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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夫君在北-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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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看何物,竟是个人手,他心里仓惶,忙近了灯火凑近那人脸上,一见是应琏,已经不省人事了。他心里一阵惊怕,奈何自己腿脚不便,费了好大功夫才把应琏浸在水里的半个身子拽了出来,两个湿淋淋的人儿在寒冷的夜风中打着哆嗦,他半拖半拽地将应琏带回了学五居。

    他学过医术,但学五居许久没有人住,也就没存药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腿脚又问题,去请太医也不可能,一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见应琏气息越发羸弱,他只觉得应琏恐怕就要这样去了。

    好在他即时记起自己向千下学过武功,运了真气护庇应琏的身子才让他撑到下午东古来的时候。

    “大人也别在这忙了,您也病着,一切由东古来吧。”东古看伤狂一脸憔悴,实在心疼,推心置腹地说着。

    伤狂淡淡一笑,“我撑得住。你快些煎药,我们等着喝呢。”

    东古扭他不过,点点头就快快地摇动手中的扇子鼓吹着火,他实在气恼,伤大人究竟犯了何事,竟用得着帝君这般苛待!

    然而怨天尤人终究无用,喝了药,伤狂和应琏的脸色都才缓和过来。

    等了许久,伤狂换手巾的时候碰到应琏的额头,温凉温凉的,还带着湿气,一笑,“退了,见效了!”

    东古昏沉地身子一晃,惊醒了,“啊?退了?”

    伤狂点点头,忽地看到他眼里的红丝,这才惊觉已经过了一更,忙说:“你看,我都忘了时间,快些回去罢。有你带来的药材,明日应琏醒了我俩自己就能煎药了。辛苦你了。”

    东古听他语气如此关切,一时心动,“伤大人如此温谦,我真不明白您和帝君何以这样。”

    伤狂正微笑的脸倏地一僵,匆转了视线,背过身去看应琏,故作轻松地说:“世事谁能说得明白。你快回去歇息吧。”

    东古也知僭越,躬身告退了。

    可走在路上,他脑海里满都是学五居里那一道瘦弱的身影清苦的模样,叹了口气,终究也是没往承欢殿去,谁知那里是不是流连着其他的姮子。

    翌日,帝君下了早朝,币元有意提起伤狂,帝君也有意了解情况,两个人半推半就地聊到后宫琐事再聊起太医东古,无处不带着学五居的影儿,帝君问:“昨日东古怎么没来禀报?他是不是忘了那边的差事?”

    币元摇摇头,一时想说应琏来过的事,但心里总是忐忑,生怕那边没了意思,自己让帝君去讨了黑脸,郁郁地沉声道:“应该不会忘,可能事多来不及禀报。毕竟清风轩那边的方子也得大太医过目,是忙了些。”

    帝君点点头,几日不闻伤狂的消息他实在想念,但算着日子今夜应琏该来禀报事情,他也就没再问下去。

    币元也知今日是第三天,便也期待着夜晚的降临。

    然而终于到了晚上,应琏却没有来。

    帝君反复看了几遍手里的折子,每一个字他都认得,却偏偏读过去他一个也不记得,凑在一起他都不知何意,又是读了一遍,但心思全然不在,终于放下笔,“什么时辰了?”

    币元一直望着天,听见帝君问,忙回神过来道:“子时了。”

    帝君眉头忽跳,“这么晚了?”

    币元苦恼地点点头,“应琏居然没来。”

    被币元说中了心事,帝君也不免沉默起来,难道应琏忙忘了?还是被伤儿发现给扣住了?嘶……莫不是伤儿病重了应琏脱不开身?

    越想越不安,帝君扬起眸子,“东古呢?今儿怎么也不见他。你不是嘱咐了他去学五居?”

    币元一愣,“不应该啊,两个人都不来,商量好的?”

    帝君摇摇头,忧心忡忡地低喃,“怕是学五居有事了。”

    他平日能忍着不去看伤狂是因为他时刻能掌握伤狂的动向,知道他一切安好,想等他来给自己低头认错,可眼下失了联系,伤狂好与不好在他的心上反复揣测,终于掀起惊涛骇浪,再也坐不住了。他攥着袖子,“你随孤去看看。”

    去看看?

    币元愣着。见帝君那影儿已经步到十米开外,他忽然回过神,去看看!帝君要去看看!“帝君等我诶!”

    君仆二人一前一后穿过九长池来到学五居门前,看着久违的庭院,帝君微微失神,往日的记忆扑面而来,他,还好吗?

    “帝君?”币元看帝君停在门口发呆,以为他是瞧到了什么,便伸长了脖子往学五居里去瞧,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园子。

    “恩……不如你去看。”帝君扬扬脸,下巴指着学五居,好像是提问,却用着命令的语气。

    币元悻悻地搔搔头,“怎么又是我。”

    “孤不让你来,你偷跑着来了,让你去,你反倒不去了?快去。”帝君毋庸置疑地说。

    币元耷拉下脑袋,嘟囔着:“自己想去不去,老拿币元出气。”

    “孤不想来。是你拖着孤来的。”

    话音未落,帝君的步子已经进了园子。

    币元被这一变化怔得瞠目结舌,什么啊!明明是自己下的命令啊!

    虽然不愿,但总算帝君来看伤大人了,一切总还在往好的情况发展,他匆匆跟上帝君的步子,见帝君停在寝居门前看他,他忙会意地替帝君推开门——做戏做全套嘛。

    他赶在帝君前头进来躬身报:“帝君到!”

    床上的人吓了一跳,忽地翻身起来,哪知身子不经折腾,一滚落地。

    帝君紧张地冲上去要看他,只见他也不顾自己的跌到,忙乱地俯伏在地,“应琏参见帝君,帝君万年。”

    一听对方自称应琏,帝君的表情瞬间凝固,“叫你伺候无伤臣,你倒自己做起主子来了呵。”

    应琏颤着身子,“不是帝君想得那样……”

    “明日打发他去浣衣局,今后不必在御前露脸了。”帝君冷若冰霜。

    应琏还想解释,可币元已经领了命,应琏有苦难言地俯在地上,一言不发。

    “应琏,起来喝药了。”

    不知帝君来访的伤狂捧着一碗汤药一瘸一拐地进入房中,人未至声先闻。

    帝君听见熟悉的声音身子紧紧一僵,没转过身去却已觉背后有两只眸子锁住了自己。

    “帝君?”

    语气中有惊讶、欣喜,也有淡淡地埋怨和委屈。

    币元先对伤狂行了礼,用眼睛瞧着帝君,生怕这临门一脚的时候帝君退缩了。

    帝君让自己尽显淡定,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淡淡扫过伤狂憔悴的脸,见他端着冒着热气的黑汤,嗅到微冷的风间夹杂着的苦味,他睨眼看向地上跪着的应琏,“你病了?”

    应琏听没有作答,微微抬起头,见伤狂瞧他,他才反应过来帝君是问他,眼眶一红,“是,应琏没用,不小心落水了。多亏伤大人带我回来。”紧接着又不动声色地补上一句,“大人脚上本就有伤,拖着应琏回来让那伤势又加重了,还受了凉,却仍要照顾应琏……应琏有罪。”

第二十五章 随缘() 
“你怎不告诉孤你的难处?”问完,帝君忽然感觉此话唐突,学五居离承欢殿并不近,他主仆二人都这般模样,哪里能有法子告诉自己。

    但伤狂却被他话语中的关切激红了眼眶,多日来的委屈都如鲠在喉,恨不能全都倒出来给帝君看,可他不能哭,他不想自己是博了帝君的同情,“最难的已经过去,伤狂撑得住。”

    帝君满腔呼之欲出的关怀全被伤狂的坚强打回了腹中,竟为自己无话可说而愤懑。

    “那当孤没来过吧。”

    帝君骤变阴沉的脸色落入伤狂的眼中,他忽然记起面前的人不是帝王,只是他的夫。他渴望关心自己,自己何必要故作坚强?

    “帝君!”伤狂叫住他。

    帝君驻了步子,冷言冷语,“怎么。”

    伤狂嗅到帝君紊乱愤愤的气息,心里觉得好笑,明明就像应琏说得心里都存着彼此,可话语间却谁也不愿低头。

    伤狂看了眼币元,将手里的药递给他,“让应琏喝下。”

    说完他自己拖着疼痛的左脚来到帝君身边,帝君见他因痛蹙在一起的眉毛实在想伸手帮他,可却怎么也动弹不得,僵直地站着,冷冷地看着。

    伤狂抓住帝君的胳膊,“帝君陪我到院子里走走好么。”看帝君渐渐拧起眉头,他低了眼帘,用仅他与帝君能听见的声音说:“就只为您的……伤儿。”

    帝君眼底波动,点了点头。

    他虽然没有说话,却顺势扶着伤狂往屋外走,伤狂感受着臂上传来的力度,忐忑的心也沉静下来,直到两人坐在园间的石桌边,这才分开。

    伤狂坐在帝君的对面,视线却与帝君一样胡乱扫着月光下交错的黑影。

    “说吧。”帝君淡淡地打破寂静。

    伤狂看他,见他瞧着别处,不禁叹了口气,“我想你……”

    我想你。

    哗啦啦一片水波自帝君心底荡开,至波及眼底,处处涟漪。

    “帝君,我知道你心里介意的是什么,这件事伤儿是错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说我是被迫的,却也是我必须做的,因为只有那样他才会带我出宫,我才能找到千下,才能劝他配合帝君的计划,我不想他丧命。”

    “呵,千下。”帝君冷冷一笑,站起身,“孤真不明白,已经叫你走了,你大可随他去,孤绝不多说一句。何苦回来受孤的冷落,又对孤说些这样的话。”

    伤狂忙摇头,站起来抓住帝君的一角衣袖,“不是这样的……帝君,我只是想与你说说心里话……”

    “你这样的心里话孤不想听,”帝君甩开他的手,背过身,“你若非要说,就找千下去说吧。你既然做什么事都是为了他,他听你说些心里话也无可厚非。孤这个王兄会成全你们的。”

    说完抬脚就要去找币元一道回承欢殿,伤狂苦等多日才等来这么一面,哪里肯放帝君走,上前就要追,却忘了脚上,一下跌跪在地上,阵阵钻心。

    “伤儿。”帝君下意识回身扶他,却对上伤狂忽然扬起的盈满水雾看他的蓝眸,他忙收回手,冷峻地说:“你再纠缠,伤得只是自己。人不能太贪心。”

    伤狂扯住他,摇头道:“帝君,我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我关心千下只是因为我知道他在你心头很重要,我不想看你为难,我以为我是你的妻,我才想帮你做些事。我不是帝后,后宫的事我人微言轻,可我若能去劝说千下,也算是辅你助你。

    是伤儿没用,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惹了帝君生气。我……我只想你原谅我。我……”

    伤狂痛哭着,他感觉自己说话都语无伦次了,连说服自己似乎都变得艰难,帝君又怎么会理解。

    然而帝君竟然搂住了他。

    “够了、够了。伤儿,孤不想听这些。让它过去吧,好么。”帝君声音极淡,伤狂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也从字里行间听出帝君的忧伤。

    他摇摇头,“帝君,我只是想与你心里澄明,无有芥蒂。”

    “孤知道。”帝君叹息一声,“可这些日子,那一幕总浮在孤的眼前,孤想见你、想抱你,但孤生气……一见你你又提起,孤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孤不想看你哭,是孤不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忘了吧。重新开始,好么。”

    伤狂哭着摇头,他太明白一件事梗在人心中会给日后带来多大的麻烦,他从小在宫里看过太多被人拨弄出来的是非,所以他才不断地想要解释想要证明,想和帝君的关系之间没有一丝瑕疵。

    “帝君还是不信我,我跟千下之间什么都没有,他知道我的心思,帝君,我心里只有你。”

    “那个人呢?”帝君冷冷地问。问出口,他自己也后悔了,万一伤狂答不上来,他这一问无疑又是把两个人刚建起来的温情打回原形。但这个问题确实一直困扰着他,若伤狂不亲口说出来,他只怕一直要带着这个问题来看伤狂,左右已经问了,便看伤狂如何回吧。

    果然,伤狂不语了。

    帝君的心一阵冰凉,想脱开拥着伤狂的手,却被绷着神经的伤狂察觉,环在他腰间的手猛地一紧挡住了他的趋势,只听伤狂一声叹息:“我对千下尚有友情,对他……从前是恨,现在,连恨我也觉得占了我的心思,什么情绪都不曾有了。”

    “恨?”帝君满腹疑惑。

    伤狂幽幽开口,“帝君还记得我失踪的那两个月吗?”

    帝君一怔,无伤大典之后伤狂消失的两个月快要把他折磨疯了,他一直后悔为什么不信伤狂,为什么不早点卜卦,为什么不挽留他。

    往日的记忆被他强制地收回心底,下巴抵在伤狂的肩头,淡淡地说:“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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