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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仙人曲-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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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前那个黑衣人和她僵持着也没打算动手,对她说:“你穿的衣服是云城的道服,我以前见过;你是修仙人,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只要你不多事。”

    他嚣张的举起法器直对着她。

    白小聆皱眉,没有任何先兆的直接上去跟他打了起来。

    她虽然修行不够,但好歹是楚毅的徒弟,又跟万俟柳学了仙法,怎么也不会让这种恶人威胁!

    那人渐渐不支,“看你道缘浅薄,没想到你竟然藏这么深!”

    白小聆也顾不得跟他久耗,见有人过来开始砸旁边一户人家的门,冲过去将他们打散,用仙咒立符设下屏障,让人不能靠近。

    “这么多人,你能护得了几个?”那人过来,一连轻蔑,“姑娘,我看你年纪轻轻,修为也不错,还劝一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要是我们老大过来,可能你比他们要死的早喽!”

    他指着这户人家。白小聆一声冷叱。

    “管你老大是谁,别的我管不了,这户人家我管定了,你们别想动他们一根汗毛!”

    白小聆说着手捏仙诀将之前砸门的匪徒弄倒在地。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但能弄死你们这些恶徒,多少个都是好的?”白小聆怒喝。

    “你不要不识好歹!”

    两人又打了起来。白小聆体内的内丹一阵发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感觉内心一阵烦躁,金丹很快就要自己从口里出来。

    白小聆忍住干呕,强逼着吞下去。那人过来手抓住白小聆的命门,正沾沾自喜,却突然感到自己的修为在慢慢渡到白小聆的身上。

    “你干了什么?”那人仓惶喝道。

    白小聆妖修吐息之法早已经练得炉火纯青。那人的修为直接被金丹吸收,心里的浮躁渐渐平息下去,可是突然一阵强力将她和那人分开。白小聆猛然转身,火光中不惊然看到放下斗篷的那个蒙面人渐渐走出来,一张熟悉的脸让她觉得快要窒息。

    “二师兄?”白小聆差点跪在了地上。

    一张和李琰君一模一样的脸从火光里出现在她面前。

第158章 云城旖梦() 
淳于承明看来没有骗自己,二师兄还活着!

    白小聆曾想过千万遍再见到二师兄时的情况,她以为自己会兴奋,会激动,会冲上去打他或者冲上去抱住他……可是哪一种都不是,看着他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波澜,反而更加安宁,只想说一声:“你回来了。”

    就像当时她赶回到绝焰仙门见到他时对她说的那样。

    这一刹那她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才明白了李琰君当时的心情和一片苦心。

    没有激动,没有伤心,只有欣慰。

    “二师……”

    话未说完,黑月一只手上来死死掐住她脖子,指甲刺进肉里渗出五道血痕。

    白小聆吃痛,手上已点起仙符,但想到李琰君,手指在要落到他身上前一刻止住,仙符熄灭再也燃不起来。

    黑月没有丝毫察觉,手上力道更重。白小聆这才发现他丝毫没用法术,纯靠力气。

    两旁火势渐浓,噼里啪啦地响着像来自地府的欢呼。白小聆忍痛抬头,却看见他冰冷的眼神。

    “二师兄……”白小聆吃力地从喉咙滑出这几个字,好像已经能感觉到他的指甲在自己脖子里。

    二师兄从来不会对她露出这样的眼神。眼前的这人就像不认识她一样,眼神狠绝,下手凌厉。

    白小聆的命去了半条,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不忍对他还手。痛到深处,可惜她不能哭,只能在心里难过,变得更痛。

    黑月更加使劲,五指更近一分在她脖子上叉出五个窟窿。血涓涓往外流,白小聆觉得自己要死了,眼前的世界渐渐变白,看黑月的脸也逐渐模糊,但唯一不变的是他眼里的冷酷无情。

    白小聆笑了,心里突然释然。那一刹那,她终于看到他面上的神情动了一下。

    “二师兄,我好想你。”

    白小聆流泪,因为妖修周天反转泪水逆流到心里,真的好苦!

    眼前的世界好像轻飘飘的,胸口像要爆炸似的难受,在一刹那仿佛看到一个咒文歘的一下炸裂……白小聆渐渐闭上眼睛,嘴唇因失血过多变得惨白,手无力地搭落在黑月身上。

    黑夜立刻抬手把白小聆扔出几丈远。一直在一旁看着的黑衣人走过去,在白小聆鼻前探了探。

    “没气了,老大。”

    黑月甩掉手上的血渍,道爷带人从一旁赶来,“都收了,还剩些火势大的地方,粮食已经多到够我们吃到明年!”

    黑月抬头,地上的火势渐小,天上的月亮渐渐露出一些清明的光亮。

    “走!”

    黑月下令,带着二十多个黑衣人迅速离去。午城在风烟里燃烧还未余烬的温度,卷起的灰尘盖在白小聆身上,渐渐将她湮没。

    午城的火一直烧到第二天下午。天阴沉沉的,像为午城哀悼一样一言不发。地上还残留点点火星,踩上去炸出一层烟灰。

    黑月回到午城,踩在被火焚烧后的废墟上。道爷带人翻着昨夜在大火里没被拿走的财物,正沿着街带人挨家挨户的找。黑夜踩在木炭上,咯吱一声清脆的声响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心里生起奇怪的感觉。

    他从来不知道情绪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只记得在一个黑月的夜里。自己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地里,仿佛自己就是在那时出现于事,由黑月生出的自己。

    脚下突然踩到一个柔软的东西。黑月蹲下,剥开上面的灰土,露出一只手来。手指好像感受到他的存在,微微动了一下。

    黑月偏着头,剥开压在上面的断木,从灰土里渐渐翻出一个人。

    那人身旁的血迹和着灰土还未完全干掉,手指和眼皮微微动着,显然还有一口气在。

    黑月一把抱起她,转身道爷已经过来向他汇报情况。

    “这边都是穷苦老百姓家,没什么特别值钱的,就收到粮食。”

    道爷注意到他怀里抱着的人,好奇的一拍脑袋:“老大,来时没见你抱人啊。”话音刚落,看到白小聆的脸惊呼一声,“她还没死?”

    黑月的脸色不大好看,道爷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赶紧捂住嘴。

    不管他是黑月还是李琰君,哪个不是杀人不见血的狠角色?

    黑月没看他一眼,越过他直接离开。道爷盯着他的背影,举臂一挥带着人收好粮食跟在离开。

    白小聆觉得脖子好痛。她记得自己已经死了,五个淌血的窟窿和死亡瞬间的畅然犹记脑中,自己努力修仙小半辈子,资质低下一事无成,再也不用被人贬低笑话也不用那么再继续刻意坚持了。

    白小聆释然的舒了口气出来,眼睛睁开看到的是一个简陋的茅草屋。

    所以自己现在已经死了?

    白小聆有些迷茫,可四周的真实让她的心里一沉再沉。

    她是资质低下,也不聪明,可是她不会做白日梦欺骗自己。世间的真实也让她骗不了自己,屋子简陋的连寻常人家都比不过,屋外还听见不绝的鸟鸣声。

    所以……活着是要高兴吗?

    可白小聆实际上想哭的要命。

    谁知道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接受自己去死的?

    “你醒了?”

    黑月出现在屋内。白小聆吓了一跳,可是浑身无力,稍微一动脖子就扯的发疼。

    黑月走过来坐在床边,盯着她脖子上的伤口似自语的问着:“你竟然还活着?”

    他的脸就在白小聆上方,再次看到依然觉得高兴。白小聆忍不住笑了,虽然他对她下的杀手是来真的,可她还是忍不住高兴,略带娇气地叫着他:“二师兄。”

    黑月触在她颈上的手指微微一颤,他不懂为何生出了奇怪的感觉。

    他一言不发起身离开,白小聆被他突然的举动弄蒙了,自言自语着嘟哝了一句:“二师兄?”

    之后的很多天白小聆没有再看到他。日常有人给她送饭,也是不说一句话放下就走。多亏白小聆是妖修,内丹犹在,平日里还能调度转吸,靠日月精华逐渐恢复元气,好的比寻常人要快的多。

    整个匪窝对她的事提都不敢提,更不用说议论,就好像她从来不存在一样。不过这倒让白小聆更加清闲,也更能安心的休息。

    刚闭上眼,一阵风拂过脸上,白小聆睁眼又看到黑月。

    他的眼里没有一丝感情,看着白小聆让人读不懂他的想法。

    白小聆习惯的叫了一声:“二师兄!”

    “二师兄是什么?”黑夜面无表情地问她。

    白小聆稍楞。

第159章 云城旖梦—从不面瘫李琰君() 
他的样子不像是作假,可一本正经地问出这个问题让她无从回答。

    “你是认真的吗?”

    白小聆看着他波澜不惊的脸,眼睛里的陌生让她难过。虽然他有着跟李琰君一模一样的脸,但骨子里却没有他的分毫。

    首先李琰君那个妖艳货肯定不会面瘫!

    心中一阵撕痛,她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可能不是二师兄。

    “二师兄就是,就是和我一起跟着师尊排行第二的那个。”白小聆还是苦笑着尝试解释。

    黑月“哦”了一声,“你为什么叫我二师兄?”

    白小聆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见过很多人,他们一开始见我都叫我魔尊。”黑月又对她说,这些问题他在心里藏了很久,见到她就觉得好像她能给他答案,也想跟她多说几句。

    话音刚落,“魔尊”这个词把白小聆的思绪拉得老远。

    她好久都没听人提起过这个词了。

    “魔尊说的是师尊,三界之下唯一不老不死不如魔不成仙的人,”白小聆回忆着,如实阐述,嘴角都是甜蜜,“后来二师兄继承了师尊的这个称号,虽然没有师尊厉害,但也是很了不起的人。”

    黑月偏头沉吟了一会儿,决定说:“我就是二师兄了。”

    他跟李琰君一模一样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但又十分认真地样子让白小聆突然失笑。

    “好,二师兄。”白小聆说,突然一点也不怕他,反倒觉得多了几分亲切。

    “他们都怕我杀死,”黑月坐到床沿,“你不怕。”

    “我怕,可是你要杀我,我还能在这里躺到现在?”

    黑月皱眉,然后万年冷漠的脸上竟然突然拉出一个笑意。猛然起身,斗篷在空中震得发响,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

    白小聆闭上眼,一晃沉沉睡去。再次醒来,已到是夜。颈上的疤有些发痒,白小聆不敢挠,尝试起身还是扯得一身发疼。手向后撑住身体,突然碰到一个硬物,吓得她赶紧抽手,整个人跌到床板上。

    零星的月光洒进屋子,白小聆仔细看着身旁,竟然是黑月躺在那里,吓得她一阵惊嘘。

    黑月似乎在睡梦中被她惊醒,正要睁开眼睛,被白小聆使劲往外面挤。

    “你干什么?”黑月拉住她问。

    白小聆脖子上的伤还未痊愈,不敢动手怕疼,只能用身子将他挤下床去。

    半夜起来发现自己身边躺着一个没有表情的梆硬的东西,这是种什么感觉?

    “你怎么在这里,快出去!”

    白小聆没有大声说话的力气,黑月对她的行为很不理解。

    “这是我的床,”黑夜说,“为什么要出去?”

    见黑夜又要躺下,白小聆顾不得脖子上的伤,尖声大叫:“不要!”

    “男女不同怎么能睡在一起!”

    白小聆战战兢兢地看着她。黑月不懂,背对着月光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黑月不懂,“男女不同为什么不能睡一起?”

    白小聆感到难为情。她不知道黑月是装不懂还是真不懂,可是这个问题要人如何回答?

    “总之就是不能睡在一张床上啦!”白小聆无奈,支支吾吾继续说,“睡,睡在一起的都是夫妻。”

    “夫妻是什么?”

    白小聆知道不能再解释下去,为了不让他往下问,反问他:“为什么之前没见你在这里睡?”

    黑月皱了皱眉:“因为你在流血。”

    白小聆不觉得摸上脖子,结痂的伤口硌得心里发疼。

    “你睡地上好不好?”白小聆提出一个折中的法子,又问他,“之前你在哪儿睡的?”

    黑月指了指外面。

    “为什么我的床我不能睡?”黑月正义凌然地问,“你已经没流血了。”

    白小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道:“可我这里还疼。”

    道理胜不过蛮力。

    黑月还是睡在了他自己的床上,将白小聆环抱在侧,很快酣眠。

    他的呼吸打在背上让白小聆一阵尴尬,很不自在。可伤尚未痊愈又不敢乱动,紧张的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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