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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帝陵-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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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砚卿微微一笑:“命中注定,是躲不过去了。”

    齐石看了一下时间,匆忙离去,到了戏院门口,伸手叫来黄包车:“去百乐门。”

    捧着花束的齐石今天格外扎眼,有认得齐石的舞女马上谄笑着走过来,身子也顺势贴在齐石的身子上:“哟,这花可真漂亮,是要送给谁的?”

    “反正不是给你的。”齐石一把将舞女推开:“客人在等你呢,还不快过去?”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给曼丽的吧,可惜,曼丽的眼光高,这样的花束,堆满了她的休息室,她看也不会看一眼的,你呀,就省省这点钱吧。”

    “你个刁钻的小蹄子,一边去!”齐石一巴掌拍过去,吓得那舞女赶紧跳开,临走时还冲齐石做了一个鬼脸。

    就在这空当,曼丽就出现在离齐石不远的前方,她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表情冷漠,但眼光在触到齐石的瞬间变得温柔起来,她笑着看向齐石,同时迈步向他走来,齐石心里一动,这花原本是打算散场以后送给他的,但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齐石捧着花的手伸出去,眼看就要放到她的手中,“砰”,这一声枪响打乱了舞池里的靡华,所有人四散而去,尖叫声此起彼伏,刚才还衣冠楚楚的客人们争相往桌子底下挤,或是趴在地上双手抱头!

第24章悲凄() 
“曼丽!”

    血溅在花束上,齐石看着血从曼丽的脑袋里喷出来,她嘴角钩起,笑容还浮在脸上,可是……齐石觉得自己的心脏瞬间炸开了,手里的花束掉在了地上,他的身子向前扑出,一把接住了曼丽的身子:“曼丽,曼丽,你不要吓我啊,你这是怎么了,来人啊,来人啊!”

    百乐门里乱作一团,齐石的呼喊声显得微不足道,曼丽妩媚的丹凤眼看着齐石,一颗眼泪从她的左眼角滚落,眼泪仍是烫的,滚在齐石的手背上如火般火热,她的手无力地瘫下去,齐石紧紧地搂着曼丽的尸体,双眼直直地看着地上的花束,花束上面满是曼丽的鲜血,她与齐石只有一步之遥,却成了生死永隔!

    有人挤了过来,齐石被强行拽开,人流涌动,齐石被推到了一边,他愣愣地坐到地上……

    十里洋场的另一边,荣丰戏院的好戏仍在上演,杨砚卿隔着一道布帘子看着台下的陈阿七,他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听得十分投入,杨砚卿叫来经理,指着陈阿七问道:“这位老爷子经常过来吗?”

    “不太常来,一个月大概一两次。”经理说道:“不过这位老爷子很有些意思,每次都是摇头晃脑,比任何人都听得投入。”

    在云城之前,自己就有机会遇上这位老爷了么?可惜自己并不是成天站在这帘子后面,才有了这阴差阳错,杨砚卿正暗自嗟叹时,陈阿七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看就要离开这里,杨砚卿心内天人交战,这老爷子知道爷爷的底细,今天若是错开,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追,还是不追?

    若是主动相问,等于自暴身份,杨砚卿终于放下帘子,片刻之后,却有人前来通知:“杨老板,有位陈阿七老人家想见您。”

    他倒是送上门来了。

    坐在杨砚卿的办公室里,陈阿七不禁叹道:“杨老板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哪里,十里洋场才人辈出,我只是一只蝼蚁罢了。”

    “杨老板何必妄自菲薄呢,客气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今天前来,其实是应了魏大帅的要求,请杨老板帮个忙。”陈阿七定定地看着杨砚卿的眼睛:“此事恐怕会让杨老板为难,我是什么人想必杨老板也有所耳闻,如今,我们需要杨老板帮个忙。”

    杨砚卿脸上的笑容凝在嘴角:“请讲。”

    “我们要盗一个人的墓。”陈阿七笑道。

    杨砚卿便僵在那里,他的戏作得很足,看在陈阿七眼里,也未察觉到异样:“杨老板,受惊了?”

    “陈老先生,杨某不才,现在充其量也只是一个生意人。”杨砚卿客气道:“况且,隔行如隔山,杨某未必帮得上什么忙。”

    陈阿七便笑了:“杨老板何必谦虚,替魏大帅点出宅邸三煞已经不是一般人了,寻龙点穴与盗墓互来脱不了干系,我知道杨老板是个清白的生意人,卷入这滩浑水不容易,这件事情艰难了一些,不过,杨老板以为我和魏士杰是一丘之貉么?”

    杨砚卿吃了一惊,陈阿七说道:“魏士杰为人残暴,酷爱权势,我本不愿意与他交往,不过,最近发生的一件事情,让我有所顿悟。”

    “不知道是何事?”杨砚卿问道。

    “东瀛人派了不少探子混到了十里洋场,我们已经打探到,他们正在进行一项秘密计划。”陈阿七说道:“据说与国运有关。”

    若说是国运,也就是如今的龙脉有关,杨砚卿眉头微皱:“他们想干什么?”

    “东瀛人一直对我华夏虎视眈眈,陈某敢断言,不久以后,必有一场大战,不过,东瀛人想要不战而胜。”陈阿七说道:“实不相瞒,陈某以前有一位老友,对风水术数十分精通,时称风水王。”

    “还有这样的人物?”杨砚卿说道:“我对风水命理十分喜爱,可惜没有师门,都要靠自己钻研,不足之处很多,若是可以得到这样的人物的传授,实在是幸事一件啊,不知道陈老先生能否帮忙引荐?”

    陈阿七长叹一声:“想当初,南北两派谁不知道他杨三年的名字?可惜啊,一代奇才,就这样杳无音讯,听说他病重而亡,留下一子一孙,都不知去向,也有人说,他的儿子也因为溺水而亡,唉,可惜,原本好端端的风水世家,居然落得家破人亡。”

    杨砚卿嗟叹一声:“着实可惜了,原本以为可以遇上良师。”

    “上回在云城,就觉得杨老板与我这位故友有几分相似,以致唐突,想来是年纪大了,居然犯这样的错漏。”陈阿七说道:“话说回来,我这位故友曾说过。国运可改,龙脉可寻,历史上不少皇帝都曾派人去寻脉,闻名的有九龙升天。”

    “没错,九龙升天,满清入关,海陵王命风水大师找了一年多,才寻觅到的国运风水宝地——九龙山,九龙山北接连山顶,根据堪舆学理论,有明显的行龙痕迹。追山脉逆推,可见明显的少宗、少祖、太宗、太祖等龙脉。”

    “九龙山又低于连山顶,符合堪舆学所谓玄武垂首说。九龙山之东为绵延迤俪的山岗,是明显的皇陵护砂,符合青龙入海的左辅之说,九龙山之西为几个突起的山包,亦是明显的皇陵护砂,符合所谓虎踞山林的右弼之说。九龙山西北侧山谷中有泉水涌出,向东南流淌,千年不断,亦是明显的皇陵水砂,符合所谓朱雀起舞之说。九龙山对面的石壁山,是金陵的影壁山,又称朝山、彼岸山。中央有凹陷,堪舆学将其附会成皇帝批阅公文,休息时的搁笔之处,故又称案山。金陵的主陵——太祖陵,就坐落在九龙山主脉与影壁山,所处的罗盘子午线上。”

    见杨砚卿口若悬河,陈阿七意味深长地说道:“非你不可,非你不可啊!”

    “陈老先生,这……”杨砚卿说道:“我彻底糊涂了,您与大帅合作的真正用意是什么?要盗的是什么墓,和东瀛人又有什么关系?”

    陈阿七压低了声音:“魏士杰要找一本叫《气运录》的书,据说,《气运录》一共有四本,齐集四卷《气运录》,操纵国运自如,东瀛人眼下也在找这四本书,他们想借着《气运录》扰我华夏国运啊。”

    杨砚卿终于明白了:“原来如此,所以,东瀛人的探子在搜集情报。”

    “没错,不知魏士杰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事,居然也打起了它的主意。”陈阿七说道:“他四处搜集情报,终于得知,其中一卷《气运录》极有可能曾经落在袁大头的手里,可是袁大头已死,所以……”

    “这回要盗的是袁大头之墓,目的是找出《气运录》。”杨砚卿明白了:“只是大帅的目的是为了自己,那么,陈老先生呢,您是为了什么,要这么不遗余力?”

    陈阿七看着杨砚卿,眉毛微微抖动了一下……

    “我是半截已在土里的人了。”陈阿七感慨一声:“膝下无儿无女,我能图什么呢?只要《气运录》不落在东瀛人手里,不落在野心家手里,我就知足了,杨老板一定在心中笑话我,我是什么人,不过是见不得光的打死人主意的老头子罢了,居然还操这忧国忧民的事情……”

第25章买情报() 
“杨某没有半分不敬。”杨砚卿说道:“杨某想问一句,若是找到《气运录》,陈老先生准备交到谁手上?”

    “自然是一把火烧个干净。”陈阿七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东西留下就是个祸害,世道已经乱了,不能再乱了,杨老板,我知道此事对你来说非同小可,我先告辞,明天再来拜访,希望你可以早下决定。”

    陈阿七起身离去,杨砚卿送他到门口,见他走得远了,这才回到办公室里,站在窗前立住了,陈阿七的话慷慨激昂,杨砚卿心内却很平静,刚才的一番言语中,他有意试探自己,显然对自己的身份存疑,现在,此事与《气运录》挂上关系,似乎就不能避了,杨砚卿心中下了决定,敲门声也响了起来,经理推门进来:“杨老板,散场了。”

    “好,锁门吧,都早点回去休息。”

    杨砚卿拿起桌上的帽子,看着楼下涌出的人流,不禁想到,齐石怎么样了?

    下了黄包车,杨砚卿看到齐石蹲在门口,双手抱着头,身子缩成了一团,看他这幅模样,料想是在曼丽那里碰了钉子,杨砚卿走近了,却闻到了一股血味儿,他的面色沉下去,一把将齐石揪起来,看到他衣裳上的血,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哥,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齐石一只手揪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不停地捶打着自己:“大哥!”

    杨砚卿揪着齐石进去,首先检查他的身子,见没有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问还好,齐石想到曼丽,还有从她眼角滚落的泪滴,几乎是泣不成声,杨砚卿无奈,只有耐住性子等他平静下来,杨砚卿拿来干净的衣裳:“换了吧。”

    齐石怔怔地盯着自己衣服上的血渍,悲从中来:“这是曼丽的血,也不知道她得罪了什么人,居然会这样……”

    齐石断断续续地将今天晚上的事情一一道来,杨砚卿皱紧了眉头:“一枪毙命,这是有预谋的,曼丽是百乐门的第一红牌,周旋在各色男人当中,会不会惹了纠纷?”

    连杨砚卿也这么讲,齐石越加心痛:“别人也会这么想的吧,曼丽就是惹了男人才会死得这么惨,可是我不信,大哥,这件事情我要查,巡捕房也有我认识的人,外面不是传说曼丽有不少金主么,那些金主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吧,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给曼丽雪冤!”

    齐石义愤填膺,宛若失去了整个世界,杨砚卿却是无动于衷,冷静下来的齐石仍然觉得心里堵得慌,他怎么也无法忘记昨天晚上的曼丽,她离他这么近,而且打扮得朴实与他坐在街边的馄饨摊,一切是那么地真实,仅仅一天的功夫,所有的一切就像个泡沫,光鲜完美,却不堪一击,瞬间破灭。

    “大哥,你不会懂的。”齐石绝望地摸着衣服上的血渍:“你没有喜欢过,没有爱过,怎么会明白我现在的感受,你看着我的眼神就充满了不理解,一个舞女,我就是为了一个舞女在哭,我不管她是什么人,我就是喜欢她,我真真正正地爱过她,而且,我觉得,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是喜欢过我的。”

    “所以呢?现在你要为了一个死去的人继续悲天悯人?明天会不会不吃不喝,只是匆忙奔走,只为了调查她的死因?”杨砚卿说道:“你说得没有错,我不能理解此时的你,因为我没有资格去理解,我和你不一样。”

    “有血有肉,有什么不一样的?”齐石欲哭无泪地站起来,身子像喝醉了酒一般,步步虚浮,走了没有几步,就差点栽到地上:“大哥,总有一天你会懂的,你会明白的!”

    “休息吧。”杨砚卿说道。

    扔下三个字,杨砚卿便往楼上走,走到一半,听到身后传来压抑的哭声,声声悲凄,杨砚卿嘴角微扯,这种感觉自己一辈子也不会有,因为自己并不打算为任何一个女人动心,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么?

    齐石没有换上干净的衣服,他穿着沾有曼丽血迹的衣服在沙发上躺到天明,听到外面传来报童的吆喝声:“卖报喽,卖报喽,百乐门头号舞女曼丽遭枪击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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