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铳轰龙-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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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下意识的举手遮挡，光球正中掌心，整个手臂如同溶化的蜡烛诡异的坠向地面。
“好神奇，你在清除我的梦？”雷欧好奇的望着已经拖坠到地上的半边身体，竟没有一点临死前的觉悟。
“对，其实这很简单，就像扫掉屋子里的灰尘一样轻松。”也许是被雷欧无所谓的神情惹怒，女王语带讽刺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雷欧用另外那只完好的胳膊，抓住溶化的手臂，用力一拽，将手掌扯离地面。
冲溶化的手臂吹了口气，局势立刻改观。
摆弄着熟悉的五指，雷欧冲满脸呆傻的女王露齿一笑，“像扫掉灰尘一样轻松？”
“怎么回事？不可能，不可能的！”西斯发疯似的尖叫。
雷欧缓缓俯身，“陛下，当您背后出现那条小小的裂痕时，您已经输了。无论先前您编织的梦幻有多么美妙，但只要有一个小小的破绽，被您迷惑的龙神就会清醒过来。”
“不！巴哈姆特，我的爱人，你不能这样对我！”
10。1北风之主＇中＇
伴着恐怖的撕裂声，刚刚修复的裂缝陡然出现。无尚神威席卷天地，坚硬的合金城堡在荡漾的时空波纹中纷纷粉碎。
一声怒吼，时空环陡然扩张，层层叠叠的巨浪撕碎吞没一切阻挡，横扫整个塞伯坦！
铂金龙城、钒钛高原、水银海、铬镍森林，浪涛所至，一切瞬间粉碎！
再看王座上的西斯，冷冶的金属长裙无声锈蚀，仿佛枯萎的鲜花，急速凋零。洁白的小腹陡然冒出强光，女人哀嚎着用双手捂住，却仍无法阻止那条越来越长的裂缝将她剖腹！
“不！”西斯厉声哭号，双手死死按住两侧太阳穴，竭力不让脑袋炸开。
咯吱！被剖成两半的胸腹内猛然伸出一只龙爪，反抓向女人的头颅！
“不，亲爱的，不要，不要——”
女人的头颅被龙爪捏爆的瞬间，波的一声，扭曲的梦境立时反弹，恐怖的时空碎片卷起末日风暴，疯狂吞噬天地。
风暴袭来的瞬间，雷欧下意识的举臂遮挡，时空碎片神奇的从周围掠过，毁灭一切的同时，却没有伤害雷欧丝毫。
遮挡视线的城堡钢墙，高原海洋，森林草原，全都不存在了，正掩护伊露冲向城堡的龙骑连同身下的巨龙也在风暴中化为灰烬。
除了雷欧、伊露和艾米丽，所有的一切都被碎片吞噬。美丽光鲜的银像圣女甚至直接变回了老旧残破的魔像！
“雷欧！”伊露满眼噙泪，奔向安然无恙的雷欧。
将爱人紧紧抱住，雷欧不断亲吻着美人的脸颊，“没事了，没事了。都是梦，都是一场梦。”
“呜呜呜……”直到看到雷欧的那一瞬，伊露陡然空下来的心立时不可抑制的装满了后怕。小美女紧紧抱住雷欧，嚎啕大哭，生怕他凭空消失一般。
艾米丽显然还没有从极度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傻傻的看着空荡荡的四周，茫然的向雷欧走来，“大人，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雷欧爱抚着咬着他的衣襟在怀中哽咽的小妻子，冲艾米丽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西斯编织的一场梦，艾伦根本没有诞生过。”
“什么？怎么可能，是黄铜亲手交给我的龙神之血，然后我用它融化了包裹树种的坚壳……”艾米丽胡乱抹去眼角的乱发，看表情似乎正处在崩溃的边缘。
雷欧心中一动，急忙柔声道：“艾米丽，以前你都把树种放在哪里的？”
“就放在我的胸口……”老旧的女魔像猛然想到了什么，慌忙打开胸甲，一颗荡漾着神光的银色树种正好端端的躺在魔像的火种旁。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看见火种的瞬间，艾米丽顿时叫了起来。虽然表情依旧很夸张，但疯狂的痕迹已经消失了。
雷欧笑道：“我们都小看了掠梦虫，她偷取龙神神力编织的真实之梦，根本和现实世界没有区别。”
“难道我们的世界都是一场梦？我一直生活在梦中？”艾米丽紧紧环抱自己的双臂，昏昏噩噩的跪倒在地。
“不是，她的梦是在真实世界的基础上编织成的，而且我想，一开始她的能力并不足以覆盖整个塞伯坦，只是随着偷取的能量越来越大，才最终将整个塞伯坦包裹其中。”
“所以锐草大草原，铬镍森林，水银海……反抗军都是真的？”艾丽米有些糊涂了。
“塞伯坦世界和她的梦交织在一起，亦幻亦真，所以有些东西的确是真的。”雷欧用尽量不刺激艾丽米的语气道：“关于艾伦的一切都是假的。”
老旧魔像低着头，久久不语，颤抖着双肩正竭力控制自己不哭出生来，“所以，黄铜根本就没有回来过是吗？”
雷欧心中一黯，“大叔他……”下意识的想替大叔辩解，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艾米丽长长出了口气，露出一个无比凄凉的微笑。“魔像其实不用像人类那样呼吸，所以伤心也是多余的吧。”
伊露从雷欧怀中昂起螓首，“不，艾米丽。只要是生命，都是有感情的。我能感受到你的伤心。真是可恶的家伙，我们现在就带你去见大叔，看看他怎么说！”
翻滚的时空浪潮猛然逆转，向身处中央的三人冲来。
“小心！”雷欧急忙将艾米丽也搂在怀中，开启了本命光莲。被搅碎的梦境中依稀可辨各种金属生命的残迹，仿佛无数被撕碎的相片，从三人身旁狂卷而过。雷欧猛然回头，梦境中的残迹都涌向身后一颗黑色的漩涡。
很快，当最后的残迹被吸收，透明的时空跟着卷曲，被卷入漩涡。
分光掠影，当双眼能再次视物，雷欧猛然发现三人正身处幽暗的龙族墓地！而那颗吸收了所有梦境，还在缓缓旋转的漩涡，正被一个帅的掉渣的男人握在手中！
不用说，一身干净麻质长袍，白金色披肩长发的帅哥，正是传说中的北风之主——巴哈姆特。
“谢谢你，年轻人。”巴哈姆特淡淡的笑着，雷欧顿时有一种沐浴春风的感觉。
“不用，龙神阁下。”伊露从男人怀中身处头来，“我丈夫也想请您帮个忙。”
“呵呵……”龙神温暖的笑着，“我知道，又是龙鲨。”据说巴哈姆特就是在与龙鲨皇的战斗中重伤濒死，怎么听语气貌似对龙鲨很不屑？
“众神之战中我深受重伤，返回龙巢时被龙鲨偷袭，现在我已经痊愈，所以没有问题。”龙神读出了雷欧心中所想，旋即解释道。
雷欧飞快点了点头，急声道：“龙神阁下，要不我们现在就走？也不知道过去多少天了，第七悬臂究竟怎么样了……”
巴哈姆特笑着摇了摇头，“不急，龙鲨是小问题。而你，才是大问题。”
“我？”雷欧顿时愣住了。
巴哈姆特点了点头，冲着雷欧轻轻吹了口气。
饱含神力的清风刮过雷欧的身体，带出数条延伸向宇宙深处的根脉！就像与鬼龙决战与母树结合时那样，虚无缥缈的根脉从雷欧的后背伸出，仿佛十二只霸占星海的光翼！
只不过这次很不同，左边洁白似玉，右边却漆黑如墨！
10。1北风之主＇下＇
雷欧苦笑，“果真像老巫师说的那样啊……”
雷欧的表情被巴哈姆特尽收眼底，龙神赞许的点了点头，“年轻人，能做到你这个程度，很不容易。既然整个世界的命运就连接在你的身后，那么你有没有兴趣，听一个老掉牙的故事？”
雷欧郑重的点了点头，巴哈姆特作为诸神之战的亲历者，太给他的将是比甘多夫更为详尽的讯息。
“艾斯和多利亚因爱结合，诞生世界。所以我们口中的母树，其实是雌雄同体。”见雷欧点头，龙神继续道：“万物都是他们爱的结晶，包括虫龙。但是，双子星亿万年只能绕行，无法结合而累积起的怨念，却在世界诞生时污染了母树，使得她的部分躯体发生了病变。我们把这种相当于人类黑死病的病症称为：‘双子星阴魂’。”
“双子星阴魂？”雷欧眉头紧锁，“患了病的母树躯体会怎样？”
龙神沉声道，“得了病的躯体会将病痛传递给孕育的生灵，诞生许多畸形儿。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虫龙。”
“那恶魔呢？”伊露小声道。
“恶魔来自另一个混乱的位面，不是母树诞生的生灵。他们穿梭时空裂缝，抵达我们的世界。在神话时代末期，受到重创的虫龙纠结魔鬼发动反攻，被诸神联手我族击败。”
雷欧下意识的问道：“诸神和龙族是什么关系？”
巴哈姆特笑道：“龙族是母树最早孕育的那批生灵之一，在诸神和万物诞生之前，是由我们照看和保护母树的身体，捕捉虫龙自然也是我们份内的事。”
伊露眨了眨眼，“这么说，龙族不是和啄木鸟很像吗？”
巴哈姆特哈哈大笑，“不错，龙族就是给母树捉虫的啄木鸟。”
雷欧接着问道：“龙神阁下，那为什么后来你们没有参战，而是等到虫龙纠结魔鬼发动反攻时，才出现？”
“这是母树的神谕。”巴哈姆特叹了口气，“当艾斯和多利亚结合，成为母树并诞生了世界之后，作为母树的第一批孩子，龙族获得了极大的神力，诸神也是一样。那个时代，虫子根本没有机会，只要一出现，就会被立刻诛杀。
如此一直持续到第六轮纪。可是，当母树长出第七个年轮时，一切都不同了……
母树不惜耗尽最后的神力，诞生了精灵、兽人、矮人、地精、人类等被称为万物之灵的种族。尤其是作为母树最宠爱的孩子——人类诞生时，母树竟将建立世界的‘主规则’融入神格均分给了每个人！”
巴哈姆特笑着摇了摇头，“母树给我们力量虽然强悍，但却是永恒和固定的，龙族终其一生，也只能掌握母树给予的力量，无法获得突破和提升；虽然给人类的力量很小，但却将主导世界的规则给了你们，让你们的未来充满了无限可能！”
伊露捂着小嘴，满脸惊恐。
“什么是主规则？”雷欧追问。
巴哈姆特调整下呼吸，恢复了平静，“呵呵，这也是诸神一直想弄明白的问题。争论到最后，我们得出一个大致的结论：‘秩序演化’。”
见雷欧满脸疑惑，巴哈姆特笑道：“有秩序的进化。你们从母树那里获得了无限进步的能力，将获取的知识细分归类，并一代代的积累完善下去。”
“不光人类吧？矮人、地精、兽人、精灵不都有这样的能力吗？”伊露辩解道。
“是的，单从演化上面来说，以上种族都有这个能力。但小姑娘，别忘了演化的前面还有秩序二字。”
“兽人是万物之灵中最早诞生的种族，他们有着和龙族太多相似的地方，锋利的獠牙，强悍的力量，以及勇敢无畏的个性，但母树发现这并不是她想要的，转而又诞生了地精和矮人，同样，带着各自劣根性的两个种族依然没令母树满意，所以她紧接着又诞生了精灵。然而，看似完美的种族却因冗长的生命，变得安于享乐，不思进取。最后，母树以精灵为模板，做了适当的修正并缩短生命后，诞生出人类。”
雷欧心中一动，“这么说，母亲所作的一切尝试，都是为了我们？”
巴哈姆特点了点头，“‘世界万物，人类主宰。’这是母树给我的最后神谕。”说到这里，龙神自嘲的笑了笑，“当时，我以为会是精灵，可没想到竟是人类。”
伊露也很不解的摇了摇头，“对哦，如果说兽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地精懦弱贪婪；矮人顽固保守；精灵安逸懒惰；那人类的缺点也很多哦……”
巴哈姆特笑了，“所以，这也是数万年来，我万分疑惑的根结。但是当我重回龙茧后，决定换个方式思考。与其想人类的缺点，不如反过来思考人类拥有的优点。换句话说，能被母树看中，作为宇宙主宰的人类，与其它种族相比究竟拥有什么？”
见众人沉默不语，龙神笑道：“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简单了。没有精灵那样冗长的生命，让人类更加积极进取；没有兽人强壮的体魄，所以人类研习魔法斗气，锻造盔甲武具辅助武装自己；没有矮人天生的技艺，所以人类学会了在失败中积累成功的点滴；没有地精发明创造的天赋，让人类将每一次缓步提升的能力都欣喜的称之为‘创新’，并有效的控制了‘地精式冒进’的风险……一上种种就是‘秩序’。”
雷欧点了点头，“那么，龙神阁下，故事哪部分与我有关？”
巴哈姆特凝视着雷欧的眼睛，悠悠的开口：“母树将主宰世界的权杖交给了人类，所以换句话说，人类将主导世界的未来。虫龙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有了后来诸神的黄昏。”
“为什么？”伊露追问。
“诸神陨落，人类失去导师和信仰，只能自己把握航行的方向。这样对虫龙来说，才是一场公平的博弈。所以在神虫战争的后期，都难以承受的各方，默契的签订了协议，将各自的命运交给世界的主宰——人类。”
“如果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