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盈满袖-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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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牧崖最近可并无客人逗留啊，大人可是被什么人误导了？”说着寨主还有意无意的朝莫寒的方向看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只是凌白对于寨主的挑拨离间充耳不闻，依旧是一幅如同高原雪山的模样：“只凌某从未说过，家徒是来骷牧崖做客的啊。”
寨主仿若从凌白毫无波澜的语气之中感受到了一阵心惊。一阵没来由的心惊。
这样的感知让寨主觉得不可思议。他也曾是见过大场面，并且在那之中存活下来的人。自那之后，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无所畏惧了，只是现下看来并非如此。
“不知寨主是交还是不交？”凌白的语速极慢，好似有着足够的耐心等待寨主的回答。
寨主暗暗吞了一口口水，而后语气中中带着一点儿的委屈和不解：“不才当真不知大人所说是何人。自然也不知道大人的‘爱徒’是个怎么样的人。这就算是寻也无处可找啊。”
“既然寨主不吃敬酒，那么我们自然也不会客气了。”说着，莫寒从袖中拿出折扇，‘唰’地一下将他展开，漫不经心得扇着风。那一身妖红色的衣衫不光给他增添了几分俊美，更多的却是一份嗜血的美。仿若是从地府中走出来的死神修罗。
寨主咬着牙，全身的血气似乎被莫寒一幅轻描淡写的模样激了起来：“艹！当真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么！兄弟们都出来吧，将我们准备好的大礼给两位大人呈上来！”
寨主语毕，原本还是寂静无声的山寨立刻涌出了一大帮人。
他们各自拿着自己所擅长的武器，以凌白与莫寒为圆心，迅速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将两人的退路断了。
第64章 并肩而战会山寨（）
凌白皱眉。他本不善打斗，在这样的时候怕是只能成为莫寒的累赘。莫寒自然也是知道他的内心所想，从袖中拿出一支竹笛，正是先前在殷城同他琴笛合奏的那一支。
“卿卿同我一齐作战如何？”说着莫寒轻轻笑着，好似面前的数十人在他眼中丝毫够不成任何威胁。“好。”凌白接过竹笛，将其置于唇下，吹奏出声。
同莫寒所吹奏的大气之曲不同，凌白的曲调如同他本身的性格一般，不紧不慢宛若涓涓细流，连绵不断。
听着悠扬飘荡，绵延回响的笛曲之声，莫寒动了。
他运起轻功，穿梭在人群之间，手中折扇时挥时合，时挡时扇，变着不同的花样，似乎是在迎合着曲调的音转。
本来应当是一个厮杀，但是在他们二人的面前，好像成了一种视觉与听觉的盛宴。一人翩翩而立，用心吹奏着手中竹笛另一人在人群中闪动，风吹起他红色的衣袂好似在练习舞步。
寨主的脸色越发不好，他发现自己似乎太过于低估面前这两个少年的实力了。
他的眼神沉了沉，嘴角突然浮现出一抹阴险狡诈的笑意。寨主蹑手蹑脚地走到凌白的身边，正打算抽出腰间长刀，挥向面前的谦谦公子。
说时迟那时快。凌白的双眼在前一瞬睁开，宛若冬日里的寒风，凛冽得刺骨。
手中竹笛在手心中旋转了两圈，下一瞬他的手腕已经翻转，长笛的一端轻轻点在寨主的身上。
寨主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而凌白脸上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模样。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银针，在移开竹笛的下一瞬，银针代替了先前的竹笛，刺入了他的穴位。
凌白转过身，与莫寒对视一眼。莫寒心领神会，一把折扇在他手中玩出了各种各样的花样儿。只是每一种不同的花样皆是然上了他人的鲜血。
“住手！你们都住手！”看着昔日一起生活的兄弟，寨主的眼眶红了几分，眼底竟然已经蓄满泪水。
莫寒难得地听了寨主的话，回到了凌白身边，对寨主笑道：“先前便让你别吃罚酒了不是么？皇子殿下。”
一句“皇子殿下”让寨主呆愣了几分，更让躲在不远处张望着这一些的锦袍公子大吃一惊。他不知道莫寒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他也在这里。
须臾，莫寒见始作俑者尚未出现，只叹了口气，将扇子合好，轻敲手心：“若是皇子殿下不远出来，那么就有在下过来帮帮你可好？”
躲在草丛中的皇帝看着一步步朝自己逼近的莫寒，原本就不安的心绪更加七上八下了。他不自觉得往里面缩了缩。可他哪里知道，此刻发出的细微声响正是证明他藏于哪里最好的证据。
待莫寒将那皇子带来只是，凌白还在细细研究着莫寒片刻不离身的竹笛。
“卿卿可是有疑问？有何疑问不如直接同我来说，我还可以未卿卿解惑不是？”莫寒轻笑道。
一如往常一般，凌白再一次无视了莫寒的话，只是将竹笛递给了莫寒：“无事。只是我们现下不应当现将此事了解如何？”“自然是好的。”
凌白从不是什么善人，莫寒更是如此。
原本放若有数十上百个人，现在还活着能够清理他们袍泽的尸首。
寨主此刻正被凌白定了身，只能摆出一副伤感却又极其严肃的表情，看着被血液所染红的一大块空地。
“看了这些，不知寨主可否觉得自己尚未扣留下什么东西？”莫寒唇角微勾，活似是一只有着修长双眼的小狐狸。
听了莫寒的话，寨主闭上双眸，将头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咬着嘴唇似乎是在忍耐吧。但是即使如此，他们却依旧不打算这般轻易放过面前这人。
莫寒轻笑一声，带着些许的嘲讽和不屑。
“六皇子可否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孩子气了些。”凌白看着面前这个被莫寒抓来的皇子略感无奈。
六皇子比他还要大上两岁，和莫寒的年纪所差无几。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皇城中的生活太过优越。这位六皇子殿下从小便不识人间疾苦，将钱财挥霍至空。而后皇帝实在看不过去了，便将六皇子的大部分钱财上次全部收了回去。之后又直接将他丢出城外，似乎是完全不在担心他是否会回来。
即使一年多过去，但是六皇子却依旧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原先躲在暗处张望还好，现在被揪了出来，立刻就吓得双股颤颤。
“六皇子可是觉得事情便这般结束了？”凌白淡淡开口。这位六皇子在夺嫡之争中若不是个与世无争的闲散王爷，要不然便只可能是死在这场争夺战中的第一人。
凌白虽说比六皇子小了些，但是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质给他带来的冲击力却不必其他官宦来的小。
“我真的不是我。我只是恰巧路过而已。”六皇子抬头看着凌白，眼底的恐慌一览无遗。
莫寒回头，看了一眼寨主，似乎是想确认六皇子此话的真实性。不过寨主自然是不会去理会他的。
“那不知六皇子觉得，是谁令寨主掳走了本官的徒弟？”凌白的双眼微微眯起，带着一点儿的威胁。
“是”六皇子有些不知所措，“是三哥！没错就是三哥！三哥自小九出生之后便一直不喜欢小九，若是因为什么事情，所以想要杀了小九也不是不可能！”
凌白微微勾唇，对莫寒道：“阿寒放了他，我们去看看季焕怎么样了。”
凌白态度不明，只是让莫寒将六皇子放走。然而六皇子却有些犹豫，不知自己所说的话凌白是否是听信了。
对于凌白的话，莫寒自然是不可能不答应的。也不管其他的什么，手中折扇一挥，割去了他的发尖：“还不离开？是打算让我将你踢下去？”
六皇子回神，立刻站了一起来，也不顾自己衣衫已经脏乱得不成样子，头也不回得从山间小道跑了下去。
第65章 山贼窝里皇子藏（）
六皇子已经离开，他们自然不可能去套问什么原就问不出来的东西。于是莫寒拽着寨主的衣领，使他毫无尊严的一路拖了回去。
“寨主你们这儿的客房在哪儿呢？”莫寒边走边左顾右盼道。
山上的路并不平坦，哪怕是在屋子里也是如此。更何况他们这里本就是一群粗老爷们儿，自然也不会在意路是不是坑坑洼洼的。不过现在可是苦了寨主了。
被定了一会儿，他只觉得浑身得都酸得很，现下又被拖着一磕一磕的，他只觉得浑身都骨头都疼的很。
这么颠着寨主自然是不可能说话的，更何况他本来也没打算回答莫寒的问题。不过好在莫寒也只是这么问着玩儿玩儿，若是他真的回答了，怕才会觉得奇怪吧。
山寨并不是很大，所以二人也没有花去太多时间。很快，他们便在比较靠里面的房中找到了被捆着的季焕。
“呜呜！”看见凌白的到来，季焕的眼睛亮了几分，嘴里呜呜呜的不知说着什么。不过想必也是“师傅”“师爹”这一类的词汇吧。
凌白回首看了莫寒一眼。莫寒甩开手上的寨主暗叹一声。走到季焕身边将他把绳子松了开。
终于重获自由，季焕的心中别说有多高兴了。他立刻从床榻上跳了下来。许是因为太兴奋了，他的眼前好似黑了黑，脚下一个踉跄竟然直接摔倒在地。
凌白皱了皱眉，但是却仍由他与地面亲密接触。待季焕起身，他才开口：“未曾用膳？”季焕想也没想立刻回答：“用了！”
凌白不语转身而去，刚遇抬脚便听见季焕在他身后道：“师傅猜的不错徒弟却是不曾用膳”他的语气略微低落，似乎是在悔过。
“嗯。”凌白应了声，示意自己已经听到了，然后再次开口，“三日后阿寒教授你殿下武功内力。还请殿下卯时到客栈小院。”
“是。”季焕自知这次是他自己的失误，更何况多学一样东西对未来也是有益处的，于是自然不会说什么。
但是季焕同意学，这却并不代表着莫寒乐意教。但是现下他却不能付了凌白的面子，之好暗自记下，毕竟凌白尚未规定他如何教不是么？
“师傅。”季焕突然开口，“打算绑走我的并不是骷牧山寨的人。徒弟请求师傅同意让徒弟将幕后主使抓出！”
凌白看着季焕眼中的坚定，缓缓点了一下头，道：“可。但只有你一人。”得到了凌白的同意，季焕绽开笑颜：“是！”
只是现在才兴高采烈应下的季焕，很快便有点儿后悔了。
虽说他知道将他掳来定然不是寨主的主意，但是他对那个“幕后主使”却是一点儿的线索也没有，甚至是一点儿的思绪也没有。
“哎。”
这是季焕这个傍晚趴在桌子上叹的第六十四次气。
“不去寻幕后主使在这里叹气作甚。”凌白依旧是平日里的那个语气，但是季焕却觉得好像在里面听到了一丝的嫌弃。
“师傅”季焕拖着长音，似乎实在撒娇，“我现下一点儿线索也没有，这该怎么办啊。”
或许是提到关于案子的事情了吧，凌白的语气严厉了几分：“不知道便去寻，寻不到就去问，问不到就自己猜。线索若是全数给你了，那还需要你去干嘛？若是你连这点小把戏都查不出个究竟，那便别说是我的徒弟了。凌某丢不起这个脸！”
季焕的神情略带委屈，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双颊，似在给自己打起：“师傅徒儿知晓了！”说完他站起身，朝屋外跑去，想必是去询问线索了吧。
在季焕离去之后，凌白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莫寒见凌白叹气便走进将他抱起，放于自己的腿上，然后亲了亲道：“卿卿是觉得累了？”
今日发生的一切并不能算是累，那么莫寒必定是意有所指了。
“非也。只是”凌白整个人松懈了下去，靠在莫寒怀中呢喃，“只是想知道，这世间需要多久才能无浊皆清呢。”
凌白心知，“无浊皆清”终究只是一个念想而已。一个不可能完成的念想，但是莫寒却依旧极其认真却又掷地有声地回答：“不需要多少时日的。”
明明只是一句虚无缥缈的话，但是从他的嘴里吐出，却给人一种“便是如此”的奇怪感觉。
凌白自然是信了。哪怕他知道这或许只是一句玩笑，但是他的内心却依旧希望这是真的。
二人静坐片刻，便起身出了门。
“卿卿出来是打算做何？是打算帮季焕么？”莫寒手中握着凌白的柔夷，口中漫不经心。
“我自说了让他自己查案，那自然是不会帮他的。我本身也没那般空闲不是？”凌白淡淡地瞥了莫寒一眼。
莫寒耸肩不语。
凌白拉着莫寒走至一处墙角道：“阿寒你可曾发现这里有何不同。”
莫寒原只是随意抬眸，只是他对着那面墙细细思虑一番，突然抬头。凌白也看着他，两人对视，共同吐出两个字：“华玺！”
是了。
两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