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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夫君在北-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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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水看着他,“尘砚,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千水格外顿出来的“照顾”二字听在墨皇耳中只是一句平常的嘱咐,因为千水当时哽咽了一下,墨皇并未在意。

    但墨尘砚却看到了千水眼中的郑重,他知道,这是千水在托付他孩子的事,他哭得眼前越发模糊。

    千水……

    “今生,是我对不起你。”千水目光温柔,“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温柔,会叫你的名字。尘砚,对不起。”

    叮铃啷当。

    玉瓶滚落在地,千水身子僵直,向后仰去,轰然倒地,铁蒺藜自背而入,刺穿了他的皮肉,然而他却再也感知不到。

    “呜!”墨尘砚瞳孔骤然放大,不敢置信地看着倒下地千水。

    “狂儿?”

    “啊!我去,官人,你要吓死人啊!”

    “你!你不是狂儿?他在哪?”

    “我怎么知道。大爷的衣服都让你弄脏了,喂喂喂,你要干什么!啊!”

    “你最好赶紧告诉我,不然我让你再也走不出这个巷子!”

    “……好凶啊。人家好怕怕。吓得想不到了。”

    “哼。好好想!”

    ……

    “尝尝吧,千水。我保证不会让你再吐了。”

    “那可得看你这道行了。难吃的饭我可是不会咽下去的。”

    “是是是!……欸,你还别说这做饭啊,真是个好玩的事。我要是从小练,也不会这个模样,你说是吧?”

    “就是啊,你们那大天朝的男人,光会脱裤子放屁,一点正经事都干不了。”

    “说谁呢!”

    “噗,说谁谁自己知道啊。”

    “哦,反正不是我。我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大天好儿男,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走得了战场,跑得了禾场。”

    “得了吧,还吹不死你。”

    ……

    “你还好吗?”

    “我好的很!”

    “千水?”

    “嗯?叫我干嘛,姮子。呵呵……”

    “千水……”

    “别光叫本王!你谁啊!一个、两个……欸,好多人。”

    “你到底怎么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别挡着我,我要喝。”

    “你别喝了,你都喝醉了。”

    “你别管!你算老几!别拦着本王。”

    “你是不是去找无伤臣了?”

    “别给我提这三个字!”

    “千水……”

    “谁叫我?”

    “走吧,外头凉。”

    “狂、狂儿……”

    “我不是什么狂儿。千水,你醒醒。”

    “你就这么讨厌我,呃。”

    “你喝多了。”

    “过来!”

    回忆一点点侵入墨尘砚的脑海,千水喝醉侵入他的那个夜晚,羞愤的心,撕心裂肺地哭喊,剧烈的疼痛,耳边一声声唤着的“狂儿”呢喃。他一直不愿意想起来,却一直在想。

    没想到,千水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会叫自己的名字?

    他喜欢上自己了吗?

    墨皇看到千水决绝地喝下毒药,也是愣了一下。男人间真有这样牺牲的爱吗?

    忽然,墨皇被虎口间的湿润冰凉到清醒,一看墨尘砚脸色紫涨,早已哭成泪人,心觉烦躁,手一松,“废物!”

    说罢,转身就离开了天牢。

    墨尘砚猛咳了几声,心中挂念千水,忙扑向千水,奈何铁栅相隔,他只能将手臂伸进去,够到千水的指尖。

    “千水!千水!”他呼唤着,“你醒醒,我是尘砚!求你了,醒来看看我吧。”

    “……”

    “啊,不要玩了千水,我愿意和你回北国。你快起来,你武功那么高,你把毒逼出来啊!呜呜~你怎么这么傻,你干嘛要喝毒药,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在世上……”

    “……”

    “啊!!千水!!你醒过来啊!呵啊!为什么啊……”墨尘砚哭着抓着铁栅,泪水汩汩流淌,望着一身血渍的千水,只觉得连呼吸都不能自已。

    “殿下。”

    墨尘砚猛地转过脸,一脸狠戾。

    只见一个侍卫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地站着。

    墨尘砚只是恶狠狠盯着他,不说话。

    他只觉得寒毛竦立,腿脚发麻,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殿殿殿殿殿下。皇皇皇上让让让你准备备备后后……”

    “滚!”

    墨尘砚冷冷吐道。

    侍卫吓得一颤,噤若寒蝉,头点得像被电击中一样,“是。”应了一声便是落荒而逃了。

    墨尘砚又转过头来看千水,一见血淋林的千水,泪又止不住地倾淌而下,恨天地拍着铁栅,“父皇!父皇!父皇!我成亲就是了,你为什么要逼死千水!啊!”

    !

第六十一章 送别() 
“太傅,快。”伤狂解下救生船的绳子,一手抓着从甲板上抛下来的绳子,对仍在船上放风的易老喊道。

    易老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听到了伤狂的呼叫,匆匆转头看去,见伤狂已经站在船中,心稍稍放下一些,又看了看四周,这才转身要跃身到救生船中去。

    吃饱喝足们的士兵准备换岗,船舱内的阴暗使他们刚一出舱迎上朗朗晴空,不得不被这刺眼的光芒激得眯起眼睛,步子仍是没停,前行两步,“啊!”最前头的侍卫一个踉跄跌了出去。

    “草,什么东西!”

    众人的瞳孔适应了光线,低头一看,竟然躺着两个士兵。

    “不好,有敌情!”

    一个士兵最先反应过来,紧忙四下寻看。

    这一看不要紧,却是看到了准备跳船的易老。

    “有细作!”士兵大喊道,另一个负责吹角的士兵也反应过来,立即从腰间解下号角,呜呜地吹了起来。

    易老闻声一变,当即斩断了伤狂与甲板牵连的绳子,“快走!”

    伤狂脸色一变,“太傅!我不能丢下你,你快跳船!”

    士兵们已经围了过来,他们还没有看到伤狂的身影,以为只有易老一个人,易老也坦坦荡荡地站在那里等着被抓。

    “太傅!”伤狂喊着,这声音只有他和易子喻才听得见,但易子喻却不理他,仍坚定地站着。

    伤狂心急如焚,他忽然想起与自己同来时的肆秦,一股莫名的哀伤涌上心头,难道自己注定保护不了忠于自己的人?

    不,我不能再让一个肆秦为我牺牲。

    “抓住他!”一个士兵发号施令,众人如虎如狼,当即扑了上来。

    “住手!”伤狂腾空而起,真气一震,最前头围过来的士兵像波浪一般被激荡回去,一阵刺耳的叫声。

    “又来一个厉害的。”

    “这下怎么办,我们好像打不过。”

    “叫主将来。”

    士兵们暗地窃窃私语,眼睛却一丝不错地盯着伤狂和易老,二人也看着对方,谁也不动,似乎都担心对方有什么后招。

    “你们是什么人?”派出一个士兵寻主将去,另一个士兵拖延时间地问。

    伤狂看他一眼,用真气夹着声音对易老说:“他们恐怕是在拖延时间,我数一二三,你跟我一起跳。”说着,伤狂还看了一眼军舰下的小船,如果不是站在他这个位置,根本看不到,对方以为他们插翅难逃就没有急着拼命,所以伤狂才敢如此放手一搏。

    易老以眼神回应了伤狂,伤狂紧紧地攥着易老的衣袖,唯恐他欺骗自己。

    “我乃嵇康……七皇子是也。”话到嘴边,伤狂终究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他听说了帝君将嵇康皇子斩首的事,他明白那是帝君在给他出路,这个时候他就算想大声地说出自己的名号,也要顾念帝君在北国人心中的威信。

    “啊,他说他是嵇康七皇子。”

    “听说他带兵在嵇康边境驻扎很久了。怎么?他们进攻了?”

    “不好,要打仗了!”

    “……我还等着回家呢。”

    “……”

    士兵们议论纷纷,为首的士兵喊道:“不知阁下潜入我方军舰意欲何为?”

    江上忽然起了雾,伤狂快要看不清对面士兵的神情。

    真是天助我也。

    伤狂心中一喜,扯动一下易老的衣袖,“就是现在,一、二、跳!”

    易老本欲变卦,可见这忽然弥漫的雾气,当即也是一喜,听见伤狂号令,立即就随伤狂跳了下去。

    “不好!人没了!”一个眼见的士兵指着前方的云雾喊道。

    为首的士兵立即冲过去,果然没有了踪迹,“该死!”

    江上的大雾起的诡异,几乎是在眨眼间,众人就分不清楚方向,看不到临近之人了。

    “全军戒备!”

    主将从舱中出来一声令下,士兵们都握紧了腰间的匕首。

    “皇子,连上天也帮我们。”易子喻笑着看向身后白茫茫的一片,隐约能见到高大的军舰黑影。

    伤狂本也为上天相助兴奋,可缓过神来却又觉得不对,四下张望起来,“不对,这雾起的……像是人为。”

    “人为?”易老忍不住一笑,“皇子,这么大的雾怎么可能是人为,人哪有这样的力量。”

    经此一问,伤狂心中豁然明亮,“有一个人!他有这样的能力。”

    心怦怦地跳着,他一直想告诉那个人一句话,可那人却躲着他不见他。

    “什么人会有这样的能耐……”易老看伤狂无心与他说话,兀自低声喃喃道。

    伤狂四下寻找着,奈何江中云雾弥漫,他聚敛真气,喊道:“千下!”

    是,这天下有一个人能动用天地的力量,他就是仙家的化身,千下。

    也只有这一个人会默默地陪着他,保护他,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合适的时间默默退出,只有他——千下。

    “千下!!”伤狂用尽全力地呼喊着。

    军舰上的士兵慌乱不已,“你们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好像是有人在喊。”

    “喊的什么?”

    “听不清楚。”

    “该死,让那两个细作跑了!”

    “……”

    “千下!”伤狂真气扩散,将周身的云雾散去,想一看究竟,但空空如也。

    “千下,我知道是你。”伤狂小了声音,但仍是以真气推进,让江上都布满了他的声音。

    云雾之中浅浅地红光,一声叹息。

    看看军舰上骚动的人群,他正以真气阻挡着伤狂的声音,不叫船上的人听见。又回过眸子来看小船上卖力呼喊的人儿,他眸中闪过一丝无奈,缓缓地向江中行去。

    “云狂。”

    伤狂身子一惊,迟钝地转过身,一头红发,一双红眸,一袭红衣。

    “千下……”

    易老看到千下,着实一惊,以为是什么妖孽。

    “一路走好。”千下妖邪一笑,无尽心酸。他不能离开红楼太久,他不能陪伤狂太久,他能做的只有叫他平安离去。

    伤狂胸口微微一滞,“千下,谢谢你。”

    千下吸了口气,“说这些做什么……你不怪本王交出一航……”

    伤狂眸中闪过一丝异样,“唉,你也是为了我好。”

    “呵,你嘴上这么说,可还是怪本王自私,为了你出卖他。”

    “……”

    “好了,不说这些了,快走吧。本王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知道的,本王不能走得太远……”千下的笑容里夹着酸楚,那是只有伤狂才看得懂的笑容。

    伤狂摇摇头,“千下,我一直找你,只是为了告诉你,我不怪你,从来也没有。你,在我心里很重要。”

    千下神情一滞,愣在了那里。

    伤狂眼眶已经发红,他不敢再停留,北国的一切在他的心里占据了太多太多的地方,他生怕回忆被勾起,他就再也没有勇气渡江而去。

    “你自己多保重。就此别过。”说罢,伤狂就真气一震,推开江浪,将小船推行而上,遥遥远去。

    千下望着重新合上的云雾,轻轻闭上眸子,身子微微发颤,“你也多保重……”

    易老本想问伤狂那个人是谁,可看伤狂低落的情绪,他只好将问题深埋心底,看来,皇子可能动了真情。

    想要教育他,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想想北国那个环境,他想,也许只要回到嵇康,回到正常人中去,皇子他自然就能回转过来。况且,他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回到这片土地上来!

    小船离军舰越发遥远,终于安定地向着嵇康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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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

    午川刚走到承欢殿门前,就听到一阵咳嗽声,他心头一惊,看向身边的午杰。

    “看来帝君真的病了。”午杰低声道。

    午川皱起眉头,走到币元跟前,待币元对他行过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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