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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冰山女巫-第10章

小说: 冰山女巫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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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欢虚无缥缈的不确定,非常的不喜欢,彷佛一阵白雾层层围困住她,前进无路,退不见方向,一个人茫然地在雾中摸索。

不喜欢,大大的不喜欢。

「你要去哪里?」单牧爵看她收拾好桌子要离去,连忙大步一跨的跟上去。

「下班。」

「才三点你就……呃,真快,五点了。」墙上的定时钟准确无误的响起下班钤。

「我们不同路。」她不高兴有人跟著,独行是她的乐趣。

「送女朋友回家是男朋友的义务。」他知道她没车也不坐公车。

有时他不禁猜想,以她的脚力走一、两小时路程回家不吃力吗?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沙夕梦予以否认。

他无赖的笑笑,「没关系,我承认就好。」

「你……」

「别恼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培养感情,然後在花前月下诉说衷情,你侬我侬地指著流星发誓,你温柔的偎向我怀里,我深情的吻著你……」

单牧爵多情地揽著她的肩,天马行空地自说自话,完全不在意佳人一副僵硬冷漠的模样,恨不得手上有针缝了他的口。

即使对她而言易如反掌。

与他们错身而过的员工都露出会心的一笑,乐於见到俊男美女有好的结果,冰山也需要人疼嘛!

流线型的宾士载走令人称羡的一对,停车场的角落有个充满怨色的女人狠瞪著远行而去的车子,报复的念头油然而生。

一间优雅的西餐厅气氛唯美浪漫,轻柔的音乐声悠扬回荡,淡淡的熏香味是来自欧洲的薰衣草,隔局分明地隔离旁人的窥探。

几盆罕见的室内花卉装饰著,高雅气质的竹编山水横裱在不定型木框里,给人温馨的感觉,彷佛由污秽的人群中走入安然的小天地,自在休闲。

「来,吃一口龙虾肉,大厨的手艺挺不赖的。」再配上一口白酒风味更佳,可惜她不喝酒。

沙夕梦被动地含下他又到嘴边的鲜嫩白肉。

她开始反省起自己怪异的举动,明明反抗不费吹灰之力,为何她现在会置身於为情侣打造的浪漫空间,顺从的吃下贵而华丽的食物。

想骗自己是为了她最爱吃海鲜大餐才屈服,人总会有一丝不为人知的小弱点,女巫也不例外。

可是她的心却不自在,郁郁沉沉像压著什麽重物,一张嘴食不知味地上下嚼动,捉摸不透自己的心里在想什麽,她居然和最讨厌的生物在一起用餐,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难道她逐渐在意起他了,她也逃不过像众姊妹那般悲惨的命运?

「吃东西别胡思乱想,我有面目可憎到令人喷饭的地步吗?」他是台湾第一怨男。

「我讨厌你。」她闷闷地微噘著嘴。

单牧爵反而笑点她的唇,「不错,有进步,你在使小性子。」

「不要乱碰我。」讨厌却不排斥,她快要不认识失去冰防的自我。

「好啦!你就是爱任性,我不顺著你成吗?」他收回手,切了一块明虾沾鱼子酱送到她唇畔。

「不要自以为了解我的胡说八道。」她是六个姊妹中唯一不知任性为何物的人。

「瞧你,又发火了,不就像个青春期的少女事事叛逆。」她肯定没有青春期。

「我身上只有冰的气息。」哪来的火?不快的沙夕梦拿叉子死命戳著清蒸干贝。

「醉酒的人通常说:我没醉。你眼里的火只有我看得见。」啧!又在燃焰了。

他是疯子。「是反映出你眼底的欲火吧!」

「我从来没否认过要你的念头,不过也要你配合才行。」他低低地睨著她轻笑。

「等到地狱结冰的一天。」她会带束地狱花去祝贺。

「很快了,我会带把火焰枪去破冰。」他早该想到这方式最迅速。

直捣冰心。

她冷淡的一瞟,「记得把药吃了。」

地狱她没去过,但是她晓得并未如世间传说的可怕,全是以讹传讹的谬言,那里住的是尚未驯化的下等魔物。

可是一经驯化的魔物乖得像人类饲养的狗,忠诚而听话,主人有危险时会奋不顾身保护主人,凶狠的程度不亚於杀人犬,是魔界人民的宠物。

「梦儿,你的关心真让我感动,来,亲一个。」单牧爵作势要吃上她的唇。

「不!」急忙往後娜的沙夕梦不小心碰到端汤的男侍者,极度的厌恶感让她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没事吧?梦儿。」还好是冷掉的残汤。他以眼神示意侍者离去。

有些抱歉的男侍者头一点後离开。

「非常糟。」她的心情。

「要不要去盥洗一下?衣服上有青椒和玉米笋。」他很想伸手去拭,可是那位置很容易挨巴掌。

在她胸部。

「你、慢、用——」

丢下餐巾,她起身走向化妆室,笼罩冰霜的表情让沿路其他客人望而生畏,主动地让开怕被冻伤。

本来化妆室里头还有三三两两的女客,不一会儿如厕完毕全走光了,只剩下她一人对著明亮镜面。

镜中的女子扬起手腕一挥,衣服上拉拉杂杂的秽物顿时一空,乾净得似乎不曾遭到泼洒,衣洁如新的不生一丝绉摺,领子微翻的也恢复平顺。

望著镜子里冰冷的容颜,她找回一点自信。

掬起清澈的自来水,沙夕梦往脸上一覆,凉凉的触感平抚适才的不快,压下厌恶的排斥感。

突地,她勾起唇角往上扬。

「先生,你走错门了。」

浓妆艳抹的华服女子先是一怔,然後动作训练有素地抽出皮包里的刀架在她脖子上,声音粗嘎得叫人皱眉。

「不许动,不许张扬,乖乖的跟我走。」

「我奶奶说过,好女孩不随便跟男人走。」她不是爱凑热闹的博儿,人家要绑架也拖著她去凑个数。

「少罗唆,别逼我在这里动手。」他神情略显阴沉地以刀身一压。

「走是死,不走也是死,至少我可以选择死亡的地方。」她对著镜子拭拭脸上的湿渍。

「你不怕死?」他凶狠的低吼。

「也许你会死得此我快。」敢在女巫面前动刀子,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谁说……」

他话未说完,门外的同伴像鸟一样飞撞进来,他看到一双充满阴骛目光的眼,手中的刀不由得一颤,轻轻割破沙夕梦美丽的颈肤。

单牧爵一看,凌厉的黑瞳几乎要射出万支箭,没有人可以在伤了他的女人後不付出代价。

「放、开、她。」

「你……你不要过来。」他看著昏迷不醒的同伴,臂弯的姿势怕是已断了骨。

「别让我说第二次,如果你不想死。」他一步一步地走上前。

拉著沙夕梦退後的男人脚下一个不稳,刀子戳向她的肩窝。「再走近一步我先杀了她。」

反正豁出去了,要死也要拖个垫背。

「你敢!」

「别人怕你单爵爷,我阿狗可是不放在眼里。」他是怕在心里,但表面上仍装腔作势,看能不能有逃生机会。

「你是老五的手下?」不怕最好,死的时候才不会面露恐惧。

他朝地板一呸。「我不认识什麽老五,我们五哥是响当当的人物,你这个缩头乌龟没资格唤他的大名。」

不敢在道上混的过气大哥是懦种。

「有胆识,我会留你个全尸。」单牧爵上前跨了一步。

阿狗惊慌的把刀口指向沙夕梦心窝,「一刀下去就没救了,你要赌一赌吗?」

「赌。」冷笑声一起,快如闪电的单牧爵已冲上前夺下他的刀,一把扭断伤及佳人的恶手,狠厉的想直取他性命。

「算了。」

「算了?!」单牧爵深沉的眸光敛了敛,望进一双紫魅湖绿的瞳眸中。

「你不相信天谴吗?」她手一提,一道紫光由她指尖发出。

刹那间,哀嚎声骤起。







「你怎麽会突然出现?」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麽?」

同时开口的两人应该说他们有默契呢?还是绝对地无法沟通,但……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一个胶著的局面,两人各持己见的看著对方,似乎想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一些端倪,黑瞳与紫绿眸同样深沉如海,谁也读不出谁的心。

占上风的算是有窥心术的沙家女巫,只是她一向不齿於窥视他人的秘密,所以不愿开启心灵之眼。

一对男女站在一盏路灯下看来十分可笑,华丽的夜生活正开始呢,年轻人的天堂,都会雅痞的乐园,无数犯罪者的偷欢时光,没有人会分神注意在收费停车场对峙的他们。

大城市的夜晚有别於白昼的风情,忙碌与奢靡的强烈对比,紧绷与放松的分野。

高大的身影伴著清冷、修长的佳人,画面虽美却显得缺乏一些感情,脸上没有半丝表情和笑容,活像狭路相逢的前夫、前妻,不知该大吵一顿还是握手言欢。

「好吧!我先说,省得你又摆出一张冰脸给我看。」退一步的单牧爵不先要求答案,即使他有满腹疑问。

「天生如此。」要她改变也很难。

「藉口,你笑起来的模样很美,可惜你很吝啬。」她的笑很淡很柔,一笑冰雪溶化带春来。

「话多。」沙夕梦略显无聊的倚著灯柱。

她真的很小气,连话都不肯多说。「看来你还是讨厌我。」

他说时面带微笑,没有伤感。

是的,讨厌。可不知为何她说不出口。「你到底要不要说明‘光临’女厕的经过?」

「别心急嘛!宝贝,我总要好好想一下,最近记忆力不太好。」他打趣地偎在她身侧为她挡去晚风。

「不要叫我宝贝。」她实在无法不对他扬高声音,他太轻佻了。

「别恼呀!甜心,我是很好沟通的情人。」笑意不减的单牧爵在她唇上一啄。

快速偷香才不会挨摔,顶多是白眼一对。

「你真的很讨人厌。」软软的唇也一样讨厌。她眼冒火的用手背拭了又拭。

「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你不再无动於衷地冷眼笑世人,开始有了人的温度。」以前的她定会当是臭虫一咬地蹙起眉,绝不会动手去擦。

她眼底的波动掠了掠,「说够了大话没?我该回家了。」

「你不好奇?」他偏要唱反调说个过瘾,逼乱她的冰冷心防。

「我不是猫。」沙夕梦不感兴趣地望著停车场灯火。

「你听一下如何?满足我自大的男性虚荣。」他反过来求她。

「随便。」

「你还真随便。」他小声嘟哝。

「什麽?」

耳朵真尖。「我是说梦儿是个随和的人,乖张脾气在你身上根本找不到。」

「别指著牛粪骂花臭。」当她听不出其中的讽刺吗?

「你怎麽可能是牛粪呢!我的小亲亲。」他俯身细闻她颈後幽香。

「单爵爷,你很久不当老大了是吧!」她用一指推开他凑近的鼻梁。

黑瞳一深的单牧爵轻手搭上她的肩,「我的过去并不光彩,全是血腥杀戮。」

「嗯哼!」她不予置评。

「你为什麽不和一般女人一样的惊声尖叫呢?」他无奈的叹气,拿她没辙。

「我是沙夕梦。」一个女巫。

血腥杀戮在她的世界里同样层出不穷,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更加残忍、狠绝,非常人受得住的恐怖黑暗。

巫女为了练法修魔无不力求极端,早年就是因为生饮处女血及火烹汤熬未满十岁的幼童,所引起的风波蔓延整个巫界,使得宗教界大规模地扑杀女巫,十七世纪末至十八世纪初是女巫大量死亡的时期,同时也牵连不少无辜妇女。

为了确定女巫能继续生存下去,於是巫界制定了一连串女巫必须遵从的规矩,除了自身安危以外,不得再以人类的躯壳和鲜血做为提升法力的捷径。

不过规定归规定,还是有少数较激进的女巫会私下进行为人诟病的小法术,只要不闹得太大,通常女巫们会视若无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

毕竟女巫是无法可管,不惹事已属不正常,怎能指望她们像常人一样安分守己。

「说得也是,我看上的女人怎麽能软弱呢!改天教你玩枪。」多学一点防身术总是好的。

「不必。」她会的东西比枪受用。

「我会弄一把合适的枪让你带著,我不想再看到有人伤了你。」他的语气转为慎重。

「不必。」她不耐烦的重复一遍,直觉他罗唆。

单牧爵抚上她已然不见刀痕的颈项,「当女厕被限制进出而不见你时,我就知道大有蹊跷,想置我於死地的人太多了,即使你有超能力也难逃暗箭。」

「我能自保。」

「包括莫名其妙使人大出血,只用一根手指头?」他不认为那种力量和超能力有关。

「套话?」他够聪明。

「你的安危对我很重要。」他装无辜地玩弄她敏感的耳垂。

他十分好奇她的「超能力」家族,他查过有关这方面的书籍,知道遗传性的基因不太可能有如此大的能力,除非後天再加以训练。

隔空取物、空间转移、无火自燃,甚至只用手指头就能造成人体大出血,很少超能力者能同时具备这些能力,能拥有其一已属难得。

而且他无意中发现一件启人疑窦的事,她在治疗自己的伤口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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