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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从课本走向历史-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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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圉溪尚未说话,木锉率先开了口,神色有些黯然的道:“仆们只是卑贱的隶臣,不是武士,不能登车,做不成副贰。”

    对于这点王庆早已想到,这几天通过不断的思索公子雍的记忆,他对于这些繁琐的礼节也知道不少,当下道:“日后富贵,不会相忘,待我及冠成为大夫之后,即刻升你二人为士!”

    王庆没有说谎,此时的他虽然一无所有,但是身为大名鼎鼎的齐桓公之子,及冠之后最少也是邑大夫,拥有自己的领地,收服一些人作为家底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听王庆如此说,两人不由大喜,当下就在其余圉童们羡慕的目光中跪倒在地咬破手指,涂抹嘴角,向泰一神发誓,效忠于公子雍。

    这场类似认主的仪式结束之后,王庆三人不在犹豫,背上角弓带着羽箭,得胜钩上挂着小一号的青铜戈,一路烟尘滚滚的朝着东郊猎场而去!

第30章 英雄迟暮() 
冬日的阳光算不得强烈,驱散晨雾之后映照着枯黄一片的大地,倒也多出来了一丝暖意。

    王庆带着圉溪和木锉二人迎着太阳打马前行。

    通过系统学习的技能很神奇,不会因为身体的变换而有所生疏,似乎是在灵魂进入一个全新的身子之后,之前获得的肌肉记忆也会随之而来,王庆有些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随即想起系统这个更为不合理的存在之后,也就释然了。

    因为有着从桃花源里获得的强身术,以及参与淝水之战后锻炼出来的骑术,所以此时的他乘着战马奔驰没有丝毫难处。

    而圉溪和木锉两人常年跟马打交道,光背马也骑过,现在又多了马鞍和马镫,自然是更为顺畅,虽然赶不上王庆纯属自然,却也能跟上不落队。

    马蹄声踏着地面,发出轰鸣,前方道路间出现了一辆四匹马拉着的战车,因为迎着阳光的缘故,王庆看不出来上面是谁。

    战车之上的人也觉察到了后面的动静,一个穿着一身华贵戎装,腰间佩戴短剑的少年公子扭头望去,顺着阳光看清楚了后面的情况。

    见到此景先是一愣,随后嘴角勾出一丝轻蔑的笑,让人看着心中就不舒服。

    齐桓公儿子不少,其中出名的有六位,就是先前提到的五位,加上公子雍。

    而这六位中又以公子雍最为年幼,并且地位相对其余五人都要低一些,主要原因是公子雍的娘宋华子地位低。

    齐桓公绝对算是一代牛人,这不仅仅表现在他尊王攘夷,挟天子以令诸侯上,在夫妻上也是如此。

    自古道:“一发妻二平妻四偏妾’,也就是所谓的三妻四妾。一般在妾上不会做什么限定,但是在妻子和平妻之上却有严格的规定。

    之所以说齐桓公在这方面比较厉害是因为他取了三个发妻六个平妻,而且三个发妻都不会生,六个平妻一人为他生了一个儿子。

    六个平妻里面,地位最高的是长卫姬和少卫姬,这个站在戎车之上的少年就是少卫姬之子公子元。

    因为有些小聪明,一向以智者自居,看不起其余的几个弟兄。

    他们六人的年纪相差不大,最大的公子无诡和最小的公子雍之间也不过是相差五岁而已。

    因为发妻没有所出,儿子都是平妻所生,所以到的现在齐桓公都没有确定储君,也就是说,六人都有机会。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六人的关系可算不得融洽。

    “雍,父亲令你在马厩之中思过!谁让你擅自离开!还不赶紧回去!”

    公子元拦下王庆,冷着脸,变声期的公鸭桑努力做出很有威严的语气。

    齐桓公的几个儿子之间不和,王庆早有耳闻,当年齐桓公年老有病,未选立新君,重病之间,除了公子雍提前离国之外,其余五子各率党羽争夺王位。

    齐桓公因为无人照顾活活饿死,去世六十七天后,新君无诡才在老臣的建议下装殓齐桓公的尸身,当时蛆虫已经爬到了门槛外边

    因为早就有了预防针,所以王庆对于此时公子元拦下自己呵斥出声毫不意外,当下也毫不客气的回击道:

    “今日父亲大点兵,准备于东郊猎场之上给管仲大夫展现我将士之强壮,军容之肃整,所有家族子弟都要前往,雍身为父亲儿子,如何能够例外!”

    王庆的反应令得公子元惊疑不定,因为按照以往的经验,公子雍性格懦弱,不敢争辩,刚才的那一番呵斥就已经令的他低头认错,然后回旋,至于如此理直气壮的反击,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他冷笑一声,斜了王庆一眼,接着道:“父王没有说让你去!”

    王庆也笑了:“可父王也没有说不让我去!”

    说完不再理会这个唧唧歪歪的小屁孩,一抖缰绳,两腿在马肚子上一磕,马儿嘶鸣一声四蹄在地上一蹬,就箭一般的蹿出去,越过戎车,朝前奔去。

    看着远去的王庆,公子元脸上的愠怒变成了一种幸灾乐祸的笑。

    这个家伙现在还真是不将礼法放在眼里!单骑都敢前往东郊猎场!

    大哥无诡最是重视战车,对于这种舍弃战车而单骑的行为一定会暴躁,待他们闹将起来,扰乱了军阵秩序,父亲定然会大怒降罪于他们,不管受到的处罚如何,他们在父亲的心中地位都会下降,对自己也就越有利!

    “重田,走,我们去看一场好戏!”

    他笑着对居于左边的御戎重田下达命令。

    下士重田显然也明白公子元说的是什么,笑着应一声,抖动缰绳,驱动马车朝前赶去。

    太阳升的更高了,金色的光芒照在大道之上,将道路映衬的如同黄金铺就的一般。

    一辆装饰豪华的戎车迎着太阳,走在阳光铺就的大路上,拉车的战马如同四匹天马一般。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立于华贵戎车之上,他头戴游猎皮冠,一身犀甲戎装,腰系一条巴掌宽窄美玉装饰的软皮腰带,手单手扶在战车的栏杆,身侧车右给他捧着雕花青铜天子戈。

    半年来的执掌朝政,令的他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在他马车右侧,靠后半步的地方,还有一辆戎车,装饰没有如此豪华,上面站立着一个年近四十,美髯垂胸的中年男子,男子身材算不得高大,一双眼睛却明亮的有些吓人,一张脸上带着一丝温润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襄公挥霍无度,暴政叠出,大动干戈,将我强大齐国搅扰的乱纷纷一片,素有仇怨的公孙无知联合连称、管至父作乱,杀死襄公自立为君,随后无知又被雍林所杀。一系列的动荡将我先辈庄公僖公积存下来的家业弄的荡然无存。

    夷吾前日富国强兵之说,甚合吾心,今日游猎,先观看一下军容,看看该如何改动!”

    齐桓公朝着不远处的管仲开口,说起军队之时,言语虽然客气,内心却骄傲,毕竟这些军队可是他的依仗。

    几个月前,他正是凭借着手中军队,大败率军准备强行将公子纠送回国内的鲁庄公。

    并且陈兵鲁国边境,依靠着军队的恫吓,令鲁庄公乖乖杀死公子纠,并将管仲送回国内。

    “王上治军严整,兵锋所指,所向披靡,夷吾深有体会!今日不同往昔,夷吾不再是与王上作对之人,可以好好瞻仰一下王上军队阵容。”

    管仲自然知道齐桓公想到了什么,也不生气,而是自己率先开口点破,神情依旧如同之前一般平淡。

    战车来到军队汇集之处,却有骚动传出,刚刚跟管仲说下豪言的齐桓公面色不由阴沉下来,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如今齐国百废待兴,只有这点军队可以拿出手炫耀一下,结果又弄出来了这一出,尤其是刚才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脸面上如何挂的住?

第31章 里方挥戈() 
单骑走马不受人待见,王庆出发之前就已经知晓。

    当他带着圉溪和木锉二人来到东郊猎场边上聚集地,出现在严整的齐氏车队面前时,迎接他们的先是一阵差异的沉默,随后便是哄堂大笑。

    对此王庆不以为意,身后的木锉和圉溪二人因为同时受到这么多人的嘲弄而微低了头颅。

    脾气耿直的圉溪因为王庆受辱而握紧的拳头,压抑着自己的怒火,而木锉窘迫之余也在想着对策,只是思索一番之后,并没有寻思道什么好的解困之策,只能为自己的新主上而担忧。

    春秋时期单骑走马之人极少,士大夫贵族们更愿意坐在舒适豪华的马车之内。

    华服广袖,衣带飘飘,如此方能显现出贵族的雍容华贵和身份气度。

    至于单骑走马,一般情况下只有溃兵才会如此。

    现在的情况很尴尬,作为卒伍统帅的鲍叔牙根本就不允许他们进入齐氏车队,王庆只能带着圉溪和木锉两人在车阵外围徘徊,接受众人的指指点点。

    “雍!今日乃围猎大日,你不尊礼法,单人独骑,扰乱军阵,意欲何为?还不赶紧退下!”

    老大公子无诡忍不住了,让御戎驱动战车,离开车队,对着王庆大声呵斥!

    有些话将领鲍叔牙不好说,他作为齐氏公子,又是兄长却能说得出口。

    他本人向来注重规矩,而且本就不喜这个懦弱的幼弟,此时见到他如此不知进退,不由的怒火中烧。

    王庆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依旧不紧不慢的在外面晃荡。

    战车滚滚而来,站在公子无诡右边的‘车右’中士里方,目光闪烁一下,出声喝道:“庶子无礼!还不赶紧退下!”

    同时将手中长戈对着王庆捅去。

    他当然不敢真伤了王庆,只是想要借此机会在公子无诡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忠心。

    当然,如果此时面对的是公子元,公子昭这些人,他一个中士肯定不敢如此,但素来软弱好欺的公子雍可就不同了,不大不小,不软不硬,踩上两脚正合适。

    王庆原本是想钓公子元出来的,因为这家伙最是无耻,以前没少欺负公子雍,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如此奸诈。

    之前在路上遇见故意激他几句,常人见到这个机会定然会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进行责难,而公子元却能不动声色不出头。

    既然公子无诡要做这个出头鸟,那就满足他这个愿望好了!

    王庆心里这样想着,探手握住中士里方捅来的长戈,猛然发力往后一拽,握着马鞭的右手随之挥出。

    里方本来就没有伤人之意,而且也没有意料到王庆会如此出手,猝不及防之下被带的往前一个趔趄,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一道鞭影已经呼啸而至。

    啪的一声响起,里方未被盔甲保护的面颊之上,登时就被打的皮开肉绽。

    血淋淋的伤口,从左边眉梢一直延伸到右边嘴角。

    “你!”

    愤怒的公子无诡指着王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围喧嚣的人群也都安静下来,没有人想到这个如同来搞笑一般少年会做出这样的应对。

    不远处见到里方挥戈而失色的鲍叔牙将抽来一半的剑重新插回剑鞘,目光冰冷的看了一眼被打懵了的里方。

    不远处因为军阵混乱而自觉在臣子面前矢了颜面兀自愤怒的齐桓公先是一惊,随后又重新变得愤怒起来,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本他的愤怒是针对扰乱军阵秩序的王庆而去的,现在大部分却转移到了挥戈的里方身上。

    管仲同样见到了这一幕,眉头微微蹙起,片刻后又舒展开来。

    与此同时,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传来:“身为家臣,不仅侮辱主君儿子,而且还意图刺杀,以下犯上!这就是你所说的知礼!

    无诡兄长,如此不知进退,目无尊长,不尊礼仪的车右跟在身边实在不是幸事!弟如今就替你好好管教一下!”

    “我我没有想要刺杀你。”

    脑子清醒过来的里方忍着钻心的疼痛,大声为自己辩解,

    只是这样的辩解显得极为苍白,因为长戈的一头尚握在他的手中,另一端被王庆握住,锋利的青铜戈头,距离王庆胸膛不足半尺!

    这里方算是公子无诡的得力干将,平日里没少给他出力,此时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就会令的手下效忠于他的人心生动摇,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极为影响他的声誉形象!

    公子无诡当下心中有了决断,准备硬抗到底!

    “雍!少在这里胡言乱语!今日说的是你扰乱军阵之事!

    如果不是你扰乱军阵在先,里方又怎会挥戈让你离开?

    军法有云,乱阵者当斩,此举是为了救你,你如何能不知好歹,不思回报不说,还想加害恩人?!”

    公子无诡恢复了冷静,盯着王庆义正言辞的呵斥出声,不知道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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