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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帝业谱-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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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拜见皇上。”刑岳拱手只行半礼。

    我点点头:“将军来向太皇太后问安?”

    我面上装得光风霁月,可说话的声音却微带颤音。刑岳疾忙抬头,丝毫不加掩饰地察言观色,他慢慢皱起了眉头。

    刑岳看一眼徽音殿,又看向我,显然是以为太皇太后为难于我。

    他错了。太皇太后现今怎会难为我?没有人会去难为一个将死之人!

    冯拂恰在此时出来,迎着刑岳行礼,请刑岳进去。

    我再次点头,负手离去。

    福郡王妃带了一双儿女入宫请安,此刻正在庭院中候宣。见我经过,王妃敛衽为礼:“臣妾拜见皇上,恭请皇上圣安。”

    我少不得站住,同王妃闲话家常:“大嫂好。今日怎么有空,带了侄儿侄女入宫来玩?”

    福王妃笑回道:“太后娘娘想看孙儿孙女,着人命臣妾将孩子们带进了宫。”

    她引了一双小儿女向我叩拜,两个孩子毫不怯生,一口一个“皇叔父”,唤得我心花怒放。真是难以相信,夏斯土那般的粗蠢之物,居然会育有这般伶俐的儿女!

    我原是出于礼节停步说话,此刻却再舍不得走,蹲下陪侄儿侄女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刑岳自殿中请安出来,小世子突然向他跑去,抱住刑岳大腿,仰头欢叫:“表叔表叔!”刑岳便抱了那孩子起来。

    侄女却扒在我的脖子上,也不甘示弱道:“叔父抱!”

    我笑着抱起小县主,两个小小孩童最无心的呼唤,却唤得我心底一片酸痛。

    福郡王妃凑趣道:“皇上如今都快做父亲了,怎的将军和公主还没有动静?”

    王妃的问话很直白,刑岳一怔,旋即笑道:“刑岳常在军中,阿姮又身子柔弱,婚后这些年竟未有所出。我看王妃这双儿女甚好,不如让我带了家去,养作己子?”阿姮,便是刑岳夫人、东光长公主的小字。

    福王妃掩唇而笑:“将军说笑了!现今将军和公主正值年青体壮,又不是不能生养,怎的好端端就要抱养别人家的孩子!”

    说话间王妃睇一眼正在我怀中撒欢的懵懂女娃,声音中带了几分玄妙:“将军近而立之年尚无子嗣,为何不蓄养几房姬妾?纵是公主现在不乐,可日后见了孩子,她身为嫡母哪有不疼宠备至的道理?”

    刑岳默然无声地看向小县主——这便是福郡王侍妾所出,可惜那侍妾诞下女儿不及满月,就被郡王妃寻了错处,打发出王府。

    我先将小女娃放下,心中虽然反感王妃的话,却故意笑得打跌:“大嫂快别说这话!当心被刑骠骁夫人知道了。依三姐那性子,不亲自打上你福郡王府,揭了你府邸的瓦片打你和大哥才怪!”

    福郡王妃自悔失言,讪讪一笑。

    我嘴角抖动:“大嫂不知道,朕幼时正值三姐待嫁,太皇太后便终日愁眉不展。三姐悍名直传到夜郎国,谁人敢娶?好在这世上还有一个骠骁将军,娶了这剽悍公主,也算得上替天行道了!”

    刑岳无奈笑出了声,正要说话,却见大长秋冯拂前来,恭请福郡王妃偕世子、县主进殿请安。

    王妃引了孩子,行礼告退。

第94章 索要() 
刑岳看向我,脸上尚存几分笑意。

    “适才多谢皇上为刑岳解围。”刑岳略一躬身说道。

    我负手于院中,远远看着福王妃跨入徽音殿门槛,不赞成的摇头:“夏斯土这婆娘,真是两面三刀!”

    刑岳:“”

    他愕然看向我,我下意识掩口,堂堂天子竟道出了粗鄙之言。若被御史言官听见,不知要把我骂成怎样。

    我对刑岳眨眨眼,相当无辜道:“朕什么都没说,将军也什么都没听见。”

    刑岳似笑非笑,拱手道:“敬诺。”

    这时候淑妃率六宫嫔妾至慈寿宫请安,见我和刑岳立于庭院中,不由却步。因刑岳的外臣身份,淑妃远远的侧身行礼。

    我见不便在此久待,于是示意刑岳同我出慈寿宫,边走边说。

    “朕有一事,想请教将军。”

    刑岳愣了愣,语声迟缓:“敢问皇上,可是因皇后禁足之事?”

    “将军多虑了,那是朕的家事!”我谈笑自若,“不过将军既然提起此事,朕倒是想起将军当日斥朕废后之举,是‘杀敌一人全军覆没’,虽然朕从未以将军家族为敌,可就此事已知将军待朕之心,仍未泯灭少年时的兄弟情义。”

    刑岳将头偏向另一侧,良久问道:“皇上究竟有何事垂问于臣?”

    我略放缓脚步,将从贺隼处听来的“坊间传闻”,又向他叙说了一遍。

    “朕听闻将军凯旋而归时,虏其王族至长安,赏予随战将领。这位高昌公主,将军可曾见过?”

    “皇上所言,应是北胡阏氏曲娘。”刑岳显是对这段过往了若指掌,“不过臣所知实情,与皇上所言,略有出入。”

    我停步看他:“将军知道实情?”

    “这位北胡阏氏名唤曲娘,在西域诸国号为‘明月珠’,未满一十四岁,相邻之国均遣使求娶。当时康国王子随商队至高昌,与曲娘私定终身。高昌王本拟允准,谁知北胡婚使以势骄人,高昌王不敢得罪,只得依旧俗,让北胡和康国来一场抢亲。”

    说到这里,刑岳看了我一眼,我拿出听话本的态度问:“然后呢?”

    刑岳淡然一笑,神态转而严肃:“抢,便意味着弱肉强食。素来以经商闻名的康国,怎么抢得过来势汹涌的北胡?康国王族因此事在百姓心中失了分量,没过两年便被权臣篡位。而北胡在抢得曲娘后,趁火打劫高昌,高昌王不堪其扰,向我大夏供奉珍玩请求出兵援助。”

    后来的事,不需他言明,我已尽知。

    这位“明月珠”公主,竟致北胡、康国于绝境,所谓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大抵应如此。

    我很佩服为美人而不计家国的康礼和北胡王——这是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出的。

    刑岳所言若真是实情

    想到此我突然问道:“将军为何笃定所言即为实情?”

    刑岳因成竹在胸而愈显沉稳:“曲娘亲述,出她之口,入臣之耳。”

    我立即来了兴致:“你亲眼见过公主?快和朕说说,姿容如何?是否值得几国为她大动干戈?”

    我比较好奇,号为明月珠的女子,究竟是因其圆润?还是会发光?!

    刑岳笑得别有深意:“曲娘就在臣府中。”

    我:“哦!”

    我本拟探听得曲娘下落,送还康礼,也算成就一段佳话。谁知竟被刑岳要了去!东光长公主不是一向以醋作酒狂饮的么?她是不管还是不知道?

    许是我的表情太过诡异,刑岳侧头唤我:“皇上?”

    我以食指一下下点着嘴唇,站在慈寿门外,既不离去,也不提让刑岳退下的话。

    刑岳熟视良久,笑问道:“皇上欲向臣索要曲娘?”

    我正要点头,但看见刑岳促狭的神色,立即摇头:“朕不过是好奇,这位‘明月珠’能否当得起红颜祸水四字。不知将军舍不舍得让朕看看?”

    “好”,刑岳极痛快便允诺了,“去问你姐姐吧,曲娘现在臣府中,陪伴阿姮。”

    “将军没将曲娘收为妾侍?”我舒一口气,冲口而出,“朕就知道你不敢!”

    刑岳眉心抖动,隐有阴云浮现。

    我不理会,掐指计日:“正巧后日是休沐日,朕欲往将军府看望姐姐、姐夫,可否?”

    刑岳嘴角抖动两下,随即揖手躬身施礼:“臣夫妇自当扫榻以待天子降临!”

    休沐日我禀奏慈寿、长乐两宫太后,前往位于开化坊的骠骁将军府邸。

    令我欣慰的是,此番总算是堂皇出未央宫,不必再遮遮掩掩了。

    东光长公主依礼于将军府外迎驾,车还未挺稳,我便在车上喊道:“三姐不必行君臣礼!”

    东光公主便仰起脸,搁着车窗对我甜甜一笑。

    待我下车,东光公主略一福身:“臣拜见皇上。”

    我忙扶起她:“小弟拜见三姐。”

    我左右环顾,不见刑岳身影。我不由皱眉:“阿姮姐姐,怎的不见姐夫?”

    公主忙道:“将军今日原是要在府中迎候圣驾,可今晨兵部来报新扩充的战马出了状况,将军也只得出府去了,明日方可回来。怠慢圣驾之处,还请皇上见谅。”

    我眼珠转了转,刑岳不在?岂不是正合我意!

    我心花怒放,面上却还装做一脸持重:“三姐言重,刑骠骁也是以国事为重,何谈见谅?”

    三姐看我一本正经,竟笑出了声:“将军不在,我们姐弟才好说话。府中已备下酒宴,十弟请!”

    东光公主引我到正堂,宴席铺陈,菜肴罗列。

    “十弟降临,臣已听将军提及。”东光公主亲自布菜,“曲娘雅擅胡笳,我这便让她来为皇上吹奏一曲?”

    “三姐且慢!”我忙摆手阻止——我既是欲将曲娘送还康礼,又岂能见她?

    我持耳觞,亲自注酒,奉与东光公主:“阿姮姐姐满饮此觞。”

    公主不疑有诈,取觞饮酒,我看着她喝得涓滴不剩,坏笑道:“姐姐喝了小弟的酒,就要答应小弟一事。”

    三姐皱眉看我,我拱手道:“朕欲向三姐索要曲娘,不知三姐肯割爱否?”

    “臣前几日入宫请安得遇孙美人。曲娘虽美,却终是不及,皇上又何必朝秦暮楚、得陇望蜀?”

第95章 劝说() 
东光公主此言已是极重,若是换做别人胆敢如此,我定会勃然作色。

    然而我闻言,只是朗声大笑。

    “三姐不会是以朕为登徒子好色之辈吧?”

    东光公主察觉我隐有不悦,忙笑道:“臣怎敢如此无礼?”

    “阿姮姐姐!”我正色道,“朕从未见过曲娘,怎知她妍媸如何?姐姐误会小弟了!朕来索要此女,不过是想成其好事。”

    “好事?”东光公主歪头看我,不明白这“好事”从何谈起。

    我放下酒觞,认真问道:“三姐可曾听闻,曲娘与康国王子的前尘往事?”

    东光公主眼中一亮,点头道:“略有所闻”

    “朕便是为此而求!曲娘在骠骁将军府中不是常法,既然她与那位王子曾有旧情,王子恰好又正在长安,不如就势将曲娘送去,助其破镜重圆。”

    长公主笑着摇头:“臣恐曲娘要辜负皇上的一番好意了!曲娘曾言,她与康国王子、北胡单于,都已是陈情旧事、过眼云烟。她如今只求能在将军府中陪伴我身旁,其余世事一概不理。”

    我嘿然一笑,显得别有深意。视线却在东光公主脸上游移不定,同情而又无奈,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皇上为何叹气?”

    我摇头,连饮数觞,趁着酒意问道:“三姐为我大夏长公主,与那位西域的‘明月珠’公主相比,以为谁更美啊?”

    东光公主默然无声,我料到便是如此!

    我深吸一口气,又呼出去,语重心长道:“朕知刑岳与三姐燕婉情浓,可放眼满朝文武公卿,哪个没有几房妾侍?刑岳将虏获囚俘尽散与有功将领,为何独留曲娘在府中陪伴三姐?纵使刑岳无心,可面对倾国之姿,谁敢担保他没有酒醉情迷、难以自持的时候?”

    我说到这里,分明看见东光公主眼神慌乱,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换了个随意的坐姿,稍稍歪向她,握住她手腕:“阿姮姐姐,你与姐夫成亲已六载,为何至今没有子嗣?”

    她嘴角微动,似有难言之隐。

    我压低声音,近乎蛊惑:“刑岳为太尉长孙,其父早逝,太尉和太皇太后虽嘴上不说,实际上都已等得心焦。现下任谁怀有刑岳的孩子,慈寿宫都会给出一个名分!三姐同朕一样,都是宫里长大的孩子,当知子嗣与名分,足以让一个出身卑微的女子,一步登天!”

    东光公主“呵”的一声,豁然起身,彷徨四顾。

    堂上服侍众人见状,以为出现纰漏,尽皆跪地俯伏。

    我一边挥退众人,一边扯扯长公主的衣角,示意她依旧坐下。

    东光公主脸色苍白,略显慌乱。

    她坐在我对面,正色道:“皇上可是听说了什么?”

    “那倒没有,朕所说不过是防微杜渐,有些事不可不防,阿姮姐姐!——更何况,朕又不是要将曲娘推向火海!”我晃动觞中的玉石色酒浆,很是惬意。

    “这”东光公主迟疑不决,“要不等将军回来,我问过将军再行遣送?”

    我一口酒呛出,咳得声嘶力竭:“三姐以为刑岳会答应么?”

    若被刑岳拒绝,那可就不是自讨没趣那么简单了!

    东光公主苦笑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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