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大帝-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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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理。”
关冲天点点头，说：“他的左手指着自己的嘴巴，应该是他临死前要告诉别人他嘴里有东西，这个琥珀是他自己放进嘴里还是别人放的呢，他们放这个琥珀又有什么目的呢？”
华青云继续说：“他那右手的僵硬握姿，好像是死时手上握着什么东西，而且是拇指向外，这似乎是他手握利刃自戕而死”
关冲天眉头耸动了一下，“你认为他是自杀？”
华青云摇摇头，“如果他是自杀，为什么自杀的凶器却不见了，难道让人给拿走了？如果是有人看到他自杀，拿走了他的自杀器具是应该报官的，可是到现在为止并没有报官，这又是一奇。”
关冲天点点头，问：“还有呢？”
华青云又说：“我听说厉知县是个很惧内的人，而他身上的那个香囊一看就是青楼之物，就算他与青楼女子有些瓜葛，他也断不会把这种东西挂在身上。”
关冲天点点头说：“嗯，这也算一怪了。对了，你是否看见厉知县的右手无名指上的一圈白痕？”
华青云点头，“卑职也注意了，那应该是一枚戒指的痕迹，大人你是说他是被人谋财害命而死？”
关冲天还未回答，看见关文走进来，一进来就说：“二叔，原来你在这儿。”
关冲天问他，“银子可送到郭府？”
关文点点头说：“送去了，嚯，郭老爷家那屋里的陈设真是气派，家里的丫头老妈子一群一群的，哪像个县丞的家，完全是个大富翁的府第。”
关冲天问他，“郭老爷有没有赏你几文钱？”
关文说：“没有啊，他收了钱就让我回来了。”
华青云笑说：“这个郭县丞可真是不知礼数。”
关冲天笑了笑，对关文说：“你先出去，我和青云还有些话说。”
关文说：“我有事要找华大哥问。”
华青云笑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关文说：“我听说华大哥那天赤手空拳就把那个假扮华大哥的人打跑了，我想跟华大哥学些功夫，到时候也好保护我二叔。”
关冲天说：“青云，要不是关文说起这事，我也想问你，据我看那天的刺客的功夫并不弱，看他身型好像年纪并不大，他怎么会有那么高强的功夫呢？”
关文插话道：“这个我知道，一定是从小就伸筋、压腿、蹲马步、翻跟头，练好了基本功之后就练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十八般兵刃。”
华青云笑道：“你说的那不是刺客，那是八十万禁军教头。”
关文问道：“不是这样吗？”
华青云说：“真正的刺客一般都是经过一些杀手家族特别训练出来的，这些家族的人以替人杀人办事为业，他们一般是找别人遗弃的孩子，然后在孩子三四岁的时候就把他的腿打折，放在路边，等着有人来拾走收养。残废的孩子富人家不会要，会要他的人大多是那些讨不到老婆的只会赌博喝酒的穷汉子。在这样的贫寒人家里孩子从小缺乏温暖，居人篱下，吃尽苦头，就养成了性格孤僻绝情的性格，而那些杀手家族的会一直在暗中关注这个孩子，甚至会有意让那孩子受挫折吃苦头，然后等他十来岁时再从养父母家偷回来。”
关文问：“这么惨，难道这样就能培养出杀手来不成？”
华青云摇摇头，说：“当然不是，这些人把那个孩子偷回来之后才开始对他进行杀手训练，首先要训练孩子克服对尸体的恐惧和寻找刀子剌入肉体的感觉。杀人是个很令人恶心的工作，并不象屠夫杀个猪那么简单。
第330章不出所料（）
挖出新鲜尸体，背到偏僻山沟沟里，把尸体绑在树上，用刀剌，一是为了炼胆，二是为了刀子剌进肉体的手感。三是为了了解人体结构，知道要害部位。剌烂了一具尸体，埋回去，再换一具，直到面对真人能冷静的出刀，一刀毙命为止。”
关文听得眼睛都不眨。
华青云继续说：“随后的几年就练出刀的速度、力量和准确性，经过常年累月单调的训练后，做到拔刀、出刀、收刀一气呵生，快的匪夷所思为止，必须做到对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莫名其妙的中刀死亡。这时，孩子已经十五六岁了，带他到热闹的市镇，专找人群密集的地方，再教那孩子如何在人群里不暴露自己，之后再教他如何订制暗杀计划，如何渗透接近对手，寻找最佳机会。这种训练，一直到那孩子把暗杀当成一种本能，接到任务能准确的制定计划，接近对手，一击必杀为止。就这样，一个职业杀手才算真正练成了。”
关文听到这儿，摇了摇头，对关冲天说：“二叔，你可不要让我去当杀手呀。”
关冲天说：“你不说我倒忘了，我还真有一件事让你去做？”
关文惊问：“去当杀手？”
关冲天笑道：“差不太多。”
郭子明在家里的书房内来回徘徊，之后，他铺开纸，拿起笔，写了一封书信，然后叫来一个心腹家人，“你立即骑马到华亭县，把这封信交给严济严老爷，记住了一定要亲手交给他本人，明白吗？”
家人点头，接了信，转身出去。
已经是深夜了，郭子明还在书房内徘徊。
一个仆役走了进来，“老爷，你叫我？”
郭子明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却没有说出来，他挥挥手，说：“没事了，你下去吧。”
仆役转身离开。
郭子明走到壁上的书橱前，从一个暗格内取出一柄精致无比的短剑和一把锋利的小刀，他用那小刀把剑鞘上镶嵌的六颗宝物一一撬下来，放到一个小抽屉内，然后对着那柄短剑看了看，揣入怀中，走出书房。
关冲天安排关文留在青浦县监视郭子明，一连几天也没看到什么不妥之处。这一晚，关文站在郭子明府外的一棵大树后又呆了大半夜，刚要回官驿休息，忽然见郭子明一个人鬼鬼祟祟从大门走出来，他悄悄地跟了上去。
大约走了半里多路，郭子明四下看了看，关文机警得又躲到一棵树后，远远得看见郭子明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埋在了一棵树下。
等郭子明走后，关文走到那树下，扒开郭子明埋东西的地方，发现里边是一柄精致的短剑。关文把那柄剑揣在怀中。
关文并没有看到，在他身后一直有两个人在悄悄地跟着他。
早上，关冲天喝罢了早茶刚要出门，胡安进来，“二爷，有客来访。”
关冲天问：“是谁？”
胡安说：“我不认识，他自报是南京的刑部右侍郎贾世贞。”
关冲天疑惑道：“张居正的人找我有什么事？快请。”
没一会儿，胡安陪着贾世贞走进来。关冲天上前一步，拱手道：“应天巡抚关冲天拜见贾大人。”
贾世贞连忙扶住关冲天，“汝贤，这是客栈，官场的那些虚礼就免了吧。”
关冲天手一摆，“贾大人请上坐，胡安，看茶。”
贾世贞坐在屋中的一把椅子上，对关冲天说：“汝贤，本官此次来青浦县是奉旨查办厉向南一案。”
关冲天说：“真快呀，青浦县已经把这件事上报刑部了？”
贾世贞点头，“是，皇上和内阁的诸位阁老商议后特命本官来查办此案，不过来华亭县之前，本官接到张阁老的书信，说下官虽是奉旨查办此案，但是还要多与关大人商量酌办，这不，直接就找到你这儿来了。”
胡安端着两杯茶进来，摆上。
关冲天一拱手，“关冲天此次来应天是为了查办徐阶纵子侵田一事，实在不便过问案外之事。”
贾世贞刚要说话，看了侍立一旁的胡安一眼，又看了一眼关冲天。关冲天挥手让胡安退下。
贾世贞这才小声地说：“汝贤，张阁老对你的官德人品一直是非常看中的，他曾多次在与我的信件中提起你，希望我等与关贤弟多多亲近。”说这话时，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关冲天。
关冲天微笑道：“多谢张阁老错爱，关冲天不胜感激，望贾大人有机会传达此意。”
贾世贞见关冲天并不接自己的话茬有些失望，他讪讪地点点头，又小声地问：“汝贤老弟听没听说过关于有人擅改先帝遗诏的事情？”
关冲天忙说：“没有啊，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做这种灭九族的事情。”
贾世贞听了关冲天这话，脸上的失望表情几乎掩饰不住，他干咳了一声，“我也是风闻而已，并不知道是谁做下这欺君灭族的大事情。”
关冲天脸上也浮出几分失望的样子。
贾世贞刚走不久，关文睡眼惺忪地走了进来，一进门把手中的一柄短剑交到关冲天手中，打着哈欠说：“昨晚我回来时，你已经睡了，我就没叫你。”
关冲天仔细看那柄剑，这是一柄唐代制式的精致短剑，剑鞘之上本来有的七处该镶宝嵌玉的地方上的宝物全被人撬了下去，只留下空空的七个位子。
关冲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关冲天说：“二叔，果然不出您所料，那个郭县丞大晚上的把这柄剑偷偷地埋到离他家半里路的一棵树下。”
关冲天看了胡安一眼说：“胡安果然没说错，这位郭县丞果然是个贪婪之人。不过幸好他是个贪婪之人，否则这一个案子我还真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关文问，“二叔，就凭这柄剑你能查出什么来？那个厉知县不会是郭子明杀的吧？”
关冲天并不回答他的问题，把那柄剑揣入怀中，然后说：“关文，我领你到外边逛逛如何？”
正说这话时，邱月蓉恰巧走进来，听关冲天说要领关文出去逛街也闹着要同去，关冲天答应了。
三人一同来到街上，街上非常热闹，人群熙熙攘攘，一片繁华喧嚣的景象。关文和邱月蓉东看西望十分高兴。
他们正走着，忽然看见前面围着一群人，隐约还能听到有人大声呵斥。
关文和邱月蓉挤进人群，见一个牵猴卖艺之人，牵着一大一小两个猴子，那艺人正用鞭子使劲抽打不肯听话的两只猴子，那小猴子对着艺人不时得呲牙示威，而那只大猴子虽说面带恐惧，可是仍不忘回身护卫那小猴子，想要逃走，可是人群围得紧紧的，逃脱不得。
那艺人见两只猴子要逃，更怒，挥鞭子又打，那只大猴子为了保护小猴子躲闪不及，鞭子正中它脑后，顿时倒地，血淌了一地。小猴子站在它身旁哀哀地嘶叫。那艺人又要打小猴子，关文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喂，你还没有没良心？”
那艺人瞪了关文一眼，“我养的畜牲想打就打，关你什么事，躲开。”
两人正说话，那小猴子乘艺人不防备一跃而起挥爪狠狠挠他那艺人一爪，那艺人的脸上顿时鲜血淋漓。艺人大怒，挥鞭追打那小猴子，那小猴子左躲右闪，最后死死抱住邱月蓉的腿嘴里呜呜地叫，无论艺人怎么抽打就是不肯松爪。
邱月蓉弯下腰，用力掰那猴子的双臂，那猴子似是铁了心，怎么也不肯放爪，眼窝里不住的淌着泪。那艺人用一条皮索前上锁住那小猴子，使劲往后拉，那猴子被拉得面容狰狞，可是仍是不肯撒手。
邱月蓉指着那艺人，“你不要打了，这猴子多少钱，我买了。”
那艺人听说邱月蓉要买这猴子，一怔，说：“你一个小女娃儿有多少银钱，你买得起吗？”
“休要啰嗦，你说多少钱？”
“一两纹银。”那艺人说。
旁边有人骂那艺人，“这么只小猴子，你要一两，你这不是蒙骗人家女孩吗？”
那艺人听这话，改口道：“不能少了三钱。”
关文在一旁早就气炸了肺，他听那艺人这么说，立即说：“三钱就三钱。”说着回头向关冲天要钱。邱月蓉十分感激地看着关文一眼。
关冲天本不想买这猴子，可是见关文和邱月蓉都用可怜的表情看着自己，又看那只紧紧抱着邱月蓉大腿的小猴子，不免也生了怜悯之心，于是掏出三钱银子递给那艺人。
那艺人收了银子把那拴猴的绳索交给邱月蓉，邱月蓉高兴地接了，拉着那小猴子往外走，那小猴子似乎也十分喜欢邱月蓉，乖乖地跟着她走。关文上前抢着要牵那猴儿，可是那猴子好像只对邱月蓉亲近，并不愿意跟着关文走，关文踢了它一脚。
关冲天苦笑着跟在后面。
眼看着到了午时，天气又热又燥。走到前面的关文忽然看到前面有一间牌子上写着“春悦茶楼”的一个大茶楼，关文吵着口渴要上去喝茶。
关冲天带着两个人和那猴儿走进茶楼。
这茶楼内有不少客人，看穿戴打扮多是本地人，还有几个农夫打扮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