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小卒-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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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听完赵牧的话，正好不远处就桌子上摆放着一面铜镜，他照了一下，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呼大叫。反而很是成熟地说道：“区区面容，不足挂齿。”
仅仅八个字就将他连日来锁在房间里的变化，说得云淡风轻，就好像早就预料到会变成“碧眼儿”一样。赵牧见此也不敢再多加评论，他感觉到此时的孙权就好像重生一样，完完全全换了一个人。而且在孙权的身上还散发着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场，让赵牧感受到无形的距离感。
“。。。。。。。”孙权的话让赵牧哑口无言。
于是孙权就让张昭处理孙策的丧事，他同时从赵牧的手中接过孙策交代的印绶，当即出堂，接受文武谒贺。赵牧也将孙策临终前要说的话转述给孙权，孙权听毕也连忙跪下向天跪拜，以慰孙策在天之灵。
“吾兄将江东诸事交付于我，望众将官竭尽所能，以保江东安宁。仲谋虽不才，今得吾兄遗诏，必承其遗志，永保江东！”孙权面向众将官说道，虽然是成熟了不少，但悲伤一直展露在他的眼内，泪水在眼眶里翻滚着，“公瑾于巴丘未归，子义腿伤未愈，此军事要急，吾当何如？”
孙权正怀念着周瑜和太史慈，突然外面来人禀报，说周瑜从巴丘带兵回来了。孙权听了才稍稍安心了不少，说道：“公瑾已回，吾无忧矣。”
赵牧倒是很尴尬地站在一旁，周瑜一回来孙权居然彻底把他给忘了，就好像他只是一个太监站在孙权身边的一样。赵牧不禁觉得自己有少少的孤独了，太史慈腿伤未好，可以说他在这里连个说话的都少。虽然黄盖、程普等人也跟他相熟，但是说到底也只是高于点头之交的交情罢了。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变得有些隐形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却说周瑜，之前孙策中箭的时候，确定孙策伤势无碍便被派去防守巴丘。后来听闻孙策伤势加重，便打算回来探视一下的，谁料还没回到吴郡，就听到孙策已经死了，然后连忙星夜赶路回来奔丧。要说他和孙策的交情，那都是值得传颂的总角之交，也就是很小的时候就一起玩的小伙伴。不然怎么连江东最漂亮的大乔小乔都被他们给分了，这不都是一般的小伙伴最爱做的事情么？所以周瑜一回到，就直奔孙策的灵柩而去。
孙权一众赶到孙策灵柩的时候，就看到周瑜正哭倒在孙策的灵柩之前，哭声凄惨，真所谓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赵牧也不禁又被这样的感情给传染了，偷偷地抹掉几滴眼泪，然后上前将周瑜扶了起来。
周瑜和赵牧，从开始一见面就跟水火不容一样，但现在孙策已死，两人皆被悲伤笼罩，哪里还管得上以往的恩恩怨怨？周瑜见到是赵牧，也不好推脱，以前斗嘴什么的是因为同是孙策的下属，现在赵牧的身份可是将“叔父”之名摆得老高了。周瑜更加不可能再给赵牧脸色看，反而非常同理心的安慰赵牧一把。
“叔父亦当节哀！”周瑜对赵牧说道。
赵牧虽然感觉有些意外，但很快就舒爽地接受这个好意，友好地在周瑜的肩膀拍了拍。
这时吴夫人也急忙上前，跟周瑜说了孙策的遗嘱，也就是说让周瑜日后好好辅佐孙权，这些话当着孙策的灵柩来说更有效果。周瑜听完后，连忙跪下对着孙策的灵柩说道：“敢不效犬马之力，继之以死！”
孙权听到也上前说道：“愿公无忘先兄遗命。”
周瑜频频点头说道：“愿以肝脑涂地，报知己之恩。”
“今承父兄之业，将何策以守之？”
“自古得人者昌，失人者亡。当今之计，须求高明远见之人为辅，然后江东可定也！”周瑜思量片刻说道。
“先兄遗言：内事托叔父及子布，外事全赖公瑾。”孙权也很是着急，直接在孙策的灵柩前就寻求良策了。
“子布。。。。。。叔父。。。。。。。皆贤达之士，足当大任。瑜不才，恐负倚托之重，愿荐一人以辅将军。”周瑜支支吾吾地说着，夸张昭他肯定是脸不红的，但夸赵牧的时候就犹豫了，不过也不敢自大。
赵牧岂不知周瑜的心思，但也不计较，反而对周瑜要推荐的人感兴趣。他深知周瑜只不过是假谦虚罢了，不过谦虚的特质，倒一直传承下来，无论能力如何，华夏人都喜欢谦虚。他细想了一下，便想到了周瑜所要推荐的人是谁，于是他也不等周瑜揭开谜底，就说道：“莫非是鲁肃？”
周瑜一听不禁瞪大眼睛看着赵牧，满脸的不可思议。而孙权则很兴奋地问道：“何许人也？”
“呃。。。。。。。”赵牧这一下尴尬了，他只知道名字，其他哪里知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看到周瑜不怀好意地笑了，那样子摆明就是耻笑他的。
第102章 牛人鲁肃（）
赵牧心中懊悔，早知道就不接周瑜的话了，他能猜出周瑜要说的人是鲁肃，但却怎么能想到孙权会问他鲁肃是哪里人呢？真可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而周瑜虽然因孙策的死满怀悲伤，但绝不会将耻笑赵牧的机会白白浪费的。
周瑜一开始就时不时会跟赵牧相比，前有学术辩论，后有足球比赛，但都未能在赵牧的手上占到便宜。这次听见赵牧准确地把鲁肃的名字给说了出来，原还以为这回又输一阵的，却没想到赵牧在说出名字之后就哑口无言了。要不是孙策尸骨未寒直挺挺地躺在眼前，周瑜说不定就开怀大笑起来了。
古人对生死有种无法抗拒的无力感（古今都一样），特别是在沙场征战的人，完全就是将生死置之度外，换言之就是把脑袋别在腰上。孙策的死，根本就没有人将其归咎到于吉鬼魂的身上。在他们看来，鬼神虚无缥缈，且无比敬畏，也就是死了就死了，只要给死者留个灵位，就算完事了。所以张昭看到孙权哭得死去活来的时候，连忙就把他劝说住，而孙权也是及时收住了哭声。这种想象就很奇妙的，也不知道九泉之下的孙策会不会觉得寒心，当然他早就成为冰凉的尸体。
或许这还是军中的做法，并不算对人命的漠视，反而凸显出历史当事人更理智，分得清楚孰轻孰重。这也就是古人为什么爱说“妇人之仁”之类的话，反之也有很多重视生命、重视感情的个例，在此就不一一描述了。
且看赵牧尴尬地愣在那里，孙权则是满心期待地等待着，可赵牧的嘴就跟被封住了一样，压根无法开口。
“此人姓鲁，名肃，字子敬，临淮东川人也。”周瑜见赵牧已经丢尽脸面了，于是补充说道。
“对！”赵牧生怕别人以为他不认识鲁肃。
“噢！此人有何本事？”孙权追问道。
“此人胸怀韬略，腹隐机谋。早年丧父，事母至孝。其家极富，尝散财以济贫乏，瑜为居巢长之时，将数百人过临淮，因乏粮，闻鲁肃家有两囷米，各三千斛，因往求助。肃即指一囷相赠，其慷慨如此。平生好击剑骑射，寓居曲阿。祖母亡，还葬东城。其友刘子扬欲月彼往巢湖投郑宝，肃尚踌躇未往，今主公可速召之。”周瑜将鲁肃的大致情况说了出来。
鲁肃的介绍大部分都是赵牧未曾听说的，电视上一出现鲁肃的时候就是一个老实人的形象，哪知道那么多。再说鲁肃肯定是很厉害的，不然也不会在周瑜死后，将其职务顶替下来。当然，具体鲁肃还有什么能耐，赵牧也想要亲眼看一下。
“对对对！”赵牧也不顾脸面地附和道。
“叔父亦识鲁肃乎？”孙权见赵牧应答的那么欢快便问道。
“这鲁肃肯定认识啦！他。。。。。。。”赵牧再一次噎住了，他对鲁肃的未来还能知道一丁半点，但对过往就完全懵的。“他就是周将军所说的那样，的确是个人才！”
“嗯！”孙权思索一下，“既如此，叔父可与公瑾前去请鲁肃前来。”
“什么？”赵牧和周瑜不约而同地说道。
周瑜本想着以自己和鲁肃的交情，分分钟可以劝说过来投靠，为什么还要叫赵牧一同前去呢？但转而一想，他并不觉得赵牧是真的认识鲁肃，或者让赵牧一同前去的话，说不准可以再让赵牧再丢一下面子。随即就跟孙权说道：“诺！”然后饶有兴趣地瞥了赵牧一眼。
这下让赵牧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原本他以为周瑜不会答应让自己一同前去的，毕竟一直他都感受到周瑜对他有种仇视感。但想不明白为何这次却答应得如此爽快呢？难不成又想让自己丢脸？可眼下也无法拒绝了，连出了名小气的周瑜都那么爽快，他再拒绝的话岂不是让人笑话了？
于是赵牧便妥协地应道：“好吧！”心里却是一万个不乐意。
随后赵牧跟周瑜领命前去找鲁肃，两人一路上也不交流，生怕一开口就成了尬聊。以前两人一见面就斗嘴，但没旁人的时候就相对无言了，就好像两个相亲认识的男女约会一样，幸亏路上也没出什么事，两人就顺利来到鲁肃的住处了。
只见一处院子里有一人正拿着剑在起舞着，远处还摆着一张弓与数支箭，还有一个标靶，正中心正插着一支箭。而另一旁的石桌上，又堆满了竹简，整个画面看起来就像是文武冲突一样，但却又十分的和谐。有点跟关公一手拿着青龙偃月刀，一手却捧着春秋差不多。莫非这人就是鲁肃？
赵牧一看到鲁肃，心里不禁打起了小九九，发现这鲁肃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呢？以前的印象是老实人一个，但真人却身材魁梧，相貌也偏向粗犷型的，可那眼神看起来又很睿智的样子。。。。。。。反正就是跟老实人有些出入，也可能是他自己对老实人有误会。
“子敬，许久不见，可无恙乎？”周瑜见到鲁肃就问候道，随后两人还热情地拥抱一下。
而赵牧却一时间被冷落着，说白了他只是第一次见到鲁肃，之前装得那么熟络的样子，也只不过是电视和的印象。这回看到真人，想要装也装不下去了。他也感觉到周瑜是故意为之的，就想看看他是怎么跟鲁肃相识的。
“公瑾，这位是。。。。。。”鲁肃终于注意到周瑜身后还有一个人，于是问道。
“叔父，这便是鲁肃，鲁子敬也！前日叔父之言，莫不是相识子敬乎？”周瑜特意地讽刺道。
“噢？此乃公瑾叔父乎？”鲁肃惊讶地问道。
“非也，此乃我家主公之叔父也！”随后周瑜大概将赵牧的身份介绍一下，又顺便将此行的目的，以及孙权对鲁肃的相慕之意说了一下。
鲁肃这才恍然大悟道：“叔父如何相识鄙人？”
赵牧没想到这个问题始终都甩回给他，这下更加无法回避了：“这。。。。。。。乃是你名气太大了，所以经常会听到你的名字。”
“噢？不知为何人提起？”鲁肃面不改色地追问道，就跟没听明白赵牧所夸他名气大一样。
可这追问根本就是想把赵牧逼死一样，赵牧大脑快速地运转着，想着要找别的根本不沾边的人物来挡一下。犹豫了许久，他甚至已经看到周瑜在窃笑了，突然大脑灵光一闪，说道：“乃南阳诸葛家族所传！”
赵牧将这问题抛向了诸葛亮家里，这也是因为东吴接下去还是会有诸葛瑾这个人出现的，想着诸葛家的名气大，而鲁肃也不一定认识的意思。但谁知赵牧这回答是为自己再挖了一个大坑，因为他听到鲁肃悠悠地说道：“莫非为诸葛瑾乎？叔父如何结识子瑜耶？”
此时在赵牧的心里除了绝望，就只剩下一声无力的悲叹了——说好的老实人呢？这明明就是牛人！
第103章 逝者往矣（）
赵牧都没想到客套话却给自己挖了那么大的坑，本想着这世界很大的，谁知道鲁肃这家伙简直是。。。。。。不可理喻，不对，无理取闹，也不对。。。。。。。。总是现在让赵牧觉得很是为难。莫非是这年代的人都不会听客气话的吗？
可眼下怎么破“如何结识子瑜”这个神坑呢？
“啊。。。。。。。对，就是子瑜。。。。。。。他们家。。。。。。。隔壁不远的一个大叔的。。。。。。小姨子的。。。。。。婆婆家的一个。。。。。。一个小牧童说的。”赵牧现编现说，说出来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但鲁肃却是很认真地回想着，看是否真的有认识这么一个牧童：“嗯。。。。。。。叔父言辞为何这般怪异？”将话锋一转，直接质疑起赵牧说话的方式。
不要说鲁肃整不明白，就连那日常喜欢跟赵牧斗嘴的周瑜也是一脸懵，他倒是没有细想过赵牧的来历，毕竟赵牧是跟着孙坚一起的。无论从辈分，还是年龄，周瑜都没有适当的理由去询问。但听到鲁肃这么一说，似乎很多东西在赵牧身上的确是很怪异了，只是又想不明白罢了。
“那个啥。。。。。。咱们就不要在意那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