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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惊羽神剑录-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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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是我先打破了沉默,“若是我不愿再过问江湖中事,甘心留足谷中,这件事,能否交给别人去办?”

    她回头瞟我一眼,清澈瞳眸的居高临下,迸出几许慑人的锐光,“或许你是被别人骗来的,但你目下实已别无他途可走,主人既然救了你一命,又怎会甘愿心血付之东流。”

    我凝了眉心,喃喃道:“这理由很好,但你家主人难道”

    蓦地,一阵低沉的语声携风而来,偏巧打断了我的话语,“她来了么?”

第176章 记忆蒙尘() 
循声扭头,看到山谷尽头豁然现出一道沉重的兽皮石门,白衣女子入得室中,袅袅娜娜地敛衽行礼,眨眼之间,便又退出门外。

    雪衣人同往常一般默然端坐,被纱帷遮饰的唇角噙着几许微笑,饶富兴致的看我走进厅中,目中蕴着淡淡的精芒,益发显得高深莫测。

    “在这雪山上清修,倒是远离江湖,纵然老此一生,也别有一番隐士的滋味,只可惜刻下江湖动乱,你我却无法脱身事外,姑娘心中,可是多少对愚兄有些怀恨?”

    “你今日若将此事原委坦白相告,我已十分感激了,怎会有相怪之意。”我话说的客气,可本意并非如此,这样的生活固然平静,可我并不喜欢,顶着虚幻又危险的身份,骨子里却是最残酷血腥的经历,逼近生活,反而叫我在笑得直打跌的时候,心里头掠过一丝悲凉。现实里的千疮百孔,即便遁到世外桃源也无法挣脱,心心念念的仍旧是自个儿俗世的爱憎。而桃花源内的高人,跌入红尘,也不过是破屋烂瓦,孩子尿布,争吵相骂,即便这样,还不肯离开,不贪恋这劳什子桃花源,因为根本不相信。

    “我心中总有个疑问,雪域嫡传掌门已在五年前死于暗害之下,从枯叶神君口中说出来的话,虽然毫无凭证,却也可谓重逾千斤,似阁下这般绝世高手,江湖中只怕寻不出二个,不知阁下可能为我做一番解答?”

    他眸中神色未变,却涌出一股千钧盖顶的压力,“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武林之事原本便是虚虚实实,叫人如堕迷雾,当事之人一旦死去,伪作之事也会成真,到了这步田地,任凭你如何追寻线索,怕也会被假象所蒙,古人云‘君子可欺之以方’便是此理,江湖中事,又何常不是如此?你若太过认真,便着相了。”

    我深深吸口气,心脾间一片窒闷,“阁下虽是世外神仙,却必同红尘之中存有牵连,然而因为雪域派家事相扰,我反倒不敢妄下定论了。”

    雪衣人仰天笑道:“好聪明的女子,若非你如此聪明,我又怎会选你做这传剑之人”他似乎在佯装不置可否,却要藉着笑声来掩饰脸上的某种变化。

    我仍不放松,紧紧迫问道:“既是如此,不知阁下可愿将自己昔日的往事说与我来听听?”

    他面色沉凝,两道神光自影影绰绰的纱帷后迸射而出,恍若实质,“旬月前,峨眉派大弟子陆璇滢曾在飞云堡中与你有过几番交集,当时便是愚兄出手惊走了魔门的傀儡,后来寒龙潭失火,亦是我带你逃出围剿之中。”

    我愈听愈是心惊,一闭眼,当初的经历便仿佛历历在目,经由此事可以得知,雪衣人或许同我早已相识,许是碍在某些缘故,不得不倚重伪装成事,或变造身份,或移花接玉,都是为了尽力保存雪域派的实力,况且江湖中真真假假,尔虞我诈,诚如他适才所言,这一切怕早已是司空见惯之事。

    “无名那夺走拂尘的无名剑手是你!?”

    “昔日之事,我早已忘记了。”雪衣人凝眸轻叹,喉音里透着一股青灯古映般的落寞与凄凉:“雪域遗孤这身份,委实难以在江湖中立足,自今日起,愚兄的行踪,再也不必瞒人了,姑娘对宫中朋友,也不必再为难,只管将在下行踪,告诉她们便是。”

    “在下连番身受大恩,怎会做这等恩将仇报之人。”我疑惑的望了他,酌情分析:“阁下的仇人,想必来自若水神宫,而且还是当年收养我的神秘女人,我说的可都对吗?”

    雪衣人丝毫不见意外,叵测的眸光迳投在我的脸上,“此事告知与你,也是无大助益,当年雪域剑派一夕覆灭,原本便是江湖中的悬案,神秘处并不下于赤云峰之战。但若水岛主精通我雪域派不传绝学‘枯荣真诀’,想来亦是同家父有些渊源,相传那岛主在二十余年前在洞庭湖中开疆扩土,大兴土木,后来才广收门徒,成就了今日的若水神宫。”

    “据闻令尊二十年前纵横天下之际,行事全凭自己好恶喜怒,与如今天下第一剑梵雨飞倒颇有几分相似,只是柳前辈故世太早,江湖中人觊觎雪域派剑法的人又不在少数,自然会明察暗访,看他昔年到底有无后人留下。”

    他微眯了眼,唇角隐隐勾起一丝玩味,彷如水波般曳动不休,“我对此确有顾虑,接着说下去。”

    “雪域飞虹究竟有无后人留下,江湖中言人人殊,谁也不知道真象,几乎成了谜团,此外,柳前辈半生行踪飘忽,便连他的相貌,武林中都极少有人得知。这原因为了什么,今日在武林中已成动乱江湖的暗流,想来阁下也知晓,害他老人家的凶手不愿将此事传扬出去,而有这份能耐的人,普天之下,怕只有若水公主才能做得到。”

    雪衣人眼尾隐隐抽搐,却瞬息将怒容掩去,“她若想瞒着天下人耳目暗度陈仓,实是绝无可能,是以此事必定有人知晓实情,以此顺藤摸瓜,定能查出当年的真相。”

    我微微颔首,更加确定了适才的想法,细想几番,却又觉得不对。有前车之鉴,我怎知他是否借此骗我去做替死鬼?即便他说的是真话,也是我独自求医好些,免得夜长梦多,再发生什么意外的麻烦。

    “此讯如若一传,势必立刻在江湖中不径而走,虽然枯叶神君在中秋大会已广宣阁下死讯,但那些雪域飞虹昔日的仇家,自也知道神君与他有旧,想必不信此话者大有人在,屈指一算,知道他后人已年过及冠,那些人盘算多年,有哪一个愿意放弃天赐的机会,想必或明或暗,都在追寻阁下的下落。”我淡淡续道:“此时若让我依仗雪域剑法复出江湖,岂非做了你的垫背?”

    雪衣人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勾唇微微一笑:“据你所知,昔年家父的仇家,至今到底还有几人?”

    “他若当真死于恶人之手,仇家可能已然遍及天下,如今那些人又不知添了多少后人,我如何计算得清。”

    “昔年家父被害,这消息的确使得武林震惊,须知雪域飞虹在当初武林中的地位,何其夺目,照此以来,害他的真凶在武林中的地位自然也会随之提高,姑娘可曾想过,你此刻身兼玉箫与雪域两家之长,若使前者横行江湖,便是普天之下名门宗派的死敌,若以后者重出江湖,仇家固然遍布天下,却如何能及九大门派中人半分?”

    我敛目垂下头来,委实再无法找出半丝辩驳的理由。

    雪衣人劝说似蛊惑,语声柔如春水,笑声中却又隐隐透着几分寥落,“江湖中敌我之变,往往取决于瞬息之间,若处置稍有失判,立时便会引来杀身之祸,我辈人的恩怨,纵使毫厘之差,便会抱憾终身。”

    有点发懵,我沉吟无语,自入关修炼之前,他似乎有意对我隐瞒身份的秘密,是以客意改变语声,可此刻仔细一听,又觉着他声音跟另外一人极为相似。而身具传神剑法之辈,年轻一代的翘楚中,除了夏紫尘以外,似乎便只剩下一个梵雨飞,难道说

    带着丝丝疑问,我决定赌上一回,“阁下虽隐迹世外,对此事却从未放弃过追查,倘若换作是我,必定要伪装身份,混迹于浊世之中,甚至假冒成不修边幅的浪子,然而,这浪子若有着豪侠与绝顶高手两重身份,却是武林中自古未有的奇闻,别人自然做梦也不会想到这点,只可惜我来晚了一步,未能作得你的游伴。”

    回首间,满目都是雪衣人欣然的笑容,恍若拂晓曙光般亮丽无匹,我怔怔看着那张令人迷醉的容颜,胸腹间登时涌起一阵酸涩。

    他将反手褪下的纱笠搁在一旁,扶案而起,“你可知记忆虽好,遗忘却更加可贵,人们有了记忆,方可日新月异,然而忘记,却可使世人灵获得永久的平静与安宁。”

    “你只叫我忘记,那么你呢,可曾忘记过么?”

    夏紫尘冲我趋近几步,疏朗的眉目俊雅如昔,让人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世人皆可忘记,唯独我不能!你可知我每日半宿便已起床,满雪山来回奔行,跑得我脚底都生出冻疮,别人都已入睡,我仍在雪中练剑,练得双手都生出老茧,我如此苦练,为的只不过是能找到失散多年的妹妹,亲手将害死爹娘的妖人诛戮剑下,二十年来,我从未忘记这份刻骨的仇恨,如今学剑既成,我还能将这仇恨忘记吗?”

    我垂眸盯着自己的掌心,低声相询,“洞中剑法我已背的滚瓜烂熟,此刻你是要试我武功,还是要我即刻下山离去?”

    “目前时机未熟,不必急在一时,纵然你取得了魔门众人的首级,也无法尽释积郁深仇”

    深仇?我有何深仇?

第177章 毛举缕析() 
我被他说的哑口无言,隐然间,突然意识到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正要张口询问,门外突然传来那女子清冷的语声:“公子,谷外有人求见。”

    夏紫尘恍若未闻,转身坐回椅上,“魔门近年的作为,实令人难再隐忍,战宗涛跋扈嚣张,处处与他人为难,数月前竟渗透英雄大会,结盟主而欲横扫武林,我虽知大数已定,但不得不略尽微薄之力,此事与你牵连甚深,雪域派若再袖手旁观下去,后果便难尽人意了。”他平静的脸色未变,黑眸中却跳跃着奇妙的火焰。或许,这突如其来的决定是他面临的最大挑战。事实已定,无人再能更改。

    “此间山谷高绝奇险,自然多年来从未有过外客自己闯入谷来,此番求见的是什么人,阁下莫非早就知道了么?”

    他戴回那顶素纱帷笠,温言道:“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随我们去看看?”

    “有热闹自是要瞧的。”

    “那便请姑娘代为有请他进来。”

    我了然相应,转身跨过门槛,扭头间,看到白衣女子正恭候在精室门外,双眸似冰似寒,未有半丝波动,此刻冷冽地直视过来,沉声道:“跟紧了!”一言过后,转身便走。

    对她这般冷面冷心,我早已习惯,从容地理了理衣服和头发,随她径往山门而去。

    满目浅山峻岭,此时尽被积雪倾盖,雾蒙蒙的山峦间尽是云絮,纵使用尽目力,也瞧不见足下究竟是何等奇景,周身雾色凄迷,浪涛氤氲,步行通往山门的天梯上,寒风愈发强劲,她却好像丝毫不觉得寒冷,站在峰顶极处,好一阵工夫,突然圈指衔唇,发出声龙吟般的空啸,前声方落,后声又起,丝丝回音与风雪相混,一时间,好似万山千谷中俱是破空啸声。

    凄风中啸声不绝,她身子却兀立不动,只有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黑暗中闪耀着寒星般的韵彩。

    不及盏茶时分,随着踏雪声走出雾色的,却是个手扶长剑,满头银发的壮汉。等到那两人再上前几步,我才看清那壮汉面目,加之背上斜插的奇形长剑,此人赫然正是冰河水龙剑的掌门人,‘苍山破云剑’,严忌丘。

    那人趋至近前,抱拳一揖,“此番在下特来请教,咎歉之情,非言可喻,但望姑娘海涵。”严忌丘嗓音沉厚,言语间更是中气十足,可惜这本该是铁塔般的汉子,如今已是形销骨立,比起往日的彪悍凌厉,变化委实令人唏嘘。

    白衣少女在他面上冷冷一瞥,片刻才道:“严大侠不辞远来,主人不便远迎,谨令我等在此恭候。”

    严忌丘闻言一愣,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谷主方自海外归来,怎知在下会来求见?”

    “我家主人还会有不知道的事么?”白衣少女含笑侧身,约素般的纤腰微微拧转,纤足一点,飘然掠上石阶。

    严忌丘方自跟上,目光突然滴溜溜一转,笑得极是温和,“姑娘先请。”

    “无妨”我颔首回礼,对他此番上山目的突然感到十分好奇,“严大侠得入门道寻来此地,必然也知道谷主的来历了?”

    仿佛对此问话大感意外,沉吟中,又听他恭敬续道:“他老人家游戏风尘,一年来只不过现身两次而已,在下怎会认得?姑娘只怕错了”说着略一正容,坦然应道:“在下是昔日身受前辈大恩,靠着暗标一路寻访至此的。”

    乍一想起白衣少女的话,我立时恍然,心中固有探寻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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