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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明医天下-第3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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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他忍不住问自己,对李彩凤到底是欲*望居多呢,还是真有感情呢?

    他彷徨了,暗暗摇头,心说还是等着搞清楚这个问题之后,再决定去不去坤宁宫吧。

    “嗯,下次入宫你可一定得去,你有今天,可离不了娘娘,别觉得自己翅膀硬了……算了,不说了,其实不去也好,我总觉得近来娘娘对你有些不同,就好像当初姑姑对你似的,你这人本来就对成熟的美女没什么控制力,万一弄出点儿什么可就遭了。”

    兰琪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听在张佑耳朵里却被吓了一跳:“瞎说什么呢?那可是太后娘娘,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瞎胡闹啊,以后这话可得少说,万一隔墙有耳,还嫌我麻烦不够多么?”

    话音刚落,张若瑄的声音突然传来:“哟,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兰琪闻声,急忙从张佑的怀里挣了出来,微红着脸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迎上前道:“死妮子讨打……你可有日子不过来了,瞧样子,应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第七百二十二章 太傅家宴() 
    “瞧嫂子你说的,我这不是忒忙嘛,整天介报社家里两头跑我哥不也是嘛,回京一个月了吧,回府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这不,父亲大人思儿心切,特意派我过来请你们晚上过去吃饭呢。”

    张若瑄穿着一身儿天青色长袍,头戴逍遥巾,脚踩粉底儿快靴,手摇折扇,若非胸口高*耸,整个就是一翩翩俊俏公子。

    “大姑娘家的,整天穿着男装,小心将来嫁不出去。”张佑调笑道。

    “你知道什么啊,这是今春最流行的打扮了,腰上再挂一把兵器才最好呢。”

    那不就是李妍经常的打扮么?张佑噗笑出声:“那你怎么不挂上一把?要不我送你一把绣春刀吧,堂堂的左春坊左庶子,这才气派嘛。”

    “我才不呢,挺沉的。”张若瑄笑嘻嘻的坐到旁边的藤椅上,顺势翘起了二郎腿儿,动作轻浮,却并不招人反感,反而显得十分可爱。

    张佑有些感慨的说道:“说真的啊,你这一年的变化可真大,当初刚认识你的时候,整天板着个脸,好像都欠你钱似的,还是现在好,这才有个年轻人的样子嘛。”

    听他这么一说,张若瑄忍不住回忆起这一年多的经历,顿如做梦一般,也感慨了起来:“是啊,现在回头想想,以前的我确实挺招人烦的,不过那个时候日子不舒心,想开心都开心不起来,还是现在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可都是拜哥哥厚赐”

    “对了,刘戡之怎么样了?有日子没见过他了。”张佑打断她道。

    “他啊?走狗斗鸡,醉生梦死,还能如何?”张若瑄不屑的说道,接着话锋一转:“怎么想起他来了?”

    “也没啥,就是突然想起三哥来了,三哥在宣化还好吧?”本来张居正是想让张懋修跟着张佑去江南锻炼锻炼来着,后来可能是觉得江南有张佑照顾,依旧得不到有效的锻炼,干脆一发狠,求朱翊钧将其打发到宣化去了,那里虽然离京师不远,却地处边境,条件艰苦,倒是个锻炼人的好去处。

    当然了,对于他的职位,朱翊钧也犯了一番踌躇,毕竟是一科状元公嘛,两年多翰林院修撰做下来,正该开坊做庶子(庶子是左右春坊的长官,职责如同皇帝的侍中),再然后进位翰林院,以后熬着资历,或者各部佐贰以至部堂,或者进位内阁,入主中枢——为啥都愿意中一甲二甲啊,因为前程就是铁打的,流程差不多,只要熬资历的时候别出大岔子,最次也混个南京六部的尚书当当。

    至于外放做地方官,不能说没有前例,起码少之又少。倒不是皇帝不愿意,主要是谁放着简单的方法不做,偏要找费事呢?

    朱翊钧跟张佑关系好,张居正又彻底放了权,两人间之间的矛盾早已消失,听他想要锻炼一下张懋修,他还是十分赞同的,琢磨了半天,最终给了张懋修一个宣大巡按的差事。

    巡按属于都察院系统,品级虽低(监察御史为正七品官),但号称代天子巡狩,各省及府、州、县行政长官皆其考察对象,大事奏请皇帝裁决,小事即时处理,事权颇重。

    从这一点上来说,朱翊钧其实还是充分考虑到了张居正与张佑的面子。

    “还好吧,父亲曾经与他长谈过一次,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后来三哥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再也没有跟潞王和刘戡之他们搅合过,这次巡按宣大,做事勤勉,雷厉风行,查处了不少贪腐,父亲和陛下对他都挺满意的。”

    “还是父亲厉害,一番长谈就能让其转性,为兄佩服,抽空倒要向他讨教讨教。”张佑笑着说道,心里还真的觉得有些好奇,按他的了解,张懋修那人性子倔的很,并不是个特别容易被人说服的人。

    当然了,毕竟也是兄弟,听张若瑄诉说他的变化,张佑还是挺为其开心的,都是一家人嘛,弟兄们都有出息才长脸呢。

    他忍不住又想起了历史上关于张懋修的记载,如今张居正平安致仕,有自己的照拂,自然不可能再被抄家,连带着张家一门的命运都被改变。张懋修身为张居正最优秀的子嗣,锻炼一番,搞不好真有封侯拜相的一天。可惜穿越的事情永远无法说出来,不然他还真想跟张懋修好好聊上一聊。

    张若瑄一直待到傍晚,和张佑兰琪以及后来回来的张若瑄一道回的太傅府。

    张敬修留在江陵,张懋修去了宣大,张允修在崇明,张嗣修和张简修都已成家另过,晚饭时,就张居正和张静修父子二人以及王夫人相陪。

    王夫人是张静修张允修以及张若瑄的生母,性格十分温顺,脸上总挂着和蔼的笑容,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女人——不然的话,当初游七不过一个管家,但凡厉害一点,也不会被欺负了。

    张居正晚年耽于声色,确有几个*宠*妾,不过大病一场之后早已被妥善安排了出去,现在他的生活十分俭朴,很有了些返璞归真的意思,不光体现在男欢女爱之上,就连平日吃食,也以清淡为主,而且食量很小,只吃了一小碗小米饭就放下了筷子。

    张佑不喝酒,吃饭也快,知道张居正找自己肯定是有话要说,是以并不耽搁,一见对方停箸,忙也放下了筷子,和众人打个招呼,起身推着张居正的轮椅出了餐厅。

    “回书房喝茶么?”

    “不渴,推为父去后花园转转吧。”

    张佑依言,推着张居正不紧不慢的向后宅走去。

    “这一次你表现的不错,不动则已,动则击其要害,徐氏经此一役,已经很难再翻身了。”

    “父亲不会怪孩儿吧?毕竟徐阁老可是您的老师,刘台弹劾您遭人所不耻,连带着您脸上也没光彩,现在孩儿打败了徐阁老”

    “不能类比,刘台是刘台,你是你。另外,为父当初只是训斥他不该以巡按的身份报军功,是他心眼儿小,你不同,徐阁老是一门心思的想要至你于死地,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坊间的反应也能说明问题,起码为父还没听到什么不好的言论。当然了,这也和报纸的引导有关,徐阁老自掘坟墓,也是做的忒过分了,如今覆灭,百姓只有解气的份儿,那里还会说别的?”

    “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此言诚不我欺啊。”张佑符合了一句,转而笑道:“父亲叫孩儿过来,应该还有什么吩咐吧?”

    张居正闻言突然沉默了下来,他其实是想说说张佑的身世的,事到临头,却又犹豫了起来。

第七百二十三章 太傅之忧() 
    。

    促使张居正升起这个念头的人正是徐阶。

    徐阶被关在明时坊的一个小独院儿里——其实就跟后世的政治犯一样,既然没有当时处死,那么肯定就不可能关进普通的监狱——他已是奔八十的人了,如今徐氏一门死的死抄的抄,就算跑了,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朱翊钧自然乐得落个宽宏大量念旧情的好名声。

    自然,这样的人物,不可能谁想见就见。

    可张居正不同,身为退休的太傅,儿子又是如日中天的张佑,打着弟子探视老师的旗号,没人敢说闲话。

    两人见面聊了很久,一句都没提江南的事情,就跟多年未见的师生没有任何区别。

    这并不奇怪,都是在官场打拼多年的老油条,喜怒不形于色乃是最基本的政治素养。事情都发生了,说什么都没用,徐阶提起的话,明显是自曝其短。张居正提也不合适,再怎么语气委婉,也有揭人伤疤的嫌疑。

    于是干脆谁都不提。

    不过,徐阶内心深处肯定是不服气的,所以,临别之际,突然说了一句十分奇怪的话:“太岳养了个好儿子啊,跟她娘长的真像。”

    这句话貌似感慨,却惊出了张居正一身冷汗。

    什么叫跟他娘长的真像潜在的意思岂不就是在说跟他爹长的不像

    本来这倒也没什么,父子不像的又不是不没有。

    但架不住张居正自己心知肚明啊,张佑本来就是先帝的龙种,真跟自己像才是怪事。

    当年穆宗与景王夺嫡,穆宗其实占了下风,还是高拱的主意,谁先生下王子谁占先手,偏偏穆宗十分好色,破身太早,肾元亏损,虽整日和妃嫔宫女鬼混,偏生就是搞不大别人的肚子。

    不过当时不知道是穆宗的毛病,还是他张居正出的主意,多进美女,广播雨露,李纨便是这个时候被送进了穆王府。

    只是过了小半年,仍旧无人受孕,这下子李太后着急了,便找冯保和他商量,准备借种。由于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终这个重担自然落在了他的脑袋上。

    然后,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几乎每隔一两天都有两个穆王府的宫女被偷偷送到他的府邸,直到传来了李纨怀孕的消息。

    但是他记得清清楚楚,和李纨的那一晚,由于自己太过疲劳,根本就没等到最后关头就不成了,万万也不可能让李纨受孕。

    不是他的话,李纨腹中孩子的父亲便只能是穆宗了。

    这事儿他只告诉了李太后和冯保,再然后,李太后也怀了孕。再然后,李纨小产。再然后,和他睡过的宫女们一个一个的离奇消失。

    他知道这些事儿都是冯保做的,李太后虽然挺有野心,但骨子里其实是个善良的女人。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实在是不多,包括穆宗都被蒙在鼓里,徐阶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又或者,他也和当初的张宏一样,只是隐隐猜到了什么,之所以如此问,不过就是一个试探

    再或者,张宏已经知道了,然后告诉了徐阶——他一直搞不清楚陈太后知不知道这件事情,那个女人很精明,就算不知道具体,肯定也猜到了什么。

    他已经犹豫两天了,实在是这件事情太过重要,饶是他久经宦海,仍旧打不定主意:假设徐阶只是试探,那么贸然将这个消息告诉张佑的话,会不会助长他的野心造反的代价可是太大了,成功了倒还好说,万一失败了,张家肯定也要受到巨大的波及,而这是他所最不愿意见到的。

    但假设徐阶知道呢退一万步讲,哪怕他仅仅是猜测,只需要将这个猜测转告给朱翊钧,朱翊钧还会如同现在这般信任张佑么那可是和他一样流着皇家血脉的龙种啊,而且,还屡立功勋,天下闻名。

    张佑失宠,等待张家的,肯定也没有好果子吃。

    “父亲大人,您怎么不说话了”等待了半天,张佑忍不住问道。

    “呃,不好意思啊,为父有点儿走神了。”张居正恍然回神:“其实也没啥要吩咐的,就是听说顺义王薨逝,想跟你打听打听情况。”

    刹那间他做出了决定,坚决不能跟张佑坦白,但是也绝对不能让徐阶在朱翊钧面前上这个眼药。

    好在徐阶真的已是风烛残年,又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就算明早起来,被人发现突然死在了那个小院儿,估计也没有人怀疑到其它的方面。

    至于此行会不会让良心受到谴责,开玩笑,凡是能够做到他这位份的,哪个手里不是沾满了血腥

    良心是什么东西只要能够让大明强大,百姓富裕,哪怕死后下地狱他也毫不在乎。

    张居正这边终于下定了决心,明时坊“关押”徐阶的那个小院儿内,徐阁老却一点儿都不轻松。

    那天他一时没控制住对张居正说漏了嘴,按照他对自己这个学生的了解,肯定能猜到自己已经知晓了张佑身世的秘密,这个张居正表面上光明正大,实际上却是个心狠手辣之徒,杀自己灭口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所以这两天他睡觉都不敢把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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