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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把那个佞臣盯紧了-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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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敬甫清清楚楚的听到这话,垂眼对她笑了笑,声音也轻和许多:“证据都有,我怎么会赖?”

    “证据?”赵元善一时没明白,抬眼问他:“什么证据?”

    裴敬甫:“你现在这模样,不就是?”

    赵元善立马反应过来,意识到什么,耳根一热,迅速扯开话题:“那你带我去含光寺又是为什么?”

    “阿霖姑娘还在含光寺,你身子不适,她正好可以帮你瞧一瞧,上点什么药才好。”京师女医并不多,几乎寥寥,裴敬甫又不懂得这种事,这种私。密的事情他更不愿意叫郎中了,所以去含光寺也正好。

    “你怎知阿霖还在含光寺?说不定已经回家去了。而且虽然百里伤伏法,可他的鹰犬都还在,若是杀回含光寺的话,那怎么办?”

    “这你不必担心。如果阿霖不在含光寺,我便去她家将她带来。而三途门的鹰犬在昨日已经由六扇门捕头孟必良和庄澜带人清剿了,即便是有漏网之鱼,他们针对的也只会是朝廷,不会是含光寺。”

    赵元善了然,那就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裴敬甫抱着赵元善到达含光寺。

    含光寺在前几日遭了那场劫难,现暂时闭门不接香客。而阿霖因为担心家中奶奶秦阿婆昨日便回去了,于是裴敬甫将赵元善先安置在含光寺,尔后将阿霖带了过来。

    阿霖看到他们都安然无恙极为欣喜,在裴敬甫那里问到陆烬也相安无事,只等锦衣卫内的事情解决完毕再来找她。阿霖并不是很在乎别的,知道陆烬平安便是满足。

    “事情尚未完全了结,内子身子有些不适,恐要叨扰阿霖姑娘半日。”

    阿霖未经人事,除了看赵元善气色有点虚弱之外,也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去。见赵元善走路姿势有些怪异,更加疑惑,忙询问:“姑娘可是受伤了?”

    赵元善正为如何向阿霖陈述字‘病症’一事犯难的时候,裴敬甫便接过了话茬:“算是。阿霖姑娘把那消肿的药给内子便是。”

    阿霖以为是磕了碰了的消肿,便没多想其他的。

    裴敬甫对赵元善说道:“你且安心在这里待上半日,黄昏之前,我会来接你。”

    “嗯。”

    裴敬甫又继续道:“你在这里好好歇息,不要乱走动。”

    赵元善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低着脸回了句:“我知道。”

    裴敬甫也不再多说,翻身上马。

    等他转身一扬马鞭之时,赵元善这才抬眼,站在门口看着他驰骋远去。

    “赵姑娘。”阿霖来到她身边,狐疑的看着远去的那个男人的背影。

    “怎么了?”

    “我怎么觉着,裴大人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了?”阿霖发现那问题所在,“好像跟你说话的语气,看你的眼神都跟之前不一样了。”

    “是么?”——她当然知道因为什么。

    “是啊——之前裴大人总是冷冰冰的,现在”现在怎么感觉多了点什么。

    赵元善没再多说,步伐别扭缓缓的走近寺内:“我们进去吧。”

    阿霖见她走路不便,便搀着她,好奇问道:“赵姑娘是伤在了腿上?在家中的时候裴大人就叫我带了清凉消肿的药来——赵姑娘,你怎么脸红了?”

    “没,没什么”

    “不如我看看赵姑娘的伤势如何?我见姑娘好像伤的不轻,不如我还是替姑娘瞧一瞧。”

    “其实也没有什么——”赵元善实在没办法说下去,“我没什么大碍,阿霖姑娘,药给我吧,我自己去上一点。”

    其实昨晚她并没有被裴敬甫伤的有多严重,应当是方才骑马加重了,这等影响走路走姿的事情,她还是尽早上药比较好。

    阿霖还是担心她:“还是让我帮姑娘瞧一瞧吧,是伤哪儿了?”

    赵元善忙制止:“阿霖姑娘,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我的确没有什么大问题,我自己上点药就好了,没什么事。”

    阿霖见她不肯,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作罢。

    这等事情,没有到一定要说的地步,赵元善还是不大好意思说。

    从昨夜的事情来看,裴敬甫的确是喜欢她的。不管他对她的喜欢有多少,只要他是喜欢她的,那就好办。

    裴敬甫若是真的在意她,她就有可能避免她不想看到的事情。

    ——

    裴敬甫回北镇抚司的时候,何松率人在北镇抚司门口等候多时,似乎是有急事。

    “大人。”

    裴敬甫翻身下马,见何松面凝重色,心中便隐隐有了一点数:“说。”

    何松往北镇抚司里瞥了一眼,“新南镇抚使庄大人和孟捕头已经在里面候大人多时,恐对大人不利。”

    裴敬甫沉默了一会,“进去看看。”

    庄澜和孟必良在北镇抚司内等了大半个上午,才终于见到裴敬甫姗姗来迟。

    庄澜冷笑:“裴大人昨日不同我们一起回来,今日又磨蹭到这个点,实在是不符裴大人往日对这个案件重视的风格啊。”

    孟必良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裴敬甫,一言不发。

    裴敬甫不动声色:“裴某不太明白庄大人所言何意。”

    庄澜走到裴敬甫跟前,阴阳怪气:“裴大人说是要找裴夫人,其实,是善后去了吧?”

    “庄大人说说,裴某需要去善什么后?”

    庄澜轻嗤一声:“不是要善你曾经是三途门弟子一事的后?”

第六十六章() 
裴敬甫静静的看着想从他表情上得到点什么的庄澜;沉默了会儿;依然回了一句:“庄大人想说什么;何不一次性说清?”

    庄澜不屑一嗤;“裴大人;这个时候就不要再装傻充愣了。”然后对一边的孟必良说道:“孟捕头;烦请你提醒提醒裴大人;他都做过些什么。”

    孟必良顿了顿,正色问道:“裴大人,昨日锦衣卫与六扇门一同围剿三途门残余势力;在一些人的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据说,裴大人曾是三途门门主百里伤的弟子。但在裴大人的档案之中,却并无这一条。”

    裴敬甫面不改色听完孟必良的话;轻轻一笑:“可有什么证据?”

    庄澜道:“三途门的人说的话;还需要什么证据?”

    裴敬甫笑了一声。那表情让庄澜看着很刺眼,就像在嘲笑他是个愚蠢的人一样。

    不过庄澜还是忍着;面上扯出一个极其别扭的笑容:“裴大人到底是胸有成竹;还是不把朝廷律法放在眼里?”

    “仅凭三途门的人说的几句话;你们就断定;我与三途门有关?”裴敬甫看着庄澜;“庄大人虽然之前只是南镇抚司的一个千户;但锦衣卫的办事规则,也不至于不熟悉吧?仅凭几句话就要顶我的罪,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庄大人跟六扇门通缉多年的李忘笙有瓜葛?”

    “你!”庄澜怒视裴敬甫;“你不要转移话题,我跟孟捕头受了刑部和指挥使大人的命令,裴大人既有嫌疑,就得跟我们走一趟!”

    裴敬甫嘴角冷冷一扬:“我若是不同意呢?”

    “裴大人还是识时务一点比较好。”庄澜的手不经意间已经握上腰间佩刀的刀柄,“听说裴大人此次受伤不浅,庄某出手不懂得分寸,若是裴大人固执顽抗,可别怪庄某不顾情面了——”

    庄澜还没有将刀柄握的严实,裴敬甫已经拔出了身侧何松的佩刀,架在了庄澜的颈侧。

    庄澜的动作僵在那里,不快的看向他:“裴大人,你想违抗命令?”

    裴敬甫出手太快,孟必良都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等裴敬甫的刀架在庄澜的脖子上的时候,场面已经僵滞在那里。

    孟必良知道这二人素来不和,也知道裴敬甫并不是什么好惹的对象,即便他受了伤,以他身手的速度,庄澜不一定就能占上风。

    孟必良劝道:“都是同僚,何必剑拔弩张?裴大人,你且收了这刀——”

    庄澜已经彻底撕破脸皮:“孟捕头,快命人抓了他!”

    孟必良有点犯难,这是锦衣卫南北镇抚两司的个人恩怨,他如何能插手?

    裴敬甫冷笑:“庄大人,这是狗急跳墙了?”

    “哼,裴敬甫,事到如今,自己都快被下诏狱了,居然还如此淡然。”庄澜轻嗤,“不知道你下了诏狱以后,是不是还能有这副姿态。”

    “是么?”

    孟必良道:“二位都不要这样针锋相对,裴大人说的也对,仅凭三途门几个小小鹰爪的话也不足为信,现在百里伤又说不了话,一切都还是未知,还是以证据为主”

    庄澜道:“你怎知,百里伤现在的状况,不是裴敬甫在我们之前做的?”

    “这——”孟必良虽然也有此怀疑,但毕竟没有证据。

    裴敬甫冷眼睨着庄澜:“也不知庄大人是哪里来的气焰。百里伤与那李忘笙是我与陆烬陆大人深涉险境赌上性命抓捕归案的,庄大人这样迫不及待想将裴某下诏狱,莫非是想杀人灭口,好让你暗地里做的事情,永远不被人知道么?”

    庄澜不明所以,“你什么意思!”

    裴敬甫气定神闲继续徐徐道来:“庄大人,对付同僚,你倒是极有一套。当时陆烬查到右军都尉和都察院副都御使一案的端倪,你就迫不及待的要杀陆烬,一来可以没有任何人能够再怀疑你,二是你可以在南镇抚使之位上高枕无忧,简直两全其美,是不是?”

    庄澜根本不知道裴敬甫说的这些,饶是听不懂,却也知道裴敬甫是妄图陷害他转移嫌疑。“裴敬甫,你含血喷人!”

    “是不是含血喷人,就得问问关押在六扇门大牢里的李忘笙和百里伤了。正好裴某很好奇,李忘笙那样的江湖浪子,是被你抓到了什么,才肯为你杀人的?”

    孟必良在一旁越听越复杂,深谙这起案件的门道真是够深,“裴大人,你是说庄大人与李忘笙杀两位朝臣一案有关?可有证据?”

    孟必良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动静,是刑部的方侍郎带人来了。

    庄澜大喜,忙道:“裴敬甫违抗命令,企图对同僚不轨,快快将他抓起来!”

    方侍郎看了一眼裴敬甫,对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把庄澜给我抓起来!”

    庄澜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等刑部的手下靠近他,他才反应过来,拔出佩刀退后一步,“你们要干什么?!不是抓我,是抓他!”

    方侍郎道:“庄大人,李忘笙今早已经对刑部尚书和都察院御史二位大人陈词,此案与你有关,庄大人还是先与我们走一趟!”

    “胡说!”庄澜根本没完全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我与李忘笙从不认识,他为何要诬陷于我?!”

    方侍郎轻笑:“这个就要问庄大人了。”

    庄澜此刻宛如哑巴吃了黄连一样,恍悟自己可能是上了裴敬甫的套了。

    但他却想不透,裴敬甫这个套是怎么上的。

    “来人,把他带走!”

    “我看你们谁敢!”庄澜虽然不知道事情究竟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变化,但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被带走,“你们要抓我,也得先请示指挥使大人,除了皇上,你们谁都没有权利管锦衣卫!”

    “哼。”方侍郎冷笑一声,“指挥使大人恐怕现在也难以自保了!”

    “什么意思?!”

    方侍郎懒得与他在多费唇舌,直接对一边的孟必良说道:“孟捕头,难道你就这样干看着?”

    孟必良虽然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刑部既然已经下达了命令,而且方才听方侍郎的意思,好像与锦衣卫的指挥使也有牵连,恐怕是有了别的证词,于是直接吩咐手下的人,示意将庄澜抓起来。

    庄澜此刻已经乱了阵脚,完全不知道现如今到底是什么路数,他边往后退,边怒视离他一丈之外的漠然无事的男人:“裴敬甫,你到底做了什么?!”

    方侍郎早已经不耐烦:“庄澜,你想与刑部的人动手不成?还不快放下你的刀!”然后对手下的人示意,“抓起来!”

    刑部的侍卫立马朝庄澜冲去,庄澜挥刀抵挡与他们保持距离,想找机会先逃走。虽然乱了阵脚,但庄澜还是清楚自己现在的局势。听这位刑部的方侍郎说,好像指挥使大人也惹到了麻烦。如果这真的是裴敬甫设下的局,那自己若是任由他们抓走,岂非是彻底落入了裴敬甫的圈套,永无翻身之可能?

    逃走,去查清真相,总好过被抓走什么也做不了的好。

    然而围着他的一行人早就看出他想要逃跑,死死围着他。庄澜被逼得急了,竟伤了几个刑部的手下,但北镇抚司和六扇门的人又紧随而上,庄澜寡不敌众,最终还是落败被擒。

    庄澜被伤了一条腿,卸下了佩刀,被押往刑部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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