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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失忆了我帮你医-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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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智成吃惊的瞪着地上屏盖分离的手机,大概是因为太过震惊,也有可能是太过突然,导致他一时间竟忘了手上的疼,只半张着嘴保持着一条腿叉地上一条腿曲沙发上的怪异姿势瞪着面前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有可能才过两秒,也有可能过了七八秒,手上的疼痛将何智成的神智拉回了现实,在对上来人那张绷得快要下冰雹一样冷的脸时,何智成脸上的怔愣一瞬间被怒火覆盖了个全。

    “你他妈。。。。。。”

    何智成刚蹦出一个三字经,后面的话便转成了一道拐了调的呜咽,声音气贯长虹,正好给外面街上正参加跨年的青年们的一大片高声新年快乐合了个声。

    程嘉豫从来没想过,他会在一个月之内接连两次干出踢人下体这么没品的行为来。

    更没有想过,两次都是同一个人。

    何智成摆拍的姿势颇为奔放,大概是由于惊吓过度一时连收收腿都忘了,程嘉豫出脚的时候都没带犹豫一下方向,抬脚就踢了过去。

    这一次,比上一次的力道更大了几分。

    程嘉豫瞥了眼抱着下体蜷成一团缩在沙发旁边的地上不停嚎叫着的何智成,快速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了时翎身上,然后慢条斯理的从衣兜儿里掏了包纸巾出来,轻轻擦拭着时翎额上那层细细密密的汗。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神情异常温柔,动作轻柔,仿佛手里拿的不是纸巾,面前躺的也不是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而是拿着一支画笔,正在给一件艺术品上色。

    他做完这一切之后,才缓缓转过脸,目光定在地上仍旧蜷成一团,嘴里哀嚎不断的男人身上。

    “你再出一声儿。。。。。。”程嘉豫面无表情的走到垃圾桶边,弯腰从里面捡了块最大的碎玻璃捏在指尖。

    玻璃茬子太过尖锐,在他指尖触上去的瞬间,一颗红豆大小的血珠便从皮肤和玻璃间冒了出来,他却浑然不觉般,抬腿慢慢走到那个全祼的男人面前,而后缓缓蹲下身,捏着玻璃碎片的手从何智成脸上一寸寸下移,最后停在了两腿间,何智成吓得立马啉噤了声,连带着全身都跟着抖了起来,跟筛糠似的。

    程嘉豫的声音冷若寒霜,却又轻如窗外飘零的雪花,语气带着轻描淡写的同时将手上捏着的玻璃碎片又往前送了两寸,双眼微睑,神情淡漠的道,“我就割了这玩意儿。”

    何智成捂在腿间的手随着他的话下意识一抖,估计是扯着痛处了,还没闭上的嘴又嚎了一声出来。

    程嘉豫半眯着眼睛斜斜的往他脸上扫了一眼,何智成满头大汗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手肘撑着地板往后挪了几寸,样子很是狼狈。

    “别。。。。。别。。。。。。”他边说边退,皮肤在冰凉的地板摩擦所带来的痛感似乎可以直接忽略不计,另一只手伸在空中不知道是想抓程嘉豫还是挡着以防他突然攻击过去,嘴角扯出一个颇为勉强的笑,“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咱们有话好商量。。。。。。动刀动枪的就太不好看了。”

    “动刀动枪?”程嘉豫抬手将手上的碎玻璃往后一扔,缓缓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的盯着他,而后抬脚往办公桌的方向走了半步,就在何智成松口气的同时,程嘉豫转身一脚踢在了他腰上,“你冲我的人动枪的时候,有问过我吗?啊?”

    程嘉豫觉得自己沉淀了好几年的脾气因为眼前这个败类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挑了起来,上一次像今天这样收不住理智是什么时候?

    他闭着眼仰头回想了一下,可能是八年前,也有可能是九年前,更有可能是十年前,年岁太久,他记不清了,但那种从股子里想把对方撕碎的想法,却一直悬在胸口,只要他微微松懈哪怕一下,那想法好像就能破茧而出从胸口蹦出来,然后如巨兽般,把面前的渣宰咬得连渣都不剩。

    但他没有,毕竟,他现在已经是个二十七岁的大好青年了。

    理智渐渐回笼,他深吸一口气,垂眼扫过沙发上还安睡着的女人,仿佛这一室的动荡都与她无关般,静谧且安详。

    “你对她做了什么?”程嘉豫重新把视线定格到何智成身上,语气颇为不耐烦。

    何智成估计是被他往腰上补的那一脚给补出了脾气,原本还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会儿却反倒起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思。

    他拧着眉忍着痛把自己挪到了墙跟儿,随手扯过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外套盖在了重要部位,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嘴角扯出一抹笑来,“做什么?你自己不会看吗?我把自己脱成这样,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是因为屋里空调太足热的吧?”

    程嘉豫强压住往他那痛处再补一脚的冲动,平静的提问,“她什么时候能醒?”

    “三四个小时吧,也有可能四五个小时,”何智成说完挑了挑眉,靠在墙上的身体微微往前凑了凑,“我有个疑问,你俩是什么时候搞到一块儿去的?”

    程嘉豫抿着唇没回答他,抬步走向沙发,准备弯腰把人抱起来。

    “你今天这一脚我记下了,哦不,是两脚。”何智成因为某处扯着疼而龇了龇牙,脸色相当难看的瞪着程嘉豫的后背,“收起你的英雄梦吧,你以为你每次都能这么恰到好处的跳了来英雄救美吗?”

    程嘉豫动作一顿,而后缓缓转过身,何智成因为他这个动作下意识收了收腿,眼睛也瞪直了。

    果然,有些相法还是暂时埋在心里比较安全,毕竟他现在处于弱势。

    “你倒是提醒了我,”程嘉豫盯着他因忍着疼痛而有些苍白的脸看了几秒,“今天只不过凑巧赶上了,举手之劳的事可不是每回都能凑巧被我碰上。”

    何智成见他说完话也站着没动,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一条缝,用商量的口气道,“我刚就是跟你开一个小小的玩笑,你可千万别当真啊。”

    “我这人吧,从来不喜欢跟人开玩笑。”程嘉豫说。

    何智成脸色一变,撑着地板咬了咬牙,“你就说你想怎么样吧?”

    “很简单,”程嘉豫抬腿往前跨了两步来到他面前,在何智成还没反应过来的档口抬手将他盖在身上的外套掀到了一边,随后从裤兜儿里掏出手机点开了相机,摄像头准确无误的对准了何智成,“你不是喜欢拍照吗?今天我们就拍个够。”

    何智成在他抬手的瞬间还以为这人是要揍他,下意识的就抬手想往脸上挡,程嘉豫直接抬脚将他抬到一半的手踢到了一边,对着他痛苦而狰狞的脸连拍了数张。

    程嘉豫庆幸自己今天出门的时候看了天气预报,所以穿了件长款的羽绒服,羽绒服厚实又宽大,将时翎裹了个严严实实。

    他抱着人往办公室外面走的时候,身后传来何智成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就不怕我报警吗?”

    “随你便,”程嘉豫扭头冲他笑了笑,“我连捅人都不怕,还怕警察吗?”

    程嘉豫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虽然带着笑,语气却平静得很,灯光照在他微抬的下巴上,将底下那条蜿蜒的疤映得格外真切。

    何智成双唇抖动,不知道是被这句话吓的还是被这话里的嚣张气焰给气的。

    雪花越飘越大,随着夜风在空中翩翩起舞,最后打着旋儿落在肩头或发间。

    怀里的人很瘦,瘦到他抱在手里都没什么感觉一样,因为日子特殊,街上行为还挺多,甚至还有推着棉花糖车和载着卡通气球的小贩,有情侣或学生模样的人围成一圈儿等着师傅裹棉花糖,有将气球绳绑在腕上奔跑的路人。

    程嘉豫站在路口,看着形形色色往来的人群,缓缓低下头,冲怀中紧闭双眼的人微微一笑,“新年快乐。”

    那双唇一直抿着没有张开的迹象,唇色微微有些发白,程嘉豫蹙了蹙眉,似自言自语般低声呢喃道:“你这条命可是我的,居然这么不知道珍惜。”

第29章:我可以给你泡碗面() 
时翎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很久很久的梦。

    梦里有个女孩儿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挤在拔河队伍的中间,手心被粗粝的绳索勒得通红,甚至还有些破皮,她却无动于衷般,面无表情的使着全力,时翎忍不住想替她加油呐喊两声,还没等她张口,场景变转了。

    下课玲响,教室外长长的走廊站满了人,或三五个围一块儿聊天,或只单纯的靠在栏杆上盯关对面池子里开得正艳的荷花。

    女孩儿站在教室门口,看到趴在栏杆上一长排或男或女的同学,下意识皱了下眉,神情颇为拘紧的抬步往前走去。

    走了没几步,便有靠在栏杆上的同学把目光定在了她身上,或玩味或戏谑,太多太多让她不敢抬眼看,只觉如芒在背,下意识便加快了迈腿的步子朝廊口走去。

    可能是她急步往前走的姿态太过搞笑,也有可能是因为她本身就很好笑,所以惹得身后一片哄笑声。

    时翎想走近些看看女孩儿脸上的表情,可女孩儿脸上似蒙了成纱似的,无论她把眼睛瞪多大,就是看不清,急得她想喊,可喉咙口像是堵了道门似的,怎么也出不了声。。。。。。

    她难受的拧紧了眉,卯足了劲儿的狠狠咳了一声。

    女孩儿早已不见踪影,甚至连着那道有些斑驳的长廊和趴在栏杆上哄笑的沉重,都一一不见了。

    时翎脑子一片混沌,像是被人用榔头狠狠敲了一遍脑门儿似的,两边的太阳穴突突的疼,眼皮还没睁开便感觉到了刺眼的光线,她下意识皱了皱眉,然后偏了偏头,闭着眼睛等了两秒后才缓缓睁开了眼。

    入眼是一片白得刺眼的墙,惨白,白得吓人。

    时翎下意识往后挪了挪,这才发现自己是躺着的,而且躺在一张狭窄的蓝色诊疗床上,身上盖着一床白色的被子。

    “醒了。”有声音从脑后响起,把时翎颇为混沌的思绪扯了回来,她一手按着额头,一手撑在诊疗床上准备坐起来,后背被一只带着暖意的大手虚扶了一下。

    时翎防备的往墙那边靠了靠,转脸便对上程嘉豫平静无波的黑眸。

    “是你?”时翎怔了怔,忍着嗓子眼难受的干涸,拧着眉环视了一圈,然后甩了甩还有些昏沉的脑袋,非常准确的陈述事实,“我又在你的诊室。”

    “看来你已经完全清醒了,”程嘉豫把手里的纸杯递到她面前,“喝点儿水吧,你应该挺渴。”

    程嘉豫没有说错,时翎这会儿不是挺渴,而是很渴。

    渴到哪种程度,海岸边快要干涸的鱼干儿大概就是她目前的状态。

    她也没跟程嘉豫假客气,直接接过纸杯,也没试下水温,仰头三两口就灌了下去,然后又把纸杯递了回去,“能再要一杯吗?”

    “不能。”程嘉豫特别没眼力见的拒绝道。

    时翎皱了皱眉,正打算开口,程嘉豫却先一步道,“再过几分钟吧,你现在渴得厉害,像刚刚那么嚎饮不但止不了渴,反而对身体不害。”

    时翎这才将满腔的不忿收了起来,转而疑惑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你言而无信,说过要请客却屡次出尔反尔,”程嘉豫转身在门边的饮水机上慢慢接着水,“我只好野蛮一回,把你给打劫了。”

    时翎背靠着墙,好整以暇的盯着他,“程医生又换兼职了?”

    “生活所迫,没办法,”程嘉豫把接好的水递给她,“别再牛饮了,一口一口慢慢喝。”

    时翎被他口中的‘牛饮’二字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掩饰性的喝了口水强行解释道:“我就是渴得慌,不知道为什。。。。。。。”

    她话说一半堪堪顿住了,脑海里猛的跳出一个模糊的画面,她神色微变,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

    身上原本的白色带绒衬衫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厚重的羽绒服,羽绒服的拉链拉得很高,一直拉开了领口,这大概就是她除了觉得喉咙里渴得太过厉害而不大舒服的别一个不舒服点了。

    她下意识伸手摸到拉头,打算往下拉的念头只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后她垂下了手,放在被子上的手隐隐有些发抖。

    羽绒服里面除了内衣外空空如也,甚至身下也没有包裙的束缚。

    她努力试着去回忆,记忆却只停留在她晕在何智成怀里,然后那人温柔的问她怎么了。

    她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自己这会儿的处境显然跟她晕倒前的记忆并不相符,好半晌后,她将目光重新定在了抄着兜靠在门框上的男人身上。

    她有千言万语,问题多到可能重新编纂十万个为什么,可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那些问题排着队的堵在喉咙口,她却一个也不知道该怎么转化成语音表述出来。

    像是突然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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