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掌至尊-第5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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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并没有人注意这里，“咱们边走边聊，可以吗？”
“悉听尊便。”
两个人为了掩人耳目，开始一边走一边说话，路上碰到了熟人之后，他们也都只是照常打招呼说话，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特殊情绪。
“您是哪里人？做什么生意的？”
“我是来自于东部十六国的商人，做粮食生意的。我们国家人穷地薄，所以种植粮食，吃不饱肚子，必须要出来买卖粮食。”
东部十六国？
他的第一个回答，就有了点儿问题。
“你所说的东部十六国，应该就是现在的北城帝国吧？你们国家的首领，不就是叛逃恶魔之城的神王吗？后来他组建了一支北城军，并且一路窜逃到了黑海城，然后，扩张到了今天的地步。”
周佛海叹了口气，用悲恸的语气说道，“小国寡民，没有办法，我们也无能为力跟如此强大蛮横的人作斗争，而且人心散了，就算是有心，也无力啊。”
“这话怎么说？”
“东部十六国，听起来很厉害，似乎人数很多，实力很强大的样子，但实际上，说是一群乌合之众，也丝毫不过分。这十六个国家当中，其实联起手来，未必就不能够跟黑海城斗争一番。只可惜，因为他们各自为政，所以就先后投降了。民心不齐，各自为政。唉，不提也罢了。”
看着周佛海的样子并不像是装出来的，所以士兵也没有再问了。
第二个问题。
“您对现在的北凉怎么看？”
周佛海对于这个问题，先是笑了笑，然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直到这个士兵忍不住了要说话的时候，周佛海才摇了摇头，“小兄弟，这个问题，我说不清楚，这么短的时间当中，如果你让我说出个一二三来，我也说不出来。不过，江湖骗子到可以说的头头是道。”
“不用说得太细，您只要说一些简单的看法就可以了。”
周佛海笑了笑，但是转身就走远了，也没有搭理身后面的这个士兵，后者想要追上来，但是最后也放弃了。
他挺立在这里的时间太长了，再待下去，就会惹人注意的，到时候惹出麻烦来，那就不好了。
士兵那多回到了帐篷当中，晚上的时候，乌尔塔回来之后，那多将白天的事情告诉了乌尔塔，同时也说明了他跟周佛海之间的谈话。
“这个周先生，一直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担心他没有真才实学，只是想要装神弄鬼而已。”
乌尔塔点了点头，然后低头查看着桌子上的各种资料，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过去见他了。”
那多看了他一眼，然后没有说什么，直接走了出去。
他心里其实对周佛海还是挺欣赏的，但是每次一想到乌尔塔的手段，他就觉得有些不忍心，如果周佛海说不出什么好办法来，肯定会遭到乌尔塔的毒手。
虽然这不是什么反叛的思想，但是从人心上来说，乌尔塔少了一个周先生，没什么，但是周先生见了乌尔塔，可能就连小命都没有了。
还是算了吧，北凉的事情，有北凉人自己处理就行了。
外人还是尽量少插手吧。
但是让那多没有想到的是，其实乌尔塔心里早就已经有了主意，他才不会因为旁人的话而放弃自己的原则。
这个周先生，我是一定要见面的，就冲着他提出的那个“市场分区”的办法，他也一定要跟这个人见一面。
周佛海看到乌尔塔的时候，他正蹲在地上看着北凉人用草料制成的酒发呆。
这种绿色的酒，看起来就像是毒药一样，周佛海无法想象，这种酒喝下去之后，会是一种什么感受。
“周先生既然好奇，那就应该尝试一下的。”
周佛海一转头，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但是仔细辨认之后，却惊讶地发现，原来这个人就是部落的首领，乌尔塔。
“你是”
“不要声张，不然咱们两个人可能就走不出这里了。这市场上，其他部落的刺客和卧底一点儿都不比我的人少。周先生，咱们还是借一步说话吧。”
两个人并排地走着，然后来到了人少的地方，这里的杂乱混合的味道少了很多，让人的脑袋也更加清醒了不少。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周佛海却渐渐感受到了来自于乌尔塔身上的压力。
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身上所爆发出来的力量，竟然一点儿都不比北城军的当中的那些将军小多少。
或许只是年龄上的差别，相比较于耶律楚材，或者武老大，他还是稍微稚嫩了一些，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谈话（）
年少英才，这是周佛海对于乌尔塔的第一印象，只是他的气质太过于豪放了，如果能够稍微内敛一些的话，或许就更好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做过这方面的尝试。
这里人不多了，所以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基本上也就没了什么顾忌了。
乌尔塔问道，“周先生，那多问过您，关于您对于北凉现在的看法，但是您没有说明，说是时机不对。但是我明白，您是觉得对于一个士兵说这些话，不合适，现在我亲自过来了，不知道您能不能告诉我，您对于北凉现在这幅情况的看法。”
他说的很委婉，这让周佛海有些意外。
他脸上的那道疤痕，明明就是在诉说着他的狠厉，但是突然的心平气和，却更加具有威力。
这个人跟神王，完全就是相反两派的人物，如果他们两个人能够站在一起的话，那么对比起来的话，一定会很有意思的。
“北凉现在的情况，并不会轮到我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的，说句不好听的，北凉人现在，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你说对了，这些人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周佛海笑了笑，然后停了下里，他转身，清风迎面吹来，他伸手指着前面的那片偌大的集市，问道，“您说北凉人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那我到时要问问你，你知道你现在自己做什么吗？”
看着这片集市，乌尔塔的脸上是遮掩不住的自豪。
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耳机且不仅现在知道，以后的事情他也相当清楚，甚至他也已经考虑好了，如果自己登上了北凉王的位置，他要做的，一定会比北莽的圣武太后更加出色。
“不要想着太远的事情，你要多想想眼下的事情。单单就是这么一个市场，我来到这里也有七八天的时间了，但是现在却变得一团糟。难道你事先就没有想过办法？”
乌尔塔忽然脸色有些发红，他确实没有想过，而且也没有人提醒过他这一点。
集市要做成什么规模，到底能够安排多少人过来，还有应该要怎么划分区域，以及让他们过来之后，如何维持下去，这些问题，他都没有想过，每次都是出了问题之后才考虑如何去解决的。
所以当周佛海问出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也很是脸红，觉得这些事情，确实是自己疏忽了。
“您不用觉得怎么样，这些问题，放在谁的身上都是问题，重点要关心的地方就是，我们应该如何去解决，而不是在这里抱怨。大家都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事事都考虑全面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其实周佛海心里想到了神王。
要说他最佩服的人，自然就是神王了。
这天底下，范围太大，周佛海不清楚，但是在北城军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能够逃过神王的眼睛，任何出了问题的地方，神王也总是能够给出最合理的办法，更加让人惊奇的是，这些问题，其实都是神王一早就考虑到的。
这种超人的非凡智慧，最怕的就是对比，所以，身为军师的周佛海，每次想到神王的这等非凡能力，都会自愧不如，脸红心跳。
乌尔塔看着前面的市场，问道，“周先生曾说过，‘分区’的事情。我觉得这个办法就很好，但是具体应该怎么操作，还需要跟先生请教。”
“请教完了呢？之后的事情你爱想过了吗？”
再次被周佛海给问住了，乌尔塔的面色更加难看，他不是在生气周佛海的不给面子，而是生气自己的能耐太小。
本来他还觉得自己在北凉境内也算是为数不多的人杰了，但是碰到这么一个人之后才知道，自己的那点儿本事在人家面前有多么的可笑。
说白了，自己又跟曾经被自己瞧不起的人有什么区别呢？
看到一点儿好处，就蜂拥而上，看到一点儿问题，就抓耳挠腮，想到一点儿眉目之后就欣喜若狂，但是这些事情之间的联系和脉络，从来都不去想，或者说，就是懒得去想，恨不能这些问题自己都会变得通畅起来，然后自己给自己解决了。
说白了，还不就是懒嘛。
乌尔塔心里惊讶了一番，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是这种人。要知道，自己以前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懒人。
周佛海蹲在了地上，乌尔塔也只好蹲了下来。
“你看这地上的石头，一点儿顺序都没有，但是你将他们排列起来的话，就有了顺序，也叫规矩。”
乌尔塔不敢再说话了，他很怕再次被周佛海给问蒙了，索性就闭嘴了，直接等着周佛海把所有问题说明白了。
周佛海拿着几块小石头在地上摆弄着。
“你的这个想法还是挺好的。北凉地大物博，但是太过封闭了，现在看起来，还可以高枕无忧地躺着过几年懒散时光，但是一旦发生了战争，危机就会显露出来。内忧，外患，都是一个大麻烦。”
地上的石头摆成了一个扇形，最中间的位置，就是北凉。
“这是大楚，这是北莽，这是东部十六国，这是其他国家。这其中，最先排除威胁的就是东部十六国，也就是北城帝国，他们距离太过遥远了，而且也没有陆上通道，根本过不来。剩下的国家和地区当中，最要紧的就是大楚了。”
乌尔塔不明白了，“大楚虽然跟北凉有些接壤的地方，但是在这个时候，大楚应该还不会对北凉造成威胁才对。”
周佛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应该？你就是用这种推测的办法来规划自己的霸业吗？一个‘应该’，会让你损失掉多少人马，你知道吗？”
乌尔塔面红耳赤，不敢说话了。
在这一刻，乌尔塔不像是霸气的部落首领，范儿更像是一个老实听话却不停犯错的学生。
周佛海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从商业上入手，这是一个很冒险的决定。”
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改变（）
听到周佛海的话，乌尔塔的双眼之中，再次放出了一点希望。
其实，长时间以来，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乌尔塔一直都有很多问题困扰着，其中主要的一个问题就是，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合不合适，还有什么可能存在的问题。
与其说是主动出击，倒不如说是被迫出手。
从商业上抢夺这些商人，实在是不怎么光彩，放眼整个世界，哪有靠这种办法来做生意的，但是乌尔塔自己也没办法。
他总觉得自己应该要做点儿什么，而且过了这个时机的话，就再也做不成了，所在这种形势之下，他就只能采用这个办法了。
现在看到周佛海说出了这其中的弊端，一下子让乌尔塔产生了希望。
“这是一种很懒惰，也很消极的办法。你觉得，从商业上入手，就能够挽救北凉了吗”话说到一半，周佛海停了一下，他又说道，“不对，现在说挽救北凉什么，还太早了。我这么跟你说吧。北凉在被别人打过来之前，就需要自救。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你们的邻国，也就是曾经的一家人，北莽。”
乌尔塔叹了口气，事情就这么明摆着，正确的做法也都放在了眼前，但还是有很多人根本就不愿意睁开眼睛看一下，仿佛只要不看那边的事情，那种事情就永远不会发生一样。
要跟着人家好的学，哪怕这个“人家”是敌人也不要紧。
“北莽的圣武太后，被称为千古一后，这不是没有道理的。当初北莽是个什么样子，你应该比我这么一个外人更加清楚才对，但是在那种情况之下，她一个女人都能够一双肩膀扛起来，你们这多的大男人竟然还在这里长吁短叹，抱怨个不停，这可不太好。”
“先生有什么办法，尽管说就是了，我一定会言听计从的！”
周佛海看了他一眼，心里却是惊了一下子，因为他从乌尔塔的双眼当中看到了一丝杀气。
常年跟在神王身边，让周佛海这个文弱书生也多少知道了一些关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