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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纤纤才情女-第11章

小说: 纤纤才情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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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愫早已滋长的两人微愣、同时将视线移向他。  

“唐兄?”  

“沐天?”  

“我也在场呀,而且,咱们的干粮快给虫儿抬光了。”笑盈盈的黑眸理直气壮的迎视着祁天寒的冷瞪。“别理我,你们可以继续,我只是提醒你们这一点罢了。”  


















走遍大江南北,自信早已看尽奇景的沐天有大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更遑论初次远游的沐心了。  

这就是越近塞北名气越大的祁家堡?  

这就是威名鼎盛的塞北之珠?  

“好、好雄伟。”  

“可不是吗。”没一丝迟疑,她点点头。  

“好辽阔。”  

“这我也赞成。”  

“屋大如城,极具风格,景致富饶又生气盎然。”  

“的确是这样没错。”忙不迭的,沐心又点了点头。  

“你都附议我的话?”  

“对!”  

“没个性的妹子!”  

敢嘲讽她?  

“哼,说我,你呢?”沐心撇撇唇。“虚假的兄长!唇枪舌剑的气氛僵了僵,然后,兄妹俩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移向一开始就让他们目瞪口呆的左侧。  

一片焦黑及横竖的梁柱呈现在他们眼前,断垣残壁的大屋因占地辽阔而更显荒凉,也无端地添了几分阴森寒冽的诡异。  

“好……呃,残破。”  

“可不是嘛!”怎么会这样呢?她难以置信。  

虽曾听闻祁家堡出了点事,但祁大哥轻描淡写的带过,她也以为不过是尔尔小事,如今一看才知,这哪算是小事啊!。  

一把火,祁家堡的左侧大屋被烧得面目全非,乌漆抹黑的残破屋子跟右侧未受损的大屋一比,有如天壤之别。  

即使空中日映光辉,暖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可是,她还是觉得恐怖至极,阴森凄寒的气息依旧隐隐透出,整座大屋仿佛是庞大又骇人的陵墓……事实上,就算待会有几个幽魂悄然地飘出那座残墓,她也不会觉得惊愕。  

脑海里联想到虚无的异象,沐心不由自主地起了哆嗦,暗暗地往祁天寒靠去。  

“会冷?”  

“呃,还好。”瞟了低声询问的兄长一眼,她笑得很不安。“一点点啦。”  

“忍着,而且别再靠过去了。”  

“嗯?”  

“你几乎都快嵌进祁兄怀里了。”瞅了妹子一眼,沐天不动声色的警告她。“祁家的家眷似乎都出来了,你没瞧见吗?”  

这一路走来,逐渐瞧见了祁天寒的真实心眼,沐天不必他冷横恶瞪,早已经慢慢的避他们更远了,但是,此刻不比三人同行的逍遥悠哉,多了无数双眼睛在瞧呢。  

“就算祈家倾巢而出,那又如何?”  

“如何?如果不想还没踏进人家大门就被一干妇道人家在背地理嘲三讽四,就快快松开你的手吧。”  

她闻言一怔。  

沐天的口气为何如此尖锐且苛刻?!  

“我的手?”  

“对,还不快松开!”  

不必沐天低斥,她也已瞧见……喝,不知何时,她的手竟然已经摸进祁天寒的大手中了。  

一股潮红猛然袭上脸颊,她疾缩回手,像只虾蟆般突兀地跳回沐天身边,垂着头,轻扯住他的衣角,连瞟都不敢往祁天寒脸上瞟去。  

老天爷,她以为自己在下意识中握的是沐天的手哩!  

在见到大夫人的刹那,兄妹俩不约而同的交换了个诧异且戒慎的眼神。  

大夫人的眼神好阴沉哪!  

不由自主的缩了缩泛着寒气的肩头,沐心想靠近兄长,但待回过神时,她又贴在祁天寒身侧。  

这一次,连沐天都没吭气了。  

她左右为难,想傍在祁天寒身边,感觉是安心,可是又怕真招人说三道四……  

祁天寒先有了动作。  

“甭慌。”他轻握过她的手,将她拉近一些。“我在这儿呢。”  

听他温声轻哄,她抬起下颌望着他,也看进他眼底那抹冷凛的戾气。  

“祁大哥?”胸口那抹气倏地一窒。  

“我的眼神叫你害怕?”  

“嗯……是有一点。”他知道她瞧见了什么?  

“别怕我。”  

“我……尽量,我尽量。”  

“别怕我!”他又再幽声重复。  

听他执意要得到她确切的回答,她不假思索地捏了捏他的指头,不敢出声,只是点点头。  

因为,她喉咙又涌起了酸酸的心疼。  

一入堡,祁天寒完全不避嫌,将她安顿在别院的主屋,跟沐天一左一右护住她的寝房,交代他们先行梳洗、休憩,就忙他的去了。  

晚膳前,兄妹俩照例先写封信让凌霄送回杭州家中报平安,之后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祁家老爷子真是……唉!”别别扭扭,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位已往生的长辈。  

“你是指他的一妻两妾?”  

松了口气,她的头点得极快。  

“就是这事!”幸好和沐天默契十足,不必她嚼舌根就了解了。  

“男人家里妻妾成群很自然呀。”  

“这我知道,只是,爹自始至终就只有娘一位夫人,两人在娘生前不也过得挺和乐的?”  

“那是爹,祁家老爷又不是爹。你这丫头,心里想些什么就搁着,别多事,也别多嘴,这儿毕竟不是咱们家呀。”他语重心长的劝诫着妹子。  

他的警告,她懂,下意识的摩挲着单薄的双臂,她微打了个颤。  

“好冷!”  

简洁的两字,但,同胞所生的沐天听懂她的意思。  

“你也感觉到了?”  

“嗯。”沐心下意识地缩了缩纤肩。“还没飘雪呢,这儿的气氛已经让我起哆嗦了。”  

“这大夫人的神态的确很阴冷。”  

“可不是吗,那双眼像是瞧贼般的往咱们身上打量,没半点儿温度,直冻进心坎儿里,说她是祁大哥的亲娘,我还真是不信呢。”  

“嘘,不是说过你了?搁在心里,别多话!”煽着扇子,他状似轻松的瞟着周遭,幸好没人影,顿了顿,他忍不住也心生好奇。“你觉得祁家人如何?”  

“你不是叫我搁在心里,别多话?”  

“得了,你憋得住吗?”沐天糗着她。“说吧,免得当真憋坏了,我等着听呢。”  

“我憋坏了?是你自个儿想听吧?”  

“是是是,你就说吧!”  

“说?你要我说谁呀?”  

“你爱说谁就说谁,反正咱们得在这儿窝上好些日子呢,又没急着走。”  

说的也是。  

点点头,沐心又颦起眉心,想到方才已大致聊过了大夫人,私心作祟,看在祁大哥的份上,不想连番攻击她,而接下来……  

“这二姨娘的眼神也让人不太舒服,瞧咱们像在瞧仇人,瞪呀瞪地,活像想剥了咱们的皮,你觉得呢?”  

听她嘀咕,沐天只是笑,没答话,催着她说下去。  

“那,三姨娘呢?”  

“她呀——”啧声晃脑,她有些不解。“她最奇怪了。”  

三姨娘年轻得几乎无法胜任那个“娘”字,模样儿很俏,身段也很妖烧,举手投足间,总觉得她有那么几分风尘味,尤其当她的眼神勾向祁大哥或是沐天时,红唇都会浮上暖昧的笑。  

但,狐媚的眼神一旦移到她身上,就完全走了样,好恐怖!  

“怎么说?”  

“祁家老爷子的三位夫人,一个像在瞧贼,一个像在瞧仇人,而三姨娘像是对我又怨又憎,仿佛被我占过便宜,所以怀恨在心,这还不奇怪吗?”  

“人家是瞧你,又不是瞧我,我怎会知道呀?”  

横了兄长一眼,沐心没来得及反讽他几句,因为祁天寒远远地走来了。  

“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呢?”  

“肚子饿了,再躺,就没力气起来了。”见妹子噘着唇,沐天笑笑,抚着肚皮道。  

极自然的在沐心身旁站定,祁天寒正想握起她的手,却见她微微一缩,他猛然怔住。  

她不愿意与他有所碰触?  

沐心对他的失望有所察觉,快速的将手搁进他的掌中,捏着他的小指晃了晃。  

“有人呢!”  

“嫔娃?”他这才释怀。  

原来,沐心不好意思了。  

在三双视线的凝望下,嫔娃朝他们走来,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  

“大哥。”她小声地唤着,朝唐家兄妹俩轻欠了欠身。“娘怕唐姑娘找不着侧厅,要我来接她。”  

“谢谢。”既然他紧勾着她的指头不放,沐心索性拉着他迎向嫔娃。  

她知道娇弱纤细的嫔娃是二姨娘的女儿,才十二、三岁,个性有点内向,跟她的娘亲一点儿都不像,她也有双与祁天寒神似的眼眸,只是较柔、较温驯。  

她喜欢祁大哥这个妹子!  

“咱们一块儿走吧。”  

“当然,再不塞点儿东西,肚子就要饿扁了。”沐天率先回应祁天寒的招呼,悠哉的煽着手中的扇子。  

“等一等。”她忽然注意到嫔娃像被定住了。“嫔娃,你不一块儿来?”  

“噢,是!”慌张的应着,她忙俯首跟进。  

原只是想拖慢祁天寒的脚步,怎知他竟停住脚,耐心等着嫔娃,虽然神情未变,沐心还是自他冷淡的黑眸中捕捉到一丝浅浅的温暖与关切。  

下意识的回握住他的手,她不由得真心笑了。  

终于瞧见了祁家堡一丝阳光般的气息!  

数日后,凌霄父子又飞回祁家堡,这次它们带来恭亲小王爷欲征选皇太后祝寿绣画的消息,要沐心巧思一幅画作,再由沐荑绣成,为唐氏绣坊再争一次光。  

沐心一路游山玩水、饱览名景,对于绣作图样的构思,当真是心有所得、有所感,这会儿在祁家堡落脚,只消片刻细思,她已信心满满。  

“这回,得来个大手笔才行。”勤快的磨墨,她精神奕奕的挺臂举笔。“这麻姑献桃图的气势绝对会让所有的人眼睛一亮,说不定呈到皇太后面前,她老人家瞧得顺眼,心一乐,长寿绵延自然不在话下,如此一来,咱们唐家可就风光喽……”嘀嘀咕咕,她喜孜孜的在纸上添了几笔。  

这晚,沐心暂住的客房传出低咒声。“好暗!”  

好不容易弄到手的蜡烛极短,昏暗的烛光闪闪烁烁,为夜里的房内添上几许阴幽,她无奈,不得不将已完成大半的图纸凑近亮处,勉强画着图,心很呕。  

“这祁大哥也真是小气……”  

“是吗?”  

“当然,天黑了,连个油灯都舍……咦?”怔了怔,她惊望向不知何时微敞的房门,倏地喘了几口气。  

背着光,祁天寒杵在门口,活像个急欲索命的魍魉鬼魅,又森冷冷的开口说话,吓死人了。  

“祁大哥?你不是休息了?”她紧张得连嗓子都绷紧了。  

就因为听见他的房内总算是一片静寂,所以她才又爬起来,偷偷摸摸的继续画图呀!  

“你不也是?”  

“我,呃,我……突然睡不着!”  

“是吗?”他冷然一笑。“真巧,我也是。”语气满是恼怒的挖苦。  

“你……唉!”她认了。“你就让我将图样给画好,咱们谁也别兜着谁的一举一动,多好呀。”  

而他再一次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她的提议。  

“不好。蜡烛是谁给你的?”他得揪出罪魁祸首。  

今儿个一早,他才嘱咐过一干下人,往后只准留一小截的蜡烛给她,稍早,他已经确定那截蜡烛燃完了,而这会儿,她的桌上又有一小截。愠怒的黑眸掠过一丝的无奈。  

这代表有人“抗旨”!  

“你比沐天还要霸气百倍。”  

“很高兴你认清了这一点。现在,告诉我,蜡烛是谁给你的?”  

气鼓着颊,她不言不语。  

她觉得自己像被关进了大牢里!  

从她开始赶图样的那天晚上起,他就处处为难她。  

好言好语毫无成效后,他就威言恐吓,见她依旧不理不睬,他竟采取最过份的方式——要油灯没油灯,要蜡烛没蜡烛,他甚至威胁要收了她的纸笔。  

而现下,他连她何时上床睡觉都要加以干涉了?  

她知道他的性子很沉静、很稳重、很世故老成,可却没想到他也集霸道与专制于一身!  

“沐心?”  

“我偏不答。”  

“要我猜?”  

“哼,你猜得着就猜吧。”她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谅你纵使有副好脑袋,也绝猜不着!”  

“喔?”  

“你猜不着的,别浪费心思了。”  

“是嫔娃。”  

她一惊。“你怎么知道?”  

“那丫头向来心就软,况且,除了她,祁家堡谁不惧我三分?”他自嘲的补了句。“就目前而言。”  

他一句话,谁敢不从?  

向来的确是这样,但是自从沐心来了后,下人们依旧是必恭必敬,拿他的话当圣旨,可羞怯内向的嫔娃却一天比一天大起了胆子。  

“是她又怎样?”沐心凶巴巴的瞪他。“先说了,不准你凶她。”  

二姨娘让人又惧又怕,凌厉的眼神常叫人不寒而栗,她不喜欢这个长辈,很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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