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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重生之悍妇-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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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当初也是富甲天下的,因只有顾氏一个女儿。族里怕财产旁落,就逼着顾家过继了族里的一个男孩。顾氏的父亲是个性格刚硬的,被族里逼迫后,就赌起气来。索性将大半的家产都做了顾氏的陪嫁,当时顾氏十里红妆,一时间轰动了整个临京城。

人皆有私心,顾氏也不例外。她自己当年十里红妆,便是自己的女儿有所不及,也希望自己的女儿的嫁妆是临京城的官家女儿里是头一份儿,让那些讲究什么门第观念的人再眼红一次,看看他们再如何说什么士农工商,商户下贱的话。

可顾氏的这份心思,竟然最后只成全了那群狼子野心的畜生们的贪念。

何媗摸了摸首饰盒外精巧的雕花,这一世,无论爵位,还是嫁妆,哪怕只自己首饰盒里的一枚耳坠,自己都不愿让他们得去了。

☆、旭儿一哭

何媗睁开眼睛的时候,脑袋还有些昏沉沉的。待看到现在睡的地方并不是自己的房间,何媗便立即清醒过来。何媗第一反应就是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摸到脸上一片光滑,并没有被毁容后那凹凸不平的疤痕。何媗方定下心来,所谓重生,原来不是黄粱一梦。而后何媗才缓缓床上坐了起来,唤了人进来伺候。

门外只一个□岁左右的小丫头守着,听见了何媗唤人,便进了屋子伺候何媗起床。那小丫头何媗倒是略有些印象,似乎有这么个人,前世在她院子里当了一阵子差,就又被调走了,但名字却没法记得了。

“我怎的睡在这这里?”何媗问道。

那小丫头许是刚当差的缘由,显得很惧怕何媗,颤声回道:“昨晚姑娘在主屋的榻上睡着了,崔嬷嬷怕姑娘着凉,就让人将姑娘移到了这间偏房来。”

“我竟然就这么睡过去了?”何媗自言自语道,想着昨天许是累极了,自己现在这个身体又养的有些娇弱了,所以才不自不觉的睡了过去。但以后可不能这般了,自己院子里的人还不干净,哪里能这般睡死了过去。

何媗洗了脸后,又问道:“少爷如何了?可醒了?”

“大少爷已经醒了,倒是没有哭闹,就只嚷着饿,崔嬷嬷让人为大少爷熬了碗粥……”小丫头回道。

话未说完,何媗已皱了眉,匆匆梳了一下头发就向主屋走去。

走到主屋外,何媗就看到一个穿了一身绿裳,柳眉凤眼瓜子脸,眼角带了些柔媚之气的丫头在正屋门口张望,见着何媗来了也不躲闪。

何媗看了眼那绿衣丫头,因暂时没心思处置那丫头,就忍下了心中的厌烦,直接进了屋子。

进到屋子里,何媗绕过屏风走进内室,就看着崔嬷嬷正在喂何培旭喝粥。何培旭却也没有为昨日的事表现过分惊惧,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

崔嬷嬷见了何媗笑着道了一声:“二姑娘早。”

何媗说道:“嬷嬷,让我来喂旭儿吃粥吧。”

崔嬷嬷极知道分寸,笑着将碗交到了何媗手中,说道:“老夫人不定怎么挂记着大少爷呢,如今大少爷醒了,我想回了老夫人一声,让老夫人安安心。”

何媗点点头,道:“你且去吧。”

说完,何媗也不再管崔嬷嬷何时离去,直接在何培旭床边的小凳上坐了下来,忙拿着一只还未用过的汤匙舀了一勺碗里的粥送进自己嘴里。觉出粥里没有被人下药,只略微有些冷了,何媗才松了口气。

崔嬷嬷虽不是何二夫人那边的人,但依着何媗上一世的记忆,崔嬷嬷却也不见得多偏着他们这一边,所以何媗也不敢全信了她。且这粥一路经手数人,实在不得不防。

其实也不怪何媗紧张过度,她好不容易把何培旭救了回来,又哪里会让这失而复得的弟弟再受了王氏他们的毒手。

知道粥没有下害人的东西,何媗就拿了何培旭之前用的汤匙,舀了一匙粥送到何培旭嘴边,说道:“再吃上一口吧。”

方才还吃了小半碗粥的何培旭此时却红着眼圈,低了个头没有说话。

“怎么了?”何媗看着何培旭眼眶红了,心里也跟着发酸,忙把碗放到一边问道。

何培旭抬了头,一个劲儿抽着鼻子不让眼泪掉下来:“姐,我昨儿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

这话一出,何媗也红了眼眶。虽然这个时候何培旭身上带着伤,且又才吃了粥,不便悲伤。何媗也想开口劝着何培旭一点儿,可整个人就是哽咽着发不出声音来。

“他们杀了青墨,又杀了观砚,接着又追着我杀过来。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很是害怕。想着若是我死了,剩姐你一个人怎么办?就更加害怕了。”说着,方才何培旭还忍着的眼泪就落了下来。何培旭立即用袖头狠狠的把眼泪蹭掉,脸上还硬撑着一副倔强模样。

见何培旭还是一团孩子气的模样,却说出这般话来。何媗又是羞愧又是怨恨,羞愧的是自己两世都未保护好自己弟弟,竟让他小小年纪就遇上这样的危险,还要让他来惦记自己。怨恨的是哪怕自己的父亲母亲不在,祖母若多护着自己与弟弟一些,在上一世怎会落得一个怀恨终身,一个丧命荒野的下场。

何媗用力的喘上几口气,待终于能出话来,道:“是姐姐没有照顾好你,以后,以后,不会……”

“姐,别哭。娘亲去世前,说我是男子汉,堂堂大丈夫,我应该照顾姐姐的,可我却害得姐姐掉眼泪,是我不好。”何培旭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眼泪,又用为自己擦过眼泪的袖子去给何媗拭泪。

何媗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就流了一脸的泪水,由着何培旭用脏兮兮的袖子给自己擦泪。因闻着何培旭袖子上的一股子鼻涕味儿,又想着不能再引着何培旭与自己哭到一块儿去,免得伤了何培旭的身体,何媗不由得哭着笑道:“这话倒记得清楚,娘还说过男子汉不能在旁人面前落泪呢。”

何培旭皱了一张小脸:“姐,你又不是旁的人。我在祖母面前也没落过泪呢,方才我醒了之后,见了崔嬷嬷,发现自己没死,我也想哭来着,却还是忍住了。”

何媗强撑出笑意用着打趣的口吻说道:“如此,你当真是个男子汉了。”

“那是自然。”何培旭毫不谦虚的点点头,声音里还带着一些哭意。

何媗拿帕子擦了擦何培旭脸上的泪痕:“那你这个男子汉,以后若要哭,就只在我面前哭。反正无论你怎样淘气调皮,怎样的不听话,怎样爱哭爱闹。因你是我的弟弟,我都喜欢着,不会嫌弃,不会取笑你呢。”

“我又哪是你说的那个调皮样子?”

何培旭抗议道,却也不再哭了,而后又小声的说:“便是小时候是那个样子,我如今也改了。”

说完,何培旭虽眼角还带着泪,竟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咧着嘴笑起来了。

“你现在才多大?哪里来的小时候?你说不淘气,那之前爬树掏鸟窝的又是哪个?”何媗见何培旭不再哭了,也为了哄他,跟着笑道。

“姐,你说过不取笑我的……”何培旭突然直起身子,却因牵扯了伤口,疼的嘶哑咧嘴。

“小心你的伤,。”

何媗一边说着,一边掀开何培旭身上的被子,虽见着何培旭的伤口包扎的很好,且未有血渗出,却也皱了眉把着何培旭的手腕,摸了摸他的脉。说道:“这几日伤口还会有些疼,需忍着些。以后也要小心,不要再把伤口扯开了。”

“我才不怕的那点儿疼呢?”

何培旭嘟着嘴说完,又一本正经的看了看何媗说道:“姐,你今日怎么与刘太医一样说话?”

待何媗要笑着岔开话,就听到芸儿进屋来说:“姑娘,玉珠听大少爷醒了,哭着说要见大少爷一面呢。”

何培旭听到玉珠的名字,就很不耐烦的皱着眉说道:“那个丫头最是烦人,整事劝我要二婶当做亲娘一样敬重,我就闹不清楚了,二婶子做了什么事,值当我将她当做亲娘?而且她还总喜欢用些规矩来压我,说我这不能做,那不能说,难道把我养成一个木头才好?姐,你不要理她,她就喜欢做这些腻腻歪歪的事,若是能赶了她就好了。”

何媗想着,自己上一世便是被养成木头了,何培旭年纪虽小,却比自己要强上许多。于是何媗对芸儿说道:“你出去与她说,大少爷不耐烦见她。”

而后,何媗又对何培旭说:“你不要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若是你要赶那个叫玉珠的丫头走,也不是件难事。”

何培旭眨了眨他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问道:“姐,你能赶她走?她可是二婶子弄到我身边的人,我跟祖母说过几次,祖母却说有个管着我的人好,还说她是个识大体呢。怎么都赶不出去。”

何媗想了想,觉得教何培旭一些小伎俩也不是什么坏事,于是就笑着伏在何培旭耳边说了几句话。何培旭开始并没懂得什么意思,好一会儿寻思过来,就贼笑着说:“怎么我睡一觉起来,姐姐多了这么多坏主意?”

说完后,何培旭又怕何媗恼了,又扯着何媗撒了一会儿娇。

因何培旭才哭过,也不能即刻吃东西或睡觉。何媗由着他撒上一回子娇,后又让他喝了一些温水,哄着何培旭喝了一碗药。说了好一会儿话后,见何培旭困倦了,才让他睡过去。

何培旭睡着以后,崔嬷嬷才从何老夫人那里回来了。

崔嬷嬷进屋见了何媗似有话说,何媗瞧着何培旭睡安稳了,怕说话的声音扰了何培旭睡觉。嘱咐芸儿照看好何培旭后,何媗就与崔嬷嬷出了主屋,向了昨夜何媗睡着的偏房走去。

☆、其母其女(修改)

何媗与崔嬷嬷一前一后进入偏房后,崔嬷嬷说道:“老夫人听到大少爷醒了后,很是开心。可她今天身子不大舒坦,没法子过来。”

“祖母不舒坦?那我应该去看看才是。”何媗说道。

崔嬷嬷道:“老夫人知道姑娘素有孝心,听了她不舒坦,必要过去的。但老夫人听说姑娘昨晚照料大少爷直至深夜,很是心疼,说让姑娘好生休息,且老夫人说自己并无大碍,知就嘱咐老奴让姑娘无需过去了。”

何媗看了崔嬷嬷一眼,心想必是崔嬷嬷捡了一些有利于自己的事告诉了老夫人,所以何老夫人才说的出这样的话。于是何媗笑道:“多谢崔嬷嬷了。”

崔嬷嬷见何媗是个明白事儿的,也不推脱,只笑着点了点头:“这是老奴本应做的。”

何媗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说道:“今天早上我起的太匆忙,连头发都没梳好,崔嬷嬷能帮我梳一下头发么?”

“这有什么?还用的到姑娘来问我,我于宫中出来,也就是对这种事做的顺手些了。”崔嬷嬷笑道,又因着似乎想起以前的什么事,表情有些黯然。

“那就有劳嬷嬷了。”何媗披散了头发,让小丫头去正屋拿了她惯常用的水晶镜过来。而后何媗就将小丫头打发了出去,屋里只留下何媗与崔嬷嬷两个人。

崔嬷嬷见了那水晶镜子,笑道:“姑娘这镜子可是难得的,瞅着比铜面镜子可清楚多了。”

“是先母留下的。”何媗摸了镜边的雕花,看着镜中那个苍白瘦弱,长相平凡的那个女孩儿说道。

何媗记得自己曾经因为傅博退亲的事,而对自己的平凡外貌而自卑哀怨过,偷偷的想着自己若是生的若何姝一样貌美,是不是就不会被傅博退了亲事。

但如今,何媗觉得能有一张完好的,能看的脸就是很好的了。

可以为色而失信,闹着用死逼了父母退婚的男人,又是什么值得自己伤心的人物?

因想起了傅博,何媗跟着想起了那门自己父亲生前与傅尚书定下的亲事,心想,要用个什么法子,将这门亲事毁了才是。接着何媗又觉得自己多想了,若如上一世那样,那些人自然会想法设法把自己与傅家的那门亲事毁了,又怎么用得着自己操心。

崔嬷嬷手法娴熟,只一会儿功夫就为何媗梳了个垂鬟分肖髻,又为何媗涂了些脂粉。让何媗看起来比方才有精神多了。

何媗看了,笑道:“被崔嬷嬷一收拾,我看起来倒是像一个人了。”

“姑娘这是怎么说的。”

因着夸何媗美貌的话实在无法说出口,崔嬷嬷只笑着说:“姑娘看起来一直都很乖巧呢。”

“崔嬷嬷到底是从宫里出来的人,见得比府里的人多,也会宽慰人。”

何媗摸了一下垂下的头发,笑道:“这几日还要劳烦崔嬷嬷照看大少爷,我也没有旁的东西,只听说旁人说嬷嬷有喘症。恰好我这里有个方子,正治这喘症,过一会儿我就命丫头拿给嬷嬷。”

崔嬷嬷只当何媗是个小丫头,也不认为她能寻出什么好方子,但想着不收,难免又让何媗想到旁处上去了。并且虽然这崔嬷嬷在宫中练就一副冷心肠,却也因着年岁大了,难免喜欢起这人与人之间的温情来,外边虽还是一副任谁都挑不出错处的冷壳子,可内里却比那些往日里吃斋念佛的还要和软的多了。

定国侯府中的事,何老夫人也许是糊涂了,看不出来。但见多了尔虞我诈的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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