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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夫君在北-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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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狂微微躬身谢过,这才坐了下来,等着帝君说话。他自认为和帝君并不是很熟,虽然自己莫名其妙做了帝君的无伤臣,可他毕竟才入宫几日而已,还并未找到那种君臣相融的感觉。

    沉默了许久,帝君一杯茶也是饮尽,伤狂准备再添一杯,却被帝君抬手拒绝了。帝君道:“孤有个问题问你。”

    “恩?”伤狂微微一笑,儒雅地抬手道:“帝君请说。”

    帝君想了一想,终于还是放弃了,道:“算了,孤还是自己参透吧。恩……你这里有几张床?”

    “……两张。”伤狂回头看了看,他身后有一张小床,不过那是裴度的,所以他犹豫了一下才吞吐地答道。他不知道帝君问这话是要做什么。

    “哦。那今夜孤便留在这里了。”帝君说话间面无表情,但听在耳里的伤狂却不能平静,他知道,帝君除了御书房可以休息外,还有承欢殿供他卧榻……而如今,他却要留宿学五居,莫不是还有其他企图?

    伤狂怪异地看了一眼帝君,帝君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伤狂迟疑了一下,笑道:“帝君,这里除了我以外,还有个孩子,怕是没有多余的地方供你注意了。”

    “孩子?”帝君愣了愣,转言问道:“裴度?”

    伤狂点点头。

    “哦,让他回内侍监睡着吧。孤累了,不想走了。”帝君站起身子,就要向小床边走,伤狂见劝他不动,便是道:“那帝君你在里屋休息吧,我在外躺着。”

    身体好一点了,马不停蹄地给这一章重写了……希望还来得及吧。再次感谢每天十二点之后准时跟书的读者,感谢你们对胤修的支持(虽然没有鲜花,没有评语,没有狂刷点击……)

第二十五章:信封(上)() 
提笔,写一封书信;点蜡,问一声平安。

    伤狂掀开帘子迎着帝君,帝君也不客气,端直地走了进去。

    里屋比外面大了许多,也更亮堂,正对面还有一张宽大的书案,上面悬着一幅笔墨,写道:一片冰心。

    帝君不禁道:“冰心?何为冰心?”

    伤狂看着笔墨,笑道:“便是淡泊名利,心无杂念。”

    “……”帝君看向他,“你能做到吗?”

    伤狂一愣,摇摇头,“心无杂念,我做不到。”

    “恩……孤也做不到。”帝君若有所思地踱步到书案边。眼睛一瞥,却看到书案上正摊着一卷宣纸,上面绘着一个穿着红衣的男子,裙幅散开,坐在地上,周围洒满了花瓣。帝君不由睁大了眼睛,这眉眼、这打扮,分明是自己的三弟,邪君千下。

    帝君观察着画纸,墨迹未干,笔还蘸着红墨,正躺在笔搁上,显然画的主人正在绘制。帝君心中一动,问道:“你画的这是千下?”

    伤狂自然地笑道:“是啊。千下真的很美,令人见之一面,便毕生难忘。”

    “是吗?”帝君看着画中人的眼睛,那双红瞳正勾魂地看着他,他不由称赞道:“你画工真是了得,竟是真的画出了千下的神韵。”

    还不等伤狂回应,帝君话锋一转,“可惜。”伤狂立刻问道:“怎么?是不是哪里画的不好?”

    帝君摇摇头,道:“你这画,运笔流畅,色泽分明,不仅形似,更是神似,是好画。”

    伤狂认真地听着,帝君继续道:“只是你看千下看得并不仔细,这眼睛,还少了一样东西。”

    “是什么?”伤狂好奇地看着帝君。

    帝君摇摇头,走向床边,道:“自己去看吧。有些东西,别人说的,你终究体会不到。”

    “哦……”伤狂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站在边上候着,看帝君还有什么吩咐。

    帝君斜靠在床边,缓缓地舒了口气,看来他是真的累了。久久道:“你画千下做什么?看上他了?”

    “呃?怎么会……没有。只是想练笔,却不知道画什么,一时之间想到的而已。”伤狂笑着摇摇头。

    “练笔?”帝君睁开狭长的丹凤眼,黑色的眸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你练这做什么?”

    “……”伤狂回避了一瞬帝君的视线,笑道:“只是尽一个先生应尽的本分。”

    帝君一愣,他当初只是随便选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职位给伤狂,是为了有个名头给他俸禄,并不是真的了解他有什么才华或者能力。

    在他看来,伤狂作为无伤臣,也只是陪他说些无法与旁人说的话,甚至不说话,仅仅站在边上陪着,也是他从前不敢奢望的。所以他没有想到伤狂会在意这个自己随便说说的职分。

    “哦……”帝君眨眨眼,“可以了。你画得不错,比起那些谓学堂的先生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孤先前与他们说过,让他们好生招待你,你去了,他们自然会对你恭恭敬敬。你明日便去教学吧。”

    帝君袖袍一挥,似乎这事在他看来很是随意。他先前并不了解伤狂的才能,如今见了,便是知道他能胜任,所以也并未多想。

    只是伤狂的心里却并不这样想,且不说自己只有十九岁,比起谓学堂的先生实在是太年轻,单是自己是帝君亲自介绍进去的这一点,他就不可能凭这样的才华就去教书。今日在谓学堂受了尴尬,他便是想了清楚,自己必须要提高,才能让众人都赏识自己,心甘情愿地聘请自己做辅学先生。

    “帝君过奖了。”伤狂笑了笑,“我还是再练些时日吧。”

    帝君看着他,见他眸中清澈坚定,便道:“随你吧。何时去,孤都会命人接待你的。”

    “谢帝君。”伤狂躬身作揖。

    “免了。”帝君说这话时,无意用袖子扫过床榻,正被伤狂瞧见,他脑海中突然想到一件烦扰他已久的事情,不由起身问道:“欸,帝君,我可不可以向你打听一个人?”

    骏承尧心中忐忑着,时不时看一看身旁的上官一良,见他一直在沉思,便也是没有出言烦扰。自那日见过邪君,他对自己突然变得友好了许多,虽然还会骂自己胆小,但是却不像以前那般讥笑嘲讽,似乎,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有了某种变化——但自己却说不上来。

    “你看我干什么?”上官一良察觉到那一丝视线,不禁扭头看向他,问道。

    “……”骏承尧闪躲了一下目光,憨傻一笑,道:“我是看你想了这么久,到底有没有想到什么头绪,帝君为什么要召见我们。”

    上官一良一听这话,又是一阵无言,摇摇头,默默地沉思起来。他们这样的河上边军是不用上朝的,通常着陆之后,就会回去种地酿酒做些杂活,以方便军队自己养活自己。这也就是说,一直到下一次出兵,他们都不会见到帝君。可是今晨早朝之时,帝君却是特别派了他的内侍官来传话,让自己和骏承尧进宫面圣,着实令人费解。

    “莫不是为了那个十一皇子的事?”骏承尧心中一紧,问道。

    上官一良摇摇头,沉声道:“我本来也这么想,但是此事已经过去三天,若是那十一皇子有什么事的话,帝君怎会等到今日才召见我们。”

    “……哦。”骏承尧缩回身子,继续蜷缩地跪在那里,等候着帝君。上官一良见他害怕地把双手都捏的紫红,本欲轻蔑他几句,却是不知为何心中一动,竟是握住他抱拳的双手,没有说话。

    骏承尧看了他一眼,见他对自己微微一笑,心中便也不是那么害怕了。在他记忆中,上官一良只要笑,就说明问题并不严重——也许他已经想到了原因?

    “帝君圣驾!”

    正这时,一道洪亮非常的声音从后殿传来,话音未落,穿着一袭黑色龙袍的帝君就是坐在了龙椅之上。

    “参见帝君!”上官一良和骏承尧匆忙叩首行礼。

    帝君虚手一抬,“起来吧。”

    “谢帝君。”二人起身。

    “孤问你们,当日你们带嵇康十一皇子回来之时,他还有个随从,你们可曾见过?”帝君冷声问道。

    骏承尧大惊失色,反问:“出兵前帝君不是说仅带回十一皇子吗?”

    骏承尧说这话时,上官一良也是目光如炬地看着帝君。那日出兵,帝君的手书传到军营,说是若二王爷未曾带人,便放行;若是带了人,必须把人交给他们才能放行,不然就让其原路回去。而此人,就是十一皇子,他人勿留。

    “……哦,孤想起来了。”帝君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你们将他如何了?”

    “束了手脚,丢河里去了。”骏承尧滴溜着眼神,扭捏地答道。

    帝君的表情越发地僵硬了,似是他周遭的空气都要凝成水了。昨夜伤狂问起他那个侍从的事,他爽快地答应伤狂帮他询问,哪料是这样的结果,还是自己害得……

    “那怕是死了吧。”帝君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骏承尧不开事,应声道:“那是当然了。这……呃。”骏承尧被帝君犀利地眼神瞥了一眼,吓得不敢再多言半个字。

    帝君本是想,伤狂是个嵇康人,叫来他的侍从也好给他做个伴,而且见伤狂的模样,似是也十分紧张这个人,可是如今,要怎么把这个伤心事告诉他呢?

    “……”帝君挪了挪身子,袖袍一挥,“你们。”

    “臣在。”殿内的人纷纷跪地。

    帝君冰冷的声音中带着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这件事,谁敢多说半个字与旁人听,孤便要诸他九族,将他凌迟。”

    “臣领旨!”众人皆是胆战心惊,骏承尧更是大惊失色,险些瘫在地上。

    直到二人从殿中退出来的时候,骏承尧还有些失魂落魄、未缓过神来。

    殿内,帝君闭目靠在龙椅上,久久,他突然睁开眼睛,起身道:“从今日起,将奏折都送到承欢殿。另外,只要孤进了殿,便是不再见客。谁都不必通报。”

    “是。”内侍官大左监币元应声道。

    “摆驾承欢殿。”

    “阿度?”伤狂停了笔,抬头唤道。

    裴度掀了帘子跑了进来,道:“先生,怎么了?”

    “你再去御书房和承欢殿看看,问问他们帝君何时能与我见面?”伤狂将笔下的纸抽了出来,叠好,装进信封里——这是他写给帝君的信。

    这两日帝君都是下了早朝就径直回了承欢殿,待次日早朝才出来,而且中间还不见客,说是政务繁忙。别说跟着帝君学武了,就是见一面都费劲。

    “另外将这封信替我呈给帝君,问他安好。”伤狂笑着在信封口上滴了两滴白蜡,从抽屉中取出一个自己闲暇时用木雕的碗莲印,轻轻吹干,抬起手递给裴度。

    裴度双手将信接了过来,嘿嘿一笑,道:“先生,我发现自打帝君在咱们这里留宿过以后,您对帝君,是越发的惦记了,嘿嘿。”

第二十六章:信封(下)()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每个人都有不想道出的弱点,每个人都有难以言说的苦衷。

    “小鬼,快去送信吧。”伤狂微微一笑,无奈地摇摇头。裴度哪里知道,自己如此惦记帝君其实是为了那个与自己一同出宫,对自己百般敬重的肆秦呢。

    只见裴度深意地坏笑了一下,扭头跑了出去。他自然是希望伤狂和帝君有点什么,那样自己就能飞黄腾达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吧。

    裴度乐呵地走在送信的路上,美美地想着自己日后无限风光的样子,不由喜上眉梢。他真是庆幸自己前夜执意要出去为伤狂取些宣纸回来,这才为自己家先生能和帝君共处一室而创造了机会。

    “裴度!”林还德一声高喊将裴度惊了一跳。

    裴度凝神看去,见是那个油嘴滑舌的林还德,便是没了好脸色,挑眉问道:“何事啊?别耽误我功夫。”

    林还德也不管对方的语气如何,硬是走到裴度身边,熟络地笑道:“嘿嘿,裴老弟,你这话可不对了,我没事就不能找你?你看这深宫大院的,咱俩能碰着就是缘分啊!你说呢?”说着,林还德还用肩膀顶了一下裴度的身子。

    “少来!”裴度退了一步,不耐烦地皱起眉头道:“你有话就快说,有屁就快放!别耽误了小爷的大事。”

    “哟,你看你那得意的样,不就是捧了一个辅学先生的臭脚吗,还不是你了。”林还德也是不再藏着情绪,满眼鄙夷地瞟着裴度。

    裴度头发一甩,笑道:“笑话!我家先生,岂止只是一个辅学先生,那更是这帝君登基十四年里,第一个无伤臣,甚至可能是唯一的一个。”说到这里,裴度的下巴更是昂起了几分,顿了顿,卖了个关子,道:“更何况……我家先生,也许还会是帝君第一个妃子。”

    “你说什么?”林还德心下一惊,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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