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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第259章

小说: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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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世重点头,“你们很快就能出去。”

    年玉莹欣喜,“真的?那太好了。”

    “出去之后,你想做什么?”年世重问。

    年玉莹道,“你给我个宅子,养着我们母子两个。到时候,我还是风风光光的年家小姐,我给你再生个女儿,儿女双全。”

    年世重笑了,笑得意味深长,“你果然忘了你哥哥是怎么死的。”

    “我说过,我哥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我找你报仇又能怎样?我哥不会复生,而我现在活得很好。只要你能给我钱,让我一辈子衣食无忧,就算无名无分的跟着你,我也知足了。”年玉莹苦笑,“女人嘛,又不是跟你们男人一样,想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什么成家立业,都跟我无关。”

    顿了顿,见着他没说话,年玉莹继续道,“我知道,所有人都觉得我刁蛮任性。我只是不想让自己被人欺负,只是不想再过苦日子。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我受够了,就算死,我也不想回到过去。”

    年世重点了头,“原来你还记得。”

    年玉莹一怔,骤然凝眉望着眼前的年世重,“你到底是——是谁?”

    “你觉得呢?”年世重深吸一口气,“我问过你好多次,有关于你哥哥的仇,是还报不报。可是你一直都回绝,知道吗?那时候我的心有多痛,从小到大,我对你这个妹妹,疼到心坎里。”

    “有好吃的好喝的,都舍不得,全都让给你。别人欺负你,我宁可自己挨打,也要护着你。我靠着自己,一步步走到今日的地步,却没想到,养了一头白眼狼。”

    “我那么疼你,那么宠你,把你都宠坏了。以至于到了最后,你只认荣华富贵,变得六亲不认。”

    “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我一直在给你机会。可是你太蠢,蠢得让人心寒,让我心寒。你连自己的兄长都不认得,你还有什么资格求饶?”

    年玉莹只觉得五脏六腑如刀绞一般的疼痛,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冷汗。手,死死捂着肚子,年玉莹紧咬下唇,“你、你是我哥?不——不不不,我哥不会这么对我!我从小跟着我哥长大,他会护着我,他会疼我,他怎么舍得伤我、杀我?”

    “父母早逝,我带着你四处流浪。还记得那年,你发着烧,嘴里嚷着要吃烧饼。我冒着大雪去给你偷了一个烧饼,店家抓住我,把我打个半死,我拼死抱住了那个烧饼。回去的时候,瘸着腿流着血。可是我觉得值得,因为你是我妹妹。”年世重慢慢吞吞的说着,“还记得娘死的时候说,要好好照顾你妹妹。”

    “我答应了娘,要好好照顾你。有我一口饭,就能让你吃饱穿暖。而我这一生,也唯有你这个妹妹。可是你太不争气,太没用。也是我,把你惯到了今日的局面。”

    “我入伍参军,出生入死。所有的粮饷都省着留给你,自己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等到我飞黄腾达,第一时间就把你接过来同住。”

    “我自以为仁至义尽,可我没想到你如此薄情。至亲之仇尚且可以弃之不理,那我还留着你做什么呢?”

    年世重起身,阴测测的看了疼得面色发白的年玉莹一眼。

第397章 胜负难分6() 
年玉莹一口污血喷在地上,面色瞬时煞白如纸,“哥——你好狠,我是你亲妹妹,你竟然——竟然杀我?”

    “你与暮云狼狈为奸,我不杀你,怎么对得起皇上的不杀之恩?”年世重轻叹一声,将奄奄一息的年玉莹抱起,放在了木板床榻上,“能留你全尸,已经是皇上是格外开恩。”

    污血沿着年玉莹的唇角不断的涌出,她死死抓着年世重的袖子,“为什么?我是你妹妹。哥——你放过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年世重掸落她的手,“你不死,我就得死。横竖你早就放弃了我,那么现在,还我放弃你,也是一报还一报。”

    年玉莹的泪沿着眼角不断滚落,“年世重,你好狠的心!”

    “你放心,皇上答应了我,等你死后,交由我收敛你的尸体。到时候,我送你回老家。”年世重在床边坐了下来,“知道吗,如果当初你能对暮云冷淡一些,只要少一些迎合和阿谀,今日你就不会死。”

    “年世重,你会有报应的。”年玉莹泪如雨下,沉重的眸子,最终重重合上。手,滑落一旁,终于结束了肮脏的一生。

    年世重起身,轻叹一声。

    走出牢房的时候,年世重走到了萧东铭的牢门前头,“太子殿下现在就腿软了,当初举兵谋反的勇气去哪儿了?”

    萧东铭冷笑,“年世重,你够狠,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杀,果然是成大事的人。”

    年世重报之一笑,缓缓蹲下身子,压低声音道,“太子殿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微臣也不妨实话时候。其实打从暮云跟太子殿下签订了协议,交付了兵符之后,他就落在了微臣的手里。所以他也只是一枚棋子,一枚代替微臣,与太子殿下交易的棋子。”

    “不过现在,暮云已经死了,是被我杀的。其实皇上有怀疑,所有人都怀疑,可谁都拿我没办法。北昭大军长驱直入,若是连我都死了,大朔就再也找不到可以跟北昭抗衡的人。”

    “太子殿下安心的去吧,玉莹已经先走一步,皇长孙也跟着去的,你们一家三口黄泉路上慢慢的走着吧!尽管皇长孙并非太子亲生,是我硬塞给你的,但——有个人送终总是好的,对吧!”

    语罢,年世重起身,敛了容色往外走去。

    “年世重!”萧东铭咬牙切齿,“没想到,到了最后,你才是最后的赢家。真是老谋深算,令人刮目相看!”

    年世重顿住脚步,幽然转身冷飕飕的看了萧东铭一眼,“你错了,真正的赢家是皇上。”

    萧东铭一怔。

    “怎么,还不明白吗?”年世重冷笑,“你让刘忠给皇上下药,你以为皇上不知道吗?皇上什么都知道!皇上根本没有喝药,根本没有你想象中的垂死之态。他好得很,清醒得很,只不过是借了你的手,去杀三皇子萧东离除了功高盖主的傅声,仅此而已。”

    “不可能,刘忠是亲眼看见父皇喝药的。”萧东铭切齿。

    年世重潮冷讽笑,“你别忘了,皇上身边,还有个慕乘风。你的药,早就被换过了。皇帝喝下的,只不过是寻常的安神汤,根本不是你的慢性毒药。”

    萧东铭面如死灰,再也没有半句话语。

    难怪萧东离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原来黄雀不是萧东离,而是自己的父亲,当朝皇帝。皇帝把自己关在雅园,不费一兵一卒,就除去了傅家,重创萧东离。

    萧东离大难不死,反而回来了。

    萧东铭忽然想着,如果萧东离死了,那么此刻自己还是个死。他的父皇,想必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原来兜兜转转,自己一直都是输。

    原以为的稳操胜券,不过是他的自以为是。

    年世重离开了死牢,萧东铭心死如灰,坐在地上再也没能起来。

    死牢外头的天,阳光明媚。

    虽然满目依旧白雪皑皑,寒意侵人,但大朔的局面已经不一样。萧东乾死了,萧东铭很快会被斩首,而萧东离也岌岌可危。如此看来,以后的皇位,极有可能落在八皇子的身上。

    “将军,那皇长孙怎么办?”心腹上前。

    年世重踩着雪,缓步走出去,“让他随父母去吧,徒留一人在世,也是可怜。一块去,倒也有个伴。小小年纪,不必再见到将来的血雨腥风,如此岂非更好。”

    听着是为孩子着想,实则却是——连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都不放过。

    斩草除根,春风才不会吹又生。

    “三皇子如今在哪?”年世重问。

    心腹道,“回了三王府。”

    年世重点了头,“盯着点吧!”

    年家安然无事,而傅家也得到赦免,只是傅声身在敌营,如今回不得。傅家得到赦免,傅家的镇国将军宅子,大门口的封条被撤走。

    只是今非昔比,空荡荡的镇国将军府,空无一人。大门前头,门口罗雀,再也不是当年的繁华之景。

    人去楼空,人走茶凉,也不过如此。

    芙蕖站在镇国将军府门前,犹记得傅少鸿第一次带着自己进门,她还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什么都知道了——却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若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今日站在自己身边,抱着念归的,应该就是傅少鸿了。

    而现在呢?

    一转身,身后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上官靖羽从马车上下来,缓步走上前,“你可以进去走走。”抬头望着满是灰尘的傅家牌匾,“按理说,这也是你的家。念归,该回来认祖归宗,如此傅少鸿九泉之下,也能瞑目。”

    芙蕖红了眼眶,“多谢小姐。”

    “不必谢我。”上官靖羽一笑,“是天下人,还了你一个公道。”

    “傅老夫人什么时候回来?”芙蕖问。

    上官靖羽道,“我已经派人去接,这样能快一些。否则等着朝廷的谕令到那儿,都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老人家年岁大了,经不起折腾。”

    芙蕖点了头,“少鸿之前纳过一个姨娘,叫良辰,她——”

    “那天在街口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上官靖羽瞧了芙蕖一眼,“那女人临死还要拉你当垫背,真真是够了。不过你有了念归,不管怎样,都是大。”

    芙蕖面露难色,“小姐知道的,我——不懂这些争夺。我还是住在四合院比较好,离得远些,是非少一些。”

    素言低低的笑着,“芙蕖放心就是,咱家小姐岂能让你吃亏。”

第398章 爹永远站在你这边() 
芙蕖报之一笑,“小姐不必再为我做什么,如今这样我已经很满足。傅家有傅家的兴衰荣辱,而我——与我有关的只有少鸿和念归,仅此而已。等到傅老夫人和良辰回来,我就回院子里去,守着念归就好。”

    上官靖羽上前,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事必须做,有些东西必须争取。这跟仁义道德无关,无非只是让自己过得舒服一些。虽然放开了很好,可是芙蕖,一个孩子如果不能认祖归宗,长大后会被人笑话。”

    “咱们经历得多,自然也不在乎,可是孩子会在乎。这么做,是为了孩子好。有的时候人要学会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就是保护家人。”

    “我以前跟你一样,觉得无所谓,反正自己珍惜的都拥有了,可是无所谓的太多,失去的也多。回过头去想,很多时候,身边的人之所以越来越贪婪,都是因为我们的纵然。”

    “纵然别人,等于害了自己。”

    芙蕖点了头,“小姐,我记住了。该要的,我一样都不会客气。为了念归,也为了让少鸿能死而瞑目。”

    “恩。从苦寒之地回来,尚需时日,你也不必着急。这镇国将军府,我会吩咐人过来清扫一番,你安心陪着念归就好。”上官靖羽轻叹一声。

    芙蕖颔首,“好。”

    “还有话说?”上官靖羽是谁,一眼就看出了芙蕖的欲言又止。

    “我看那些孩子可怜,所以家里的孩子已经增加到了五个,我——到时候傅家——”芙蕖抬头看了看镇国将军府的匾额,“大抵不会欢迎吧!”

    上官靖羽一笑,“人老了,会喜欢热闹的,你放心就是。”

    芙蕖点了头。

    有些时候,你放过别人,别人未必放过你。你觉得宽容是美德,却无形中纵容了别人对你的侵犯。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便是这样的道理。

    可芙蕖一辈为人奴婢惯了,当初是被仇恨冲昏了脑子,如今——哪里有良辰这样的心计和城府。

    没别的法子,到时候等着傅老夫人回来,还是要上官靖羽来一趟。否则芙蕖与念归,怕是要吃亏的。

    上官靖羽回了丞相府,刚下马车,管家便已经在门口等着,见着上官靖羽就快速迎上去,“小姐,相爷在书房等着您。”

    “知道了。”上官靖羽瞧了素言一眼,朝着书房走去。

    进了书房的门,上官凤正在执笔练字。

    上官凤的草书写得极好,遒劲有力,游刃有余。他这草书,比之年轻一辈更沉稳,比之年长一辈却极富灵性。

    “爹?”上官靖羽嫣然轻笑。

    “回来了?”上官凤也不抬头。

    “傅家的事情,多谢爹。”上官靖羽上前。

    “父女之间,不必言谢。”上官凤道,“皇帝也想要个台阶,我不过是顺了皇帝的心意罢了!”语罢,上官凤才抬头,“公审那日都没来,想必是去找你想要找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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