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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阴人祭-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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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可一点儿都不美,反倒是阴森恐怖至极。

    恐惧的蔓延,到最后还是爆发了出来,王孬蛋最先喊了出来:“那死…;…;死婆娘…;…;又…;…;又回来了…;…;啊…;…;”

    他嘴巴都不利索了,一声惨叫就要跑,被那王建国一把揪住领口,没跑成。但这种情况下,王建国也控制不住所有人,一下子那些狗腿子就跑了大半,就剩下那五六个,也是站在原地脸色也不好看。

    村里人都迷信,这王建国也不例外,碰到这种事,他也知道保命要紧,他冲着那几个人吼道:“都他娘的愣着干啥,快,先把二丫抬回去,张家的帐,咱们明天算!”

    剩那几个人哪里还敢在我家多待,抬着王二丫的尸体就跑了,王建国这人再横,也怕这种事。

    不过,在他走之前,回头冲我说了这么一句:“张阳,这事他娘的没完,你欠二丫的,早晚得还上!”

    王建国一走,家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我看了老烟杆一眼,院里有本事搞出这么诡异动静的人,也只有他了。瞅着奶奶那屋的灯逐渐的暗下去,爷爷说:“杨先生,你这一手可真不赖啊,咋弄的,还…;…;还会唱戏?”

    “屁,我哪有这本事!”老烟杆一口否定,他这时候还在盯着我奶奶那屋,脸上的表情可不轻松。爷爷跟老烟杆很熟,但他一直都觉得老烟杆是个琢磨不透的人,所以,在这种事发生的时候,除了恐惧之外,我和爷爷都觉得是他做的手脚,现在被他这么一否定,我俩都有些惊了,不是他,屋里头会是啥?

    拿了手电筒,到奶奶屋门口照了照,门缝上的糊的稀泥都变黑了,地上撒的青灰上也有两串脚印,脚印不大,像是女人的。

    “真是秀玉回来了?”爷爷问。

    我忽然想起来,爷爷以前说过,妈在世的时候喜欢唱戏,没嫁给爸的时候还在剧团里待过,演过花旦。

    不过,现在屋里头已经没了动静,也不知道奶奶咋样了,如果真的是妈回来了,奶奶以前那么对她,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对奶奶下手,我有点儿担心,就问:“杨爷爷,我奶奶不会有事吧?”

    没想到老烟杆没回话,倒是爷爷抢了话,他说:“阳娃,你妈是个好人,就算真变成了啥,也不会害人,她不会害你奶奶的!”

    “你爷爷说的没错,我让门窗上糊的房檐土也不是为了防你妈,叫我说,你妈的意外出现其实是救了你奶奶,还吓走了王建国那帮人,这是好事。”很显然,老烟杆后边的话也是推测,刚才那是不是我妈,还不确定。

    爷爷冲着奶奶那屋喊了好一阵子,奶奶才应了一声,还把我爷爷给骂了个狗血淋头的,说我爷爷大半夜不睡觉叫魂呢,爷爷也没生气,毕竟奶奶没事就好。

    折腾完都已经后半夜三点多了,都累得不行,肚子还有些难受,就回屋睡了。

    老烟杆走的时候交代,说明天有啥事也别去找他,爷爷还以为他不想管我家的事了,老烟杆说不是不管,就是明天他不方便出门见人。我跟爷爷也不太懂这个,只能听着老烟杆的交代,明天的事不好应付,王建国不会善罢甘休的。

    回屋躺床上,刚准备睡觉,旁边的墙又响了,我心里头跟着揪了一下,不过,很快那边小甜问我:“睡了吗?”

    “没呢,咋了小甜?”我问。

    她沉默了一阵,说:“张阳,你是不是喜欢那个二丫…;…;其实她…;…;也不错…;…;”我知道,小甜这是吃醋了,我赶紧解释说:“不是啊,小甜,你别误会…;…;刚才我跟她的事…;…;唉…;…;我以为她是你呢…;…;”

    “真的?”她问,语气中有那么一丝欣喜,但她隐藏的很深。

第九章 压口铜钱() 
我说真的,很肯定。

    然后,她那屋就没了声。也不知道这会儿小甜是还在发火,还是正在蒙着被子偷笑呢?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被外边嘈嘈嚷嚷的声音给吵醒了,我揉了揉眼睛,看到我家门口站着两名警察,正跟我爷爷盘问着啥。

    警察咋还来了,我穿好衣服出去,小甜也已经起床了,我过去问她咋回事,她说好像是王建国报了警,说张家人谋害了她闺女。我知道王建国会找事报复,只是没想到他竟然用了报警这种方式,这好像不是他的作风。

    两名警察一男一女,女的看起来干净利索,长相不错,应该算是警花了,她在盘问我爷爷,男警察在一边做笔录。

    说实话,我有点儿怕,昨天晚上的事跟她们是说不清的,如果她们真查起来,我跟二丫的接触最多,嫌疑也最大,没准二丫的死我还真得背黑锅。

    女警问了一阵,外边又来了一个警察,他手上还戴着橡胶手套,手里拿着一份报告,瞅了我一眼,在那女警耳边说了些啥。

    “好了,先把他带回去!”女警指着我下的命令,我就这么被带到了乡派出所,人并不是我杀的,他们询问了半天也没啥结果,最后,好像是最终的尸检报告也出来了,确定了二丫是突发性的脑溢血死亡,并不是死于他杀,派出所也就消了案。

    走的时候,女警还专门开车送我回去,我说不用,她说抓错了人,送我回去,算是给我赔罪。半路上,她跟我说:“脑溢血多发人群是老年人,年轻人的几率很低,说实话,我不相信她是脑溢血死的,你怎么看?”

    “啥意思,审问?”我问。

    “你别怕,就是随便聊聊,车里只有你跟我,也没有监听设备,你知道的事情都可以说,包括那…;…;方面的,你懂哦!”她说着还扭头冲我眨巴眨巴眼,带电了似的。

    这女警好像很好奇的样子,见我不吭声,又补充了一句:“法医也在那个女孩的身上找到了很多你留下的痕迹。”

    我明白,这女警是在向我施压,不过,她说的这个线索,确实能把我给关起来的,也不知道她是啥目的,我就用同样的方式问:“那你还敢一个人送我回去?”

    我说出这样的话,她好像还有点儿惊讶,瞥了我一眼说:“我可是警察,你不是我的对手!”

    “是吗?”我反问。

    “当然,别看本警官身材好,两个你也不是我对手。好了,不跟你贫了,实话跟你说吧,我敢放你回去,是因为我断定你不是那个杀人凶手。我送你回来,也不是因为抓错人向你赔罪,而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个有意思的人。”她的话有点儿绕,但她的话也告诉我,她是个明白人,这次得亏是碰到了她,搁别人我进去就算不背黑锅也得脱层皮。

    “你觉得二丫的死跟那种事有关系?”我问,她点头。

    “好,你想听故事,我能跟你瞎喷一点儿…;…;”我就把昨天的事大致跟她说了下,当然,很简略,涉及一些敏感的内容,我自然是不会告诉她的。

    她听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对我们村的事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她开车一直把我给送到了我家门口,走的时候塞给我一张名片。

    我看了一下,林曼曼。

    随手把名片塞进了裤兜里,她这算啥帮忙啊,整个就是添乱。等她开车离开之后,小甜冲我腰上重重地掐了一把,才问我:“你跟她去乡里都干什么了?”

    “审问啊。”我捂着腰说,她下手还真狠。

    “不像!”她说着伸出手,我问她要啥,她说名片,我只好把林警官的名片给了小甜,我以为她会当面给撕了,没想到她拿自己屋收了起来。

    我去问爷爷,上午王建国有没有过来闹事,爷爷说没有,就听说他早上报了警,这都中午了,也没啥动静,有点儿奇怪。

    二丫活着的时候跟我奶奶关系特好,上高中和大学以后,我为数不多的见她那几次,就是她来我家看我奶奶。听说了二丫的事,奶奶当时都哭了,她一大早就去了王建国家里,估计是忙着张罗二丫的丧事。

    这是人之常情,不过,我有点儿担心奶奶,就问:“我奶奶去他家不会出事吧?”毕竟烧了那口大红棺材,老烟杆说会出大事的,到现在那所谓的大事还是没影儿,这叫我的心还一直悬着,爷爷也肯定知道我的意思。

    “应该没啥事吧,天还没黑呢,那东西闹不了啥动静的。”爷爷抽了口烟袋,这话说的倒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然后,他把拐杖放门口,坐在石头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袋,好像是在想着啥,突然,他站起来,朝远去看去,我也看见奶奶慌慌张张地往家跑。

    “咋了,爱英?”爷爷远远地问。

    奶奶干咽了口唾沫,喘了口气说:“建国出事了,他清早出门叫一只鞋给砸了脑门,搁哪儿一直说胡话,嚷嚷着要烧了他自个儿,我叫人给他捆了。我…;…;我琢磨着,这撞鞋可不就是撞邪吗,老头子,你有没有见着杨先生,我去他家敲门咋没人吭气呢?”

    我想到昨天晚上老烟杆走之前交代的话,他今天出不了门的,就跟奶奶说:“奶奶,他在家的,估计是昨天晚上累着了,我跟你去找找他?”

    回头看了爷爷一眼,征求他的意见,爷爷腿受伤行动不便,跟我点了点头。

    老烟杆家不远,穿过那片玉米地就到了,门没有锁,应该是里边闩着的。我敲了敲大门,喊了几声没回应,就让奶奶先等着,我翻墙进去看看。

    院墙是土坯墙,有眼儿,翻过去也不费多大劲儿。他家就他一个人,上屋门从里边闩着,他肯定在屋。

    我过去敲了敲门,低声说:“杨爷爷,我知道您在屋里头呢,王建国出事了,您救救他吧?”

    等了有几分钟,里边才传了个声音,他说:“他的事我帮不上忙,阳娃,你忘了昨儿个晚上他那狗腿子是咋对你相好的?”

    想起王孬蛋那孙子我都来气,可是,不管咋说,王建国是我舅爷,不是啥好人,但毕竟是条命,我就说:“杨爷爷,算我求你了,救救他吧,二丫没了,他也怪可怜的。”

    “阳娃,我知道你心善,但…;…;”老烟杆说到这儿的时候,不知道哪传来一声驴叫,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过了几秒,他才清了清嗓子说:“不是我不想救人,是我今儿个真的不方便…;…;”

    他说话怪怪的,想起来昨天晚上推磨的事,我问:“杨爷爷,您没事吧?”

    “我没事…;…;”他咳嗽了声,屋里又有两声驴叫,难道他屋里头还栓了头驴,没见他喂驴子啊。

    正在我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老烟杆说道:“这样…;…;阳娃,我教你个法子,能不能有用还不知道,你先试试,不中就再等等,到晚上十二点以后,我没事了,就能过去救人,你等下…;…;”

    过了一阵,老烟杆从门缝里塞出来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铜钱上什么通宝的几个字都看不清了,除了铜绿之外,还有沾有一些黑红色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啥。

    “把这东西给塞到王建国的嘴里,要是塞进去他能吐一大滩黑水就没事了,要是不行,他那身子骨硬也能扛一阵儿,先捆着,等半夜十二点以后再来找我!”老烟杆说道。

    在他塞铜钱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了他捏着铜钱的那两根手指头,上边长着一层黑黄色的毛,那是啥?

    瞅见那一瞬间,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奶奶那边急,我也没问,拿着铜钱,匆匆忙忙地翻墙出去了。

    东西我给了奶奶,按照老烟杆的交代也跟她说了,我本来不想去王建国他家,王孬蛋他们那一帮人肯定在那儿,我看见他就恶心。奶奶翻来翻去把那枚铜钱看了几遍,问了一句:“压口钱?”

    我也不懂,也没说啥,她就慌慌张张地往王建国家去了。

    奶奶都七十了,她步履蹒跚的背影突然叫我有些心疼,我就悄悄地跟在她后边,老烟杆都不确定他那铜钱是不是能真的管用,我担心她会出事。

    王建国他家靠近河边,院里有棵碗口粗的柳树,我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他就捆在那棵柳树上。估计是怕他跑,捆得那叫一个紧,整个人跟麻花似的,就露个脑袋。王建国那张脸铁青铁青的,翻着白眼,白眼中却透着凶狠。

    我就在外边躲着,能看到院里的情况,也没见着二丫的遗体,更别说什么灵堂了,这倒是有些奇怪。

    奶奶去了,跟王家人交代了一阵子,想找个人摁着王建国,可他们王家那几十口人屁都不敢放一个。最后,奶奶指着王孬蛋说,你过来!王孬蛋就这样被王家人给推了出来。他最怕这种事,俩腿抖得跟筛糠似的,过去摁着王建国的头,奶奶开始想办法往王建国的嘴里塞铜钱。

    可是嘴太紧了,咋着也塞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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