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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阴人祭-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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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哇…;…;”

    杨树上两只乌鸦叫了几声,扑棱着翅膀飞走了。我再找那老头,发现人已经没影了,我发现自己还站在葱地,地里头的两排大葱被我踩倒了不少。肩膀上还粘着一堆乌鸦的粪便,恶心死了,我连忙捡了杨树叶给擦了,回头正要走,发现小甜站在地边的小路上,她正看着我。

    我没想到小甜会来,就问:“小甜,你咋来了?”

    “你一个人出来,我…;…;我不放心。”小甜看着我,眼神怪怪的,我问她咋了,她说她刚才看我一直在葱地兜圈子,喊我也不理她。她跟我说的时候,也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看来被吓得不轻。

    我心里也毛毛的,没敢多耽搁,拉着她的手一块往家跑,一路上那两只乌鸦都跟着我们,“哇哇”直叫。快到我家门口的时候,撞见了老烟杆,他看见我大吃了一惊,连忙问:“阳娃,你在外边碰见啥了?”

    我就把刚才的事儿给老烟杆说了一遍,他伸手过来在我肩膀上摸了摸,摸完还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头,他说道:“阳娃,你有没有听说过老鸹报丧?”

    “啥意思?”农村人都知道,老鸹就是乌鸦,只要有乌鸦出现的地方,就不会有啥好事发生。

    “老鸹是跟着死人的,它们跟着你,就是等你死了,好吃你的肉,这可不是啥好兆头!”

    刚才碰上的怪事,让我再一次想到了小时候的经历,老烟杆的话叫我不得不信,我问道:“那该咋办?”

    “别让它们跟着就行了!”老烟杆说着,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两块手指大小的红肉,给到了我的手上。

    我拿过来,感觉黏糊糊的,冲着那两只乌鸦就丢了过去,乌鸦俯冲而下,迅速刁着了那两块肉,不过,吞下那两块肉的乌鸦还没扑腾多远,就全掉在地上死了。

    老烟杆又拿出一块半个巴掌大的红布,他说:“人有三火,你肩膀上那把火被老鸹屎给灭了,现在阳气不足,很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给盯上,这个缝在你肩膀上,红色寓意火焰,能辟邪,应该能够顶一阵子的。”

    这我见过,以前有次奶奶出门被鸟屎砸了肩膀,就是在肩膀上缝一块儿红布。我拿着红布跟小甜回了屋,本来想请老烟杆一块进屋歇息会儿,喝口水,他只是摆摆手不来,等我回到院里再看门外头,老烟杆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我从奶奶屋里拿了针线,准备把红布给缝上去,爷爷从屋里出来,他问道:“阳娃,你弄啥呢?”

    我跟爷爷说了在门口碰见老烟杆的事,爷爷脸色一变,连忙把我家大门给关上,回头一把将我肩膀上的红布给揪掉,拿起来闻了闻,脸色十分纠结,他说:“混小子,你杨爷爷今天去镇上赶集了,天黑前根本回不来!”

    “啊?那刚才那人是谁?”我才感觉后怕,拿过红布一闻,一股腥臭的气味儿,这布好像是用血染的。

    “别说了,赶紧回屋,千万别出门,我去你杨爷爷家门口蹲着,等他回来救你,记住,谁喊都别开!”爷爷显然是慌了,他害怕我会出事,交代完之后,拿着那块红布就出门了,门被他从外边锁上。

    天快黑的时候,大门被敲的咣当响,我多了个心眼儿,问:“谁啊?”

    “阳娃,开门!”是爷爷的声音。

    我估摸着是爷爷把老烟杆给带回来了,就准备去开门,刚从屋子走出去,后边小甜就揪住了我的衣服,她对我微微地摇头,低声说:“张阳,你爷爷出门在外边把门锁了,他想进来根本不用叫门的。”

    “外边不是我爷爷…;…;”我明白小甜的意思,多亏的她的提醒。

    “阳娃,快开门啊!”我没敢答应,可是奶奶那屋有了动静,她冲外边喊:“死老头子,慌啥呢,急着回来投胎呢?”

    奶奶说完就穿过院子准备开门去了,不过,门的确是从外边锁着,奶奶也打不开,她骂骂咧咧了几句,外边那人就问:“咋还不开门,那我能进去吗?”

    “进来吧!”奶奶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在奶奶说了这一句之后,大门竟“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从外边走进来,的确是爷爷的模样,只不过他并没有带老烟杆回来。

    这人一进门,院里的气氛就变得很古怪,说不上来的清冷,院墙上不知哪来了两只乌鸦,冲着我“哇哇”直叫。

    奶奶听得烦了,随手捡起石头冲那两只乌鸦丢了过去,乌鸦扑棱着翅膀落到另一边的椿树枝上,还是不停地叫。

    “老树下不葬死人,老鸹不喊活人,老婆子,你知道这两只老鸹在干啥?”他这么说话,就肯定不是我爷爷。

    “干啥?”奶奶本就生爷爷的气,根本不想理他。

    “催命!”老头说,他还看了我一眼,问:“阳娃,你懂了吗?”

第三章 大红棺材高高挂() 
乌鸦是冲我叫的,肯定就是催我的命,很显然,是这老头想害我。而在老头看向我的一瞬间,我浑身上下就像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冷的很,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发抖,眼前一阵阵发黑,有点儿站立不稳。

    小甜上来,连忙扶住我。

    “催你奶奶的腿儿!”奶奶骂道,她一把推搡着那老头把他给推到了大门外头,三下五除二就把大门给从里边闩上了,她还冲着外边喊:“举头三尺有神明,门上有门神,树上有树神,这院子你进不来,也不该进来,赶紧滚!”。

    老头被关在外边还一直敲门,椿树上那两只乌鸦也叫的愈发急促,真的是催命一样,我听得心烦意乱的。

    “小姑娘,你赶紧带张阳去蹲茅坑儿,把他裤子也给扒了!”从小奶奶都是直呼我全名,但她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有危险,她跟爷爷一样紧张。

    “啊?”小甜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可是她没有犹豫,扶着我就往厕所那边跑。不过,到厕所门口她就不好意思进去了,毕竟一小姑娘,奶奶还让她脱我裤子,这有点儿过了,我就咬牙扶着墙进厕所蹲了下来,当然裤子也脱了,因为直觉告诉我,这没准还真能救命。

    大门被敲的咣当作响,响了一阵子,也就渐渐地停了下来,椿树上的乌鸦也扑棱着翅膀飞走了,而门外那老头好像有点儿丧气,他嘟嘟囔囔地说道:“管天管地管不住屙屎放屁,你这老婆子够精明的,既然这样,那我改天再来!”

    很快,外边也就没了动静,我身上的感觉也好多了,就是我腿都蹲麻了,从厕所出去,小甜连忙扶住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好点儿了吗?”

    我点头,看到奶奶蹲在地上,一脸冷汗,也被吓得不轻,我赶紧过去扶奶奶,奶奶却一把给我推开,还瞪了我一眼。她的反应,让我一阵心酸。

    正在这时候,竟又有人敲门,我们仨人都被吓了一跳。

    “阳娃,咋还把门给闩上了,开门,是我!”没错,是爷爷的声音,可外边究竟是不是我爷爷本人,那就难说了。奶奶没吭声,让我跟小甜赶紧回屋,她扒着门缝往外看,瞅了一阵子,松了口气,把大门给开了,外边的确是我爷爷,他带着老烟杆回来了。

    看到这俩人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之前发生的事,爷爷已经给老烟杆说过了,我又把刚才的事也跟他说了。老烟杆告诉我,那块红布叫血符,也就是催命符,幸亏我肩膀上那块红布被扯掉了,要不然有那块血布在我身上,老头恐怕不会那么轻易离开。

    “那老头是啥人,我又没招他惹他,他为啥要害我?”我特别烦那老头。

    “现在还不清楚。”老烟杆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扫了一眼我爷爷。

    “那…;…;他是鬼吗?”

    “鬼都是人变的,有些时候,人跟鬼也没啥区别。”老烟杆的一句话模棱两可,又好像有着深意,他说完还扫了一眼小甜,也不知道他啥意思。他说完问我爷爷那块红布哪去了,爷爷找出来,老烟杆接过去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找房檐底下石臼里的水给抹了上去。老烟杆说那叫无根水,红布沾上所谓的无根水,竟开始滋滋啦啦地冒烟,烧黑了一些,显现出一行字。

    大红棺材高高挂,新人不去旧人归。

    琢磨了一阵子,也没搞清楚是啥意思,棺材咋会高高挂,还有新人旧人说的是谁呢?这个点儿都夜里九点多了,老烟杆临走的时候把红布烧了,给了我一包红色的粉末,叫神砂。神砂能辟邪,听说以前他就用那东西救过我命,他交代我,要真碰上啥事就先用这个。而老烟杆今天到镇上赶集,其实就是去置办这些东西,对于最近所发生的这些事他好像早有预感。

    我在想,难道真的是因为我谈了女朋友,接近了女人才惹下的祸?说实话,我不太相信会有这种玄乎的事,至少事情看起来没啥必然的联系。

    躺下之后,我一直想着这些事,也睡不着。

    大概到半夜的时候,我忽然听到床里边的墙“嘟嘟嘟”的响,这是有人敲墙。我隔壁就是小甜的房间,半夜敲墙的不是小甜还能是谁?

    我跟小甜谈了半年,最多到牵个手,一直没能更进一步。在大学寝室里,住我旁边那瘦猴老喜欢讲跟她女朋友夜里的点点滴滴,每次都听得是心潮澎湃的,也不知道为啥,在我这屋墙被敲响的时候,我突然就想到了这个。

    “小甜?”我低声问,我屋跟小甜的屋就隔一堵墙,隔音效果一点儿都不好,我声音不大,但她肯定能听见。

    她嗯了一声,过了一阵之后,她低声跟我说:“张阳,你能不能来我屋,我有点儿怕。”

    大半夜的让去她屋,去干啥?这是我意想不到的一句话,我承认我激动了一下,可又害怕爷爷奶奶知道,心里边是有那么一些纠结,她立刻又轻声说:“算了,我…;…;啊…;…;”

    她叫了一声,我心里一紧,想着她出了啥事,蹬了条裤子就冲进了她屋,门竟是虚掩着的,我问:“小甜,咋了?”

    “老鼠…;…;”她低声说,薄被子把自己给裹得紧紧的。

    虚惊一场,农村老房子屋里有老鼠太正常不过了,我跟她说老鼠不咬人,不用怕,正准备回屋,她却叫住我:“张阳,我…;…;我给你留的有地方,你再拿个被子好过来,我真的有点儿怕。”

    如果说之前还有理智,现在我的理智已经被小甜的话给彻底浇灭了。

    “我定有闹铃,你明天早上四点再回去。”她跟我说,从被窝里把手伸出来,握着我的手,她的手很热,我的也一样。

    “张阳,今天的事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给你…;…;脱…;…;脱裤子的…;…;只是…;…;”她是个清纯的女孩子,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说,结结巴巴的,害羞的把整张脸埋在被子里,月光淋在她的肩膀上,乌黑的发丝间有着那么几分白皙。

    我心里明白,小甜本就是个保守的姑娘,今天晚上之所以敢这么大胆,叫我来她屋睡觉,这是她在向我赔罪,她说话那语气就像个犯错的小女孩。

    “小甜,那都小事儿,你别多想。”我握着她的手说,虽然也很激动,甚至想把她的被子给扯了,可是,她这么一心里细腻的好姑娘,我绝不能乘人之危。

    “张阳,我们在一起,不会…;…;不会害了你吧?”她这句话也彻底把我从刚才那种状态拉回了现实,我也在问自己,这么做会不会出事?

    说真的,我心里也没底,不过还是跟她说:“咋会呢,是不是我爷爷跟你说了啥?你别听他的,他就是个老封建,那些事都过去多少年了,肯定没事的!”我估摸着是爷爷找小甜谈话了,爷爷还真是,他那么做难道打算让他孙子一辈子打光棍吗?

    她倒没继续说什么,我再问她,她也没话了,好像是睡着了。

    不知道为啥,我突然想起白天老烟杆的那句话,有时候人跟鬼也没啥区别,他说完还看了看小甜,到底啥意思?难道他怀疑小甜?我一直睡不着,心里头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估摸着天也快亮的时候,小甜的手机响了,是闹铃,她也醒了,跟我说:“张阳,你该回去了,不能让你爷爷知道你来过我屋。”

    我自然是清楚的,要是爷爷知道我跟小甜同屋同床,他会立刻把小甜给赶走的。

    我准备起身的时候,小甜一下子从后边抱住我,她穿的薄,夏日的夜里一阵阵的燥热,她低声在我耳边说:“对不起,我还没准备好…;…;”

    她说完在我的脸上轻啄了一下,很软,棉花似的,然后,立刻回到了被窝里。这算是补偿,或者叫奖励?

    裹着被子,心里美滋滋的,我小心翼翼地开门出去,跟做贼似的,生怕被爷爷听到。

    才刚四点多点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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