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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盛世姝荣-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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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吃疼地皱了眉,却并不因此而感到愤怒,反倒感激袁彻此举,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袁彻顺势将刘九阴拉扯到了一旁,随即才对她拱手躬身,道:“公主殿下,冒犯了。”

    撄宁什么也没说,转身要走。

    刘九阴却是看到,她那只手上包扎的白色帕子,手背的地方晕染开来一片血迹。

    他不知道此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手上的伤又是如何来的。他想跟上她,问个清楚。

    “刘大人,”袁彻却伸出握刀的那条手臂拦了他,没好气地劝一句,“这个时候就莫要再去触宁公主眉头了。”

    “是啊刘侍郎。”方暨白也走上前来,嗟叹一声道:“宁公主心里头不好受,你就别去烦扰她了。再把她逼急了,她恐怕不会像适才那样有半点迟疑。”

    “究竟发生了何事?”刘九阴不禁问,“她手上的伤,又是如何来的?”

    方暨白想了想,道:“太后示下,皇后乃是身染恶疾,暴毙于凤藻宫。很多事,我这做臣子的,自不好说。刘侍郎乃是皇亲国戚,太后最疼爱的侄儿,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想必去一趟慈安宫,什么都能清楚,甚至,比我们这些外臣要清楚得多。”

    刘九阴微微蹙眉,只觉方暨白话中有话。

    他没做多想,只管离开这晦气的地方,进宫向太后问个究竟。

    慈安宫内,太后刘姬已换上了一身常服,尽管御医来报过,天子的情绪极不稳定,死了一个尔朱氏,她的心情还是十分畅快。

    面对刘九阴的质问,她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不是你逼着哀家,要哀家把宁公主许给你吗?”她故作奇怪道,“怎么到头来哀家做到了,你又要责问哀家,怨怼哀家?”

    “可我没叫你害死她的母后!”刘九阴怒不可遏,“我更没有叫你对葛郢施毒没有想到,当初你跟我说葛郢患有隐疾,活不了几年,竟然是你要对他下毒手。”

    怪不得撄宁恨他,想杀了他。

    “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刘姬厉声打断他的话,用那凌厉的目光看了他问:“早知如此又如何?你难道甘愿眼睁睁地看着宁公主跟一个废人过一辈子?利用哀家的权势,活生生将他们拆散就不残忍,就不恶毒了吗?”

    刘九阴看着她,竟不知如何辩驳。

    “哀家的儿子,理当如此。”刘姬毫不回避他的视线,还一字一句道:“这一回,她母亲的命,是哀家要的,她丈夫的命,是哀家替你要的。哀家年纪大了,还不知能在这世上活多久,又能在这个位置上周旋多久,作为哀家的儿子,残忍、不择手段,也该试着自己去学会了。”

    刘九阴唯有轻嗤一声,转身离开,离开这座冷酷的宫殿,离开殿内这个残忍的,自称是他母亲的女人。

    出宫之后,踏着月色,他还是来到了宁公主府。

    他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潜入宁公主府最高的塔楼,喝了个烂醉。

    他的视线,总在撄宁与葛郢所居的那个苑落停留。醉眼迷蒙之际,他猛然瞧见了撄宁的身影。

    她身着常服,外罩一件月白色披风,站在池塘边的凉亭里,面朝满塘的荷叶,却不知伫立了多久。

    她身边没有人,独影相随,好不落寞。

    刘九阴突然想到,葛郢死后,她会否常常如此一人站在池塘边?若是如此,那她真的太可怜了。

    一阵微风拂过,他酒醒了些,却抑制不住靠近她的冲动。于是,他放下酒壶,飞身下到了地面,并随心而动,悄然来到了撄宁身后。

    “阿宁。”他站在离她五步之遥的地方,轻轻地唤了她一声。

    撄宁立时回头,眉宇紧皱,“你”

    “嘘——”刘九阴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我说几句话就走!”

    嗅到他身上的酒香味儿,撄宁倒也只冷下脸容,问:“什么话?”

    “今日宫中发生的事,我欠你一句道歉。”刘九阴爽利道,“虽然不是我一手造成,却是因为我一己私欲。还有葛驸马,我也对不起。”

    可听到“对不起”三个字,撄宁原本平静的情绪陡然又不平静了。她迈开步子向他走近了些,问:“对不起就够了吗?对不起能换回我母后的命,还是能换回我的驸马身体康健?!”

    “那要我如何做,你心里才好受些?”刘九阴不免也有些激动,“必须要我死在你面前吗?”

    撄宁怒视着他,没有做声。

    “在大理寺牢房,你不是也犹豫了?”刘九阴接着道,“即便方暨白不出现,即便袁彻不对你出手,你也不会杀了我的。”

    “我会。”

    “你不会!”刘九阴逼近她,俯首看着她的眼睛,笃定道,“便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也不会杀我,因为你知道,最可恶的人,不是我。”

    离得太近了,他这样笃定的口气,让撄宁感到压迫。她往后退了退,却绊到了身后的石桌,身子立时一个趔趄。

    刘九阴及时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身。

    夜色如此静谧,如此两个人,就这样搂在了一起。撄宁仰头看着刘九阴,只觉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变了

    “来人呐!”她突然大喝一声,与此同时,一巴掌拍在石桌上,借力逃离了他的臂弯。

    刘九阴惊觉回神,急忙隐入夜色当中,逃离了去。

    闻声赶来的府中侍卫和丫鬟仆妇,什么也没见着,皆以为自己听错了。

    葛郢在屋内的窗边,将刘九阴的到来和离去尽收眼底,扶在轮椅上的一只手,不自觉抓紧了些,指尖都失了血色。

    这个人,他是恨的。

第322章:一起报仇吗() 
翌日,文武百官皆着素服,为已故尔朱皇后行奉慰礼,天下百姓,皆哀恸之,始三日而绝。

    天子李宪始终接受不了尔朱皇后的离世,此三日内卧榻不起,就连尔朱皇后的葬礼也未能出席。

    葬礼之上,李令月跟撄宁诉说了许多往事,有关她们的父皇,是如何爱护和依恋她们的母后的。

    “母后才是父皇的天下,是父皇的一切。在父皇那里,母后无论做了什么都是对的,他只要母后高兴,他怎么都好。”李令月发自肺腑认为,父皇和母后的爱情,是伟大的。她说这些,却只为告诉撄宁,“妹妹,你别怨恨父皇。他责怪你,只不过是太爱自己的妻子罢了。”

    撄宁听言,不禁诧异地看了她。

    这两天李令月一直没与她说过话,她本以为,她也因为母后的死,而怪怨于她。

    “姊姊你……难道不怨恨我妈?”想了想,她直言问。

    李令月看向远处一片素缟麻服,默了片刻,方才轻叹一声,道:“姊姊怨你做什么?母后究竟是因何而死,姊姊我会不清楚吗?也只有无能的我们的父皇,才会怨恨绝对不会与之计较的他的公主。”

    撄宁突然觉得感激,眼底不由得泛起了泪光。

    她的姊姊,有时候那样心很绝情,有时候又这样识大体,她真是恨也不是爱也不是。

    “跟姊姊一起,报仇吧!”李令月方才侧眸看向她,目光灼然道,“她不配坐在那个位置。”

    只这一句话,真是说到撄宁心坎里去了。可她回看着李令月,却是不动声色。

    “怎么?”李令月不禁狐疑地看她,“这两个月来,时常与皇祖母下棋说话,跟他的感情亲厚了,舍不得?你别忘了,加害妹婿的魏太医,从始至终都是她的人!你难道真的相信,这件事是死去的母后为了激起你对她的仇恨而收买魏太医做的?”

    “我当然知道,是她所为。”撄宁终于开口,“但这个仇,姊姊打算如何报?”

    “你若想报,不是比我更能办得到吗?”李令月压低声音反问一句。

    撄宁立时领会了她的深意。这是要她利用自己掌握的权势,发动宫变啊!

    “我去做的话,姊姊能帮到我什么?”撄宁试探问。

    “武器。”李令月眼底更是闪着慑人的光芒,“前朝有的那些火药武器,我都有。更何况,除了我之外,武信侯也可在溪峡谷的武器制造点做些手脚不是吗?武信侯他对你一往情深,定然会听你差遣。”

    “若非出师有名,武信侯是不会这么做的。”撄宁道,“武信侯性情忠直,心存大义,岂会因为儿女之情而肆意妄为?”

    “难道从刘氏手中夺回李氏江山,不是大义?”李令月听着撄宁的话有些气人。

    “问题在于,皇祖母从未有过将李氏江山留给刘氏的念头,更没有任何这样的举动。”撄宁道,“姊姊别忘了,她现在一心扶立和培养的储君淮阴王,就是李氏皇族。”

    “那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如此尊荣地活下去吗?”李令月感到义愤。

    撄宁眉宇微蹙,没有回她的话。

    能不能对付太后,不能只是考虑个人恩怨而已。太后,是大周天下的太后,想要推翻她的统治,也要问问天下百姓的意思。

    这恰是她的无奈啊!

    母后死的那一天,对真相心知肚明的那一天,她恨不得太后刘姬从来都是个残暴的、龌蹉的,不配作为一国之上位者的阴险小人,这样她就可以替天行道,立刻叫她去死,为自己的母后报仇,为自己最爱的男人报仇了!

    可刘姬偏偏不是这样的人。

    她凶残、无情,冤杀过无辜和好人,但也惩治过贪官污吏。她有她的短处,重用外戚,包庇自己看重之人,法治不公,但面对整个国家,她是无愧的,亦是有功的。这三十几年来,若没有她的垂帘听政,没有她的统治,大周的江山,还不知会落入何人手中……

    再者,淮阴王李崇俭根基不稳,若没有刘姬扶持,他又能走多远?若非刘姬尚且大权在握,刘氏一族日益膨胀的势力岂会如此安生恪守?

    “妹妹?”许久不听撄宁回话,李令月不禁唤了她一声,问:“你究竟如何想的?”

    “不是现在。”撄宁答道。

    “不是现在,那你要等到何时去?”

    “至少,要等到淮阴王真正有能力继承大统的那一天。”撄宁说着看向李令月,唤了她一声“姊姊”,劝道:“再忍忍吧!”

    李令月沉默着,终于轻点了一下头,但她想的,却远远不止这些。

    葬礼结束,她便来到了天子李宪所在的正阳殿。

    李宪卧榻在床,望着罗帐顶,两目空洞无神,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憔悴模样。

    李令月退去殿内所有侍者,就在他床边,伫立了许久许久。

    她低眸看着他几天下来似乎苍老了许多的脸,以及那发间隐隐可见的白发,是心疼他的。

    她也瞧不起他。

    一国之君,正值壮年,却因为一个女人,落得如此狼狈不堪!真是可怜又可恨啊。

    既然是武皇帝的骨血,却如何生得这般软弱无能?午夜梦回的时候,皇祖母刘姬是否也想不明白?是否也怨恨不已?

    “何事啊?”或许是李令月在自己的床前站得久了,神思又太过迥异,天子李宪的目光终于转向她,说了这几天来头一句算得正经的话。

    “父皇没有疯?”李令月诧异地看了他。

    李宪支撑着床面不紧不慢坐起了身来,道:“孤王宁愿自己疯了。”

    李令月上前一步,突然压低声音,用极其诡异的口气道:“那便疯下去。”

    李宪抬眸,不解地看进她不善的眼眸。

    “若是装疯卖傻不易,遁入空门也好。”李令月又道,“横竖父皇坐在那把龙椅上三十几年了,如同一个木偶由着皇祖母摆布,早就厌倦了吧?”

    听言,李宪不由得悲从中来,三十几年的积怨,都在这一刻迸发了。

第323章:新君() 
“退位吧!”李令月又道,“父皇这几十年来所受的委屈,就由月儿来为你抚平,母后的仇,父皇不敢报也没办法报,月儿来帮您报。”

    “你要如何报?又报给何人?你皇祖母吗?”李宪不可置信问。

    “父皇到现在,还在惦念着那点母子之情吗?”李令月想及此不禁感到气愤,“父皇把她当母亲,她又何曾当父皇是儿子?”

    李宪低垂了眼睫,回想这几十年来,自己在刘姬身上,的确没有感到过哪怕一丝的爱意……母亲给他的,除了苛责、无视,就是鄙夷和瞧不起,她根本没有鼓励过他,没有爱过他。

    “父皇您,只管看着吧!月儿我,定会把她从那个位置拉下来,还大周李氏一个正统。”李令月信誓旦旦,似将此当成了毕生的夙愿。

    李宪望着她,心中暗想,他的月儿,若是个男儿该多好!

    尔朱皇后二十七日大孝一过,久不临朝的他突然临朝了。

    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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