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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焚经诀-第94章

小说: 焚经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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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秋淡淡地道:“无需在意。倒是江某要多谢小兄弟陪我解闷,因为江某今天说过的话,比今天之前这辈子说过的话都要多。”

    张残连道不敢,又再次一拜,这才下山。

    下山的阶梯上,仍有金兵在清扫战场。可以很明显的看到,这些红着眼睛不发一语的将士们,在将一具具再不能并肩作战的手足背下山时,其脸上的肃穆与哀伤。

    死者已矣,生者何堪。

    张残不由觉得,结识那么多的交情有什么必要。到时自己死了潇洒得一了百了,却令挂念自己的人陷入不可自拔的伤痛中,实在是痛快自己,折腾他人的自私之举。

    下一刻张残的心,早就飞到了上京城里。南宫战说郜灵萱已经去接近萧雨儿,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当时为了扰乱张残的心境所放的烟雾弹。张残当然希望如此,因为他真的不想萧雨儿,再受到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伤害。

    她受的折磨够多了。

第174章() 
来到完颜伤的营帐中,张残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倒是放下一半心来。就像张残当时所想的那样,以江秋的超绝,既然及时停止了对完颜伤的杀招,那肯定也不会让他因伤势而死。

    刚刚坐下,张残心中一动,刚好完颜伤睁开了眼睛。

    张残欣喜地道:“经过张某食不能味枕不能眠的彻夜守候,完颜兄终于平安醒来,并且一睁眼,就看到我这个好到没话说的过命兄弟。”

    完颜伤的气息已经正常,但是气脉却依然游若离丝。按理说以他现在的状况,是需要好好休息,并不合适出声讲话的。不过听了张残的话后,他还是没能忍住:“其实,这是我第三次苏醒了……”

    张残尴尬地挠了挠头:“所以说人不能太过正直,偶尔还是虚伪一点为好。就像久不相遇却无过深交情的朋友那样,他既然腆着脸说回头请你吃饭,那你也得多少给人家个面子,睁着眼睛说瞎话般痛快答应,以配合他满口的胡言,对吧?”

    完颜伤没再和张残胡搅下去,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营帐的顶端,轻声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离死亡如此之近!而到了临死的那一刻,我唯一后悔的,却是从未将索琳抱揽在怀中。”

    听完颜伤这么一说,张残也是一阵唏嘘,不由自主就更是为在担忧萧雨儿。也不知道郜灵萱是不是真的去接近萧雨儿了,如果她真的敢对萧雨儿有所伤害,就算是天王老子拦着,张残也必定会将她大卸八块!

    经过短暂的修整以后,军马踏上返程。

    此次出征,绝算不上是辉煌的胜利,但是目的达到,便就是成功。

    徐咲被押送在浩浩荡荡的金军队伍中,只不过寻常绳索将他捆实,以他的身手,若想窥得缝隙逃走,完全是易如反掌。但是一行几天,他都是老老实实的,根本没有显露出半点逃走的意思。

    张残暗自猜测,或许他真的是宁死不负气节之人。然而张残却总觉得,这样的人反而更像是冥顽不灵的傻子。反正张残做起背信弃义之事,心里或许会承受一些负罪感,但是眨眨眼,就烟消云散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所以大丈夫有迹可循可以欺之以方,同时也最容易被本就无情的天理所鄙夷,从而被世人抛弃。

    在迎接金兵归来的浩荡人群中,大多自然是金兵的家眷。此时此刻,便能最为直观地看到家人才有的表现。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这些家眷其实根本不在乎凯旋归来的金兵,带给的是胜利抑或失败的音讯,只是在翘首以盼挂念的人是否平安。

    有的欢呼雀跃,喜极而泣。有的便只能茫然失神,泣不成声。

    而张残早就见缝插针地钻入人流,直奔萧雨儿。

    一把推开房门,张残就愣在了那里。

    萧雨儿看着张残呆呆地伫立在门口,像是望穿秋水一样,双眸呈现浓浓的情感,脸庞上却是宁静,慢悠悠地道:“你回来了。”

    张残嗯了一声,还未来得及说上一句,被萧雨儿小手紧撰着的郜灵萱,便高兴地道:“雨儿你看,我说过吉人自有天相,对吧?赶紧松开人家吧,都被你抓疼了呢!”

    萧雨儿闻言松开了手,脸上闪过一丝歉意:“谢谢灵萱!”

    郜灵萱笑道:“雨儿无须客气,谁让咱们是好朋友呢!”然后郜灵萱站了起来,狭促地看着萧雨儿:“好了,不打扰了,我也该很识时务地消失了。”

    萧雨儿还未作何表示,张残先一步笑道:“我替小姐送送这位姑娘。”

    张残这么一说,萧雨儿本欲挽留的话,便也只能作罢。

    “放过她好吗?这是你我之间的事情。”

    郜灵萱停下了脚步,讶然地看着张残:“真没想到,张兄居然还能有良知?”

    张残叹了一口气,说道:“她受的苦够多了。”

    郜灵萱冷笑了一声,逼近了张残,一字一顿地道:“请相信!她所受的煎熬,及不上我的万一。”

    张残没再说话,只是看着郜灵萱近乎入魔的脸庞。

    记得初次相遇时,她还是一个天真烂漫,活泼开朗脸蛋红扑扑的美丽少女。然而脸还是那张脸,现在却已经变得惨白且毫无血色,也毫无生气,甚至只有阴邪偏执的味道扑面而来。

    不自觉地,张残暗中握紧了拳头,心中生出了杀机。以张残现在的武功,可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送她上路。

    然而张残却又在犹豫,她凭什么只身一人就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唐傲和唐幻都不在身边,南宫战更是成为作古之人。

    一想到南宫战,张残便清晰地回忆起南宫战对自己的劝诫:很多时候,路,是我们自己走绝的。

    郜灵萱变成这样,确实是因为自己之故。她如此疯狂,只是被自己逼得,完全没办法而已。

    忽然之间,张残有些万念俱灰。而郜灵萱见状却又讥笑道:“张兄刚才明明对灵萱生出杀机,为何却又放弃?”

    张残摇了摇头,苦笑道:“所以,姑娘该感谢这悠久的岁月彻底磨灭了我的暴脾气吧。”

    郜灵萱明明比张残低了半个头,却居高临下般看着张残,并在手中扬起了一个小瓶子,笑道:“那灵萱多谢张兄迁就,所以决定放过张兄,转而把气出在张兄的至亲身上。这样其实也蛮好,能目睹到他们慢慢落入深渊时,一旁的张兄只能可怜兮兮的眼睁睁看着,却根本无能为力的痛苦模样。”

    张残看着那个小瓶子,冷声道:“这是什么?”

    郜灵萱无所谓的样子道:“某种剧毒的解药罢了!张兄现在最好滚离我的视线,否则你的雨儿,便永远醒不过来了。”

    张残一把抓了过来,死死地盯着郜灵萱:“别再碰她!”

    郜灵萱轻笑了一下,认真地说:“恕难从命!这个游戏是张兄选择开始的,而什么时候结束,却是由我说了算。”

    张残没再说话,火急火燎的跑了回去,萧雨儿萎顿在地,面如白纸,双目紧闭。

    “对不起!”

    张残一边抱起萧雨儿,一边喃喃地道。

第175章() 
没过多久,萧雨儿悠悠转醒。

    一睁眼看到一个男性坐在身旁,并目露感情地望着自己。除非老手,否则,换过是任何一个女性,怎么也要脸升红晕。

    男女有区,上下有别,这样的相处也不合礼数。不过还好,萧雨儿并未因此产生任何不快。因为所谓的礼数,不过是彬彬有礼的客气。披上厚重的伪装,只是因为关系不熟罢了。

    “我怎么就忽然睡着了?”萧雨儿还是奇怪。

    而看到她已经没事,张残也暗地里长出了一口气。他很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萧雨儿,让她远离郜灵萱。但是这段过往,又非光彩,却又如何开得了口。

    记得传天说过,要想完全改变对一个人的看法,最简单的,就是加深对他为人的了解即可。

    说出来的话,她会如何看待自己?

    张残自然没有勇气去探寻后果,于是只能微笑道:“定是累了,小姐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

    走出房门,在院子里站着的完颜伤摇了摇头:“你能骗多久?”张残察觉到萧雨儿已经酣然而睡,便无所谓地道:“这便要看我谎话水平的高低。当然,取决定性作用的,是她聪明的程度。”

    完颜伤没再多劝,只是啧啧有声地道:“哈,她还小,但是未来的一段时间,却要每天生活在谎言之中。”

    张残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那等到了将来,她就可以自豪地对身边的人说,她是被骗大的。”

    完颜伤笑了笑后,便径自离去。他的伤势尤为严重,更是需要好好疗养。

    张残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屋中,他身后背着厚背刀,腰间挂着长剑,他这样的扮相,其实显得有些另类。不过大步穿街越巷,却丝毫不理会异样的眼光,只因他觉得自己并无任何突兀,也不觉得任何违和。

    一步一步,张残却觉得分外轻快,完全失去了厚背刀沉沉的重量。他的眼睛也开始越来越模糊,但是一点儿也不奇怪,更不觉得任何害怕,因为他的心灵越来越清晰。直到现在,他睁大着双眼,却漆黑一片,不能视物。然而却清晰地“看见”,身边的行人有的行色匆匆,有的闲适漫步。或快或慢的脚步声,组成一曲平实而又富有节奏的欢快声响。

    他也看到,身边的花草,正竭力舒展着枝骨,享受着灿烂的阳光。不只如此,它们庞大的根系,也汲取着厚重的土地下,微乎其微却源源不断的养料和水分。

    三丈之外的那棵树上,一只蜜蜂正扇动着翅膀,于蛛网中奋力挣扎。而虎视眈眈的蜘蛛,机敏地一跃而上,将泛着冷光的毒针刺入可怜的蜜蜂体内……

    再寻常不过的普通时光里,精彩却无时无刻不在上演。

    对眼下的张残来说,这是一个清晰到鲜明的世界。

    左转右拐,渐渐远离了喧嚣,来到常人少及的清冷。在一间此刻无人问津的简陋酒馆里,张残坐了下来。

    午后的阳光太过暖和,所以店里的小二正百无聊赖地强自支撑着脖子,一副昏昏欲睡萎靡不振的样子。

    而张残对面坐着的那人,戴着斗篷,全身上下都包裹在黑色的长袍下,难辨体型,甚至其是男是女,张残都无法肯定。最为恐怖的,便是这个人身上没有任何气息。

    感应不到呼吸,感应不到温度,也感应不到每个人身上专属的特有味道。

    正是他将张残召唤而来。

    他伸出一只右手,平放在张残的面前。他在告诉张残,和平的解决方式。

    张残却是定定的看着那只手,那是一只死白死白的手,或许从未经历过日光的沐浴,才能生出这样的阴森。而若非十分干净,只看那乌黑发亮的长长指甲,就像“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那样,张残便很能容易推测出他所涉及的领域。

    然后张残笑了笑,从怀中摸出了承载着真龙之血的玉瓶,扬了扬手,又放入自己的怀中。

    谈判决裂。

    如果这是晚上的话,张残肯定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来见他。就像未知的直觉告诉张残此次前来,有惊无险一样,张残清楚的知道,在青天白日下,他的行尸根本没有威力。

    两个人隔着斗篷下那一层轻柔的黑纱,四目相对,分毫不让。

    一旁的小二终于止不住困意,闭上了眼睛,脑袋往下一沉。

    如润物无声的细雨一样,剑影漫天飘洒。

    那人死白的手上忽地多了一只筷子,不理会从侧方朝他脖子飞来的万千剑影,当前一磕,细不可闻地一声轻响,张残的剑显露出了真身。

    剑影破灭。

    站立着的小二脑袋刚刚沉下,便因重心失衡,惊了一下,睁开惺忪的双眼。

    入眼处,两个相对而坐的人,像是傻瓜一样一动不动,互相凝视着对方。

    下一刻,倦意更甚,小二又是脑袋一沉。

    那只筷子还未激射而至,破空的气流已经使得张残面上一冷。长剑翻出一个剑花,犹如一朵真正的花儿一样,柔美地享受着扑面而来的雨点。

    张残双目奇亮,祭出幻影剑法,手中长剑骤然消失,似乎彻底湮灭一般,从未在世上现身过。

    虽然看不到他的神色,张残依然清楚地感应到他的惊异。

    同一时间,他的双手左右开弓,各持一只筷子,在旁人眼中有如疯子一样,左右遮挡,手舞足蹈。

    困得不行的时候,都有过小二这样将脑袋一栽一栽的经历。

    又是惺忪了一下双眼,小二瞥了一眼,眼前的场景几乎未变,除了桌子上以及桌子四周多出来的一小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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