运的苦酒早就酿好了。
*
枫桥流水,水漫栈道,青瓦粉墙,仿若从前的樊府。秋风徐来,吹皱一池萧瑟。
樊府如今只剩半壁的小门小户,再比不得从前的昌盛。
那户绣楼,从前住着樊妤姝面孔的卫公主,如今那里是有着卫公主一张脸的三妹。
远远地,楚无尘就听见那廊子里传来一些嬉笑,那笑声依稀还是那个三妹。只是她变得疯疯傻傻。
她一直在笑,“你是哪个啊?好俊俏的——”
“奴婢是春香啊,您不记得了?”
“春香不好,不如秋香好。我要秋香!”
“你这个丫头丑,滚开!快滚开!”
那边传来婢女尖叫声,那廊子里的乔媚娘正拽着一丫头的头发,“让你换脸!真难看!”
“三小姐,冷静啊!”
这些婢女不过十五六岁,新近入园没多久,压根不认识樊妤姝。于此主子说是三小姐那便是。
楚无尘的一颗心痛了起来。是自己害了她,害了她。
记忆中,樊妤姝仍旧是那秋千架下爱笑的三妹,她嫣然一笑,梨涡清浅,水目柔柔,自己的一颗心悄然为她沦陷。
然他时刻不能忘掉的便是自己的身世和使命,别人是顽劣少年时,他就不得不和大人一般学着思考较量。
那时候,他从来知道他们不是兄妹,而妤姝是浑然不知的,别人眼里的兄妹情深,其实不过是他悄然爱上了自己的三妹。
清明河畔一同放风筝,她的俏丽身影醉人心头;他为她纠正舞剑的动作时,手指无意间触碰到她的纤细腰肢都让他几夜不眠。
那时,他还是个少年,却不可遏抑地爱上小自己两岁的三妹。
感情的事说不准,道不明,他亦能感觉出三妹对他变得十分依恋,这份不清不楚的爱恋,直到一日,他受不住情感的压抑全盘和她托出。
隔着兄妹的身份,两人的爱恋风一般在各自的心田滋长。这份爱恋得到了父亲母亲的反对。
即便没有身份相隔,单单他楚无尘的身世,作为疼爱女儿的父母,自然不肯将女儿配给不能公开身份的楚无尘。
一场大火,差一点毁了樊妤姝。这大火是妤姝亲手点燃,这份不能见天日的爱恋时时折磨着年少的她。
那时候,他在酝酿一个阴谋,忽然间就想到了三妹。
第385章 他们的故事()
那时候,他在酝酿一个阴谋,忽然间就想到了三妹。若是樊妤姝不是樊妤姝,他们就不用顾忌什么兄妹身份。
“三妹,你连死都不怕,你还担心换脸吗?”
“不……”她含着泪水,“我不怕,只是害怕我成了别人,二哥便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待姝儿好了。”
“不会的。我樊无期发誓此生永不负三妹,今生非姝儿不娶!”他指天发誓,当时的内心并无一丝虚假。
换了脸,她就不再是樊妤姝,就只是自己喜欢的三妹。他是这样想的。
从此,樊妤姝成为了乔媚娘。
……
可是到如今,他楚无尘输了,连自己最爱的三妹都亲手推进了这场阴谋中,他却再也无法做这场阴谋的掌控者,他败了,一败涂地。他害了她,害了最爱的女子。
这一生,他注定欠樊家的恩情,欠他们所有人的。故而那一会儿,他在祠堂里看着父母的牌位跪着哭了很久。
如今他兵败如山倒,天涯亡命,若想东山再起,确实很难,但他还是咬牙坚持,他不信,不信老天如此不公!
只是得知三妹回到樊府的消息,他还是冒着生命危险前来丹阳。他只想见她一面,如果可以他想带走她。
*
后院的一个阁,樊建平命左右退下,只余下那乔媚娘一个人在那案前,案上是摆好了的一盘棋,她侧着脑袋,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盘棋。
樊建平走了出来,门外候着的是一身蓝袍的楚无尘,樊建平朝他示意。他方才缓缓走去,他的心里充满着忐忑,几步的距离犹如走了经年。
面前的她一袭鹅黄裙衫,在摆弄那盘棋,嘴里哼哼唧唧。
他立在那儿唤了句:“三妹——”
她仿似未闻,依旧在那瞎琢磨棋子,念念有词。
他轻声说了一句:“姝儿,不能悔棋的。”
记忆中,她常和自己一同下棋,有时候她要输了,便会悔棋,他却很少让她。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此时的乔媚娘,她原本要拿棋子的手顿住了。她缓缓回了头,看向面前陌生的男子。
迎着光线,有些耀眼,她仰着头使劲搓了搓眼,似乎想看清楚眼前站着的人。
楚无尘也望着面前这张脸,不管是妤姝的,还是另一个人的,他楚无尘都曾爱的炙热。
他伸了手,仿佛从前一般,试了试她额头,“丫头,你没看花眼。二哥回来了。”
曾经,他出外一年才回来,下人们围着二公子端茶的端茶,解披风解披风的。妤姝跑过来见他,扶着门旁没好意思进来。一年未见,二人都长了,他更是魁梧壮实了许多,一时难免有生疏感。
那时她打量着他,像看他是不是假冒的一般。他调侃笑她:“丫头,你没看花眼。二哥回来了。”
……
乔媚娘在看清楚眼前的那一人时,忽而瞳孔放大,接着慌促地爬了起来,将那案上的棋盘推了,棋子撒了一地。她踉跄着跑到一边角落背对着他,蜷着身子躲了起来。
“不不……”她口口念念有词,“你不是,不是二哥……”
一刹那,樊无期的心大恸。
她竟然还认得出他。
他缓缓走了过来,她抱着自个的身躯瑟缩,越发成了一团。
“做梦了,做梦了……”
他将她从角落里缓缓拉了出来,“二哥知道你想我,故而梦中一见。”
她回了头,似乎平静了下来。那惊恐的眼神似乎变得温顺起来,唇角露出微弱的笑意。
她伸了手,触摸他的鬓角,却犹如烫了手一般收了回来。她的眼中又显出惊恐的神情。
“三妹,我们在梦中……别怕——”他回握了她的那双苍白瘦弱的手。
良久,她喃喃出口:“二哥……”
她呆滞惊愕的瞳眸渐渐显出一丝明媚,她笑了,“二哥,你去了哪里?”
“三妹,你不记得了么?二哥要领兵打仗——”
她恍惚从记忆深处寻到了支持,她点了点头。
“那你还要走么?”
他走向了前,笑着道:“这次回来,就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