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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道门往事-第4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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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来,等于他们的搜索面是相对减少了,不过很快新的问题出现了,最终有两处岔口的脚印几乎是一样多的,再次面临着左还是右的选择。其实当时吕梁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对于他们而言,一切都是被动的,因为丢失的也都是他们的人。

    队伍面临着一分为二的局面,眼看着终点似乎就要到了,那些失踪的同伴就在这里面吗?这是前几天他们不曾发现的,因为前几天这下面还有到膝盖处的水,浑浊的水流掩盖了脚下的脚印,在019的权衡之下,由吕梁一行十一人搭配了四个有枪械的前往脚印相对比较稀疏的左边,而他们全副武装的则重点去寻找右边,那边的脚印看似的确要多很多。

    “你们找到了嘛?”查文斌已经耐心等待了十几分钟,说到这里的时候吕梁已经掩面陷入了一种痛苦的状态,他似乎不愿意去回忆。

    吕梁窝在沙发上点点头道“找到了,他们,他们全部吊在那里,就像是河边晒着的干鱼,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接着一个,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场景,那儿有一整排的铁钉子一般的东西,那些人的脖子就像蜡烛一样被深深的插了进去,他们扭曲的身体真得太惨烈了……”

    在吕梁发现了这个问题之后,他隐约听到了枪声,非常密集。很快意识到这里不是自己能够掌控了以后他便开始撤退,带着自己的弟兄们撤到之前的两个岔口时,019正浑身是血的从里面边退便撤,他像个疯子一般朝着右边那个涵洞里扫射着,时不时的还能听见那边传出有人在痛苦的嚎叫着。

    查文斌问道“他们发现了什么?”

    吕梁摇头道“不知道,我到现在也不知道,019和当时还活着的其它五六个兄弟开始带着我们撤退,他们不愿意跟我们说话,从进入工地后便是那样。他一切都是靠吼,‘跟上!左边!蹲下!跑!’我们十一个人就由着他指挥,我们这些人说白了都是书生,生平干过最狠的事情莫过于杀只鸡罢了,哪里还见过那种架势,他们让跑我们便跟着跑,就那样稀里糊涂的跟着019他们跑进了一个密室。”

    吕梁说019应该是遇到了可怕的东西,他浑身都是伤,那是一个硬汉,他的左脸上有一道口子都能见到骨头了,皮下黄色的脂肪清洗可见。撞进了一座密室之后,019要求他们开始用身体堵住那道石门,门里的空间非常狭小,墙壁上满是前几天留下的水渍,不难看出这个地方也是曾经被淹没在水下的,而透过那层沙泥,隐约的可以看见密室的墙壁上有着大片的壁画和文字。

    “他们就是在那里受到了诅咒。”吕梁说道“我看见了死神的模样,它就在我们的头顶,一张巨大的鬼脸,仿佛在盯着我们每一个闯入者。019他们互相包扎,而我们则负责用身体顶住石门,外面时不时的传来一些撞击,非常得沉重,每一次都能叫人的腿越发的软。大概持续了几个小时,外面的动静终于是逐渐消停了,019依旧还是不肯跟我们说话,他们互相之间也有意无意的都是用手语在比划。我的弟子里头有一个人是吴庄的,他的祖父是一位有名的书法家,曾经在西湖边的西冷印社跟大师吴昌硕一块儿工作过。”

    “吴昌硕是安县人,”李安补充道“清末梅派四大家,艺术大师,西冷印社的创始人。”

    查文斌点点头表示知道,吕梁接着说道“我那个弟子小时候也跟着他爷爷在西冷印社里,他见过不少古文字和古拓片,吴昌硕是个古文字专家,尤其擅长篆体。他见到那个密室里的那些古怪文字断定自己曾经在西冷印社的一块拓片上见过,后来我专门去找过那块拓片,现在它已经到了另外一座博物馆里,专家告诉我,这块拓片上的文字极有可能就是中国最早的象形文字之一,出自羌氐的某个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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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花灯偶遇() 
“再后来就躲在那个密室里,等着生,等着死,”吕梁说道:“谁也不敢贸然出去,我们把自己的命运都交给了019,而我那个弟子抽空就把那上面的古怪文字都给抄了下来……”

    019是个沉默的人,他决计不会告诉他们半个多余的字,他们的人伤的也很重,这些人就用自带的针线进行包扎,后来019就下命令让其中两个人出去探路,再后来确定外面没有动静之后,一行人才开始顺着原路返回。

    “019没有告诉你们他们遇到了什么?”查文斌问道:“那再后来呢?你们出来以后。”

    吕梁抽了一口烟道:“再后来,我们就在营地开始休整,又过了三天,003宣布上游截流的地方全部重新打开,水开始从新注入湖中,也就成了你们现在所见到的墨林水库。而我们则被003叫过去挨个谈话,与任何水利无关的事情都不被允许讲出去,你们知道那个时代的人是很忠厚的,对于组织和国家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我们每个人都写了保证书,据说这份保证书会被放进档案里跟随我们一生,它是一个考验,后来的三个月里就是修建水库,其实墨林水库的结尾是很仓促的,而我的弟子们在那段时间已经陆续出现了不好的反应。”

    “发烧,咳嗽。”吕梁说道:“起初的时候都以为不过是普通的感冒罢了,可是这种现象不止我的人,019他们也同样出现了,皮肤开始溃烂,身体开始发臭,没有任何办法,他们都被陆续的秘密运送了出去,在那一批人里,019跟我还有其余几个少数的人是幸运儿。我们当时以为是不是在那个下面感染了某种细菌,后来我通过那份我弟子抄录下来的文字去找人解读才得到了最终的答案,那是一种诅咒。”

    “诅咒?”李安道:“前阵子看报纸说是埃及金字塔里也有一种诅咒,进去的几个考古学家都莫名其妙的死了,查爷这玩意你懂得多,古墓里头真的有诅咒吗?”

    查文斌说道:“根据他们描述的情况来看,我个人觉得是某种病菌的可能性大,吕老先生讲的症状与前几天死的那个张卫东非常相似,他也是全身溃烂恶臭不止。诅咒这东西多半都是吓唬人的,人对死亡都是天生带着一种敬畏的,所以会留下一个诅咒来试图让那些后人们不去打扰他们的安息,我想知道吕老先生那份东西还在吗?”

    “不在了,”他摇头道:“当年我偶遇到一个算命的先生,他那个人说的非常准,把我的前半生说的几乎没有差错,我就拿出了那份我弟子留下来的手抄稿给他看,他说这种文字是一种诅咒。”

    “算命先生?”查文斌皱眉道:“他那那件东西拿走了吗?”

    “他说这种诅咒需要化解,要不然那些死去的人不会得到安宁,我本来就有愧与我的那些弟子,当年他们都是我亲手招进队伍里的,要不是我,他们也不会那么年纪轻轻的就……”

    “那个算命的有什么特征?”

    “特征,”吕梁想了一下道:“穿的有些破烂,是到我家门口要饭的时候碰到的,对了,他姓贾!”

    听到这个,查文斌心里只觉得“嗡”得一声,怎么会那么巧呢,张卫东遇到的那个道士也姓贾,并且就是个要饭的!查文斌赶忙又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去年,”吕梁道:“我已经退休了,平日里也很少出门,那天需要出去检查身体恰好就在楼下遇到他了。他说我这人身上有几笔债欠着,我这退休了心里尤其对当年的事情放不下就跟他开始聊上了,后来就……”

    “行,吕老先生您多保重,”到了这儿查文斌基本上心里就明白了,那个姓贾的道士肯定是有问题,且不说能不能看懂那些古怪文字,一个道士如果要给人算命决计不会算出百分百的真实的过去。就算是有人真有那么厉害的本事他也不会全说,谁都知道破天机是没有好下场的,这等于是拿自己的阳寿在开玩笑呢。见时候也差不多了,他便起身跟吕梁先告别,这老头给他带来的信息有些太多了,一时间甚至还无法消化。

    查文斌走后又同李安一同去了安县史料馆查阅,在安县所有的县志记载中并没有提及墨林镇有过大型施工,在安县的历史上也绝无此类文明出现过,那么到底是何人修建了这样一座神秘的地宫,又为何后世成了一座湖泊,还有墨林镇的原住民世世代代生活在那里呢?

    没有答案那就等待答案,查文斌心中隐约预估到自己很快就会得到想要的答案,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答案会来的如此之快。

    那是在处暑前后,这个时节民间会有庆赞中元的民俗活动,俗称“作七月半”或“中元节”。旧时民间从七月初一起,就有开鬼门的仪式,直到月底关鬼门止,都会举行普渡布施活动。普度活动由开鬼门开始,然后竖灯篙,放河灯招致孤魂;而主体则在搭建普度坛,架设孤棚,穿插抢孤等行事,最后以关鬼门结束。

    这样的日子查文斌自然也不会闲着,作为一个道士不光是要修道悟道,常年与神鬼打交道的他比任何人都懂得应该怎么去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从开鬼门时起,查文斌就会在傍晚前后出现在各个路口、桥头还有坟地,这些地方在他的眼中都是孤魂野鬼聚集出没之地。沿途他每日都要上香压钱,摆放一些祭品,尊重神鬼也就是尊重自己,都是已经逝去的人了,多少也让他们能够感受到人间的情谊,也好让他们不去祸害人间。

    而在处暑时节,安县最热闹的当属放花灯,安县境内有一条河,名为苕溪,这条河便是从洪村发源的,河的那一头经太湖流向黄浦江入东海,所以它便是黄浦江的源头。苕溪的上游就是狮子峰,洪村入口向内五公里便是水龙潭,此处更是放花灯的最好去处。

    河灯也叫“荷花灯”,一般是在底座上放灯盏或蜡烛,中元夜放在江河湖海之中,任其漂泛。放河灯是为了普渡水中的落水鬼和其他孤魂野鬼。到了后来,放花灯逐渐成了一项民俗活动,在那个缺少娱乐方式的年代,查文斌偶尔也会浪漫一次,那一日他便带着钭妃一块儿去水龙潭凑热闹。

    这放花灯自然也是晚上,钭妃手巧,花灯做的精细,顺带着便给老夏家也做了几盏。老夏的媳妇儿怀孕了,估摸着来年就能添一个大胖小子。两家人高高兴兴的放完花灯回来的时候,路过那座大庙的门口,查文斌老远的便看见庙门的石头边上靠着一个人。

    洪村大庙那对于当地人而言并不是什么吉利的地方,多数人都避之不及,虽说最近也有外村人进来放花灯的,可谁会在黑漆漆的夜晚蹲在那儿呢?查文斌不禁的就多看了两眼,他的这个动作引起了老夏的注意,便说道:“那是个要饭的,在这儿有两天了,过来过往的人多遇上这样的时节,大家都舍得给点钱,估计这两天要得不少了。”

    老夏的媳妇儿也说道:“这个要饭的可有点意思,他好像不太愿意吃白食,但凡是给钱的他会还礼,给一张倒“福”,不过现在既不过年又不过节的,他那福字估计也是人家店里卖不出去的处理品,全让他给要来做好人了。”

    “是吗?”查文斌说道:“那还真有些意思,既然碰到了,那我也就过去看看。”说罢他便朝着那个人走去。天色很暗,那人又带了个斗笠把大半个脸都给遮住了,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脚下放着一只碗,一张席子,还有一个破布袋子,怎么看这都的确是个要饭的。

    查文斌拿出几个零钱弯腰丢到那碗里,他故意借着压低身子抬头去想要看看那人的模样,不料那人却把头轻轻偏了过去,待到查文斌起身的时候他也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不是说给钱了你会还愿嘛?”查文斌问道:“为何我这施舍了,你却不给我一个福字?”

    那个要饭的居然却说道:“因为你命中没有福,所以我给你也没用。”这要换做其他人怕马上就与他要吵闹起来了,可查文斌却偏不,反倒是笑着说道:“看来这位朋友还是个懂得命理的人,那你说说看我的福去哪里了?”

    “你天生就无福,方才是去放了花灯,我看你这人心地倒也善良却送你一句话,你这花灯放得早了一点,将来这水会害了你。”

    “什么意思?”

    “若干年后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你会恨这水,它会夺走你一生的快乐,成为你一生挥之不去的阴影。”

第四十四章 聚集() 
“敢问先生可是姓贾?”查文斌听到这儿也不想再拐弯了,直接说道:“我听说这几日安县是有一位姓贾的道士颇有些道行,还寻思着哪天能够找到便去讨教一番,哪知却至今都无缘碰面。”

    “我不是道士,一要饭的乞丐罢了,先生大可不必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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