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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宫闱-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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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仔细听着,各房的衣裳都是要分开洗,分开晾,绝不能出错儿,像今天这种错误,我不想看到第二次,冷管事也不会回回替你们掩饰,

    如果再犯,不管是谁,自己站出来承认,要打要罚,自己一个人承担,不要连累我们这些清白之人!”

    裴少芬语气激动的大声训道。

    “少芬,省省力气,进去喝茶。”冷静拉着裴少芬的胳膊,说道。

    “你这个人就是这样,不管底下人犯了什么事,总往自己身上揽,你又不是神仙,能替凡人排除万难,早晚有一天栽她们手里。”

    裴少芬抱怨道。

    冷静不回她,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拽进屋里来,摁到椅子上,倒茶给她喝。

    “少芬,想不想去尚宫局做女史?”冷静呷口茶,问她。

    裴少芬一口茶喷出来,呛的大声咳嗽起来。

    “这个反应,就是想去了?”冷静递块帕子给她,说道。

    裴少分拭拭嘴,指着她,惊恐的眼神:“你一定是疯了,进宫干什么?不是说好了做满这两年,一齐出宫去么?”

    冷静的神情变的哀伤,叹口气,摇头:“少芬,你太天真了,我真想像你一样天真,至少这些等死的日子会变的好过些。”

    “你,什么意思?”裴少芬立起身,白了脸色。

    “少芬,你或许可以置身事外,全身而退,我是不可能了,止行被贬进浣衣局,想必是牵扯了宫中的一件大机密,

    若不是那样,万妃也不会千方百计要杀死她。

    我若是提先知道,她身上牵扯到这样的秘密,就不会救她。

    可我偏偏又救了她,而且不止一次的救了她。

    我原以为,只要我能保住她的命,就等于保住了我的命。

    可惜,最终她还是死了。

    虽然她并没有向我透露究竟是怎么样的秘密,可那帮想杀她的人未必会这么想,现在,她们一定很想我死,只有我死了,他们才会安心。”

    裴少芬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落,眼神恐惧。

    “少芬,我一直想做个好人,好好的当完这五年差,跟你一起出宫过平凡的生活,可惜一步错,便是步步错。

    如果做个好人的下场就是白白送掉这条命,我想,我是不甘心的。。”

    冷静慢吞吞的说道。

    “显然,到现在为止,你并没有成功,凤袍泣血,本来可以令太后盛怒,杀死万妃,可惜天意弄人,竟让她在这个时候怀上龙种。

    若它日,她当真诞下龙子,我们的性命肯定不保。”裴少芬悲切的说道。

    “是我连累了你。”冷静难过的说道。

    裴少芬悲切一笑:“冷静,这怎么能怪你,怪只怪我们的运气不好,我说这么好的差事怎么会突然落到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头上,原来,不过是想让我们背锅而已。”

    冷静拍拍她的肩膀,声音清凉如水:“放心罢,裴少芬,止行已经死了,我绝不会让他们再伤害你,他们要给我一条死路,我偏偏不走。

    我虽然渺小,可也不想听任别人安排我的生死。”

    裴少芬紧紧攥住她的手,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不像冷静这么有自信,她的心已经被死亡这巨大的恐惧笼罩,随时都会崩溃的模样。

    看到她这个样子,冷静突然很后悔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

    她的原意只是想告诉她,让她以后行事要小心谨慎,不要被人拿住把柄治罪,可现在看她的模样,分明已经被这样的现实击垮,分明已经没有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外面传来敲门声。

    冷静扯开裴少芬的手,走过去开门。

    是冷月,手里拿着一件明黄色的椅搭,一脸求死的冷笑:“冷管事,不好意思,奴婢新来,做不了这些粗活,一不小心,将仁寿宫管事姜嬷嬷屋里的椅搭洗破了。

    要打要罚,还是要贯进井里淹死,随冷管事处置。”

    “只要不是故意的,我都不会罚你们。”冷静从她手里接过那件椅搭,瞧了两眼,平静的说道。

    “姜嬷嬷在宫中出了名的严厉,到时候你得了不是,不要怪奴婢没提先告诉你。”冷月冷笑道。

    “谢谢你提先告诉我这件事,否则我还真是不知道,我只见过姜嬷嬷一面,觉得她实在是位还算不错的老嬷嬷。

    你放心,明儿去送椅搭的时候,我一定带上你,裴少芬刚刚才训诫过你们,要你们小心谨慎,你马上就犯错,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又怎好不成全你。”

    冷静慢吞吞的说道,在桌子上展开那椅搭,仔细端详着被弄破的地方。

    冷月明亮的眸中射出愤怒的光芒,冷哼一声,摔袖而去。

    “去墙边跪半个时辰的瓦片,裴管事立下的规矩,不能到你们这儿就不作数了。”冷静在她身后说道。

    裴少芬失去血色的面容慢慢恢复了正常,勉强笑一声:“冷静,你终于学会在这个地方怎么做人了。”

    冷静拿剪刀将椅搭破的地方剪齐整,边笑道:“少芬,以前我之所以替她们背锅,是因为她们不过是无意犯错儿,我救她们,是因为她们对我,并无敌意。

    我不是傻子,也不是去救蛇的农夫,对一心想要我命的人,我还是有底线的。”

    “是有底线么?如果真的有底线,就将这椅搭撂在这儿,明儿让她们自己送去仁寿殿。”裴少芬道。

    冷静拿小剔子仔细剔着破洞周围的碎毛,淡淡的道:“姜嬷嬷这个老婆婆,一定是个很有意思的老婆婆。”

    “你真的是疯了,放眼整个皇宫,怕只有你一个人说她有意思,她明明是个恶鬼,宫中枉死的妃嫔一半怕都是死在她的手里,你竟然说她是个有意思的人?”

    裴少芬冷声道。

    “一个有意思的人,未必会是个好人。”冷静说道。

    裴少芬已经心烦意乱,她读不懂冷静的心,更不明白冷静究竟想做什么。

    她想保住自己的命,却又实在想不出办法,如何才能保住自己的命,她只有相信冷静,相信她真的有办法能保住她的命。

    也许,还有一个人,能给她想出保命的办法,她想。

    今天晚上,她一定要去见他,告诉他这件事,他一定不舍得让她去死,一定会想出办法来救她一命。

    “少芬,你才绣的那幅仙鹤拜寿图呢?”冷静问她。

    裴少芬摇着头后退:“不行,别的都可以给你,唯有这幅图不行,我费了大半年功夫,不能送给你。”

    “少芬,能救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不要一心想要别人来救我们,那样,你一定会失望的。”

    冷静抬起眼睛来看着她,一脸的郑重。

    裴少芬努力摁住想逃出门的双腿,颤声问:“你,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第14章 对策() 
裴少芬的仙鹤拜寿图被冷静剪成一个圆形,端端正正的补到了姜嬷嬷屋里的椅搭上。

    裴少芬是用真心诚意去绣的这幅图,一针一线都完美无暇。加上冷静的巧手缝制,这幅图与这椅搭,分明本来就是在一起的。

    “只有这样的椅搭才配得上嬷嬷这样的人物。”

    仁寿宫院子里,冷静跪在地上,双手呈上椅搭,慢吞吞的对眼前的姜嬷嬷说道。

    姜嬷嬷盯着椅搭上的图,一向肃穆的面容微微耸一下,伸手接过去,举到眼前端详。

    跪在冷静身边的冷月一脸大义凛然一心为主报仇求死的神情,瞬间被击垮,眼中充满着愕然,恨恨的盯着身旁这个该死却总是不死的女人。

    “冷静,把你放在浣衣局,当真是屈才。”姜嬷嬷抚摸着手里的椅搭,口气温和的说道。

    “姜嬷嬷,若奴婢不在浣衣局,也没办法替嬷嬷办这样的事。”冷静回道。

    “宫中有个地方,比浣衣局更适合你,只是不知道,你想不想来。”姜嬷嬷说道。

    “一切听凭嬷嬷作主,能替嬷嬷做事,冷静已经心满意足了。”冷静磕头下去,面带微笑的说道。

    “好啦,你回罢,你这孝心我领了。”姜嬷嬷拿着椅搭走进宫门,将她们晾在外面。

    冷静从地上起来,拍着身上的灰尘,见冷月依旧跪在地上,便说道:“起来罢,该回去了。”

    冷月从地上爬起来,恨恨的盯着她的背影,跟着她走出宫门。

    “冷静,我是不会说谢谢的,我不会感激你的好心。”冷月在她背后低声说道。

    冷静微微耸耸肩,没有回头:“我也没想让你感激我,如果此举救不了我的命,我便打算让你陪葬,你实在是不用感激我,你没死,只不过是因为我没有死而已。”

    冷月重重的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到满嘴血腥味儿,才觉着疼。

    她原来相信她们四个人一定能对付得了这个冷静,一定能替主子报仇雪恨。

    可现在,她有些胆怯,她们也许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敢惹大将军的女人,果然不是个普通的女人!

    冷静回到浣衣局的时候,裴少芬正躲在她的房间里哭,哭的脸红鼻子肿,两只眼睛成了桃子。

    冷静将自己的帕子递给她,叹气:“你不用这么伤心,我一定绣一幅比这个好一百倍的仙鹤拜寿图还给你。”

    “只剩下两天,两天之后就是小方母亲的寿诞,你能在两天之内还我一幅图么?”裴少芬哽咽道。

    冷静不能。

    “也许你不必给她绣图,给她银子不也很好?”冷静干巴巴的回一句。

    “银子?我们的感情岂是用钱买来的?送银子?亏你想的出来!”裴少芬哭道。

    冷静满目悲伤的瞧着她。

    裴少芬正值青春年少,爱的单纯疯狂,在她眼里,实在不觉得银子要比她亲手绣的图重要;实在也不觉得性命比爱情重要多少。

    “这也不一定,这张银票给她老人家,足够她买间新屋居住,也许她会开心呢?”冷静从袖里摸出一张票子来,递给裴少芬。

    “你怎么就认得钱?真是个俗人!你这辈子是不是都不会认真去爱一个人?这辈子都不会晓得感情比金钱更重要?”

    裴少芬激动的低声吼道,拒绝她的银票。

    冷静垂下眼,叹口气:“那你今天晚上可以去问问小方,如果她母亲想要,再回来给我拿,这张银票我给了你,就是你的。”冷静将银票丢到床边的小抽屉里。

    “小方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他母亲也绝不是那样的人!”裴少芬怒道,要与冷静绝交的表情。

    冷静不再讲话,心里有些羡慕裴少芬与小方这份感情。

    毕竟,在这世间,能找到一个真心实意爱自己的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也许裴少芬真的找到了呢?

    她不能用她的失败来看待这世间所有的爱情不是么?

    “今天下午放你的假,你可以出去逛逛。”冷静讨好的口气,对裴少芬说道。

    裴少芬愤怒的眼神看着她,冷静摸出锭银子放到她手上。

    她缩回手,吃惊的望向她:“你哪来这么多银子?怎么说有就有?”

    “司马大将军给我的呀,也不是说有就有,不过给你,总是有的。”冷静笑道。

    “他母亲想要一顶新帽子,我本来绣那幅图是为了给她做顶帽子的,既然给了你,就去买顶帽子给她好了。

    我要到瑞福祥买最好的帽子给他母亲。”

    裴少芬道。

    “去罢,快去罢。”冷静将她推出门去。

    风花雪月四个人正在门口的树阴下洗窗帘,见她们走过来,脸色蓦地变阴,垂下头仿佛没见到她们一样。

    裴少芬正要开口训人,冷静忙伸手掩了她的嘴,在她耳朵边笑道:“千万莫与傻子论长短,否则连你也变成了傻子不是?买你的帽子去罢,这儿由我应付。”

    裴少芬忿忿的盯了她们四个一眼,扭头走出门去。

    冷静转身回来,刚迈一步,只觉脚下一滑,身体失去重心,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冷管事,用皂角洗窗帘没有犯规矩罢?该不是听了姜嬷嬷一句好话儿,脚下飘飘然,不知道轻重了罢?”冷月冷笑道,又将眼前一盆满是皂角沫的水倾到地上。

    冷静扶着身边的树干立起身来,袖子里却落下两块雪白的锦帕。

    锦帕正落到冷月才刚倒在地上的脏水上,水是褐红色,锦帕跟着变成了褐红色儿。

    冷静遗憾的摇摇头,挪到树阴下的石头凳子上坐了,叹口气:“这是大将军的帕子,我洗了两天,方才洗的洁白如初,可惜啊,又染了色,这次怕是再也不能了。”

    离帕子最近的春风,瞬间收了讽刺的笑容,探手过去将那两方帕子拾了起来。

    帕子的一角上果然绣着司马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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