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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夫君在北-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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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官将这些都尽收眼底,猜了个七七八八,二王爷怎么会支持四王爷登基呢?昨日三王爷可是不在的……今日三王爷出现,二王爷又支持起十一王爷来,真相不言而喻。

    最令百官惊讶的是往日最嚣张跋扈的苏玉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伤狂那一言给吓到了,变得沉默寡言,整堂朝会都没抬起过头来。

    加上五王爷苏玉虚,兄弟五个都对伤狂俯首称臣。

    更重要的是连先皇都请不动的一百二十岁的老臣易子喻居然亲自来参加朝会,由始至终都拄着玄龙杖站在伤狂龙椅边的侧阶下,恭敬非常,更是在开始的时候宣读了先皇遗诏。

    没人敢说那是假的,因为大家对先皇生前最末的日子都是有所耳闻,再加上易老的权威,就算是假的又怎么样?如今有望当皇上的都在第一排跪着,这事已然成了定局了吧?

    还会有黑马出来吗?

    在百官们举棋不定的时候伤狂又给他们下了一剂猛药,说头七、服孝三日过后就要整顿朝纲,什么意思?就是要把顺心的留下,不顺眼的踢出去。

    如此事先放出这般狠话,自嵇康建国以来都是没有的事。因为新皇初继位,根基不稳,没有人会冒险让百官们人心惶惶动摇国本,所以对于伤狂的话他们除了震惊就是愤怒了。

    正所谓法不责众,他们当时就议论纷纷,说此行并不合理。

    议论之多就连易老都有些想劝伤狂了,只是伤狂出人意料地站起身,问了三个问题。

    伤狂问:国为何需要官?

    百官答:管理国家,为国分忧,治理百姓,为民解难。

    伤狂又问:如此何人适宜为官?

    百官答:忠义仁孝,廉明清正,善治理。

    伤狂再问:忠对何人?

    百官迟疑了,仿佛落进了伤狂的圈套。但为时已晚,都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对君对国”。

    听完答案伤狂就准备下朝,只是有执迷不悟者,其实也不是执迷不悟,而是事先站错阵营,如今怕伤狂日后报复,所以当时就站出来质疑伤狂,出言不逊。

    易老正准备用玄龙杖解决,伤狂却是微微一笑,问那人因何发怒,岂是达不到为官的条件,那人冷笑说除了忠你,其他自然是达到的。

    百官都替那人捏了把汗,伤狂却再问他忠于谁,他看了一圈在场的王爷,一脸鄙夷,说他忠的那人已不在朝堂。

    众人都知晓他说的是废太子苏玉珑,那是他们最初忠于的储君,只是有人在局势变动中变了阵营,有人还在默默坚守,坚守的人有的选择一时沉默,有的就像这个人一样,选择在最后的时刻捍卫自己的信仰。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百官都为那人的愚忠感到惋惜,以为他必死无疑。谁知伤狂笑着看他,说,你可以留下,官升四品。

    顿时朝野哗然一片,皆是不懂伤狂的意图。有贪图利益的小人站出来学那人的行径,岂料伤狂二话没说就革了几人的官职。

    众人不解,伤狂解释说真正有忠心的人哪怕冒着丢掉性命的危险也会站出来为他所忠的人说话,而看到利益才站出来的人却是贪图利益的小人。现在不忠于他的人本并没有什么,因为所有好的君臣关系都是建立在互相了解的基础上,然后是彼此信任。

    被革官职的人中有个正二品的武官,当时就眼红了,凭着拳脚功夫直冲上阶,所有人都替伤狂那瘦弱的身子惊呼,只是见识过伤狂手段的几位王爷都是替那人唏嘘一声。

    只见那武官的脚刚踏上第一层台阶,伤狂就袖手一挥,真气径直将那人击飞出去,竟然落在了殿门前。

    这是怎样的力量啊!

    百官们都骇然了。

    头七的日子里有官员看伤狂连为先皇哭丧都不来实在看不下去,就去谏言,谁知谏言的几波人去了就没再回来过。众人都慌乱了,默默在灵柩前按着更替大哭,不敢再去叨扰伤狂。

    伤狂不去并非不孝,只是他初登基,想培养自己的势力,借机试探一下百官的品质,挑出能为其所用的人。

    那些来谏言的人他并不是杀了,而是让他们和自己一起在上书房中暂设的灵位前一起哭拜。并把自己的良苦用心告诉了他们,得到了许多人的信服。

    他也在这段日子对嵇康的整个政局有了大概的了解,初步设定了许多新的利民政策。这都是他在北国的时候从帝君那里学来的。

    头七的日子终于过去,伤狂“放”回了被他“拘留”的官员,一同上了帝陵守灵,三天,没有去谏言的官员看见那些被放出来却满面愁容的官员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觉得新皇上是个随心所欲的人,自己只要不触到他的逆鳞就可以在官场上生存。

    然而三天后的朝会却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从帝陵回来的清晨,伤狂就开了朝会,演了三天戏的官员终于如释重负,对伤狂笑着,伤狂也对百官们笑着。看得那些安然自得的官员不明所以。

    直到遣散回家的诏书颁布,他们才恍然大悟。

    京官们的巨大减裁给了地方官员进京的希望,众人争先恐后表现政绩,使嵇康出现了短暂的繁荣之景。

    只是边关收服不久嵇康就出了如此大的变动,恐怕那些才归顺的夷族趁机作乱,伤狂就将兵符给了苏玉哲让他带兵去边关,并将自己多日来整理的治边之策交给了苏玉哲,给他全权执行的权力。

    根基不稳的伤狂忙得焦头烂额,如山如海的奏章让他没有丝毫的时间喘息,有的人根本只是为了刁难他提起许多冤假错案甚至是十多年的无头冤案说是有人告御状,让他哭笑不得,却也不敢再有什么大动作。

    养心殿那边如死一般的寂静更是让他忧心忡忡。

    千下是怎么了?如何这么多天也没有动静呢?

    又翻到一纸无头冤案的奏章,伤狂无奈地扔到一边,一动,感觉颈椎酸痛,靠在椅上缓了半天,用千下交给他的调息法调息片刻,对养心殿那边的挂念就越发深重。

    睁开眼,唤过太监豆包来。

    豆包是他选的近身侍监,自幼阉割在宫,如今十七,带着几分天真,但做起事来十分精炼娴熟,深得伤狂的喜欢。

    “皇上有何吩咐?”豆包拂尘往胳膊上一搭,问道。

    伤狂揉了揉眼角,“乏了。想去养心殿一趟。”

    “嗯?皇上不是说过有神医在那里救十三王爷,不便去打扰么?”豆包提醒道。

    伤狂摇摇头,“他说三日,可如今已经十几日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朕放心不下。”

    豆包一听“三日”,也有些慌了,这和神医说的日子差得太远了吧?就算没成功,也该支会一声才是吧?

    “是,奴才这就去备驾。”

    伤狂点点头,豆包就出去了。

    他一人靠在椅背上,有些恍惚,总觉得这不像千下的风格。难道他救不了十三弟?不会,自己受过比那更重的伤都被他救活了,他是有那个能力的。

    难道是他不想救,离开嵇康了?

    不会,千下答应过的事从来没有食言过。

    嘶!难道是千水?他拉走了千下?

    伤狂惊得坐直了身子,旋即一想不可能,若是千下不肯,谁也没有能强迫他的能力。

    可不是这些,会是因为什么呢?

    记得头七那段日子自己在上书局祭拜先皇的时候有养心殿的宫女来报告情况,当时人太多,自己听宫女说三日已到但殿里没有动静,自己也没在意,只以为千下是需要更多的时间,也就让宫女回去了。

    现在想来确实有些不对。

    自己太过信任千下,根本没有想过他救不活或者不去救的事情。所以才敢一直在忙政事不去过问。但现在想想实在后怕,万一出了什么叉子,他将失去他在这世上最挂心的璞儿。

    终于,皇辇来了。

    伤狂一路催促着到了养心殿门口,然而殿外竟一个侍卫也没有。他心一惊,匆匆下了皇辇,豆包给他推开殿门,“皇上驾到——”

    只是停了片刻,却没有一个宫人出来回话。

第八十四章 结仇() 
二人都觉不对,伤狂急匆匆绕过屏风来到后面,只见一个白衣的背影颓然地坐在地上,背对着伤狂,发髻都有些偏了。

    豆包进来一看,先是看到床榻,见苏玉璞躺着,紧张道:“十三王爷他……”

    伤狂紧忙扫向床榻,虽然璞儿脸色不好,但他仍是感受到了璞儿身上微弱却均匀的呼吸——他没事!

    松了口气的伤狂,对豆包摇摇头,上前一步,“千水?”

    只见白衣人猛地转过头来,一双含恨的眸子瞪着伤狂,仿佛伤狂是他的几世仇人。

    “千水?”伤狂错愕地看着千水,见他眼窝深陷,眼袋浮肿,面色乌青,极其颓废。那双陌生的充满怨恨的双眼和昔日里阳光的千水截然不同,他不明白千水怎会如此愤怒。心虚道:“怎、怎么了。”

    千水几日来的颓丧怨恨仿佛找到了发泄口一般,噌地一下站起身面向伤狂,“你还有脸来!”

    伤狂一震,才看清千水刚才那奇怪的坐姿是因为怀里抱了东西,因也是白色,所以刚才自己就没有留意,这一看,他的心竟然漏跳了半拍。

    “你、你抱得是……什么。”伤狂的眼里近乎惊恐,红唇都失了血色,轻轻地颤抖着。那雪白的绒为什么看着这么熟悉……

    千水一颤,凄冷地笑道:“这是什么你认不得么?”说着他双手向前一伸,那白绒绒的东西就挨近了伤狂的身子。

    伤狂慌乱地后退,踉跄地险些摔到,豆包赶紧将他扶住,“皇上!”

    伤狂躲着千水的眼睛,“我不认得,我不认得……我不相信……”

    豆包看了眼千水手里的东西,他自幼在宫里,见过很多东西,这人手里拿的不就是几条罕见的白狐尾巴,怎么将皇上吓成这个样子?

    千水冷然一笑,将狐尾收回怀里,“你不认识,你不相信,呵,当初是你跪着求他救的你弟弟。可他也是我唯一的弟弟啊!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不会的!”伤狂喊道,又不相信地看向千水的怀里,匆匆躲开了眼睛,“不可能,最多只用他一条命,他还有四条命的,怎么可能全没了……”

    伤狂记得千下说过,他的一条尾巴就代表他的一条性命。

    千水哈哈地笑着,眼里充满了泪花,“只用一条?哈哈……因为他的性命多于常人就该为你的弟弟而死吗?这里是嵇康,不是北国!你搞清楚!”

    伤狂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千水,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你是说,从前他救我都是在北国,灵气环绕,而嵇康却没有……所以,他消耗得就要比北国多数倍么……”

    千水闭着眸子深深地吸着气,不想让自己对伤狂发火,痛苦地说:“他开始救人那天就发现这里几乎没有天地灵气,也就是他必须全部用自己的修为来。你知道,你说的话对他来说就像圣旨,何况还是你跪下哀求他,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会去。你知道的吧!”

    面对千水的质疑,伤狂心虚到不敢面对。他当然知道千下对他的感情,对他的守护,对他的一切付出,所以他才敢求千下救璞儿,因为知道他一定会满足自己的要求。

    可自己这太自私了不是吗。明明知道这对千下不公平,却还是用他对自己的感情绑架了他。

    “他努力了十三天!如此不寻常的时间,你居然连问也不曾问过!”千水终于没能忍住,愤然地吼道。

    这吼声对于伤狂如一道惊雷,激得他全身僵直麻木,只有胸口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揪痛。

    “昨天是什么日子你可知道!”千水仍是喊着。他从未对谁发过这样的怒气,没想到第一次居然是对这个他曾爱过的人。

    伤狂已经悲痛羞愧到不能自已,完全依靠着豆包才能勉强颤栗,豆包实在看不下去,喝到:“不就是十五嘛!神医!皇上他不是不来,政务太多啊,你怎么能这样和皇上说话!”

    千水凌厉地眼神扫去,雷霆电掣之间,千水青筋突跳的手已是卡在了豆包的脖颈之上,“你算什么东西!”

    “千水!”伤狂几乎是用了半生的力气喊了出来,一下子重心不稳跪在了地上,千水睨眼看他,他睁着满含血丝的眼睛留着泪,哀求道:“不要……他是无辜的。”

    豆包也显然没想到这个“神医”居然武功如此了得,浑身汗毛乍起,一阵惊悚。

    千水不屑地将他丢了出去,他一下撞在屏风上,屏风轰然倒地,豆包也被摔得不省人事了。

    气息尚存,伤狂松了口气,只是再看到千水手中的狐尾时还是一阵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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