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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锦上年华-第25章

小说: 锦上年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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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楚之愣了愣,她万万没料到阿月的解决方法这么粗暴简单,并且无视时间的跨度,“我就不去了。你注意安全。”

    点头如捣蒜的贺兰月倒没黏着阿楚,央她陪同,隐隐约约地像有阴谋一样,爽快地应承后,还不忘交代了一句,“阿姐,子由说他今日有事,不在临安城。你别乱走啊,宁彧哥哥会打我的。”

    她错愕地看着一阵风似的,挥着手跑远的小丫头,不禁笑着摇摇头,忆起周宁彧晨起的模样,她有些不放心,于是自己也往房里去了。

    阿楚蹑手蹑脚地推开门,猫到床边。周宁彧还在,可喜可贺的是也没有醒来的迹象。只是脸上的潮红倒越来越明显了。明显怔住的楚之探手摸了摸,原来真的发烧了。默默撤回手预备去请大夫,奈何只得仰天长叹了一下,她不知道如何请大夫,也不知道医馆在哪里。阿月和子由也不在。

    有些泄气的她坐在凳子上思考办法,最后她拧了湿帕子覆在周宁彧额头。然而帕子刚刚压在周宁彧的头上,一股很大的劲力便钳住了她的手,随后周宁彧睁开了眼睛,充满了阴鸷感,让从未遇见这幅形骸的尚楚之害怕得抖了抖。

    迷蒙的周宁彧这样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很久,他彻底清醒时,单手支着靠在床头,拿下锦帕,目光灼灼地望着尚楚之,低沉的嗓音:“你不是同阿月出门了,怎么回来了?”

    “你好像发烧了。”盯着他手里的锦帕,尚楚之有些不好意思,回答得也特别轻。

    他笑了,熠熠生辉,虽然脸色潮红退后有些苍白,但依旧很好看,尤其笑得情真意切,更是耀眼。他没用多大的力气,不客气地把站着的姑娘拉入怀里,下巴靠在她的肩上,明明感受到她的僵硬,还是心情愉悦地开口:“你担心我?”

    姑娘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便沉默着。

    他倒是也很有耐性地也不说话,把手帕递给了阿楚,腾出手来攀折、玩弄着她的发尾。

    楚之有些尴尬,他因发烧而灼热的呼吸吐在她的颈项,手上的动作又很是亲昵。门没有关,万一被人瞧见这么暧昧的场景,她忽然不敢想下去。

    抻着手推开了周宁彧,然后拿着湿湿的,微微冰凉的锦帕压上他的额头。看他没有躺下去的意思,她两只手轻轻抵着。于是,必不可免地对视,害羞的她往偏处瞧。

    周宁彧指骨分明的手抚摸上她的脸畔,柔手轻脚地摆正她的脸,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阿楚,你这样待我,我很开心。”

    看见姑娘咬着唇,他的大拇指摩挲着她的唇,阻止她爱咬唇的习惯性动作,“我不会逼你现在给我一个承诺,只要你别推开我就好。我在京城说的那些话,一直都作数。”

    尚楚之微微笑了,她是不是像一个始乱终弃的纨绔子弟。同时又疑惑了一下,京城说的哪些话?哦,是那句,没有要纳妾的想法吗?尚楚之的表情瞬间又冷了几分,拧着眉说:“周宁彧,我手酸。”

    笑出声的周宁彧没感受到阿楚的不良情绪,大大方方地躺下,由着她重新拧了帕子压在自己的额头。然后,他的脸又有些发红了,登徒子般拉住阿楚的柔荑,“陪我睡一会儿。”

    眨着水灵灵的眼睛的姑娘,而后向大开的房门看去,脸噔一下就绯红了。

    周宁彧循着视线看了一眼,道:“你去关门,然后陪我。”

    尚楚之磨磨蹭蹭地关了门,回到床边,他已经让出了一半的床位,脸色有些透明,很是期待地看着她:“我只是想抱抱你。”

    躺在床上的人很是安分,尚楚之瞧了瞧,有些心软,但还是有所顾忌,犹犹豫豫地看着,不敢轻易做出一点动作。

    周宁彧很有耐心地等着,也不催促,直到他看见了她咬唇的时候,才终于有了动容,自然举止也少不得。或许忆起阿楚脸皮薄,他有神的眼睛扫过她的脸庞,便伸出手把人拉上了床。

    只是轻轻地挣扎了一下的她,就顺着周宁彧手上的拉扯安静地躺着,只是心如擂鼓,她没有任何主意能让自己稍微稳下来一些。

    有些落拓的人也不过牵着她的手,表现出来的模样像是累极了,阖目休息,再也没有逾矩的言行,就连呼吸也渐渐吐纳地均匀了。

    僵硬的尚楚之,感受到身边人睡着了,却没有下床,到底还是放松了许多。自己的手何时被带到了他心口?现下恰好体会到他沉稳的心跳,一下一下,很有力。尚楚之脸上又红了两分。

    她知道这样不合礼法,为何没有拒绝他。她不晓得,也不想去寻思。一味地盯着周宁彧的脸侧,透着光,很好看。她抽出手,去探了探他的额温,并没有低了些。于是起身给他再换了一张帕子。然后再三斟酌,还是决定挨着他的身旁。最后她的眼皮一点一点重起来,不知不觉得睡了过去。

    周宁彧睁开眼,看着靠在他身上的姑娘,心情万分愉悦。拇指轻抚着她的虎口,声音低低的,故意附在她耳旁,用着低哑的、混着浓浓睡意的声音说话:“阿楚,别走。”

    睡得迷迷蒙蒙的姑娘,胡乱地点着头,眼睛还闭着,抻着手又摸了他的额头,大概是意识不甚清明,堪堪压在他额上的湿帕,叽里咕噜地不知道呢喃了什么。

    开心的周宁彧也没听清,但内心雀跃极了。不论她说了什么,她没有逃离他,说明这样的策略还是不错的,不枉他洗了冷水澡,吹了半宿的冷风,心中莫名得有些得意。

    莫寒还是挺有想法的人嘛,回去得好好请他一顿。

    安心的他有些扛不住阵阵袭来的晕眩,抵着阿楚的青丝,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尚楚之醒来的时候,贺兰月打着盹,头不住地点着,手支着下巴跪坐在矮脚凳上,似乎在守着她一样。她内心一片柔软,微微扬起嘴角。

    一转念,她掉头瞧了一眼,周宁彧还稳稳妥妥地躺着。心中发窘,只觉得脸上烧得慌。

    尚楚之不知道怎么使自己脱离这样的窘境,继续装睡却不能够了,她心慌得厉害。正在为难之际,她瞧见了周宁彧正侧着头看她。尚楚之有心无力地回头笑了笑。

    那人登时便凑了上来,因伤寒没好,声音低沉,“我可以带你出去。”说着,眼神挑了一下,朝贺兰月看了看,“不惊动阿月。”

    尚楚之自觉这样的姿态很容易引人遐想,毕竟如此贴近,该是何等的暧昧丛生。她该清醒地立时拉开二人间的亲密距离。可是周宁彧说的话又十分合她的意,于是眼睛一亮,咬咬牙反问:“真的?”

    “只要你说两句好话。”他把头靠在了尚楚之的肩上。

    感受到重量的姑娘听得这话压力更大了,横竖都是丢脸,少一个人知晓都是好的,脸红了又红,踌躇间低不可闻地问道:“你想听什么?”

    周宁彧低低一笑,眉目都染着喜色,摸摸下巴,压着笑,完完全全的风流模样,不带丝毫的矫揉造作:“想你唤我一声夫君。”

    尚楚之怨念地看着他,这个人就从来没安好心过,想听的话她一点也说不出口,拧着眉有些发颤,张了几次口都没能说出来。

    周宁彧似乎逗弄够了,见好就收地说:“可以欠着,下次再说。”他笑得很开心,也很恶劣。望着尚楚之绞着手指,他就在想,怎么样才能勾出她的情绪,他丝毫不介意她能冲着他发些小脾气。那姿态、神情,较之醉酒时的可爱,一定是别番的动人。

    尚楚之没有应他,只是低眉顺眼地偷瞄他,看见周宁彧由衷地笑着,病弱没遮掩他的倜傥。她一时愣了,心里只觉得眼前的人,眉眼之间全是风风韵韵,让人别不开眼。思绪一偏,又满心的不可思议,为什么病了反而心情很好呢?

    尚楚之的反应一丝不落地被他看在眸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使他的心不停地躁动。周宁彧按捺不住自己随她而动,为她所喜的心。他觉得快活极了。不过承诺的事情,还是得办好,于是伸出手,一只扣在她的腰间,另外四指搭在阿楚的膝上,意欲打横抱起。

    只是动作比较突然,又没同尚楚之打好招呼,小姑娘显然被吓了一跳,差点惊呼出声。幸好理智尚在,记得阿月仍在屋子里。这才明白周宁彧的意思。于是尚楚之轻轻把被子撩开,搂住了他的脖子,头垂得很低很低。她多想用她的长发盖住她的面孔。

第36章 楚楚动人() 
周宁彧抱紧阿楚,蹑手蹑脚地翻身跳下床,果然一点声响也没弄出来。只是掠过阿月的头顶时,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蹿入他的鼻尖,叫他发疑地皱了皱眉头,闻起来好像有些熟悉。

    尚楚之看他盯着阿月细瞧,觉察到不对劲。自己不自觉地嗅了嗅,瞅了瞅,并没有找到任何的不同啊。但是周宁彧神色却凝重得很。迷惑的尚楚之盯着他也没去打断,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他自然是注意到了阿楚的变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不过轻轻将人放下,去探了探阿月的鼻息,触了触她脖子上的脉搏,都很稳定。

    以为他会望闻问切一并全试一遭的尚楚之陡然发现,周宁彧没有再继续了,反而转头淡淡说了一句:“我不会医术。”她终于深刻感受到面前人的高度警觉性,并且对他的言辞也无言以对,默默注视着,连呼吸也屏住了不少。

    但见他把贺兰月抱上床放平了,眉头越锁越紧。不清楚为何有人在阿月身上下了软筋散,又把人带了回来。而他居然也无知无觉。

    见到天色已然黑透了,不过,他还是在屋子里绕了一圈,也很快便找到答案了,窗口前的地上还有燃尽的迷药的灰烬。窗户的痕迹也很明显地显示着被打开通风过了。看来来人心思细腻,可是这么做得目的又是什么呢?

    周宁彧也有些疑惑了,交代阿楚留在客栈,别随意走动,自己闪身出门唤了小二请了大夫来看诊。

    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单独留在客栈里守着出事不知何人送回的阿月,浸淫官场的他怎么思索,怎么不放心。是而来回十分迅速。回到屋子时,只瞧见阿楚小心翼翼地摸着阿月的额头,又比了比自己的温度,许是确信了没有发热,她把帕子放到了脸盆中,然后回到床上,看着阿月没有移开眼。

    周宁彧心中热乎乎的,他的阿楚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姑娘。

    得益于周宁彧给的银锭子很大方,大夫来得很快。细细诊治一场,捻着胡须的大夫表情很丰富。脉搏切了又切,左手右手也换了两三遍。终于摇头晃脑地说:“这姑娘什么毒也中,身强体健得很。老夫没看出有什么不妥。”又翻了翻眼皮,闻了闻阿月身上的味儿,点着头说话:“只这被下了些药,使她浑身绵软无力。大约三两日便能醒了。至于恢复体力嘛,吃四五帖药也就好了。”

    “有没有让她早点醒来的药?”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变化的周宁彧淡淡开口。

    行医多载的老大夫抬头望了一眼周宁彧,摇了摇头:“我不甚懂你们江湖人士使得药。只是行针倒是可行,不过老夫下针的功夫也不擅长。爷倒是可以去请临郊跌打馆旁的医者来试试。”

    一直没开口说过话的尚楚之在大夫告辞前还是留人烦请他瞧了瞧周宁彧的伤寒。周宁彧也没拒绝。这一回,倒是大夫所见长的了,迅速地望闻问切后,留了方子又遣了小二去抓药、煎药。

    阿楚还是奇怪地问了周宁彧为何不听大夫的意见去请那位医者为阿月施针。听了周宁彧的话,她方晓得阿月自来怕针,每每被扎总是要好久才能恢复。既然没有性命之忧,也不必让她遭这份罪了。而且子由明日回来,自是有楼兰的嗅瓶能使她清醒了。

    尚楚之认同地点头。小二高效地敲门送来了煎好的药。只是吃药前他们二人还得吃一下晚餐。得了吩咐的小二,马上送来了饭菜。

    他们二人吃完也没去别处休息,阿楚上床同贺兰月共眠。周宁彧跃上房梁,又做起了“梁上君子”。

    却说贺兰月在用过早餐后,笑得贼兮兮的,骗过尚楚之便出了客栈。自她踏入临安,何曾见过什么武馆呢?不过略诳一诳楚之罢了。

    志得意满的贺兰月,现下只晓得自己的才智无敌了。既然打不过胡一天,可是可以找他身边的人么!他不是说去花满楼也能找着他,由此可见同程楚楚之间关系匪浅。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像只小白兔的姑娘总比他好对付。她去找那小姐问问,岂不便宜。

    摸摸下巴,贺兰月觉得自己,乖乖的,十分聪明。

    自以为十分不赖的贺兰月凭着还不错的记忆摸准方向便来到了花满楼附近徘徊。托福的是,现下的花满楼里清清冷冷的,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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