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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烟尘故里-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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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可叫我给逮住了吧!”萍儿一把抱住轻尘,轻尘在她的怀抱里笑开了怀。轻尘伸手把落在萍儿髻上的叶子放在眼睛上,叫道,“猜一个成语!”萍儿狠狠推了一下她的脑袋,“臭丫头,就你肚子里那点墨水还敢考你姐姐?”轻尘吐了吐舌头,恭敬道,“是,姐姐神勇,姐姐英明,小九不敢了,别不高兴了啊。”



她们笑闹的光景,石康刚好回庄。他走过长廊的时候,发现不知道何时,在她们附近,有意无意地经过很多下人和护卫,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侧目看她们,似乎想要沾染她们的快乐。原本清冷的山庄,就这样跟着炎夏,一同灼热了起来。不过是短短月余光阴,这个叫顾小九的女孩,几乎是虏获了每个人的心。而他,也在不知不觉中,放下了最初对她的戒备和警惕。



这,算不算是一种让人叹服的本事?



长廊只有他的步子声,刚转过弯,就见石安迎面走过来。“哥。你回来得刚好!爷,不太对劲。”



石康还在看花园中的萍儿和轻尘,听到他这么说,转过头来,“怎么不对劲?”



“爷不是最讨厌那个容家三小姐么?可是竟然让她进书房,单独跟她说话,这不奇怪吗?简直太奇怪了!”石安一拍拳,发现石康心不在焉,“哥,你怎么了?”



“那个顾月池,在五爷的手里。”



石安翻了个白眼,“我知道啊,之前我们调查的结果不就是这样吗?”



石康看向长廊尽头,“而五爷的心上人是……容小姐……”



“奥!”石安叫了一声,闷着头,匆匆折返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烟要把前面的师傅,通通改成师父,悲剧了,悲剧了!



话说,目前为止,筒子们比较喜欢哪个男银?小小调查一下,欢迎与烟交流。



都喜欢的直接PIA飞!



第二十六回 心有猛虎



容初云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得以在尘香山庄的西院住了下来。



夏天,天气闷热,却也最容易下雨。轻尘从萍儿那抱养了一盆文竹放在窗台上。萍儿说文竹好养活,不用多施水,能看一到三年,最为实用。



雨下得不大不小,院子里除了哗哗的雨声,再没有别的声响。轻尘特意把窗户打开,雨打在文竹翠绿茂叠的枝叶上,枝叶被压弯,抖落了雨珠,又弹回原处,似琴弦般动了几下。



这样的日子最难过,百无聊奈。又不能出门,只能在屋子里面走走坐坐。



“砰砰砰”,有人敲了三下门。轻尘问,“谁呀?”



“小九,是我,石安。能进来吗?”



“进来吧,门没锁。”轻尘本来坐在床头,说完就站起来。石安推门而入,先是拍了头上的雨珠,又觉得不妥,尴尬地笑起来,“那个……把地都弄湿了。”



轻尘摇头,“不要紧,你突然来找我,有事吗?”



“很重要的事。”石安走到轻尘面前,认真地说,“小九,下面我要说的事情关系重大,你必须说真话,否则你跟你师父的性命都将危险。”



轻尘心中一沉,用力点了点头。



“你告诉我,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师父的身份?还有,他可曾放了什么东西在你身上?”



轻尘摇头,“师父就是师父,我只知道他叫顾月池,是无名剑客。不知道你们说的别的身份指什么,他也没放过什么东西在我身上。”



石安想了想又说,“这些年,他都没提起什么,或者跟什么人有过交往吗?这很重要,小九。”



“师父从来没跟我说过什么……他好像有仇家,这些年我们一直在东躲西藏,就怕仇家找上门来。师父也没有跟什么人交往……对了,有一个老伯,我只见过一个老伯来找他。”



石安大喜,“你还记不记得那老伯长什么模样?”



“不记得……”轻尘摇头,“那个时候太小,记不住事,何况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石安有些失望,轻尘看着他的神色,不禁问道,“那个老伯很重要吗?”



“当然很重要!”石安按住轻尘的肩膀,“非常非常重要!你一定要把他想起来,因为他可能牵扯到一件紧要的大事。再见到,你还能把他认出来吗?”



轻尘摇头,复又拍掌,“啊,我能认出他身上的味道。”



石安扬了扬眉,匆匆转身要走。拉开门的瞬间,他又回过头说,“我师父暂时不会有事,他们过几天都会到尘香山庄来,包括秋水宫的人。”



轻尘惊道,“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这是爷的意思。想来日前江湖上说,尘香山庄藏着传国玉玺,所以庄主为避人耳目,不用真面目示人。爷说,不如大大方方地请他们来,省得牵扯到传国玉玺,让朝廷也注意到这里。”



轻尘叫住石安,咬了咬唇问,“你是近卫军指挥使,那炎上呢?是不是也是朝廷里的官?我师父究竟在什么样的人手里,炎上能救得出来吗?”



石安自信地笑笑,“这天底下还没有爷办不到的事。扣住你师父的那个人确实有些棘手……”他闪烁其词,“总之爷会想办法,你不要急……关于那个老伯的事情一定再好好想想。”说完,就出去了。好像,不想再等她问什么。



脚步声没几下就消失在了雨里。轻尘走到窗前,铺天盖地的雨,像是有人在天上用力泼下般。她支着下巴,靠在窗边,有意无意地拨弄着文竹的叶子,有时还用指尖用力搓下点绿沫来。



她住的屋子很偏,下了雨就更没有什么人。她正发呆,一双脚踏在窗棂上,一个人翻身进来。地上顿时湿了一大片。



轻尘大惊,喊叫声脱口而出之际,被人用手捂住。凤目轻勾,说不出的风流。“乖孩子,不要声张。”他柔柔地说,声音在雨声中格外缠绵。只是整个人身上都在滴水,像刚从河里捞上来般。



轻尘点头,他松开了手,仍旧潇洒地抖开外袍,悠然坐下。



“你怎么会在这!”



五郎伸手拖着脸颊,凤目瞅她,“你应该说,‘郎君,可要妾身为你净身更衣’,这样我才欢喜。”



欢喜个鬼!轻尘瞪他一眼,明明那么狼狈,却因为一副好皮囊,动作间多了万种风情,真叫人咬牙。轻尘转身拿了白巾丢过去,五郎举手接住,笑道,“你就不能温柔点,总像只张牙舞爪的猫。怎么说我也是冒雨来见年你,要记着我的好才是。”



“你为什么总能在沉香山庄来去自如的,这里是你家吗?”轻尘没好气地说。



五郎径自解了头发,边擦边说,“我轻功好,他们发现不了我。”



“你为什么不说你专挑他们防御最松懈的时候来?不是半夜,就是下雨天……”轻尘嘀咕了声,手却被他擒住,“小九,你跟我走吧?”他说得含情脉脉,脸上湿漉漉的,竟让轻尘想起故事里那深情的书生来。



轻尘去扯他的手,他握得更紧,“那个人很危险,不要再呆在他身边。”



兰桂的香气,在雨水带来的清新空气中飘散。他身上的味道每闻一次,便有些不同,仿佛一次比一次浓郁。轻尘觉得他像一只白鹿,要带她涉水,只是那水一次比一次深,她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脚踝,只觉水流湍急。



轻尘撇撇嘴,“你是说炎上?他很好,一点都不危险。至少我觉得,他比你像好人。”



五郎莞尔,伸手把轻尘抓入怀中,“他很好?你知道的他有几分?他明明知道严凤凰是被冤枉的,仍然叫石安去杀他,这就是好人?他动一动手指头,就可以呼风唤雨,却把武林中人耍得团团转转,偏偏人人还对他感恩戴德,这叫好人?他不过是皇帝用来牵制江湖的一颗绝佳棋子,一条狗而已!”



轻尘看到他眼中的恨意,他言辞中弥漫的那如呼啸山洪般的恨,瞬息间淹没了她。他的美,他的风流,原来那么脆弱。



“五郎,他答应帮我救师父……”



“救?你别天真了!”五郎捏住她的一缕发,放到嘴边,“他有无数的机会救,偏偏每次都错过,只一次又一次地在问你知不知道,不是吗?”



轻尘的心仿佛沙坑般陷下去,她抓住五郎的手臂说,“那你告诉我,他究竟是……”



“不要问,你只要跟我走!”他拉住她的手腕,态度坚决,“进了红都,你就会后悔跟在他的身边。”



“你放开我,我不走!”轻尘往后退,拉扯间身体撞到书桌,在边沿的杯子翻下去,摔了个粉碎。那清脆的响声震醒了她,呼唤起她内心深处对那个手心冰凉的男子的怜惜,“我要留在这里,我相信他。”



五郎上前一步,还要再说,门外传来萍儿的声音,“小九,你在里面吗?我怎么听到什么声音碎了。”轻尘忙说,“啊,我不小心打破了杯子……萍儿姐,你等我下,我穿穿衣服就来。”她着急地回头,却看到身边已空无一人,只窗台上的文竹,摇了摇,很快就不动了。



轻尘平复了心绪,走过去开门,萍儿收了伞靠在门边。她往屋子里看了看,走进去,“唉,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把这杯子弄碎了……地上还弄这么湿,不怕夜里受凉吗?”



轻尘心虚地说,“杯子刚刚不小心碰掉了,很名贵吗?”



“你不觉得这杯子眼熟?爷说你用过,见你很喜欢的样子,便叫我拿过来给你用。”萍儿蹲下身去收拾,轻尘连忙跑过去,“萍儿姐,我来。”萍儿推开她,“得得得,你笨手笨脚的,待会再把自己弄伤……多好的杯子啊,真可惜。”



轻尘看着地上那杯子出众的釉色,猛然记起那次在马车上,她用这杯子喝过水,因为喜欢它的花色,不自觉就多看了两眼,当时并没放在心上。他却注意到了?她心中内疚,便问,“萍儿姐,这杯子哪可以买到?”



“买?!”萍儿叫了一声,“这杯子是爷的老师,当年出使瓷器之都的时候带回来的,哪那么容易买到?别说红国没有,就算去了蓝国,也找不出一模一样的来。”萍儿把碎片用手帕包好,拍了拍轻尘,“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办法补救,你别放在心上。爷既然给你了,就不会向你要,也不会责怪你。”



她走到门口,拿起伞,又说,“对了,过几天那些人都会来庄里,我会比较忙。住在西边的那位,你小心着点。爷说等这里的事情解决,就要回去了。”她抖了抖伞,才把伞撑开,飞落的雨珠子溅在门上,那里的颜色立时比周遭深了些。



轻尘看她的背影,隐隐透着些落寞,在雨中萧索,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泼辣蛮气。石安说,萍儿是老夫人指定要给炎上陪房的。也许从小,她就把炎上看成了自己的男人吧?所以爱他,敬他,对新夫人耿耿于怀。轻尘听石安说,她们俩偷溜出去的事情,炎上还是罚了萍儿,至于罚了什么,连石安都不知道。



炎上的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呢?五郎为什么提到他的时候,有那么深的怨恨,仿佛要杀掉他才能解气一般。



她忽然觉得自己懂得很少,很渺小。



作者有话要说:好几个人跟烟说,唉,你怎么又写这个题材啊,难怪冷清。



然后烟就愣了一下,然后说没办法啊,脑子里面咕噜咕噜冒出了这个想法,就想要动笔,不问结果,真是小女人情怀。



前几日连续很不淡定了几天,后来突然心态平和了,最初的最初,那种心意并没有消失掉。总要用心把它写完,才要想着下面的路怎么走呀。



也许迎合于烟也需要点时间吧。



默……终究是想要把这个兴趣,努力地做做好。退下~~~



某发现自己真的很啰嗦,很不淡定,遂决定反省。



第二十七回 随意春芳



大雨过后,连日来的高温总算缓和了一些。



轻尘起床,看到外面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想要出去活动活动懒散的筋骨。这天萍儿要主持山庄里的众人晒书,没有空来找轻尘,轻尘就决定自己到后花园去走走。



惠风和畅,花园里繁花好景,经历雨水的冲刷更显娇艳。轻尘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小路,路的尽头是一片碧绿的湖泊,湖边栽种着杨柳,相映成趣。



她正要往前,忽听湖边传来呵斥,“老妖婆,又是你,你还敢来山庄!”这是石安的声音。



一个女子说,“石安,你说谁是老妖婆?!”轻尘认出那是春芳领主的声音。



“说的就是你!成天穿一身黑秃秃的,还戴着斗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给谁守丧!要不就是丑得没法见人了!”



“你……!”刀剑相撞的声音传过来,似是打起来了。



“你快说,到尘香山庄干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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