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个佞臣盯紧了-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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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善望着他,愣住。
他居然真的会来?!
庄澜看到赵元善的眼神,回头,看到了意料之中会自动出现的裴敬甫,“裴大人果然怜香惜玉。”
裴敬甫目光淡淡的扫了眼树下被绑着的赵元善,嗓音清冷:“在京师里随意绑了赵太师的掌上明珠,你就不怕赵太师知道了,会给你找麻烦?”
“裴敬甫,你还是顾虑一下自己吧。”庄澜走近几步,似笑非笑:“与将要成为皇上妃子的女人有染,此事还闹得不小,驳了圣面,你该当何罪?”
裴敬甫眼里划过一丝凌厉。
“还有,裴大人隶属锦衣卫,应当为皇上全心效劳,可裴大人,似乎没有分清自己的职责,不像皇上的臣子,倒像是赵太师的奴隶。”
从庄澜话里的意思和态度来看,加上此次对他有预谋的暗杀,恐怕陈啸已经知道了自己跟赵震之间的关系。
裴敬甫下意识收紧握着佩刀的手,不动声色:“庄大人虽不属裴某管辖,但话出口前,还是要先仔细的掂量一下。”
“多年同僚,裴大人应该最清楚庄某是什么样的人。“庄澜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今夜之前一战,裴大人力不从心了,但不过现在开始——”庄澜缓缓拔出佩刀,银色的刀刃在月色下泛着寒光,“裴大人可要全力以赴了,庄某绝对不会有半点懈怠。”
赵元善根本不清楚现在裴敬甫的情况到底如何,庄澜非等闲之辈,裴敬甫旧伤未愈新伤又起,若是庄澜想要杀了他,恐怕并非难事。
裴敬甫对庄澜说道:“既然是我们锦衣卫之间的事情,那就与太师千金无关。”
“裴大人放心,庄某虽不敢自诩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绝不是会轻易对女人下手的人,更何况,这位还是赵太师的掌上明珠——”庄澜丢了刀鞘,“其实今夜庄某只不过是想与裴大人切磋身手,只是裴大人不愿出来,庄某只好借了下太师千金,裴大人也可放心,庄某不会伤及大人的性命,这也是指挥使大人的意思——”
裴敬甫是赵震的人,不能直接动这个人的命。所以陈啸对庄澜下的命令是,要让裴敬甫今后彻底成为一个废人。
裴敬甫缄默片刻,同样拔出了自己的佩刀。
前世庄澜就与裴敬甫水火不容,赵元善知道一交锋庄澜根本不会手下留情,按照方才庄澜的话来看,陈啸大有可能是知道裴敬甫私下效命于父亲的,若是如此,他们绝对不可能会让裴敬甫活命。
她不安的想要挣脱绳索,可庄澜的人却按住了她。她没法,只得冲着不远处那个男人喊着:“裴敬甫!你快走啊!”
裴敬甫瞥了她一眼,握着佩刀,与对面的人蓄势待发。
“他根本不敢对我怎么样,你还回来干什么?回来送死的吗?!”赵元善有点急了。裴敬甫的身手很好,若是现在离开,还有机会。
裴敬甫不理会她。直接对庄澜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动手吧。”
庄澜敛了笑,杀意骤起。
顷刻之间,寒光交错,在夜里发出清脆的兵器碰撞声音。
裴敬甫因为旧伤未愈,之前为救赵元善受伤,后来遇到庄澜交手,又受了点内伤,以至于现在面对庄澜的全力以赴,显得力不从心。
赵元善目不转睛的盯着月下招招狠厉的二人,心始终悬着。裴敬甫从一开始还能维持与庄澜的平衡,到后来,便一直处于下风。对于庄澜又快又狠的刀法,眼下裴敬甫除了可以自卫,根本没有进攻的机会。
不行,她不能就在这里坐以待毙。
纵然一开始裴敬甫伪装的像个没事人一样,但一交手,破绽就已经尽数暴露了。
旁边看着她的两个人注意力都在远处交锋的二人身上,赵元善偷偷往后面靠了靠,开始挣脱绳索。
庄澜果然是用了十成的功夫,他一直想挑了裴敬甫的刀,但裴敬甫手法太快,他几乎都是擦手而过。
裴敬甫意识到他的攻击点更多在于自己的手脚,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图。
他们是想废了他——
要自己的命倒不至于,想废了他却是真的。
背上的伤疤因为力的缘故裂开,他能感受到背膀处撕裂般清晰的疼痛感。那猝然的疼痛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庄澜抓准这片刻的时机,剑锋直指他要害。裴敬甫极快的横刀一挡,却还是因为背上的伤口,一时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道,被庄澜逼得节节后退。
庄澜一见时机成熟,手腕翻转,挑了裴敬甫的佩刀。
又是一刀直逼而来。裴敬甫在佩刀脱掌那一刻,反手握住腰间‘惊棠’,挡住了庄澜原本要刺他大腿的一刀。
与此同时,赵元善已经成功挣脱开绳索,再迅速的解了脚上的。瞅准时机拔出看着她的人的剑,一个箭步朝正在僵持的二人冲过去。
赵元善曾与哥哥赵元赫学过一点剑法,这样的节骨眼上她也顾不得许多,只得往上冲,分散庄澜的注意力。
庄澜和裴敬甫都没有想到赵元善会突然冲过来。但赵元善那两下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挥着的剑才刚接近庄澜,便被庄澜一刀挡开。
虽然正处于与裴敬甫之间的交手,但庄澜还是清醒的,他不能伤了赵元善。这个女人不仅是赵震的掌上明珠,还是即将要入宫的妃嫔!
所以他没有对她出手,只是挡开了她的兵器。
赵元善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有多危险,她也没有意识到。庄澜挡开她之后,她并没有停顿,直接又冲上去抱住死死抱住庄澜,还伸手去夺他的刀!
“裴敬甫!你快走啊!快走!”
裴敬甫瞠目,眉头狠狠一皱。
她这样的做法,在他看来就是在寻死。
庄澜完全没想到赵元善会跟他来这么一出,一时竟忘了反应,直到看到裴敬甫重新拾回佩刀那一刻,才反应过来推开她。
赵元善死死抓住庄澜的剑柄,抢不过庄澜,便下了口。
庄澜本就恼火,又被突然咬了一口,怒火更甚,见裴敬甫已经超自己冲过来,他狠狠的扬手将赵元善推开,迎上裴敬甫迎面而来的一刀!
女人的力道根本敌不过男人的,赵元善被重重的甩在地上,右手手心一阵剧痛。
她还没来的及查看手心的情况,便看到庄澜的手下已经朝她冲了过来。
正爬起来,一只手突然揽上她的腰,将她一把薅了起来。
赵元善抬头,是裴敬甫。
他的脸不知是不是月光的缘故,显得格外苍白,没有血色。
额上还有一些细细的汗珠。
转眼,庄澜握着的佩刀插在泥地里,单膝跪地,用以支撑自己的身体,而另一只手则捂着自己的左腹部,面色痛苦的望着他们。
裴敬甫的身子虚晃了一下,但很快就站稳,不由分说,拉住她的手腕,便往林子深处逃去。
裴敬甫的速度很快,赵元善被他拉着差点跟不上,但还是拼命的跟上他的脚步。
夜太黑,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只能跟着裴敬甫跑。
庄澜的人现在一定不会这么放过他们,在没有安全之前,他们不能停下来。
女人的体力总是不如男人的,尤其是赵元善这样的官家小姐,山林小路坑坑洼洼,赵元善跑的途中又不小心踩到裙角,一下子重重的跌了下去,膝盖磕在了一块石头上,痛的赵元善闷哼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裴敬甫停了下来,见她跌倒,转身屈膝蹲在她身前搀住她的双臂,要将她扶起来。
庄澜的人说不定正在后面追他们,赵元善真的很想立即爬起来,但膝盖和手上的疼痛让她的意识完全不能集中。
裴敬甫察觉到后面不远处的动静,道:“快起来,他们追来了。”
“我走不了了。”
裴敬甫蹙着眉头,沉着脸看她:“你若是安分点回太师府,现在岂会有这样的事情?”
虽然赵元善不是很乐意听这样的话,可他说的的确没错。
她也没说别的什么,坐在地上,推开裴敬甫,“你走吧,还是别叫他们抓到你,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
右手手掌锥心的痛感让赵元善再也无法忽视,她觉得自己的手黏黏的,借着月光一瞧,才发现自己整个右手掌已经全是血渍。
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受伤了。
裴敬甫自然也发现了,拉过她的手腕,看到她掌心那道并不浅的伤口。
月夜中的眸子沉了沉。
他没再说什么,将她拦腰抱起。
赵元善惊呼:“你干什么?!”
“我不需要一个女人来断后!”
然后抱着她,片刻不停的继续往前奔去。
第二十章()
赵元善知道;这是庄澜所说的;裴敬甫的心高气傲。
像裴敬甫这样的人;总有一种不屑被弱者来保护的‘傲骨’。
更尤其是女人。
赵元善牢牢的攀住裴敬甫的肩防止过度的颠簸。纵使裴敬甫受了伤;还抱着她;脚下的速度却没有丝毫的懈怠。
她抬眼借着月光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坚毅的下颌;看似凉薄的唇,没有血色的,以及那双戒备四周查探方向深邃的眉眼。这样的情形;让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带着她成功逃脱天狼人的围困时,也是这样的夜色。
那时候裴敬甫也是像现在这样;无论受了什么伤;从来不会在她面前吭一声。
赵元善的心突然有点复杂起来。
到了一座吊桥边,裴敬甫将她放了下来;屈膝跪地;一只手触在地面;凝神倾听。
片刻;起身;查看了下吊桥下的情况;对身后的赵元善说了句:“你过来。”
赵元善不明所以,但还是走到裴敬甫身边。
裴敬甫一手搂住赵元善的腰贴紧自己,一手抓住吊桥的绳索。
赵元善身子一僵;双手有些无措。
“我受了伤;带着你根本跑不了多远,他们能杀我的机会只有今夜,所以他们不可能轻易放过。”裴敬甫没有看到她脸上的那丝无措,对她说话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不想摔的粉身碎骨,就抱紧我。”
赵元善只得伸手牢牢揽住他的肩颈。
裴敬甫朝来时的路看了一眼,抱着赵元善躲在了吊桥下的悬壁上。
裴敬甫一只手抓着吊桥下的木桩,一手抱着赵元善,脚踩在岩石上,耳朵敏锐的察觉到越来越近的步伐声,对她低声嘱咐:“不要出声。”
两人紧紧挨在一起,静默不动,四周万籁俱静。
裴敬甫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面上,她的个头只及他的耳朵下面,因为挨得近,也便自然而然的凑在他的脖颈处,他身上那股子淡淡的清香混着男人微汗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息之间。
她能感受到他胸膛里的跳动。
赵元善耳根一热,她甚至可以听得到自己心突然放缓强有力的跳动声。
她更加有点莫名的不知所措。
桥上的人很快接近,并毫不犹豫的上了吊桥往前方追去。
又过了片刻,当确认四周范围内没有人的时候,裴敬甫抓着她翻上去。
将她扶稳以后,裴敬甫还是因为伤口和体力的原因有些不支,扶在吊桥边,喉头涌上一阵腥甜,闷哼一声,吐了口血。
“裴敬甫!你怎么样?”赵元善见他吐血,有些惊慌,连忙过去扶他,却被裴敬甫伸手拦住。
“无碍。”裴敬甫硬撑着,拭去嘴边的血渍,没有任何停顿,抽出佩刀开始斩吊桥的绳索。
十几刀下去,吊桥彻底被斩断。
裴敬甫终于还是无法继续硬撑,在吊桥断开的那一刹,他单膝一软,反手将佩刀插到地面,支撑着自己,又吐了一口血。
赵元善错愕的看清了他背上早已被浸透的大片血渍。
他果然是在硬撑!
赵元善咬咬唇,柳眉微微蹙起,也不说别的,来到他跟前将他搀扶起来,“我们现在得赶紧找个地方,先处理你的伤口。”
裴敬甫也没有多言,指了一个较为隐蔽和安全的方向,由赵元善搀扶着过去。
最终,他们在一处溪涧边上停了下来。
今夜的月虽然明亮,但溪涧四周皆被草木笼盖,月光被遮去了大半。
就在赵元善想着要不要生点火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一抹火光。
赵元善回头,有些惊喜的看着裴敬甫手中的火折子,“你怎么会有这个?”
“随身携带的。”有时候在夜里办事,总少不了火折子,现在正好用得上。
裴敬甫忍着身上的伤,从怀中拿出之前她给他的龙血散,对她道:“把手给我。”
“怎么?”赵元善望着他手里的龙血散,先是愣了愣,低头看自己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