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谋天下之谁与江山-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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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谈话还没开始就碰钉子,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至少在他不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前,走到书桌前:“我没兴趣去左右你,只是不明白,你明知道他有领兵之才为什么不让他施展所长,反而要他跟在我身边做个暗卫?”
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专心地把信封封好:“因为,他是你的人,我不会另做指派的。”
“我的人?”她明白了他所指的是什么,“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只能跟在我身边。是不是除了亲自招揽的门客,其余的你都不相信?也包括我?”
他终于抬起头,看着她,与他只有一案之隔。他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她,茶色的眸子渐渐暗了下来,犹如桌上的那方墨玉砚。他智谋韬略举世无双,可为什么他就是看不懂她脑袋里究竟想的是什么呢?她怎么可以把自己和门客做比较?
第157章 自比门客棋子戏3()
“我不记得我说过你是我的门客。”
“好,就算我在你心里连门客都算不上。但是孟尝君尚且礼贤下士,你凭什么要埋没人才。如果你不用他,可以,那么放了他。”望着她如画的眉眼和眼尾低垂的朱砂,他再一次肯定了她是多么顽固。
有些东西是他隐藏得太深,还是她感觉不到?
想着想着自己也分不大清楚了。他把那封信丢在一旁,抚了抚额角:“我也不记得我说过不让他离开,不用我放人,他随时可以走。”
“也好。”她沉默半晌才发出声音,“与其跟一个不懂知人善用的明主,耽误前程,不如尽早离开!”
他看着她倔强地转身,决然地离开。无奈地低头一叹。
文絮垂着头出了书房,伊莲见她没精打采就猜到他们见面一定又吵起嘴来,当下不说什么默默跟在后面。
突然,一双粉红的绣鞋闯进视线,她抬眼正巧迎上了姜成蝶极不友好的眼神。比起第一次见到的失落和在畔春居见到的隐藏挑衅的眼神,这一次她似乎把心里所有的怨恨都毫不保留地显现出来:“你来做什么?”看了看文絮背后的书房,“哥哥已经回白国了,你还想怎么样?”
她自知是因为这个的缘故,让她对自己怨恨更甚:“姜夫人多虑了,我来并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她把手里端着的茶盅递给身后的桃琐,理了理宽大的衣袖,衣袖上花纹极其艳丽,“既然被赶出府,没有事就别来纠缠他。他最讨厌对他死缠烂打的女人。”
死缠烂打,这个词用得真是好。她明明被赶回子衿园却还要出现在这里,即便她反驳也是无力。她敛眉:“姜夫人对我的误会是解释不清了,告辞。”
“我还没让你走呢!”姜成蝶挡在前面,躲闪不开,“文夫人说其中有误会。那我问你,你的出现让我沦为妾,你的设计害我哥哥狼狈返回白国,是你抢走了我的位置,是你折损了我白国的体面。这些都不是误会吧?”
她一步步逼近,盯着文絮的眼睛,露出凶狠之色。伊莲只觉不妙,立刻挡在文絮前面,“姜夫人”三个字还没叫出口就被她用力推开,怒斥:“不懂事的奴才,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
文絮本想稳住伊莲跌撞不稳的身形,却是徒劳,还是眼看着她摔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她实在忍无可忍:“显恪的决定我没有能力左右,更没有到能改变他决定的地步。姜长缨狼狈回国也是因为他串通长翁主的缘故,与我何干!”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文絮玉雪般的脸上瞬间浮现出红色的掌印。姜成蝶下手太重,像是卯足了全身的力气,可见她是有多讨厌、多怨恨。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就听她说道:“我怨你,恨你!一辈子!刚才的一巴掌是为了哥哥打的,现在是为了我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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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自比门客棋子戏4()
地上的伊莲胡乱地要爬起来阻止,决不能再让公主挨这一下。可她扭到了脚,起来很是困难,还没完全站起来。姜成蝶的第二掌就要落在文絮另一侧的脸颊上。
“住手!”显恪大喝一声,几步来到姜成蝶身边,拽下她僵在半空的手,“是我让你做妾,是我想与白国开战。你怎么不来怪我?”
文絮的视野清楚了许多,弯身扶起伊莲,确认她有没有伤到哪,有无大碍。对他们之间的争执充耳不闻。
姜成蝶不仅不能不闻,而且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到心里。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抬头含泪问他:“你为什么偏袒她?你难道忘了当初娶我时是怎么和哥哥保证要对我好。”
显恪放开她,平淡道:“我没有偏袒,只是清楚的告诉你,你应该记恨的人是谁。”
“你……”姜成蝶可以恨任何人,甚至是现在的自己,却没有办法恨站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对他没有恨,只能有怨,怨他情未浓,却转薄。她的泪不断地滴下来,夺过桃琐捧着的茶盅,朝着文絮站着的地方狠狠地砸过去。
显恪眼疾手快,没有半分的停顿和犹豫,伸出手臂把她揽过自己怀里,才没让滚烫的参茶砸到她身上,只是溅湿了她的裙角。
姜成蝶幽怨地看着显恪怀抱着别的女人,她想自己应该是恨她的:“文絮,迟早有一天,你也会有像我一样的处境!眼睁睁看着盈国和自己的国家开战,眼睁睁看着被爱的人遗弃。一定会!”话虽狠毒,像是诅咒。但她还是不能忽略这样一种感觉——他们才是天造地设,心里很不是滋味,只想尽快离开:“桃琐我们走!”
她从他怀里挣出来,即使他及时出现解救了她,也不能把刚刚说的那些独断专行的话从她心里抹去,不留一丝痕迹。
“你为什么不反抗?”他像是在责备,加重语气道,“顺安公主不是伶牙俐齿吗?刚刚不是还和我有条有理的争辩吗?”
她向后退一步,和他保持应该有的距离:“我能有什么资格反抗?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该走哪、该摆哪都由不得自己。都不去反抗操纵我的人,干嘛要去反抗怨恨我的人呢?何况她只是单纯的恨我,又没有想过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利益。”
“你是说我在利用你?”他逼近一步,眉头深锁,漆黑的瞳眸印出她脸颊上惊心的红印。
她却埋头,就是不看他:“不敢,对于三公子来说,没有利用价值的,就可以赶出视线以外了。”
“你究竟想我怎么样!”他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不想怎样,欠你的我已经还了。我会老实呆在高格敦颐,至于程辉……他对你没有利用价值我会让他尽早离开。”她说的没有一丝感情,留下的背影还是这么的孤傲与倔强。
这样的她,纵然千百次的叹息,也不能表达出他的无奈与纠结的心情。
第159章 断情难挽不归路1()
建康城的天气时好时坏,才放晴几日又变得冰冷阴霾。昭阳宫内却是暖如春日,瓷瓶里插着的几枝红梅或含苞或绽开,姿态优雅,幽香满室。
今日,萧夫人召见文絮进宫,是因为听说了发生在碎雪阁的事心惊不已,一直不放心她,所以一定要亲眼瞧瞧她才安心。
萧夫人眼见着那雪白的颈项上还没完全散开的淤青,只觉得后怕:“先是深陷囹圄,后又置身险境。你一个姑娘家居然以身犯险,一旦有个闪失……今后万不可再做犯傻的事来。”
如慈母般的嘱咐让文絮感到陌生的温暖,当初在宣华殿受审时,幸好萧夫人带着小七及时出现,才能洗脱罪名。很是感激:“文絮谢过君夫人关心。”
“傻孩子。”萧夫人无奈摇摇头,“音儿排挤你,恪儿又对你疏于照顾,我这个做母亲的理应做出补偿。”
能听出,萧夫人是个爱护儿女的慈母。想长翁主也是君夫人所出,长翁主叛国罪行却是她亲手揭开,愧疚感顿生:“长翁主的事是我思虑不周,三公子对我也……很好。君夫人不要说什么补偿,文絮实在是愧不敢当。”
话音未落,殿门大开,只见玄衣长袍负手立在她们面前。萧夫人和文絮立刻起身,一前一后跪在殿内,垂目行礼:“拜见君上。”
“起来吧,不必拘礼。”
盈侯虚扶起萧夫人,文絮正欲起身又被一个阴影笼罩。映入眼帘的是修长的五指,干净的掌纹。不去触摸也知道,这是一只温暖细腻干燥的,食指和拇指指腹因为握剑生了薄茧的手。黑色的衣袖,袖口处有回字形花纹,一看便知是盈国公子的朝服。她惊讶为什么会对这只手这么熟悉,熟悉得就好像经常被他握在掌心一样。
那只手的主人不想她呆愣愣地跪在那,终于反手握住她的胳膊,把还是没有反应的她从地上拽了起来。一系列动作来得突然使她来不及站稳,另一只手本能地抓住了黑色的衣袖。
显恪蹙着眉瞪了她一眼,责备的神色都被他的优雅掩盖。她自知不该在这个时候走神,低下头默默地把两只手从他身上拿开。
盈侯踱步走到面南放置的宽大木椅前,背影显得格外的瘦弱驼曲。落座后示意她们坐下,萧夫人坐在他下首右侧,显恪和文絮并排坐在左侧。
“孤今日第一天上朝,和群臣商议了有关长翁主的处决。”盈侯看向萧夫人,“来到这,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音儿年轻不懂得深浅,但求君上宽恕。”
“她如果是个男子,已经是而立之年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愤怒的语气里夹杂着像父亲一样的叹息,“至于宽恕。仙音在朝中的所为我不是不知道,之所以不闻不问,不是由她放纵,而是内疚。可她把孤的忍让当什么?实在没有想到,她会做出出卖自己国家的事情。更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恨我,甚至不惜亲生妹妹的性命!”
第160章 断情难挽不归路2()
盈侯越说越急,越说越气,咳声不止,脸色潮红。
当萧夫人听到盈侯说“内疚”两个字时,神情复杂,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低着眉眼道:“君上,如果究其罪名,还是贫妾罪孽深重。”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地,萧夫人的眼中隐有泪光。
一个内疚,一个罪孽深重,文絮听得一头雾水。
盈侯咳声渐止,眼神扫过显恪和文絮,像是在顾及着什么遮掩着什么,对萧夫人斥道:“胡说!你有什么罪?是孤平日里太骄纵她。”
萧夫人愣了愣,才颤声道:“君上息怒,长翁主言行有失,是贫妾教导无方。还请君上看在音儿,音儿是贫妾唯一的女儿,且饶她一次吧。”
文絮纳罕,初见萧夫人时,世子受罚禁足不见她为儿子求一句情。今次长翁主罪无可恕,她却含泪为她求饶,这是为何?再看显恪,垂眼低眉,不发一言,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母亲为姐姐求饶的声音。不,他听见了,听得一清二楚,之所以不去理会就是因为不想它发生。他一定不愿意让苏仙音轻易逃脱罪责。
眼见得萧夫人留下眼泪,哭得伤心却不能哭出声来。看在萧夫人曾出手相救的份上,就想帮忙为苏仙音求情,这时,放在腿上的双手就被显恪不动声色地按住。文絮侧头询问是地看他,他却装作不见。无法,也只能干坐在原地,双手由着他按着。
“轻饶她让孤如何向朝臣们交代?这件事情孤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你若如此不忍,就不要过问了。”又看了看文絮,“正巧顺安也在,华林苑都发生了什么,显恪已经和孤讲清楚了。孤也想问问你,为什么长翁主要陷害你?”
要怎么对他讲在长翁主府上发生的一切?怎么说得出长翁主为了权力出卖了什么?又怎么说得手足至亲间的阴谋算计?作为父母的他们又怎么接受?盈侯所谓的有所耳闻,不过是一知半解罢了。她绝对不能说出来:“或许是文絮言行有失,无意得罪了长翁主。”
盈侯明知这个理由不成立,还是点了点头:“果然还是识大体的,起初孤并不看好你们的婚事,想你身世曲折难免性格古怪孤僻。现在看来,倒是孤看错了你。”
原来……是试探!回想显恪也用过相似的方法试探过她,不愧是父子,如此相像。心里不由失落,却又不好表现出来。
她埋下头,假装的谦逊也要发自内心:“文絮不过一介女流,一定本分行事。”
…
同样阴霾徘徊在翁主府,府上所有人一连几日都是精心再精心,唯恐惹怒了正在气头上的长翁主。
几个侍女在门外怯怯低语,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敢推开跟前的这扇门。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