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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帝业谱-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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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不离跟随公子。今日影卫见李榭着一身布衣,意气慷慨仗剑入平康坊,忙回府禀告。

    郭茹惊慌之下进宫告知夏斯阙,恰好被正在慈寿宫侍疾的淑妃听见,这才有了夏斯阙闯进回雪楼的一幕。

第144章 自轻() 
“李榭来平康里寻仇之事,不该让淑妃知道!”我不无埋怨道。

    “都怪我顾虑不周,不过好在我把茹儿留下陪伴淑妃。”

    我没来由一阵心慌,疾步而行,只想快些出了平康坊打马回宫。

    没走几步就赶上了牵马缓行的刑岳,他见我神色惶急不免疑惑,扬眉向我投来疑问的目光。

    看着他这副认真表情,我难免又想起他在回雪楼喝下的两碗甜醋,没好气道:“喝醋将军!”

    夏斯阙也跟随上前,一脸好奇:“表哥,你和那回雪楼的店伙又不认识,为何你要酒,他却给你醋?”

    刑岳尚未作答,我极冷傲不屑地哼了一声。

    话虽如此,我也很想知道其中缘故,忍不住支棱起耳朵听刑岳细说。

    “六郎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夏斯阙愣了愣:“平康歌舞之场,烟花之地。”

    刑岳点了下头:“既是欢场,那就没有银子办不成的事。我同阿姮成亲前,时常出入平康坊,知道坊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赏银够丰,在打赏同时作出一个手势,店伙就知道客人不惯饮酒,上酒时私下做些手脚,纵是一饮千觞也不会醉。”

    “表哥,什么样的手势?”我扯扯刑岳袍袖,刑岳转头看我,我对他扬起一个笑脸。

    “你还想来平康坊走动?”刑岳脸色黑了黑。

    我转动眼珠:“山不厌高、水不厌深,石奴自然也是学不厌繁。”

    刑岳黑瞳瞬闪,促狭一闪即逝:“看好了。”他左手虚握成拳,随即食指中指探出并拢,而后蜷回如旧。

    我郑重记下这个手势,后来我也真的用了——我真傻,真的,竟会相信刑岳的鬼话!

    渐往南行,不复中曲的连绵高阁,穿过这条青石铺就的小巷,便是平康南曲。巷口一株嫩柳,枝条拂摆,拂起阵阵暖风。

    我惬意的深吸口气,平康里连风都隐有脂粉香和洞箫乐,以及狂蜂浪蝶的谑浪欢声。

    “你们看!这不是唐大才子?怎的沦落到这步田地!”

    “前几日在下拜读唐兄的‘不违农时’篇,还欲向唐兄请教。遍寻不到,方听闻唐兄被今上罚来平康里为奴!唐兄可还记得往昔高谈阔论?”

    我心下一动,竟忘了此行目的还有探查唐紫雕可曾迷途知返。我对夏斯阙和刑岳点点头,蹑足潜踪行至柳树下,欲借枝条遮掩几身。

    “公子其实不必如此。公子此刻就算站在那人对面,他也认不出公子!”汤饼小声提醒。

    我不明所以,汤饼却示意我自己看。

    点饰清幽的楼馆大门洞开,有三五雪锦衣袍的太学生正围拢在门外准备上马。唐紫雕正躬身搬来上马凳,对挖苦贬损一概置若罔闻。

    他这副淡然姿态,惹怒了来看他热闹的学子。

    “你这贱奴,清高装给谁看?一言不发难道哑巴了不成?”

    唐紫雕身上挨了不轻不重一记鞭子,他低头闷哼一声,躬身道:“请郎官上马。”

    我歪头看够多时,不明白这人是真没了脾气,还是负气自沉下寮?

    上马凳不知被谁踹飞。

    “哪个耐烦用阿堵物?你跪下!本公子今日要踩你上马!”

    唐紫雕背对我而站,他无声看向那人,就在我以为他终于要怒不可遏之时,他竟当真跪在原先上马凳的位置,声音平平:“请郎官上马。”

    我为之动容,昔日贵公子,怎可自轻自贱到这一步!唐紫雕,算你狠!

    太学生们不过是外强中干,见唐紫雕真的跪了,一时无人敢真去踩踏曾经的同窗。

    恰好楼馆中跑出一榴裙女郎,软语莺啼:“前日那几人又来侮紫雕阿兄了,姊妹们快来相帮!”

    临近几处街门次第开启,浓妆淡抹的女子如溪流汇聚——就连一路跟随观望刑岳而来娇俏女娘也悉数跑了过去。

    适才还为难唐紫雕的太学生见状就要溜之大吉,可为时太晚,他们被堵截在中间,遭众艳围而啐之,以致狼狈逃窜。

    先前的榴裙女郎扶起唐紫雕,唐紫雕微一颔首,慢慢转身。我看见他的双眸如一潭死水,哀莫大于心死!

    夏斯阙不知何时站在我旁侧,见状沉沉一叹。

    我定定望向唐紫雕的眼睛,这个人,当真那么难以驯服吗?

    跨出平康坊的坊门,迎面就见馎饦牵马立于脂粉丛中,任众女娘软语挑逗,却如老僧入定一般不为所动。

    眼前场景实在滑稽,可馎饦为何寻至平康坊?难道宫里出事了?

    “六哥!”我回顾夏斯阙,他正和刑岳说的热闹,听我唤他两人牵马走来。

    馎饦向两人点头为礼:“请公子速归!出事了!”

    我脸上留有的笑意瞬间凝固,不及多问立时上马挥鞭疾驰。刑岳和夏斯阙迟疑一瞬,便即打马跟随在后。

    数骑疾行过朱雀大街,惹起一路烟尘。

    直到驰入朱雀门,馎饦方简略述说——慈寿宫里淑妃和郭茹一起动了胎气,眼下御医正齐集在春晖堂里诊治。

    夏斯阙闻言默不作声,眼睛狠意十足盯向西宫。我从未见过他这股狠戾之气,若是郭茹和孩子出了什么事,嘉王怎肯善罢甘休?

    春晖堂外,庭院里所有视线都集中在那道紧紧闭阖的门上。气氛紧张凝重,门内不时发出的声音都可动人心魄。

    太皇太后竟也扶病而出,她花白稀疏的头发勉强绾结为一小髻,于风中瑟瑟抖动,无端让人生出晚景凄凉的错觉。

    “皇祖母!”我和夏斯阙异口同声。

    刑岳步履稳重跟随在后,直接对太皇太后抱拳行礼:“请太后娘娘顾惜凤体,先回寝殿安置吧。”

    我想了想也说道:“表哥所言极是,请皇祖母回寝殿安歇。”

    我看一眼夏斯阙,他一语不发。

    太皇太后良久轻轻摇头,虽久卧病榻气力不足,可态度却异乎坚毅:“老妇就在这里!”

    淑妃和郭茹不约而同在她宫里动了胎气,刑太后很为之恼火。

    夏斯阙颤声问道:“茹儿她怎么样了?一个时辰前她还好好的,怎会动了胎气?”

    冯拂躬身道:“回六殿下,淑妃原在西暖阁侍疾,略感不适便被请到春晖堂休憩,由郭夫人陪伴。谁知不过盏茶功夫,郭夫人脸色煞白,自言胸口憋闷。御医奉命前来诊治时,淑妃突然晕厥,还请六殿下稍安勿躁。”

    他话音刚落,春晖堂门开启,御医快步行至夏斯阙前跪下:“殿下,臣等失职,郭夫人小产了!”

第145章 熏香() 
乍闻郭茹小产,夏斯阙脚下打个趔趄,他茫然看向御医。御医叩首在地。

    “我要见茹儿!”夏斯阙抢步就要冲进春晖堂!

    “快拦住六殿下!”太皇太后高喝一声,却终是气力不济险些摔倒,幸被我和皇后搀住。

    夏斯阙用力推开上前拦阻的侍监,眼看就要破门而入,刑岳闪身截住他的前路:“殿下!”

    “表哥你让我进去!今日若换做是三姐在里面,表哥你能站在外面袖手旁观吗?!”夏斯阙嘶声吼叫。

    刑岳难得愣神,夏斯阙伺而上,双手堪堪就要碰上春晖堂的门扉。

    “虎头!拦住六郎!”

    刑岳轻舒猿臂自身后禁锢住夏斯阙的双臂:“殿下不可!”

    夏斯阙反手被缚,却不肯服输一般困兽犹斗,他拼命抽拽双臂,我甚至听见他骨节“咔嚓咔嚓”的渗人响动——若再这般挣扎下去,他这两条胳膊就算是废了。

    “刑岳!你放手!”眼见与爱人一门之隔却不得见,夏斯阙开始歇斯底里,他一下下以头撞击门板,大有对方再不放手就一头撞死的态式。

    刑岳脚步腾挪,两人位置瞬间反转。刑岳凭门而站,用力将夏斯阙推搡至院中,低声道:“殿下也该为淑妃着想!现下淑妃还在救治,你想害她也小产么?”

    经他一语提醒,众人才想起来还有淑妃。

    我示意汤圆把夏斯阙扶到一旁坐下,负手问道:“御医,淑妃这一胎可保得住?”即便情知蹊跷,可我此刻依旧心存侥幸,以为淑妃可如前回一般化险为夷。

    御医眉心抖动,面露难色。

    见状我的心猛往下沉,此刻门扉自内开启,门内隐隐有淑妃的哭泣:“孩子!我的孩子!你们还我孩子!”

    郭婕妤快步走出,面带泪痕跪在我和太皇太后前,正要说话却被我制止。

    “不必说了!朕已知道了!”我沉声道。郭婕妤悄然起身,退至一旁。

    我悲悯地望着春晖堂,似乎视线可以穿透墙壁看见内里的一切。就在不久前,淑妃还曾质问我,若刑氏要害她和孩子,我能否护她们周全?言犹在耳,可孩子终是没了

    我想到曾被我亲手杀死的周慧母子,心口木然闷疼。我咬了咬牙,为求自保一语不发。

    可我能管住自己,却管不住夏斯阙。

    他坐在廊下的石阶上,垂头讷讷私语:“淑妃的孩子也流了怎会这般巧合?怎会!”

    “六哥!夏斯阙住口!”我怒声呵斥——刑氏连我这皇帝都敢谋杀,何况他只是一个郡王?

    太皇太后已然斜睨向夏斯阙。

    “嘉王乍遇变故,以致言行逾越,请皇祖母悯其丧子之痛,恕其一时口不择言!”我躬身对太皇太后言道。

    “虽是口不择言,可有一语他却说对了!怎会这般巧合?”太皇太后胸口剧烈起伏,“石奴,今日之事若不查明,皇祖母就当真百口莫辩了!”

    太皇太后虽如此说,可我已难辨其话中真情假意。

    她转而看向御医:“淑妃和郭茹绝不会无缘无故一起小产,你看是因何所致?”

    “回太后娘娘,臣请得淑妃和郭夫人同是脉息促滑,似是不慎碰触过活血之物。”

    太皇太后点点头:“可曾查过她二人的饮食?”

    依宫规,只要妃嫔出现小产迹象,则立即封存曾吃喝或碰触过的物事,因此御医回道:“臣已查明,淑妃和郭夫人都只饮过一盏茶,且残茶并无可疑之处。”

    那问题就出在饮食之外了。

    郭婕妤想了想重又上前:“启太后娘娘、皇上,臣妾姐姐曾提说她自有身孕后便闻不得熏香,不知可是这熏香引起的?”

    “茹儿确是如此。”夏斯阙起身道,“她初次随臣入宫,只在春晖堂略坐了坐,就脸色灰白,胸口闷疼。”

    此事我也还记得。

    太皇太后一声令下,春晖堂的各式香炉,连同未及倾洒的香灰残渣都被摆放在院中。

    值庐待诏的御医悉数传到,辨识香灰。御医因常年供奉内廷,对麝香气息异常敏感,故在闻嗅之后笃定道:“启太后娘娘、圣上,香炉中所燃之香为瑞脑并陈、檀之香,绝无麝香。”

    夏斯阙趴伏在香灰渣前,不顾肮脏,用手指拨弄灰烬。

    突然他仰头嚷道:“御医!这是什么?!”

    夏斯阙带的手掌心,平躺着几颗米粒大小的丹红香粒,御医们面面相觑,竟然无人识得。

    “十弟宫里不是专有一位司香女官名唤香橘么?或许她识得此物。”

    我瞟一眼夏斯阙,心中隐有不悦,他倒真会物尽其用。

    “既如此,皇帝不妨将人唤来。”太皇太后声沉气喘,身子微微打晃。

    “皇祖母!”刑蕙祯急道,请示暂回暖阁等候。太皇太后在风中站立多时,又经惊吓、猜疑,此刻也只得点头应允。

    夏斯阙不肯离开春晖堂一步,刑岳也以“外臣不便听闻内廷之事”而告退。所以西暖阁里只有太皇太后、我和后妃。

    香橘奉召而来,我用绢帕托了丹红香粒亲自递到香橘眼前:“这个东西,你可识得?”

    香橘捡起一粒,凑到鼻下轻嗅,疑惑道:“主君,这东西似是原先丹丹国进贡的辟寒香,不过此香禁绝已久,奴婢也不敢十分肯定。”

    说完,她将绢帕上的十数颗香粒悉数倒在掌上,掂了掂道:“这些,足够奴婢查明这是否辟寒香了——主君,奴婢求一空室查验此香。”

    “就在这里查验。”太皇太后突然开口。

    香橘不知所措,抬头看我。

    我问道:“香橘,辟寒香可有毒?”

    “无毒”

    我当机立断:“那就在这暖阁中验香。”

    香橘让人先将手炉熏笼之类尽数搬出、门窗大敞,料峭春风吹入,顿觉凉意十足。香橘不急不缓讨来香炉,焚起丹红香粒。我闻到类似胡椒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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