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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剑舞王朝-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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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你告诉不告诉,吴能灿,你要是不说,信不信老子让你的脑袋瓜子开一朵灿烂的花?”毫不客气又暗含内劲的话自内堂传来,隐隐震得吴昊君吴啸龙两位功力不够深厚的青年耳朵有些痛。

    “梁顶?!”吴能灿站了起来,一张朴素的脸庞顿时变得有些发白。

    “副堡主,你该不会想要把我们叔侄三个也关起来吧?”旋即,吴能灿冰冷地冲副堡主说,“你这是在挑起两家的纷争!”

    终于,吴昊君兄弟见到了高大威猛异常的梁顶,暗叹一声,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汉。他们不太明白,他们的族叔为何害怕这人。

    “你们交出另一个夜闯者,此次事件我们一笔勾销!”梁顶面沉如水,想起两位手下的死,他就觉得浑身在燃烧。

    “凭什么?”吴昊君怒视梁顶道。

    “凭什么?”梁顶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仰天而笑,“就凭他杀了我两个手下,拿他们两个来抵命!简单不简单?你那笨脑袋能想通不!?”

    “梁顶,目前……狂狼堡不是由你来做主!”许副堡主平淡到极点的说道。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三天后,流若谷() 
梁顶转头看着许副堡主,撇嘴道:“副堡主!没想到您年纪长了,脾气却越来越软了!”

    程雄风立刻横移一步,挡住梁顶的视线,并警告道:“梁顶,注意你的语气,你这是跟副堡主说话的态度么?”

    “什么态度不态度?!”梁顶横了一眼程雄风,呲笑道,“你不过是老头子的一条小狗而已,还汪汪叫得这么欢。”

    砰!

    重拍桌子的声音令整个大厅陷入短暂的安静。

    “梁顶,你是越来越放肆了!你说雄风是一条狗,在老夫看来,你连一条小狗都不如,仗着程乙奇对你的赞赏,你做了多少危害狂狼堡团结的事情!”

    许副堡主威严万分,缓缓站起,身子每挺直一分,就越觉得他是多么的高大,“怂恿黄组弟子殴打其余三组的队员……不遵守夜巡的规矩,在房间里肆意赌博……你身上的过错都能把这间大厅给堆严实喽!”

    梁顶被说得脸色青一阵白一会儿,放在身体两边的大手已然紧握,骨节处白皙异常,可见用力之强。

    “吴能灿,回去告诉吴长风和吴朝虹,三天后,流若谷,你我双方解决此事!不送!”

    副堡主的话没有商量的余地,纯粹就是一道命令!可吴能灿三人能不接受么?

    吴能灿一脸无奈地说了声“知道,告辞”,和吴啸龙合手将火气冲天的吴昊君生生地拽出了狂狼堡。

    目送吴氏三人离开大厅,许副堡主幽有说道:“梁顶,你若是再不将老夫看在眼里,就别怪老夫手段狠辣!”

    程雄风知道,副堡主动了真怒,他没有去看梁顶的模样,想来一定不太好看,或者苦丧着脸,或者满脸青筋乱跳,他默不作声的跟在许副堡主后面走进了内堂。

    “没想到会看到狂狼堡内部的一段内讧。”吴能灿三人站在狂狼堡外不算远的一个矮山头上,他拉拽了吴昊君好几下,依旧没能拉动他,只好讪讪说道。

    “灿叔,您说,陈传九不会有事的嗷?那个叫梁顶的是什么来路,您好像认识他?”吴啸龙如鞭炮似的连着问了两。

    吴能灿看向沉默的吴昊君,心道,这孩子还是跟以前一样越是沉默的时候,越是倔强得跟头牛一样。想了想,他说道:“他至少还有三天的命。我一直在奇怪,许老头为什么说的是三天,还约在流若谷,难道不怕我们事先在那里设伏?”

    “昊君,你可别犯糊涂!”见吴昊君的肩头微动,吴能灿立刻劝诫道。

    “灿叔,侄儿不会犯糊涂,里面的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侄儿淹死。”吴昊君转过身,轻叹一口气,勉力挤出一点微笑。

    “走吧,我们边走边说。”吴能灿招呼二人离开这里,同时狂狼堡某处墙头,一个灰衣人缩回了脑袋,闪身进了狂狼堡的深处,多半是汇报吴氏三人已经离开的消息去了。

    “你们难道没瞧出许老头每每提及陈传九的时候,他的眸子都会闪动闪动……你们真没看出?确实还需要磨练,灿叔可是打猎三十年的人,一双毒辣眼睛在庄里不说第一,绝对是三甲之列,肯定没错……”

    “梁顶这家伙呀,是个孤儿,西边洞头峰那边的人,被人叫作莽汉,说他‘莽’真是小看了他,这人易怒,然而一旦动手,那是不管不顾,连自身的安危都不会放在心上,简直就是一台战斗机器。灿叔与他相识已有六年,打猎碰到的,亲眼见识了他的火爆,跟一头黑熊打了一场,所以对他,灿叔心存感激又心有余悸。”

    “四年前,听洞头那边的一位猎友说,他加入了狂狼堡,真是难以置信。四年不见,这家伙越加疯狂,估计更加容易暴怒,以后见着他一定要小心。”

    ……

    吴能灿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至少在吴啸龙和吴昊君的记忆里是这样的,可自狂狼堡回庄的路上,他却口若悬河地讲一些过往经历给他们听。

    待得三人回到吴家庄,吴能灿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吴啸龙和吴昊君只能哑然失笑,进庄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端来一大碗水。

第一百四十五章 梁顶的怨恨(上)() 
原来,回到吴家庄的第一时间,赵裤裤就直接敲响了吴昊君的房门,将今夜发生的一切告诉后者。

    后者闻听陈赵两人夜闯狂狼堡,气得两窍生烟,急忙拉着他奔向吴朝虹的家。尽管吴昊君对吴朝虹有颇多想法,但在这等事件上,还是需要这个当今的族长出面。

    睡得正酣的吴朝虹突被人吵醒,心情本就不太好,又听吴昊君讲了陈赵夜进狂狼堡还被发现,那残留的睡意再也不存在,怒气冲冲地在房里来回踱步,让吴昊君急招族中几位年轻高手,将赵裤裤软禁在他所住的农屋。

    吴朝虹亲自把吴家的长老们叫了起来,一面恭敬道声歉意,一面把今夜发生的状况诉说一遍,七长老当即的吼了句“两个屁小子搞什么鸟蛋”。

    连夜的商议之后,只好决定派出几人去狂狼堡试着叫他们放人,即便不放,至少也能弄清狂狼堡的态度为何,虽然陈传九不是吴家庄的人,可毕竟他是从这里出门直奔狂狼堡的,无论吴家的人长了多少张的嘴,都是说不清的,脱不了干系的。

    当天临近中午,吴能灿三人回到庄里。吴朝虹立即召集庄中各个分支代表以及七位长老,细听三人在狂狼堡的遭遇,却也不能分析出一个之所以来,又令赵裤裤把夜里听闻重诉一遍。

    “许天虎跟程乙奇不对头……”吴长风大长老如此结论道。

    接近尾声的时候,吴朝虹站了起来,腰背笔挺,面色正经地说:“诸位兄弟,长老们年岁不小了,今日吴家庄遭逢此事,算是老天爷给我们的一次考验。从今天起,多出一倍的人来加强守夜,防止狂狼堡那群人施以报复。”

    同日下午,狂狼堡里有些安静,不如往常那般热闹,各大院子里都有比武切磋的身影。某座院子门口挂着一块写了“九”的小牌子,进内一看,寥寥的几株植物,散发浓浓生机,地面有些凹凸不平,这是山中乱石铺成,未加打磨,自然不是很平整。

    正对院门的院里,隐隐有聊天之声传出。

    “老大,真要这么干,万一许老头晓得,您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田晓运大大咧咧地坐在一旁,哪有昨夜冷酷的影子。

    他的对面便是梁顶,正夹着一大块牛肉往嘴里塞,含含糊糊地道:“管他呢!老子的兄弟不能白死,把那小子怎么样了?”

    田晓运眼眸里闪过三分得意,细酌一口烧酒,缓缓道:“因为不知许老头的底线,小弟不敢打断那人的手脚,本想废掉他的功夫,可昨夜从情形看,许老头有意招揽此人,便也没动手。”

    “那你做了什么?”听得出,梁顶有些不悦。

    田晓运突觉咽喉里有什么堵住了一样,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小弟毒打了他一顿,暗含内力的手脚打在身上可不是好受的,此外,小弟打断了他一根肋骨。”

    “还行。”梁顶面无表情的点头,“吃,大后天晚上的事,你亲自带队,陆通、范其炎那儿就别扯这事儿,许老头老小子越迟知道你老大我就越没事!你当老头傻呀,三日之约的三天是莫名其妙地定下的?那应该是堡主回堡的日子。流若谷地势平坦,什么埋伏,全他娘是屁。”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甚至更甚!”田晓运默然想道,眸子深处尽是杀人的疯狂和嗜血。

    谁说梁顶是个只会冲动的傻家伙!

    ……

    又是两个平静地日子过去,吴长风等七位长老就同一件事围坐在一起,商量了不知多少回多少时间,每一次收获大抵相同。倒是这日下午,即流若谷之约的前一天,刚与几位兄弟分开的吴长风突然心血来潮地想去看一看赵裤裤那小子。

    “吴爷爷,您该叫人通知一声,理当是裤子去见您才对。”赵裤裤受宠若惊的给吴长风倒了一杯水,十几天来,赵裤裤早已跟不少吴家人熟络了。

    “小子,你也别这么客气。老夫过来,就是想听听你这当事人的看法。”吴长风很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的看法呀……”赵裤裤恭立在旁,“船哥是个简单的人,一眼就你可看透,那个副堡主老头不是省油的灯。虽说狂狼堡死了两人,兄弟情义在他们那儿大概就是一个借口,有些疯狂的人总是想见见血的,所以他们分成两派也是合理之事。其实,吴爷爷,裤子这两天一直在想三日之约的事,近日他们的堡主不在,您说这三日……”

第一百四十六章 梁顶的怨恨(下)() 
“关于这点,我们几个老家伙已考虑到了,程乙奇那人看似笑眯眯,任由那两粒难看的门牙暴露在外,实则精明得很。”

    吴长风打断了赵裤裤的话,一句“难看的大门牙”令赵裤裤掩嘴轻笑,而后又听老人说道:“当年朝阳将之赶出吴家庄的时候,此人竟……没有一点一堡之主的气派,但狂狼堡在其治理下在凤凰山脉西麓名声改良了不少。因此,他的回归,令陈传九的生死多了一分变数。”

    “吴爷爷,不是变数!”赵裤裤叹气道,“看来昊哥为向您提及一事。当日在旺角山脉,我们偶遇程乙奇、吴昊臣与吴昊君的冲突,船哥忿然助手,程乙奇看见船哥竟带着莫名的恨意,两人素未谋面过……”

    “你的意思,陈传九恐难活命?!”吴长风微微一惊。

    赵裤裤发出一声嗯的鼻音,默默地点头应是。

    “或者……”吴长风沉吟了一下,说道,“可借陈传九的性命威迫吴家庄与他们达成合作协议,这也未可定。程乙奇的实力有多少,吴家庄无人知晓,但绝对在陈传九之上,要杀一个人,对其而言应该不难,他或许更喜欢与吴家庄的合作。”

    未等赵裤裤反应过来,吴长风长身而起,摆了摆手:“赵裤裤,近日你莫要出门,老夫先走了。”

    “吴爷爷再见。”赵裤裤道。

    “吴家……有何秘密,狂狼堡不算小了,难道这合作之意就是光明正大没掺杂一点图谋?不可能!只是,吴家庄貌似也没有什么宝藏啊什么的,程乙奇怪门牙欲合作吴家的目的是什么?”看着吴长风矫健行远,赵裤裤的心思越加迷惑。

    晚饭后,吴家的中庭院某间特大号的房间里,吴家的足够分量的人物都到了,在吴长风和吴朝虹的主持下,把明日流若谷之约的事重新商议一遍。

    有些事,不是说与自己没太大关系就可以置身事外,陈传九的死活,估计除了吴昊君一人,其余的吴家人都不在乎,但他是自吴家庄离开去了狂狼堡,狂狼堡的人不会认为他跟吴家庄无关,觉得是吴家怂恿这个“外人”来试探狂狼堡或者探寻狂狼堡的秘密,这可以原谅么?理性处理的话,或许能够吧,可狂狼堡的人大都是桀骜之人,岂会在乎道理不道理?

    故而,这场看似不大的事件正在缓慢的酝酿,也许不久便会成为一缸“清香四溢”的“美酒”。

    另一方面,梁顶的计划加快了这个酝酿的步伐!

    入夜,厚云,无月无星辰。三月十七的夜显得格外深沉。

    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林子里,时不时响起一连串沙沙的声音,伴随着清凉的夜风,让人深觉一阵惊慌和恐惧。

    人世间终究是没有鬼的,可人就是怪,容易幻想,喜欢幻想。

    没来由的,藏在秘处的吴啸龙身体颤抖了两下,恰时有一阵凉凉的轻风在他的附近卷过,心里唾骂一声:“破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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