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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冰山女巫-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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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於自己的姊妹她无法端起冰脸对待,沙南雩那一大家子亲戚方迷恋起女巫的饰物,可是好色的沙南雩只对美男子有兴趣,其他免谈。

这一推就推到她身上,因为除了下落不明的沙芎芎外,她是唯一无家累的人,至少就目前的情况而言。

她和单牧爵的关系正处於春秋战国时代,各自为政地互怀鬼胎,想尽办法要为自己谋利,不惜牺牲某些「次等」的需求。

「嘿!沙秘书明艳大方又知书达理,被你……的猫欺负也只好认了。」技不如人就谦卑些。

说不定过两天,沙秘书就升格为单大嫂。

「我不护短,你大可试著宰了它。」夜游神可不是普通的家猫。

「真的?!」方墨生喜出望外的问。

「真的,它太乖张了。」与主子同性子。

听她一说他反而犹豫,哪有主人说自已的猫乖张,它又不是人。「呃,算了,人干麽和猫计较。」

传出去也不风光。

「喵!喵!」是它懒得理会笨人类。

「墨生,它在讥笑你没种。」乐於见具猫尸的单牧爵从中扇个风。

借手杀猫。

「老大,你有挑拨离间之嫌哦!」没种总比没命好,能屈能伸大丈夫。

「人不如猫是事实,你要节哀顺变。」他故作同情地摇摇头。

是呀!变成猪头。「我下辈子要投胎当猫,然後抢光它的女朋友。」

「它是母猫。」

「不会吧!它几时被阉了?」真希望是他动的手。

「它本来就是母猫。」瞧它的猫样还真看不出来雌雄,一脸骄傲。

方墨生以怜悯的口气道:「原来它是一只阴阳猫、变性猫。」

你才是人妖。夜游神弓起身,竖直毛地朝他怒叫。

「老弟,它在发火了。」方岩生笑著抚抚猫毛,安抚它的脾气。

「喂!我才是老大,你小弟,别喊错了。」他才不要一辈子当小。

「嗯哼!你说谁老大?」

单牧爵冷哼一声,阿谀声立起。

「当然老大是老大,小弟望尘莫及,甘愿马首……」好听话不嫌多。

正当他们在说著老大问题,不甘寂寞的电话又来凑热闹地响个没完。

这次三个大男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愿意抢著接。

「我来接吧!」

放下手中的绳结,沙夕梦起身拿起话筒,若是他们不在场,她会直接用小指头接电话。

冰冷的喂了一声,话筒里先是传来尖锐的女孩子哭声,然後是刀磨石子的沙沙声,最後是自以为阴恻恻的拖长音呜咽声。

「说重点,小姐。」

对方似乎楞了一下,停顿半刻未再出声,因为惊讶於她的准确猜测,但随即恢复了正常音调。

「我要你一个人来建国工地。」电话里杂讯不断,给人忽远忽近的感觉。

哪里?听都没听过。「没空。」

「嘿嘿……不想要你的小妹活著就尽管逞强,要不要送个手掌给你瞧瞧呢?」

「小妹?!」她哪来的妹子?

「昨天傍晚从你家走出来的女孩,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她。」女子胸有成竹的道。

「你带走可娜?」一小簇怒火扬烧在她的眼中。

「下午三点,民生东路的建国工地,慢来一秒就准备收尸。」

得意的诡笑声终止了电话的交谈,眉头微皱的沙夕梦若无其事地放下话筒坐回原位,继续编著最後一条魔法带,神情冷漠得叫人害怕。

「怎麽了?我好像听见小太妹的名字。」

「没什麽,他们绑走可娜要胁我去盖房子吧!」工地还不需要她去挑砖。

「什麽?!」

三个优闲的男人同时诧然的跳了起来,尤其是方墨生一脸後悔的表情。昨天他该坚持送她回家才是,干麽由著她胡闹。

沙家虽然位於市区,却是在非常偏远的市区,平时根本很少有车辆进出,半路叫人拦截了,也没半个儿会出面解救。他太大意,没把她列入保护目标内。

小太妹看起来很成熟,实际上还是个孩子。

「梦儿,你别去,我们会负责把人带回来。」单牧爵不许她去涉险。

「是呀!万一你再挨颗子弹,老大真会拆了我的骨头喂你的灵异猫。」失职的方墨生以打趣的方式说。

灵猫和灵异猫只差一字,感觉却大为不同,後者令人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闭上你的乌鸦嘴少触霉头。」口没遮拦。方岩生代替单牧爵先给了他一拳。

意外只能一回,她从不重蹈覆辙。「她要我一个人去。」

「不行。」

「我没说不给你们跟。」结尾一打,环形魔法带算是完成了。

「太危险了,梦儿,冲锋陷阵的事由我们男人去做就好。」他绝对不会让她去。

沙夕梦一人分给他们一条魔法带,「系在手腕上。」

「拜托,这种女孩子的玩意满街是,我才不要系著闹笑话。」大男人系手编饰物真可笑。

其他两人也有相同反应,不愿意系上小女生的玩意。

「随便,反正只借你们一天保命用,明天要送人。」她不勉强,人有挥霍生命的自由。

「保命?!」

不理会他们一脸带著怀疑的古怪表情,沙夕梦的手指朝半空中画了一道弧,随即出现一道半透明的门。

一进一出手一抹,门立刻消失不见,看得人张口结舌得说不出话来,她的手势太自然了,好像吃饭刷牙一样存在於日常生活中。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只墨色小盆,半径大约为五寸左右,一小撮闻起来很香浓的乾燥花花瓣,似灰又不是灰的黑色细粉,两盏如男人手臂粗的巨型白腊。

沙夕梦指尖一弹,窗帘一下子自动滑落造成暗室,顿时室内暗成一片,伸手难见五指。

忽地,腊烛无火自燃。

诡异的火光映照在沙夕梦冷然冰颜上,紫绿眸光里闪著绝对妖邪,两臂缓缓的举高过头,头往後仰念出低柔的咒语。

时轻时扬,峰回音转,忽明忽暗的烛火让人恍如置身中古世纪的古堡地下室,听巫师低喃著远古语言为人祝祷或……施咒。

「梦儿,你在干什麽?」好不容易找回声音的单牧爵忍不住发问。

她没回应的放下手,朝小盆里注水七分,洒些花瓣飘浮在水面上,口中念念有词地离水三公分处搅拌,水纹呈现旋涡状。

过了一会儿,混著花瓣的水柱旋向半空中,黑色细粉一扬,水幕开启出薄薄的一层以水量散开的水镜,镜面浮现出一幕幕快速翻动的画面。

停格。

一位手脚遭捆绑,显然遭受凌虐过的女孩昏倒在潮湿地上,微微打颤的身子是寒冷所致。

「是小太妹,他们伤害了她。」眼神一沉的方墨生握紧拳头,颈边青筋浮动。

「会付出代价的。」沙夕梦手一挥,水像失控的雨珠滴回小盆中。

一切恢复平静,烛火熄了,窗帘无人拉动推向两边,明亮的光线使人顿觉刺眼。

片刻——

「梦儿,这是怎麽一回事?」简直像电影中的诡魅现象。

「看她死了没。」死了有死的作法,活著有活的惩罚,她必须先确定。

「我不是问这个问题,刚刚那是什麽鬼玩意?」单牧爵无法解释出超自然现象的定义。

「超能力。」她用一贯的答案回答。

「别再唬弄我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并非超能力。」他没瞎。

「魔术。」她未说谎,魔法术语的简称。

单牧爵表情一变的逼近她,「宝贝,你在告诉我你是魔术师吗?」

「不。」魔术师属於低等的层次。

「给我一个睡好觉的名词。」动词也成,他的心脏一向很有力。

「女巫。」

「嘎?!你说什麽?」他疯了,她也疯了。

沙夕梦冷淡的收拾好器具丢回原处,平空的消失在他们眼前。「我是女巫。」

不管这三个大男人信不信邪,在下午三点前往建国工地时,个个手腕处都系上一条名为保命绳的魔法带。

宁可信其有。

冷飕飕的风伴随著细雨吹来,才一天工夫天色全变了,早上才发布了台风警报,中午一过就开始起风,滞闷的热空气逐渐阴湿。

原本空荡荡的建筑工地此刻更显萧条,宛如战火过後的废墟,冷清得瞧不见半条人影,冰凉的钢筋架混著水泥危如累卵摇摇欲坠,似乎将禁不起风雨的侵袭,发出嘎呀嘎呀的哀鸣声。

工地旁有间员工休息室,看来坚固许多,宽敞的空间容纳不少人走动。

一个拄著拐杖不良於行的男子嚼著槟榔,腰间的黑枪泛著死亡气息,表情冷残地望著窗外风势,担心台风太过强烈会坏了他的事。

「你说她敢不敢一个人来?」那个女人看来胆子挺大的。

「哼!她要敢缺席,我就送具尸体给她欣赏欣赏。」女子看著表轻哼一声。

她才不在乎一条人命。

「朱老不是想网罗他?你动了他的女人不怕他找洪帮算帐吗?」女人,一头没大脑的母狗。

「他有那个胆吗?不过是个臭女人而已,犯得著杠上洪帮?」她不相信有男人会为女人拚命。

「别忘了,山海帮那些人的命我全要了,你可不能自个儿得了好处就出尔反尔。」他必须防著她。

女人是世界上最狡猾的蛇,为了除去情敌,什麽阴险的招式都使得出来。

朱乔伶骄傲的扬起下巴,「我有跟你抢吗?等我先教训她一番就换你上场,把他和他那一群兄弟玩死。」

「你不心疼?」

「心疼个屁,你没瞧见我的手腕还裹著石膏呀!」这个仇她非报不可,敢折断她的手。

「朱老没意见?」送女儿来求才,可见有多看重。

「我爹地说人为己用便是朋友,不然就毁了他,洪帮不需要一个敌人。」有利用价值才有活著的必要。

本来他们打探出狐狸精的住处是要活逮她,只是她居所的环境十分怪异,明明大门口就在眼前却走不进,还有单牧爵一直在里面不方便下手。

守候了几日终於逮到机会,有个女孩在手上不怕她不就范,姊妹的情谊无法袖手旁观吧!

先把她诱出来就有张王牌了,看单牧爵要狐狸精死於非命,还是乖乖地娶她,回美国帮爹地的忙,她朱乔伶看上眼的男人岂有松手之理,不择手段也要带回他。

至於和老五的约定嘛!谁规定不能毁约背信,她是女人不是君子,有反覆无常的权利,大家都清楚女人是不讲理的动物,相信的人是笨蛋。

何况她送了他一份大礼,狐狸精的长相可是不赖,便宜了这头老山羊。

「朱小姐真是女中豪杰呀!看得开。」要不是他势不如人,他早上了这头母狗。

「少说奉承话。都快三点了,人怎麽还不来?」她讨厌又是风又是雨的湿味。

「应该快了,我叫个手下出去瞧瞧。」他一说完就听见车子驶近的引掣声。

两人相互一视有了动作。

「你在明、我在暗,你先出去应付,我来安排下一步怎麽做。」

伍世文挑起眉吐了一口槟榔汁。「你不会出卖我吧?」

「一个女人你都摆不平?」她反唇相稽。必要时她会杀了他。

「希望只有她一个人,不然,我死都会拖你一道下地狱。」他有种不安的感觉。

风雨声像催魂声,一声大过一声,雨势也在逐渐加强中,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台湾的午后,风猛雨狂。

「真要命,早上还风和日丽,才近午就变天,等会暖身热拳会有点吃力。」

「司机」方墨生抱怨连连,他把打架斗勇称之为运动,暖个身、热两下拳头就能解决事情,插在裤腰後的短枪是备而不用,以防万一。

最近的警方越来越像保母了,唠唠叨叨的说不可拥枪自重,缴枪可免刑罚等等,可是送进牢里的大哥还真不少,罪名是非法持有枪械。

在变相的拘捕行动里谁敢说:「我有枪!」所以留著当玩具也好,总比去蹲个四方牢来得有趣。

「风雨生信心,你来打头战最适合。」方岩生消遣著双胞兄弟。

「推自己的分身去挡子弹不觉得内疚吗?我替你羞耻。」亏他说得出口。

「不,我会心痛一分钟,然後开香槟庆贺唯我独尊。」不再被错认是「人妖」。

孪生子的好处是可以乔装对方去做壤事,但同时也是致命点,因为他们「默契」十足,走到哪都遭人痛恨。

方墨生低啐了一句不堪入耳的脏话,「和你同子宫真是我一生中最大的不幸。」

「我亦有同感。」彼此彼此。

「你们两个若是有空请下车,别弄脏了车里的空气。」单牧爵对著两人的後脑勺一瞪。

兄弟俩瞄了一眼窗外的雨势一致摇摇头,要是一个不慎,上头掉块砖或钢筋,砸在身上可会痛死人。

要死也别挑个台风天,一身泥泞很难入棺。

「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该不会诳了我们吧?」趁著雨势还不大,各自鸣鼓收兵。

当然想想而已,他不致没良心到不顾小太妹的安危。方墨生暗忖。

「在地基旁。」

沙夕梦清冷的声音一起,打开车门自行下车。

「梦儿,小心淋湿……」话到嘴边打住,跟著下车的单牧爵有些傻眼,他都淋了一头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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