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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帝业谱-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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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坊间风传管鎏为庶出,管裕均美妾十数人,管鎏之母身份卑微,故此管鎏不被重视。只不知这传言是真是假。

第197章 相思() 
夕阳西下时候,我独坐寝殿前的天井中,翘首痴望云霞绮丽似锦。

    四周景象渐渐模糊,唯有弥漫在鼻端的月桂甜香近晚弥香。

    “秋意转凉,主君还请回殿中宽座吧。”香橘把一领禅氅披在我肩上,就去看着宫女点起绛纱宫灯,高低错落悬于桂树枝桠之间。

    我起身走至她旁,望着桂树次第亮起的宫灯出神。

    香橘含笑推我:“主君别只顾站着,若是不肯进殿,就在庭院里走动走动也好。坐了这半日时候,手脚恐都凉了。”

    我就势抓紧她伸过来的手:“悄丫头,快给你夫君暖手。”

    “主君若再孟浪言行,奴婢可就要打主君了!”香橘笑得花枝乱颤,当真给我捂起手来,“霜橙阿姐叫奴婢来问,主君何时传晚膳?”

    闻言我笑意一僵,放开她的手,抬头望着即将隐没的残阳:“快是到宫门下钥的时辰,山药山楂也该回宫了,朕在等她们朕今晚依旧要去凤仪宫。”

    香橘瞬即敛容,略一福身,转身跑进北阁。

    我不由苦笑,不知何时起,凤仪宫早已成了我和贴身侍从的心头巨石!

    往凤仪宫前的针灸,我每次都是咬牙隐忍那刮骨剜心之疼。以致现在我听见凤仪宫和皇后,就觉呼吸都是疼的。

    我未亲政时,还觉可以勉力忍耐。然而当亲政大典后,我反觉行针时气血逆流,疼痛远胜从前的千倍万倍,几乎不能再忍!

    我知道,这是临界我忍耐的极限了。

    当桂树上最后一盏绛纱宫灯亮起,山药山楂出现在我面前。

    曲江会时落水的薛红婂因惊吓而昏迷,兼之管鎏沾染风寒缠绵病榻,我以派遣御医为名,实则令山药山楂凭医女身份过府诊治。

    “主君,奴婢诊得薛小姐脉象平稳,虽说受惊吓事实不假,可也不致昏迷不醒的地步。”

    我默然听山药说完,其实从薛府上奏薛小姐昏迷不醒,我便直觉其中必有隐情。

    山楂似是胸有成竹:“主君,奴婢怀疑薛小姐昏迷系服食药物所致。”

    “你能否确定?”山药沉稳问道。

    可惜山楂摇头:“除非奴婢行针,否则无法确知。”

    我和山药俱是失望,世人对针术慎之又慎,等闲不敢尝试。

    “罢了,薛府定不准你去行针”,我转身向寝殿走去,山药山楂跟在身后。

    “可是奴婢却知道薛小姐因何而病!”山楂语气异常笃定,“薛小姐怕是染上了相思病!”

    山药语含戒饬:“山楂,无端之言,不得在主君面前乱讲。”

    “山楂不敢妄言!”山楂利索打开随身药匣,取出一方桃红笺,“奴婢自薛小姐妆台下拾得此物,主君请看。”

    桃红笺褶痕凌乱,显是被抟起又展开过几遭。

    我见花笺上书隽秀的簪花字体,不觉念道:“女萝自微薄,寄托长松表。何惜负霜死,贵得相缠绕。”确乎情诗,但这诗要寄予何人?莫非是唐紫雕?

    我折起桃红笺,随口吩咐山楂行针。山药适时禀奏管鎏的风寒已渐痊愈。

    “朕看管鎏生龙活虎一般,谁知却是外强中干!不过是入水救人,自己倒先病了!”

    山药医者父母心:“管公子脉象荏弱,似是幼年失于调养。奴婢观其色、探其脉,管公子恐难于长久。”

    我眉心微抖,对此难置一词,快步走进寝帐。

    帝王将相如何?千金公子又如何?命数里该有的苦难,都只有自己咬紧牙关去承受。

    山楂捧来针匣,香橘不解问道:“主君既已亲政,何必再受针灸之痛?”

    每次我前往凤仪宫前,北阁气氛都难免压抑沉重。其实我这般狠心行事,不仅是对我,对霜橙香橘她们何尝不是折磨呢?

    我垂眸脱下外袍,行百里者半九十。越是接近帝权,对刑氏我就越是不敢掉以轻心。

    我想了想说道:“待皇长子降生,后宫再多添几位皇子,朕才可安心。”——可惜这只是我的设想,几日后自凤仪宫传出的“喜事”,结结实实给了我当头一棒。

    我发往户部的龙凤金笺,被名门士族及豪商购去,填写一番兜兜转转又回到我手上。皇后依照旨意,在凤仪宫设宴款待诸府仕女。

    宫中历来盛筵皆为晚宴,诏命各位小姐午后入宫拜见皇后。

    这一日晨起便有如毛细雨飘飘洒下,水气弥漫在未央宫上空。

    皇后因秋雨之故,临时把召见地改在了凤仪宫后池畔的暖阁里。

    我与杏婕妤姗姗来迟,甫一跨进暖阁,只见篆烟袅袅中花团锦簇,暖香熏染陶然若醉。

    “皇后这里当真热闹!”我朗声笑对皇后,状似不经意的遍视群芳,轻易便找到邹十娘。

    “臣妾叩见皇上,恭祝皇上长乐未央!”刑蕙祯满面春风徐徐起身,率众款款施礼。

    “皇后请起”,我眼含宠溺扶起刑蕙祯,将她牵引到我的左侧——另一侧则是身着藕荷色步仙袍的杏婕妤孙媌。

    “各位小娘子不必拘礼,都平身吧。”我抬手,温声言道。

    我趁众女起身时,向邹十娘挑眉眨眼,换来她杏眼带笑。

    原是留神杏婕妤的皇后立时警觉,她唇畔笑容稍滞,指着近前一红裙女子道:“皇上,这是榷马司副丞薛元亨之妹,薛氏红婂。”

    我心下暗惊,这才几日时间,薛红婂竟憔悴得与当日曲江会时判若两人!

    她身着一袭朱锦曳地裙袍,娇艳的朱色,衬得她脸色苍白如雪。

    “薛小姐不是久陷昏迷么?”

    薛红婂轻震广袖,柔荑双手交叠于身前,郑重叩拜:“回陛下,臣女昨夜醒转。臣女昏迷中得蒙陛下厚恩,遣御医入府诊治。臣女感激涕零、拜谢陛下。”

    她气息微弱,似乎随时都可能晕厥。

    “快将薛小姐扶起!”我吩咐左右。

    随薛红婂入宫的丫鬟忙去搀扶,然而薛红婂昏迷日久难免娇弱无力,起身时站立不稳又险些摔倒。

    “薛小姐当心!”距离最近的孙媌及时搀扶。

    薛红婂感激地向孙媌点点头,眼睛却上下端详:“步仙袍幅摆宽展,务求行走时衣袂飘摆、翩然似仙。婕妤娘娘仙姿玉色肤如凝脂,这藕荷色步仙袍再适合娘娘也不过。”

第198章 求嫁() 
阖宫后妃粉黛,只有华妃和杏婕妤获赐步仙袍,皇后眼中难免失落。

    我极自然的携起她手,笑问薛红婂:“嘉亲王送朕步仙袍时,曾言洛阳城中巨商富贾皆喜穿着。薛小姐自东都而来,这步仙袍当真如此风靡么?”

    薛红婂笑容恬淡:“不过是一时之好”

    她话音未落,随侍丫鬟伶俐道:“皇上,这步仙袍本就是我家小姐亲自设计的!”

    “圣驾前不得无礼!”薛红婂忙低声制止,对我欠身道,“仆婢疏于管教,让陛下见笑了。”

    我别有深意看向薛红婂,夏斯阙驻守洛阳,势必与东都首屈一指的薛家结交,互为倚仗。官商合力渲染步仙袍的翩然若仙,难怪会风靡洛阳,想来薛家没少从中赚银。

    “薛小姐蕙质兰心,朕的进士们不知何人有幸可迎娶佳人。”薛红婂不仅通晓诗书、长袖善舞,恐怕还是个极有经商头脑的聪慧女子。

    “陛下过誉,臣女愧不敢当。”她从容笑答。

    我与她对答间,眼角余光瞥见邹十娘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暖阁里早已布置下数十盆珍品秋菊,枝叶葳蕤、花重含芬。一时赏过了菊,皇后请众人落座,宫女鱼贯而入,奉上清菊茗茶。

    今日这赏菊品茗,我命皇后主持,故此妃嫔不得参与。我只独独携了杏婕妤赴会,意在彰显孙媌地位与众妃嫔不同。

    我和皇后坐于上位,孙媌的席褥被安排在我侧首,皇后身侧也设一席,却是空置无人敢坐。

    我见一名簪戴紫薇花、身形修长窈窕的罗裙少女侍立在刑蕙祯身后,因眼生不由多看两眼。

    皇后含笑将少女推至近前:“皇上圣谕命臣妾主持赏菊会,臣妾唯恐力薄难支,故此央求母亲遣了九妹入宫,帮扶臣妾。”

    罗裙女子敛衽为礼:“臣女琅芝拜见皇上。”

    “姨妹入宫,皇后怎不早知会朕?”我含笑怨道,命刑琅芝即席安坐。刑琅芝眉眼较皇后端秀,行止仪态点露出刑氏族人少有的柔弱。

    待琅芝谢座,皇后从容对我说道:“九妹及笄之年,欲自制举进士中觅得翘楚成就秦晋之好,臣妾斗胆请皇上恩准。”

    “这是好事!姨妹可有心仪郎君?”我欲借新进士入朝制衡权力,刑氏警觉后必采取行动,我只得断腕,舍此一人!

    皇后掩袖一笑:“臣妾既言翘楚,那自是状头杜亦拙了!”

    尔母婢也!杜亦拙心若赤子、襟怀可包容天地,刑氏想要杜亦拙为婿?还是死了这个心吧!

    “杜亦拙已然成亲,一双小儿女都可绕膝行走,如何可赐婚姨妹?皇后是要让杜亦拙停妻再娶?抑或让姨妹与人为妾?”

    皇后迟疑道:“为妾亦未尝不可。”

    “荒谬!”我面色微沉,“堂堂中宫之妹、天子小姨,如何做得媵妾?!”

    刑琅芝正要辩驳,皇后忙对她使个眼色,她方才怏怏的垂头不语。

    “皇后这清菊茶甘爽味醇,还有吗?”

    皇后连声道有,吩咐阿欢重奉茶盏,我施施然道:“阿欢,给琅芝姨妹也再进一盏茶。”

    薛红婂冰雪聪明,适时盛赞皇后宫中的秋菊和清茗,引得众女交口赞叹,如莺莺燕燕无序而啼,暖阁里气氛逐渐活络起来。

    我同皇后、杏婕妤谈笑数语,为免这些闺阁之女局促不安,我起身欲行:“朕在这暖阁坐的有些热了,去廊下略站一站看雨。”

    杏婕妤缓缓起身,笑道:“臣妾陪侍皇上同去?”

    “婕妤既有身孕,不可沾染寒气”,我游目四顾,看似不经意道,“十娘且随朕来。”

    邹十娘向皇后和杏婕妤福了福身,便跟在我身后一起步出暖阁。

    正是细雨菊花天的时节,雨丝漫洒碧湖。我走上围湖游廊,廊柱润湿,石阶少人踏处泛起斑斑青苔。

    待十娘行至我身旁站住,我悠悠望向她。邹府所递龙凤金笺上书闺名,我便直接唤她:“自回雪楼一别,琰儿可有话要对朕说?”

    邹十娘躬身道:“妾那日言行多有冒犯君上,特为谢罪。”

    我略感失望,不动声色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何言?”

    “妾还要谢皇上赐予的两只仙鹤”,邹十娘下颌轻抬,似是想到那会饮酒的仙鹤,笑意盎然。

    “琰儿是初次入宫?可喜欢这未央宫的亭台楼阁?”

    邹十娘沉吟良久,说道:“亭台楼阁,自是美轮美奂。然高屋华台,终非妾之所愿。妾惟愿得一良人,追随天涯海角。”

    “当真是闺阁女儿易生痴梦!”我哂笑道,终是明了邹十娘心迹,她无心于我。

    我难免挫败的叹了口气,抬望眼,潇潇秋雨愈发凭添我的愁闷。

    这雨入夜前能停下吗?

    湿气渐重,我袖起手来,遥遥望着凤仪宫大长秋指挥内监于湖畔搭建雨帐,为今夕宴乐之所。

    邹十娘见我长久沉默,小心问道:“皇上何以愁眉不展?”

    “朕是在为你而愁!”我没好气瞪视着她,徐徐自袖中取出四五页龙凤金笺,递到她眼前,“你自己看,这些府邸非富即贵,纷纷要拣选唐紫雕为东床快婿。”

    邹十娘愕然接过笺碟,唰唰翻页匆匆看过,抬头时显得委屈十足:“怎么会这样”

    似她这般富贵乡中长大的女子,难免骄纵任性,想要什么都是理所当然,就像她曾执意要买那擅饮酒的仙鹤。

    我故意逗她,叹息道:“唐紫雕炙手可热,却让朕如何赐婚?朕思虑再三,决定让四女同嫁紫雕,抽签定下妻妾之份,如此才算公平。”

    “什么?”邹十娘瞠目结舌,手上一松,龙凤金笺就从指间划下,散落于地。

    我倒吸一口气,邹十娘惊呼出声。

    雨天路湿泥泞,华美纸张瞬即脏污不堪。

    邹十娘慌乱中正欲拾取,就见廊阶上出现一双红缎丝履。

    薛红婂蹲身拾起龙凤金笺,随手揩去泥水,双手捧还:“陛下。”适才那伶俐的丫鬟并未随侍在她左右。

    “臣女有一言,请奏于陛下。”她说话时,眼睛瞟向邹十娘。

    我会意:“琰儿且回暖阁。”

    十娘离去后,薛红婂不等我问,径自跪在我前,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臣女不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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