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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宫闱-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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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便是张司设的心腹阮美玲。

    阮美玲想当副司设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卑躬屈膝,一直当张司设的奴才,千方百计的讨好张司设,只为了有一天,能当上这副司设。

    可没想到,太后的一道懿旨,便让她眼看就要成真的美梦破成了渣渣。

    她又焉能服气?

    “司设大人,你瞧她那双吊梢眼,分明是不安分守已的模样,指不定勾引了哪位公公当作靠山,才调进我们司设司来,你瞧瞧,走路都是横着走呢,

    她是不是觉得是太后亲自送她来的,便可以在您面前耀武扬威呢?”

    阮美玲边给张司设捶着背,边撅着嘴抱怨。

    张司设吃着冰镇葡萄,将皮吐到面前的水晶玻璃樽里,吃的笑一声,却又叹口气:“美玲,你这是妒火中烧,烧坏了脑子罢?人家明明在专心作画,你从哪里看出她不安分守已来的?”

    “司设大人,她若是安分守已,凭什么会升的这么快?再说了,自先祖开朝以来,从未听闻有卑微的洗衣婢能摇身一变,进宫做女史的,更别说做副司设了。”

    阮美玲道。

    “该死的阮美玲,还不掌嘴!你这么说,就是质疑太后她老人家的安排了?你长了几个脑袋够太后砍的?”

    张司设绷起脸,喝道。

    阮美玲瞬时唬的面白筋青,嗵的跪倒在地,自己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说你蠢,你就是蠢,有她在,我们倒能落个清闲,有何不好?有了好处,自然是我这个司设的,有了错处,只往她身上推就是,反正她是太后指派来的人,就是犯了错,太后也只能装个不知道而已。”

    张司设冷笑一声,抬脚来踹了阮美玲一脚。

    她这些年一直想收个贴心贴意的心腹,只可惜,司里的这些姑娘全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好歹那孔令慈手艺出众,人却又高傲,收伏不得。

    只有这一个阮美玲肯听她摆布,却又是个榆木脑袋,只会惹她心烦。

    她这些年过的当真不顺心,要好的朋友没有,像样的对手也没有,当真无趣的很。

    张司设透过斑驳的珠帘,望着外面专心作画的冷静,心里想着一个确实值得好好想想的问题:究竟是拿她当朋友还是拿她当对手呢?

    一个女史手捧着一个精致的碧玉双耳天鸡瓶,愁眉苦脸的走进来。

    张司设看她的样子,心中莫名一阵烦闷,不由重声喝道:“苦丧个脸又是为何?却不长进,成天只会哭丧!”

    “司设大人,这只碧玉瓶不知怎的,忽然裂了,好大一条裂纹。”女史将天鸡瓶双手递给张司设。

    张司设面色一白,立起身来,接过那碧玉瓶,看过去两眼,一巴掌扇到女史头上,怒道:“该死的东西,平日只叫你们小心谨慎,你们可好,天天犯错儿,这天鸡瓶是给太后的贺礼,如今这样,你让我如何向太后交待?”

    女史捂着面颊跪到在地,哭起来。

    “嚎,就知道嚎!这碧玉天下独一无二,来的时候好好的,只不过让我们在上面画上洋彩,添上双耳,如今弄成这样,却不是该死!”

    张司设不耐烦的吼着。

    阮美玲忙过来给她打扇,劝她息怒,仔细身子要紧。

    张司设坐下来,瞪了女史两眼,喝一声:“滚!”

    女史闻言,如得了太上老君的急急如敕令,重重的磕两个头,退了出去。

    “司设大人,想必是有主意了?”阮美玲讨好的口气问道。

    张司设冷笑一声:“我没有主意,你有主意不成?你倒是想个主意出来我听听?”

    阮美玲摸着脑袋后退两步,讪讪笑一声:“奴婢愚钝,想不出好主意来。”

    “去弄些蜡油来,我先将这裂纹抹平了再说。”

    张司设吩咐道。

    阮美玲去拿蜡油,心里却犯嘀咕,这算什么主意,这主意她也想的出来,拿蜡油摸平裂纹不过是表面工夫,稍过时日,经人手摸过,自然脱落,到时候裂纹因为添过蜡油,倒会更大更难看。

    张司设将碧玉天鸡瓶上的裂纹抹平,仔细端详下,再看出一丝瑕疵,满意的点点头,将瓶子交给阮美玲,一脸叵测的笑容吩咐道:“去,让冷司设将这个碧玉双耳天鸡瓶送给关妃娘娘去。”

    “司设大人,这是莺妃订的贺礼!”阮美玲道。

    “蠢材!若是给莺妃这件东西,你以为依她的精细会看不出来这瓶子是坏的?”张司设咬牙骂她一句。

    “可,可是莺妃娘娘不是一直想讨好太后她老人家么?所以才费尽心机找了这个天鸡瓶欲要献给太后,若是我们不给她这个,她岂不恼火?”阮美玲低声道。

    张司设冷笑一声:”自皇上登基以来,太后心里一直有根刺,若莺妃娘娘此番能将这根刺替她老人家拔了,你说,岂不比送个珍宝更让太后开心?“

第19章 等待() 
冷静手里捧着碧玉双耳天鸡瓶往冷宫而来。

    她本来在作画,阮美玲抱着这瓶子走过来,说让她将这东西送到冷宫交给关太妃娘娘。

    阮美玲说的很动人,说张司设之所以让她去送,是看她刚来,让她多出走走动走动,熟悉熟悉宫中的路径,免得走错,冲撞了娘娘们,惹来杀身之祸。

    送个瓶子倒是平常,可阮美玲后面加的这席话,却让冷静的心动了动。

    事出反常必有妖,本来很平常的事,非要坠上这一长串解释,倒显得画蛇添足,有些存心多余。

    于是来冷宫这一路上,冷静边行边慢慢的细瞅手里这瓶子。

    碧玉瓶通体清澈无杂质,水头十足,圆润油亮,瓶子的雕工细致入画,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

    这样一件上等的宝贝,怎么会送去给冷宫里过了气的太妃娘娘呢?

    冷静心里叹口气。

    她不欲找麻烦,麻烦看来是自动找上门来了。

    冷宫确实很冷清,与前面的繁华相比,这里就是一潭没有生气的死水。

    茂密的参天古树将通往宫门的小径遮的潮湿阴暗。

    宫门口的槐树下,有一位素衣打扮的公子正在摸眼泪,他身边一位年迈的嬷嬷正抚着他的肩膀,轻声安慰着他。

    那位公子显然听不进去她的话,哭的越来越厉害,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凶恶,虽然凶恶,却不可怕,那面容还是那样好看。

    这位公子是位美男子,岁数与裴少芬相似的美男子。

    冷静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这个岁数的男子本不应该像个孩子似的这么哭。

    难道他是个傻子不成?

    若真是这样,当真可惜了他这一身好皮囊。

    冷静惋惜的想着。

    “本王要替小乖报仇去,杀了那个小贱人!”年轻公子突然大吼一声。身形暴起。

    他身边的老嬷嬷急忙拽了他一把,没拽住,倒把自己晃了个跟头,栽倒在地,忍不住唉哟起来。

    年轻公子刹住脚步,跑回去,将老嬷嬷扶了起来。

    老嬷嬷却抱着他,失声痛哭。

    年轻公子抱着老嬷嬷,身子剧烈的颤抖着。

    冷静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想象出他的心情。

    她已经看到了事情的起因。

    古槐下躺着一只小灰兔,嘴角渗着血,浑身抽搐,奄奄一息的模样。

    这年轻公子怕就是因为这个,才发了脾气。

    两个抱头痛哭的人并未注意走近来的冷静。

    冷静蹲下身,将天鸡瓶放到一边,伸手摸了摸小灰兔的肚子,心里倏然明白,这是被人踩了一脚,才致伤成这样。

    也怪不得这年轻公子气成这样,连一只兔子都下得脚的人,必是个贱人无疑!

    冷静从袖里摸出一颗药丸来,撬开小灰兔的嘴,给它喂了下去,刚伸手去摸摸它的头。

    却听身后响起一声惊呼:“你是谁,想干什么?”

    “奴婢冷静,见过九王爷。”冷静起身施礼。

    年轻公子走过来,推她一把,将小灰兔抱起来,瞅她一眼,兀自朝冷宫里走去。

    老嬷嬷已经恢复了平静的神色,上前来问道:“有什么事?”

    “周嬷嬷,我是新调到司设司的宫婢冷静,奉张司设之命,给太妃娘娘送这尊碧玉双耳天鸡瓶来的。”

    冷静抱起地上的瓶子,笑着回道。

    周嬷嬷揉了揉昏花的老眼,瞅了那瓶子一眼,噫一声,一脸讽刺的笑容:“这么好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到送给我们主子来了?”

    冷静咧嘴笑笑,无言以对。

    “跟我进来罢。”周嬷嬷操着手冷淡的说道。

    冷静应一声,随她走进冷宫。

    院子里的台阶上,坐着一排头发灰白的妇人。

    菜色的面容,失神的双眼,见有人走进来,方抬起混沌的双眸,朝这边瞅一眼,发现与自己无关,又都垂下头去,继续打瞌睡。

    “请这边来。”周嬷嬷带她绕过前面的正殿,朝后面的侧殿走去。

    走过一道圆拱门,进入东跨院。

    这里竟然出奇的整洁漂亮。

    精致的竹篱笆,错落有致的花圃,花圃里各色鲜花争相怒放,看的人心旷神怡,竟像是个世外桃源一般。

    “主子,有人来了。”周嬷嬷朝花圃里喊了一声。

    一位素服的妇人闻声从花圃里钻了出来,脸上带着汗水,也带着平静如水的笑容。

    她很美,美的冷静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她的美。

    虽然她的眼角已经有了皱纹,脸上也并没有涂任何胭脂水粉,可这都挡不住她的美,她的脸上看不到美人迟暮的悲凉,只有随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更为宁静的美。

    冷静看呆了。

    “是什么人?”关太妃娘娘微笑着问道。

    周嬷嬷推了冷静一下,冷静方才回过神来,施个礼,说明来意。

    “周礼,将女史大人请进屋里招呼,斟茶,我洗洗手稍后就来。”关太妃娘娘吩咐道。

    周嬷嬷答应着,将冷静让进屋里来。

    屋里虽色雪洞一般,并无甚奢侈的布置,却收拾的一尘不染,井井有条,连床上的帐幔都花了心思,结成蝴蝶翩舞的样式。

    冷静坐下来,打量着这朴实无华的屋子,心中慢慢升腾起深深的伤痛。她想起裴少芬的话:“在这个地方,善良根本没有用,这是个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地方!”

    关太妃娘娘看起来确实善良,所以她才被关进冷宫,二十载不见天日罢?

    “冷姑娘,喝茶。”关太妃走进来,笑着招呼她道。

    她的笑很明亮,像夏日里的凉风,让冷静心里感到一阵舒爽。

    “大热天的让冷姑娘亲自跑一趟,实在是罪过,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姑娘笑纳。”关太妃手里握着几块碎银,硬往冷静的手里塞去。

    冷静欲要推辞,眼神闪了闪,只说一声谢谢,将银子收了起来。

    “让冷姑娘见笑了,瑞儿他心智幼稚,似七岁玩童,若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姑娘,还姑娘海涵。”关太妃坐下来,笑着说道。

    冷静刚才在外面遇到的年轻公子名曰夏至,是先帝的幼子。

    先帝驾崩时,只有七岁。

    因和母妃关太妃娘娘有意冲撞先帝阴灵,致使先帝阴灵受惊,不能早日登西方极乐。被当今天子之母刘太后下令打入冷宫,永世不得赦免。

    夏至受惊过度,至此以后便疯傻起来,刘太后派御医来诊过多次,均系疯傻之症。

    她不放心,又亲自试过几次,方才相信。

    从此将他们母子丢在冷宫,不闻不问已经有十三载。

    这些事,冷静全都听老宫婢们说过。

    “娘娘言重了,九王爷并没有得罪奴婢的地方。若娘娘无事,奴婢告辞。”冷静站起来,施个礼,欲要离开。

    “我送你出去。”关太妃也站起来,笑道。

    冷静忙推辞,关太妃却非要送。

    冷静推辞不过,只得与她一起走出门来。

    刚走至门口,只见关太妃嘤宁一声,扶着额头瘫倒在地。

    “主子!”走在她们身后的周嬷嬷上前上一步,跪倒在地,抱起她来,大声叫道。

    “她,怎么了?”冷静也忙蹲下身来,问道。

    “无妨,主子一向有头晕症,去床上躺会儿就好了。”周嬷嬷扶起关太妃,搀她往里面而去。

    夏至不知从哪里突然穿了出来,一把扯住冷静的袖子,沙哑的声音哀求:“救救我娘,求你救救我娘!”

    冷静被这突然一扯,唬了一大跳,不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愣愣的盯着他。

    “去找江明,江明能救我娘的病。”至又说道。

    “至儿,休要为难冷姑娘,快回来。主子有话对你说。”周嬷嬷在屋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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