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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盛世姝荣-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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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为止轻点下颔,自然明白他话中好意。

    “时候不早了,那……散了吧!”赵孟昭说罢话,第一个离开了校武场。

    杨宽等人也纷纷散去。很快,诺大的校武场,便只剩李为止和撄宁二人。

    李为止没有多言,只搀着撄宁,道:“我送你回去。”

    撄宁却是心中感动,抑制不住抽噎了几声,问:“李司教,您真要陪我去战场吗?”

    “不是陪你。”李为止不希望她这样想,“原本我就属于战场。”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您。”撄宁知道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不愿别人感念他的好,为此她才觉得特别懊恼和自责。

    “走吧。”李为止不想就此事多言。倒是走出几步之后,他忍不住对她道:“第一次拿刀,砍向敌人的身体,会畏惧,但又别无选择,因为稍有迟疑,死的便是自己。你,不怕吗?”

    “总比现在白白死了强。”撄宁心中虽对公主抱以期待,口中的话却说得尤为坚决,“我宁愿冲锋陷阵,死于敌人的刀箭之下,被敌人的铁骑踏成肉泥,也不要死在赵孟昭这样的小人手里!”

    李为止听言,却是兀地顿了脚步,严厉道:“若是为了换一个比较有尊严的死法,那你不必上战场了。”

    撄宁一惊,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低了头,任凭他斥责。

    “既然选择上战场,立下军功活着回来,便是你唯一的出路。”

    这个道理,撄宁自然是知道的。但她哪里敢说这样的大话?上阵杀敌,她能保命就不错了,立下军功于她而言,谈何容易?更何况,她未必就非去战场不可……

    “这两天你不用来校武场了。”见她低眸不语,李为止不再斥责她了,口气也变得温和下来,“养好伤,后面我会指点你上阵杀敌的一些技巧和经验。”

    说罢,他重又搀住了她,要送她回住处。

    “是,多谢李司教……”这一刻,撄宁不自觉露出了一点笑靥。

    不管事情如何发展,她很庆幸遇到了这样一位李司教。

    李为止看她还笑得出来,心中也只能暗叹一声初生牛犊不怕虎,轻摇了摇头。

    若不是这六个月来,他从她身上看到了一种异于常人的坚韧和忍耐力,还有教习文学才技的两位司教对她评价甚高,他才不会舍下身段如此帮她。再者,此次的考核,若不是赵孟昭从中作梗,她也不会遭此一劫。说远了,当初若不是他坚决不收她,今时之事,更不会发生。

    将她送到住处,回头他就让凌奉迟为她请了大夫,还让凌奉迟带了顶好的创伤药给她。他只愿她脚上的伤早点好起来,而后好临时抱抱佛脚,不至于上了战场,像个无头的苍蝇乱飞乱撞。

    陈将看到撄宁脚上血淋淋的伤口,一时间又气又恼,将李为止囫囵埋怨了个遍。

    “此事不能怪李司教,谁知道校武场上有钉子?”撄宁也只能如此分辩一句。

    “怎么不怪他?”陈将却道,“大晚上的找你训练……说不定那些钉子,就是他放的!”

    “你再胡说八道我可生气了!”撄宁严厉地看他,“你把李司教想成什么人了?”

    陈将“哼”了一声,摆了摆手作罢道:“好了,不说就不说。你啊……我看你就是被虐成瘾了。李司教如此苛待你,你竟还能道出他的好来。莫不是看他生得一脸好皮相,沉溺于他的美色了?”

    问出这句话,他倒有几分认真和警惕。

第056章:不留() 
“你当我赵孟昭啊!”听了这话,撄宁忍不住伸手过去重重地拍在陈将的脑门上。

    陈将吃疼地嗷叫一声,随即便笑了,道:“就算你是赵孟昭,依我看,你有那贼心,也没赵孟昭那贼胆吧!哈哈哈。”

    “你还敢说?”撄宁再要伸手,陈将早有准备,一个闪身便避开了。她脚上有伤,只能作罢。可看着陈将乐呵的样子,她不由得心中一沉。

    若公主那边没有好的法子留下她,她就只有上战场一条路可走了。若真上了战场,那极有可能壮士一去兮不复返……这一路来,陈将对她多有照顾,比亲兄长还要亲上千倍万倍。这份情意,她都还没有来得及报答分毫呢!可怜她身不由己,好多事还瞒着他,不能与之言明。

    翌日午间趁大家伙都在吃饭的时候,她溜出了仪鸾司。来到外面,换成了女儿的装扮,来到了公主府外头,顺利地见到了宋作司。

    她将自己的境遇都告诉了宋作司,要她快些从公主那里拿个主意。不多时,她便等到了宋作司的回话。

    宋珍珠一脸怜悯之色告诉她,“公主的意思……既然说好了去战场,那便全力以赴,活着回来。”

    “……”听了这话,撄宁有些意外,意外之余又有些气恼。但她还是按耐了情绪,问:“难道公主没有法子把我留下吗?”

    “公主说,上战场也是提升自己的一个大好机会。”

    “大好机会……呵呵。”不是想不到留下她的法子,而是根本不打算将她留下。

    真是无情啊!是了,万一她死了,也不过蝼蚁而已,于公主而言,又有多大的损失?

    撄宁觉得讽刺。那埋藏在她内心深处,被亲人抛弃的愤恨,又一次爬上她的身体,如同虫蚁,啃噬她每一处肌肤——尽管她也知道,公主并不知晓她是她一母同胞的妹妹。

    “你这是何态度?!”宋珍珠虽觉她小小年纪就要奔赴战场十分可怜,但见她如此反应,作为公主身边最受器重的女官,她不能不震怒,“公主看你有些才学见识方愿重用你。这还没为公主做什么,你就三番两次地令公主劳神费心,就不怕掉脑袋?”

    世间的残酷,何止一二三?一个弱者,注定被人践踏,受人牵制。现在的撄宁,算得名门贵女又如何,在公主面前……不,便是在公主身边的一个女官跟前,也毫无分量,不足挂齿!

    “我知道了。”回过神来,她做得卑躬而不卑微道:“宋作司放心,只要我能活着回来,一定加倍报答公主殿下提携之恩。”

    说罢她鞠身做辞,转头离开了。

    她又一次深刻地体味到,唯有强者,才有讨价还价的资格。现在的她,安静地做一个小人物该做的努力就好。

    公主府内,李令月正与第六分司初芒杨宽谈话。

    “说起来,昨夜那孩子本来能过关的,是赵孟昭使了些阴诡招数。”杨宽恭谨道,“除了三角钉的事儿,微臣还发现,秦司教踩的那块地下,埋了一大块磁石,而他的鞋底,是藏有铁片的,这才如何也无法撼动。”

    “这个赵孟昭!”李令月对此人的轻狂妄为,很有些气恼。

    “但即便微臣知道了,也拿他没办法。毕竟,且不说三角钉的事不能证明就是赵司教所为,秦司教做的事,也推不到他头上。到头来,也不过是抓一只替罪羊羔罢了。”

    “替罪羊也要抓,就当杀鸡儆猴了。”李令月有意让杨宽揭发此事。

    “公主殿下,还望公主殿下三思。”杨宽却拱手道,“此事闹到太后那里,我们得不到好处不说,还有可能过早让那孩子吸引到太后的目光,不利于往后行事啊!”

    李令月眉宇微蹙,若有所思。

    “公主殿下,您既已决定不出手,让那孩子奔赴战场,何不忍了这一时之气?”杨宽轻声细语,又劝一句。

    “听闻战场的残酷,最能磨砺人心。我让她去,是给她历练的机会。”李令月却道,“处置赵孟昭,则是为了清除此等害群之马,还仪鸾司一个清静。”

    话语微滞,一双凤目透出几分深沉,她接着道:“我要从太后那里夺来的仪鸾司,可不能是一个千疮百孔的仪鸾司。不过,你之所言在理,不仅是那个孩子,还有你,都不宜过早暴露。至于赵孟昭,往后再寻机会罢!”

    “是。”对于公主的一点即通,杨宽从来都很满意。

    却说撄宁回到仪鸾司住处,一进屋门,赫然见到了李为止。

    “去哪儿了?”他双手负背,满面愠怒之色。

    撄宁吓得心跳都少了一拍,忙撒谎道:“我出去见了一位朋友……”

    所幸李为止并不追问,只斥责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乱跑?不把脚上的伤养好,我如何教你上阵杀敌?若到出征之时,脚伤还不能痊愈,你又要如何行军万里?”

    “我……我知道错了!”撄宁低着头,无从辩驳。

    每每见她这样低眉敛目认错的态度,李为止心里其实更加恼怒,却又会莫名产生一种不能再苛责的念头。为此,每次到这种程度

    ,他都会压下心底的怒气,变得温和一些。

    他指了指桌案上两本书籍,道:“这两天好好看,有不懂之处就去问我。”

    说罢他便离开了。

    撄宁回转身高声应了“是”,并谢了他。

    两本书,都是跟兵法有关的。草草翻过,撄宁看到其间还有隽秀俊逸的毛笔小字,为某些字句做了注解。

    看着这些细小而认真的字迹,撄宁心中一暖,扫掉了所有阴霾。

    去战场,也好。殊死一搏,也好。至少,她还有一点时间,为自己的征战做准备。

    最先知道撄宁要参军的司徒,是萧显等人。

    知道此事后,他们在晨间背稻草人登山时拦下了她。她被拦下,陈将怕她挨欺负,自然赖着没走。

    “此次参军的长信之徒,竟有你的名字,莫不是我看错了?”大个子赵四方对此极是怀疑。

    “什么?”一听这话,陈将惊得将背上的稻草人撂到了地上,直问撄宁,“你参军了?”

第057章:斗殴() 
撄宁觉得对不住陈将,一时有些无措。沉默半晌之后,她才抬眸看他,心虚道:“我太弱了,我要上阵杀敌,变强。”

    陈将不禁上前抓住她的臂弯,气恼道:“知道自己弱,当厚积薄发才是!现在奔赴战场,岂不是送死?!”

    他这话一出,萧显赵四方等人都大笑起来,放肆地嘲讽。

    陈将本又急又气,见这群人这样,不禁扑将过去,首先把赵四方给扑倒了。

    赵四方脾气暴躁,爬起来后便与之扭打成了一团,任是他的“老大”萧显上前拦阻,也没能拦住。萧显索性也就看戏似地旁观起来,其他人更是起哄,为赵四方助威呐喊。

    陈将哪里是赵四方的对手?眼见他屡落下风,撄宁连喊多声要他们住手二人也根本不听,她终于丢下背上的重负,跳将上前,直接挂在了赵四方身上。

    她双腿牢牢盘住他的腰身,双手在他脖颈上、脸上胡乱地又抓又挠,大喊大叫着将这半年来所受的怨气通通发泄了出去,看得一群人几近目瞪口呆。

    “这个瘦小子……简直是疯了!”萧显方才上前,试图将其从赵四方身上拽下来。

    陈将方才回神,怕撄宁吃亏,忙也扑了上去,极力相护。其他人自然也围了过去。很快,一群人便打成一团,越发不可收拾了……

    “都住手!”一声严厉而沉厚的呵斥声突然在外围响起。

    有人发现是李为止,纷纷退离斗殴的中心。最后呈现在李为止眼前的,唯有撄宁骑在赵四方身上,陈将张开四肢护着她打赵四方的场景。

    三个人已是鼻青脸肿、蓬头垢面,衣裳撕破了,帽子也飞了……最为触目惊心的,是赵四方的脸和脖子,说是被猫抓过,也一点都不为过。

    三人分开后排排站好,面对板着脸的李为止,撄宁的胸口还急剧起伏着,久久不能平复。

    不是害怕李为止的惩罚,而是前世今生,这是她头一次与人打架,她意外地发现,对于某些人的挑衅,没有什么比打一架来得痛快。

    此时此刻,她觉得……激动而振奋,浑身的血液都如同刚烧开的热水,热烈地沸腾。

    李为止并不过问事情的前因后果,却只严厉地喊了撄宁的名字,厉色道:“在军营里与袍泽将士打架斗殴,你可知论何罪处?轻则军棍伺候,重责除名,甚至是死罪论处。”

    撄宁犹如一颗灼灼燃烧的炭火,猛然被凉水浇灭了。

    她觉得委屈。李司教难道看不出是这几个老人以多欺少吗?为何问都不问一句,单单只喊她的名字说这样严厉的话?又不是她一个人的错!

    “李司教,”陈将不忿,上前一步解释道,“是赵四方出言侮辱阿宁在先,我气不过,才先动了手的,阿宁他……”

    “够了。”李为止却是打断他的话,道:“无论什么原因,打架斗殴就是不对。”

    他根本不想知道前情。不过,到底他还是把大家都训斥了一遍。训话之后,给大家的惩罚也只是“三日不食”,仅此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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