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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在清朝的生活-第176章

小说: 在清朝的生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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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朕自会另作探讨,你。。。。。。也熬了一夜了,下去歇息吧。”



两夜未得歇觉,慧珠自知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也不推辞,没有血色的双唇轻轻一飘,簇成一抹淡淡的笑容道:“臣妾今日,还要查阅了南方等省过来的秀女名单,便不多桡皇上了,臣妾告退。”言毕,曲膝一服,转身未带半分迟疑的离开。



不说散步开外,忽然一双精瘦有力的臂膀从后一把抱住了她,慧珠唬了一跳,低叫出声的刹那,反射性的侧身用手肘往后去撞,直击对方厚实的胸膛。



胤禛闷哼了一声,手臂往回一圈,反转过慧珠正面相对,双手也紧紧按住她的腰肢,目露气恼道:“你在做什么?”



慧珠被胤禛一斥,顿时昏沉的意识清醒了一大半,感觉腰间力道捏的她有些疼,不禁不适的扭开挣开,却发觉双臂越圈越紧,弄的她一阵生疼,索性也不挣扎了,无奈的翻眼道:“皇上,你究竟要怎么样?这些日子来,你忧国忧民,几乎不顾自个儿的身子。臣妾每每看在眼里,是变着花样弄了吃食让您吃些,或休息些。可是臣妾也累了,手里还有选秀的事,实在无了精力。”



胤禛一番好意却被曲解,眼里怒火大炙,低头至见怀中人儿抵在他胸口处露出的那截印着乌青的皓腕,以及眼睛里深深的倦意于无奈,不知为何满腔的怒意被一盆凉水生生泼熄了,胸内足足的底气瞬间也旗鼓,可又拉不下面子,只得放开对她的钳制,语气僵硬道:“通往京城的路皆毁,选秀势必难行,你也。。。。。。”



犹言未完;见慧珠垂首敛眸,看似恭敬的听着,忽觉说来无意,胤真干脆止了话,罢手道:“你下去吧,今日也别关选秀的事了。”听后,慧珠连眼皮子也懒得掀,径直福身离开,却临至门开,还是压下心里的烦躁,回首说道:“皇上您为万民所系,还是先歇息养足精神再议朝事。”话落,人已挑帘而出。



出了书房,慧珠稍作梳洗,便宽衣睡下。许是这两日极累,又是睁眼醒来,外面天色已然微黯,不由大吃一惊,一下从榻上坐起来,一面掀了蚕被下榻,一面略显焦急道:“什么时候了。也不唤醒本宫。今日内务府可是得送了选秀的...”



不待慧珠念完,小娟撩帘进屋,扑哧一笑道:“主子莫急,今年的选秀已被取消了,还是被万岁爷圣口亲允取消的。”说着,和同旁进屋的阿杏相视一笑。



乍一听选秀被取消了,慧珠真还没醒过神,一时愣在当场,也说不出心里是何般滋味,是因了几月的辛苦白费不豫,还是因了选秀被取消的高兴。又想今清晓时分,胤真欲言又止的样子,突然明白过来,恢复了闲适的神情,转身回到了榻沿坐下,状似无意问道“哦,皇上让取消了,怎么说?”



阿杏瞧了瞧慧珠的神色,大着胆子道:〃主子睡下后,皇上就在书房召了礼部的大臣过来,说是迟延选秀的折子准了,让赶紧发了公文下去,至于过了十八的秀女一律准予嫁娶。小娟瞪了一眼,伸手推了一把,阿杏才又道:“奴婢送茶去的时候,万岁爷正好给了禄公公说,主子近月来受累了,面色不大好,让召了我太爷给您请脉,再开几服汤药养养。



正说着,素心一脸喜色的进屋,笑道:“时辰不早了,您一日没用过食了,公主和四阿哥见您睡着,也不敢扰了您。这会儿两小主子正等着主子用膳呢。“说起一双儿女,慧珠立马眉开眼笑,边由着几人服侍她梳洗换衣,边问着兄妹这两日的情况;待收拾妥当,犹豫了一会,问道:“皇上呢?今白日歇息没?可按时用过膳了?”



素心一听,敛了笑意,摇头叹道:“上午在主子这批了奏折,晌午正要用膳那会,说十三爷来了,吃食也不用了,直接去见十三爷。现在都还在商谈着政事,期间禄公公好像也备了膳食进去,十三爷是食了干净,可万岁爷的却不见动。”



听完,慧珠气得咬碎一口银牙,暗啐道:“不让人劝着求着他吃,他倒好居然不动筷”。这样一想,怨气又深了几分,自入夏以来,每日为了让胤禛能食些,她是绞尽脑汁,这人简直比弘历、宝莲两个都难养!



他还真是铁打的身子,两夜未睡,一日未食,也能精神奕奕,那她还瞎操什么心?慧珠气得没法,冷哼一声道:“皇上想不想用吃食,岂是本宫能管的,以后少禀了这些有的没得,”这两月素心见多了,只作未听见,自顾自的掩口笑道:“主子先去用膳好了,要不等会去送吃食的时候,太晚了不好”



言毕,躬身打了帘子伺候慧珠出屋。



嘴上念念只是念念了,到了一更天正,肚子里的怒气是消了大半,仍是一如既往的提了食盒,往胤真住的地方行去。



如是,生活又回归了原样,虽少了选秀的事,但慧珠依然不得半点松懈,心里时时提到了嗓子眼上,每日里,除了打理圆明园一园宫务,费心费神地照料胤真的生活起居,还要牵挂直隶水灾一事。幸得胤真留了她在身边伺候,总能第一手得知直隶的情况;而传到胤真手里的消息,近乎都是按照他们预想的方向所走,让她不由大吁口气。



相较于慧珠花了大半心神去了直隶水患事上,紫禁城、圆明园两处宫妃,却是喜忧参半,心思躁动难安。她们喜选秀取消,推迟到两年后举行;忧,胤真、慧珠二人形影不离,她们根本大法无接近圣驾的机会,却又对此无可奈何。



不过朝廷上发生的另一件大事,倒让众妃心里乐开了花,只道年氏贵妃位不保,妃位空虚,她们自是有一线希望晋升。



说起此事,便是六月间,全国各地调粮赈灾,年家一门多人却被上奏,不顾流民生死,贪污受贿、亏空粮草为由揭发。但胤真念年羹尧有功于朝廷社稷,特予从轻发落,革年太保衔,严惩年氏子弟及同党。



胤禛身边,年羹尧被贬的由来,她自是心如明镜,对于众妃心底隐隐的幸灾乐祸,也有所了解。但是因着时为七月,暴雨渐消,日头复又热起,她担心温度升高疫情勃发,便未多予留心后宫的人心浮动,可谓是整颗心全扑在了直隶一事上。



这日雨过天晴,便是艳阳高照。此时又值晌午,日头最盛之时,慧珠忽感室内温度渐高,看了眼胤禛额头上微微渗出的热汗,回眸放下手里团扇,在一旁盛放的温水里过了到棉巾,递给胤禛抹了把脸,这才除了屋子吩咐道:“日头热了,去把竹帘放下,再把帷幔给挂起。”



宫人领话,慧珠欲转身回去,却听身后人高唤主子,遂扭头一看,见是一脸慌色的小然子,拧眉问道:“怎么了?”小然子快速上前,压低声音道:“主子不好了,年妃娘娘来了。”



未经胤禛同意,竟然私自出宫,这年氏胆子也忒大了些!慧珠心思一转,迭问道:“人呢?是皇后允的出宫?”小然子摇头道:“年妃拉着八阿哥跪在前方院子头,说是此为私自出宫,不敢直接面见皇上,所以才。。。”



本章完



第277章 年氏(上)



一语未尽,只见慧珠罢手打断,另询问道:“她们呢?”小然子明白她们指的是谁,嘴角一撇,轻蔑道:“早就知道了,已三三两两的上去”劝慰“了,以示姐妹情深。”慧珠不言,轻移微步,眸光远远瞩于前方波光粼粼的隔水,却不知心绪已吹向何方。后宅深宫,集宠于一身,亦是集怨于一身。



世人皆知胤禛素来宠爱年氏,年氏也确实荣宠在身,连续诞下三子一女,位至贵妃之尊。犹是王府十年,专宠十年,众人难望其项背,无不生活在年氏的光环下。而年氏又向以清高示人,自喻兰花为形,取其高洁、清雅之意,可见其人自视甚高,不屑与他人结交,自是颇为得罪他人。



常言道,墙倒众人推,年羹尧失宠信于胤禛,他昔日的至交好友连连上奏打压。



何况这深宫内的女子,早被十多年的嫉妒所吞噬,年氏身上的怨恨又怎会少?如今,年家荣华不在,年氏圣宠渐衰弱,以往嫉恨她、受她打压的人,岂会放过与她,想是此时,众妃正在含沙射影的对年氏一阵奚落。



不过年氏她却也是一位冰雪聪明的女子,眼见兄长被贬,年家遭难,应该已经猜到这月余赖的事皆为胤禛所为,因此才有了今日抛去她的自尊,她的清高,于众目睽睽之下跪地请命!可她却其招有差,胤禛最恨人威胁逼迫,年氏偏偏携子请命,无疑是变相威胁。胤禛为了颜面,是会见年氏,但是否是她想要的结果……



慧珠敛了思绪,偏头向小然子道:“本宫知道了。”一眼晃见过,看向胤禛所处宫宇,嘱咐道:“年妃母子身子不好,你宣了太医从旁候着,本宫不希望年氏母子在圆明园有个什么万一”



小然子领命,后道:“主子,年妃母子于艳阳下请命,可是要禀了万岁爷?还是拖些时辰?”拖些时辰。只会为她召了诟病于他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她还不想栏在身,于是微敛下颌道:“至于这中间传话人,就有本宫来当”



尾音飘落,珠帘声响,慧珠摇着团扇回到书房,眼光有意无意的瞟向案前伺候的小禄子,心道:年氏你得罪过的人,为名未免太多了,满园子上下竟然无一人愿意为你通传一声!



听到环佩微微摇曳之声,胤禛驻笔抬头,道“气候炎热,所致疫情扩散,直隶附属小村多数染疾”慧珠心弦吊起,急急问道:“皇上,可有原因?不是其他城镇按公文所做,至多一两名染疾,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胤禛双目寒光微闪,道:“乡绅误将朝廷调的赈灾粮食淹过水的粮食弄倒。”弄错了?不可能!事定有蹊跷!慧珠心下否定,欲要继续追问,却见胤禛重新低头阅折,心知此话就此结束,无法只得禁口,又想起她的来意,遂轻唤了声:“皇上。”



胤禛沉面看来,不悦道:“何事?”



批阅奏折,胤禛素来不耐被打扰,慧珠叹了口气道:“臣妾有事要禀。”话一顿,见胤禛极不耐烦的停笔等着,月余来的压制齐涌过来,恼怒欣赏起,恶向胆边生,换上一幅愁眉不展的神情,启唇而道:“年妃离宫至圆明园,从宁嫔处唤了八阿哥,母子二人便一起跪地求见皇上。皇上疼爱幼子,又怜惜年妃,素来为众人所知。”



眼波一转,视线掩与团扇面上,避开胤禛过于犀利的目光,慧珠接着道:“当下众人见年妃母子下跪乞见,纷纷猜测云云,但您与年妃之间,岂有他人涉足的余地,便无人敢来禀报。”说着,声音露着委屈道:“只好由了臣妾亲自通传,不知皇上可是立马去见年妃,毕竟……”



话自未完,忽觉此话全无不着痕迹臭了胤禛,反是听着一腔的酸味,慧珠暗淬自个儿一口,不再开口。



胤禛未察话里深意,只怒年氏不顾身份乞跪园中,又恼年氏竟然携子相逼以为年羹尧求情,二者相触,心中怒气渐消,唯余无情横担于胸。



于是朱笔往一旁一搁,冷笑道:“既然私自离宫只为见朕一面,朕就给她这个机会。”



慧珠不愿意牵扯到胤禛、年氏二人当中,也知年氏前来所求何事,心里再三思量,便欲告辞离开。打定主意,慧珠微福身要言告辞,却被宫监尖锐的嗓子压下,只听外面拖着长长的尾音道:“年妃娘娘到,宁缤娘娘到,八阿哥到!”



来得倒是快!只是武氏跟来作何?以年氏的心*,要不顾颜面的求胤禛,自是不喜第三者在场。



心念辗间,只见两扇湘妃竹帘轻晃撩开,年氏在一名宫娥的搀扶下率先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心疼望着怀里福惠的武氏。



虽只跪了一个时辰不到,但头顶酷热日头,膝跪鹅卵石地面,已让身体羸弱的年氏母子十分吃不消。



此时,年氏是强撑着一口气势要为年家请命,遂听闻胤禛召见,心里跃过喜悦,不由精神大振,借着宫娥的搀扶虚步前来。一进殿内,一股凉意含着淡淡的香粉味迎面扑来,缓解了浓浓的暑气,却又隐感不对,眼神瞬间化作凌厉,似不经意的抬头一瞥。



只见案桌西面临窗之地,设有一张紫檀木镶螺钿贵妃榻,榻头置紫檀木镶螺钿半边台,台上方有两碟零嘴,一碟冰碗之类的吃食;而贵妃榻上,身着湖水绿纳纱绣银纹连裳旗服的慧珠,正半靠着榻檐,手里持一把轻盈精致的团扇,无意识的轻轻摇晃。



痛~眼前的一幕深深刺痛她的眼!狠狠剐绞她的心!



碧纱橱、屏风、竹帘、帷幕……还有专为女子休憩准备的贵妃榻!



是何时胤禛的书房不再摆设单调?又是何时慧珠已深侵入胤禛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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