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五百年-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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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被这巨大的声浪，冲的头晕脑胀，连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了脚步。“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他把目光转向了那个老人，这个老人也许才是他的救命稻草。
“嗯，你说，这种情况，算不算是我刚才说的那第二种情况呢？”老人指向铵的枪口，不知何时已转向了桑。
“不，不，不，他们是串通好的！”桑咬死了这一点。
“哼，也许，我们也是跟他们串通好的呢！”站在弭旁边的那个年轻人，忽然插了一句。
影不清楚这个人是从那里来的，不过既然跟弭在一起，肯定也应该算是朋友了，而且看他的模样，应该是个原生人。
“哈哈，这句话说得好！”蒙面的女子拍着手叫好。
“嘿嘿，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桑只能勉强从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四个人他可招惹不起。
一方面，这四个人在黑夜中，把他从异兽的围攻中救了出来；另一方面，这四个人，至少是三个，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差不多让桑要顶礼膜拜了。
而那个女子，如果他猜得不错，应该是个月光族。虽然，在来的路上，桑几次鼓起勇气，想要问这四个人的组合，是如何凑到一起的。可每次话到嘴边，舌头就如锁上了一块巨石一般。
“好吧，如果你坚持这是第一种情况，那么这些人，就应该是全部都串通好的，按着一般部族的约定，是应该全部处死的！”老人在看着桑，“只要你说，这些人都是串通好的，那我就负责给你把他们全部杀死！”
“啊！这怎么行呢！”把人全杀了，桑就要做一个人部族的首领。“不能只处理这几个，把其它人都放过吗？”桑差不多是以恳求的语气在说。
“不可以，我也有自己的原则，对待第一种情况，不管有多少参与，统统都要处死！”老人也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人群中，已有人发出吃吃的笑声，这老人就是在逼着桑承认，现在这是第二种情况，是他激起了众怒，而那样，眼前这个老人，只怕也不会让他好过。
“这，这”桑感觉自己的舌头，这次不是锁上了巨石，而是被几条绳子捆绑成了一根肉制棍子。
“这是，第”桑说每一个字，都像在他嘴里有一场战争在发生。“第”他嘴里的战争呈现出焦灼状态。
“快点说，我没有那么时间！”老人突然提高了声调，催促道。
“第一种情况！”桑一咬牙，他心理也存有一丝侥幸，不相信，这个老人会真的把所有人都杀死。
“好！”老人突然转身，向着人群大吼起来。
桑感觉自己脑袋被重击了一拳，头昏脑胀，心脏也仿佛被洪水猛烈地冲击着，不顾一切地跳动起来。桑不得不坐在地上，以保证自己的心脏不会从嘴里蹦出来。
然而，老人面前的人群却比他惨的多，很多人直接栽倒在地，有几个年轻的，勉强支撑着摇晃了两下，最终也还是倒了下去。
就是那个影，也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地上。桑用力甩了甩脑袋，又用手揉揉了眼睛，努力把眼皮向上抬起。
空地上，躺倒了一地的人，刚才一个个还都神采奕奕，现在却大部分躺在地上，双眼紧闭。难道这老人一声大吼，就让这些全部死掉了？
“你，你，你，把他们都杀了？”桑颤抖地声音中多少还带有悲伤，当然这悲伤是为他自己。
“这是我的原则！”老人背着手，在倒下的人群前，来回走动着，仿佛是在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那，那，那我怎么办？”桑这个问题才是他真正关心的。
“什么你怎么办？我只管处理这些串通起来，谋夺首领位置的人，可不负责你怎么办的问题！”老人用他那唯一的眼睛，瞟了一眼桑。
“没有了这些人，我做这个首领还有什么意思？”老人的古怪言论，像一根满是枝杈的棍子，直接捅到了桑的心脏里。桑沮丧地向老人发问。
“怎么？你后悔说他们都是串通好的了？”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一下子把他们都杀死！他们有串通，也不会所有成员都参与！”
“哦，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么多成员反对你，应该是你激起了众怒？”老人的声音变得很柔和。
“嗯”桑的这个音调一直保持了很久，都不愿意改变一下。
“嗯什么吗，就是你的恶行激起了众怒，是不是！？”蒙面的女子，突然从侧面一步跨了过来，伸手掐住了桑的脖子，冰凉的指刀，贴在桑的皮肤上。
“是，是的！”桑终于顶不住眼前的瞬间变化，流着眼泪承认了。
“哼哼！”女子一把将桑推出好远，重重地坐在了地上。“早就看出，你不是个好东西！”
“去找些水，把他们弄醒！”老人没有看任何人，只是随意说了一句，另外三人却急急忙忙的去了。
桑惊异地看着三人，用水一个个喷醒躺倒的人。那些水被他们加了什么东西？还是这些根本就没死？桑的脑子已乱成一团泥。
清醒过来的人，互相扶持着站了起来，一个个眼露迷惑，看过彼此的眼神之后，又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影从地上爬了起来，晃了晃还有些眩晕的头，一把抓住了走到近前的弭，“弭，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昏迷了一会！快帮忙，把这些人都弄醒，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呢！”弭随手塞给了影一个水壶。
影疑惑地看了看手扶长枪，站在一旁的投。他只记得，晕倒前，这老人大喊了一声“好！”，然后就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撞到了迎面飞来的一段树桩。
“你们！你们认识？”桑注意到了弭与影的谈话。
“嘿嘿，早就告诉你了，我们也是串通好的！”那个影不认识的年轻人，一脸坏笑地讥讽着桑。
桑刚从地上爬起来，又重新无力地坐了回去，这次他再没有力气，也没有意识要爬起来。空地上，除了桑还低着脑袋，坐在地上，其它的人都已站了起来。
“好了，我们来这里，是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通知你们！”老人手扶着长枪，站在人群面前。“我们得知，赤窑的人，很可能，正准备大举进攻你们的部族！”
“什么？为什么？”人群中，被重击之后的沉默，突然间就被打破了。
“因为七年前，你们的人，先去杀了我们的人！”那个年轻人站了出来，“虽然这是土地的借口，但也是事实！”
“那都是桑搞出来的！”人群中有人愤怒地叫喊，人们的注意力又转向了垂头丧气的桑。
“烧死他！让他为这结果负责！”成员对桑的愤恨又被点燃了。
“不要管他了，现在要做的是，怎么面对赤窑的人！”老人举起手，向人群示意着。
“那我们能怎么办？要准备迎战他们吗？”
“听说那里的人都很厉害，而且还有机械技术，我们怎么能打得过他们！”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影看着那个年轻人，他刚才说“杀了我们的人”，难道他是赤窑的人。
弭简单向影介绍了一下，那个年轻人还真的是赤窑人，名字叫辉五。影第一遍并没有听太清，以为那个年轻人叫“废物”。
“大家不用惊慌，在他们到来之前，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到对面去！”影在与狄商议之后，狄向人群大声喊着。现在，人群中的议论之声太大，只能用喊。
人群在狄的大喊中，安静了下来。
“我们真的要过去吗？”还是有人在犹豫，彼此对立了二百多年，就这样过去，每个人的心中，多少都会有些不安。
“不用担心，我可以向大家保证，那边的首领还有部众，是会欢迎大家的！其实，一直都是桑在向你们说，对面如何手段凶残，那根本就是个谎言！”狄安慰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啊！？”
“你们最好今天就过去，我们也无法预测，赤窑的人什么时候会过来！这件事情，越快进行越好！”老人手扶着长枪，目光已空洞的望向远方。
“让大家现在就开始行动吧，这会是个不小行动，会很费时！”影站到狄身边，低声对他说。狄点了点头，他也清楚要这三、四百人离开这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狄停顿了一下，见没有人出声提问，“那么，开始行动吧。回去收拾所有能带的东西，我们需要在赤窑的人到来前离开这里！”
“那桑怎么办？”渐渐散去的人群中，还有人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这个前残暴首领。
“不要管他了，让他自生自灭吧！”狄现在只想着能尽快带着人们离开这里。
“留他在这里，他会向赤窑的人告密的！”
“对，不能让他在这里！”
“好了，我会处理他的，你们现在应该尽快离开这里！”老人收回目光，扫了一眼还堆坐在地上的桑。
老人的一句话，让所有的部族成员再无疑虑，纷纷离开了空地，去准备离开他们驻地，准备去往一个未知的新希望。
“你们要杀了我吗？”桑坐在地上，目光注视着地面。
“哼哼！你另有用处！”蒙面女子冷笑地注视着他。
第104章 有 些 意 外（）
准备迁移的工作，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才算结束。人们背着大包小袋，拿着各种工具、物品，站在空地上，相互用留恋的目光，审视着彼此。
昨天之后，狄已回过月望又返了回来，他带回来了好消息，那边已着手为这些人，准备新的住处。影与狄低声商量着，如何能让这些人快速渡过河去。
就在影与狄为渡河为难的时候，一个从月望过来的人，为他们解决了这个问题。姜与吕已派人，在河面搭建起了一个简单的浮桥，足够更多的人，快速通过。
迁移的道路一旦被打通，一切都变得容易了。这三、四百人，在傍晚之前就全部过到了河对面。
部族的驻地，只留下了桑一个人，当然还有投四个人，还有影也坚持要留下来，他很想知道，这四个人准备把桑怎么样，胭那句话深深吸引着影，桑还能有什么用？
一入夜，投就爬到了一棵树上，用瞄准镜盯住了西南的方向，一连数个小时，投仿佛是树上的一根枝杈一般，一动不动。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后半夜，胭才把投替换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投的影响，胭爬在树干上，也如枝杈一般。
其它几个人都围在这棵树下，或坐或卧，等着树上的胭，随时向他们传递消息。这种状态一直到第二天清晨，阳光刚刚融化了河面的冰，温暖正一点点地代替夜寒留下的残渣。
“准备！他们来了！”树上传来胭的声音。
“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到这里？”投仰着头问了一句，随手拿起长枪背到肩上，爬到了另一棵树上。
胭又通过瞄准镜，向西南方向看了看，“应该在三小时之内！”
弭和辉五拉起桑，推着他向前走，“走吧，该你登场了！”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桑扭捏着不肯向前，走了没两步，伸手就抱住一棵树，死活也不肯再向前走半步。
“哈，玩这套把戏！”辉五笑了，“你还算是个首领吗？”
“他们都走了，我还算是个屁的首领！”桑双手抱着树，任凭脸上的泪水与鼻涕，顺着面颊流向嘴里。
“不要你做什么，你只需要向那边过来的赤窑人，实话实说就可以了！”弭拍着桑抱着树的手，“不过，不可以告诉他们，我们几个还在这里。如果你敢说出来，第一个死的就是你！”弭用手给桑指了指树上的投。
投正稳稳地爬在树上，长枪在枝叶之中，很难发现。不过桑可知道这个老人枪法的厉害。
他们救他的时候，老人在黑夜中，开枪干掉了一只已逃远的异兽。桑相信，自己不可能比那只异兽跑的还快。
不过向对方实话实说，那不是出卖了部族成员？虽然桑对这么作并不反感，却无法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为什么要告诉他们实话？那他们不就会追到对面去了吗？”桑很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还是这小子在玩什么花样。
“你没听错，实话告诉他们就好，我们自然有办法阻止他们过去！记住，不能告诉他们，我们还在这里！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
“也不要想着逃跑，十公里以内，他会很轻易的一枪放倒你！”辉五补充了一句，他对投的敬佩是毫无条件的。
“好了，放开手！你自己向西南方向走，你会遇到他们的！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