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崩坏神-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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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罗根看到了很多被链条和大锁封住的病房，好像是害怕里面的病人跑出来一样，如果是精神病院，那干脆装修的时候就和其他精神病院一样用带锁的金属门就好了。所以，这只能说明，锁链是后来才加上去的。
医院为什么要这么做？
罗根怀揣着疑问，更紧了前面带路的值班医生。
坐回自己位置上的值班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金属酒壶，扭开壶盖灌了一口，然后舔了舔壶嘴，重新盖上壶盖后放进了自己医生白大衣的口袋里，并没有要分享给罗根一点的打算。
“坐吧。”他对罗根说，“不，不是那。坐近点，对，把椅子搬过来，我可不想说的太大声。”
罗根搬过来一张椅子坐到医生对面，医生点着头开始低声地喃喃了起来。罗根趴在椅子靠背上，弯腰向前，想要听清从医生嘴里可能说出的任何一个单词短句。这时，他觉得自己仿佛看到医生那凌乱肮脏的胡子下露出了一丝讪笑。
“说实话，你不该来的，就算车子坏了，你也不应该来这座小镇，就算是站在雨中等待顺风车也好……这里并不是个好地方。这座小镇已经没几个人了，除了我……除了我这个不得不留在这里的家伙，大家都搬走了，而那些生下来的人，都是病人。”
“病人？”罗根把脚踩着椅子腿下面的横木上，“什么病？怎么不把那些生病的人转移到医疗条件更好的地方——我看这家医院都已经快到要废弃了的样子吧。”
“没用的。”医生叹了口气，“他们得的病没办法离开这座小镇。”
“还有这种事？”
“已经来过好几批联邦调查员了。所有深入调查病因的不是疯了，就是也病了。”
“究竟是什么病？这么诡异？”
医生停顿了下来。看着他那双深褐色，眼白充满了血丝的眼睛，罗根心想他或许已经醉了，说不定在自己来之前就已经喝了很多酒。
“你如果不怕，既然想听，那就听着吧。”这时那充满血丝的眼睛变得凶狠而狂躁起来，就连那被酒水沾上变得粘稠的胡子也如同触电般直立了起来。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从害怕恐慌的情绪，渐渐转变成邪恶地咯咯笑了起来。
“眼睛。他们的眼睛都跑了！”医生开始变得歇斯底里起来，而罗根却也在一种莫名的惊恐中打了个寒颤。
“哈哈哈哈！现在你知道了吧……自从那天开始……对，没错，就是那天……”他把双手搭在罗根的肩膀上，微微的颤抖绝对不是因为激动和紧张，罗根知道，这是源自灵魂更深处，不可名状的恐惧。“我曾经在晚上从自己家的阁楼里看到过在深夜的街道上跑过的那个东西。如果你也看见了，如果你相信我，那时候你也会想变成我现在这样的！”
罗根觉得眼前这人或许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也说不定，那在歇斯底里的表情，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无不透露着这些。
“不相信我？嘿、嘿、嘿……”他笑的很慢，就像喉咙被卡住了一样，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往外蹦着。“你知道小镇上的童谣吗？不知道。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噢……”
医生站了起来，绕着罗根一边转圈一边拍手唱道：
“妹妹背着洋娃娃，
走到花园去看花花，
小妹妹哭了叫妈妈，
妈妈呀妈妈你在哪？
小妹妹眼睛不见了，
妈妈呀妈妈你在哪？
小妹妹眼睛不见了。
树上的鸟儿笑哈哈。
小妹妹啊小妹妹啊，
你妈妈就在花丛下。
鸟儿有故事和你说：
从前有这么一个家，
亲爱的爸爸和妈妈，
还有妹妹和小娃娃，
有天小娃娃生病了，
小娃娃眼睛跑掉了
小娃娃哭着叫妈妈，
妈妈啊妈妈你在哪？
小娃娃捡起了斧头，
来到卧室里找爸爸。
爸爸喝了啊很多酒，
呼呼呼呼，睡着了。
小娃娃举起了斧头，
砍呀砍呀，很多下。
红色的血啊，染红了墙壁。
爸爸的头啊，滚到了床底。
他的眼睛啊，望着小娃娃。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因为我要眼睛看妈妈。
小娃娃拿起了铁勺子，
挖掉了爸爸的蓝眼睛，
圆溜溜的眼睛放脸上，
为什么啊还是看不见？
这时候妈妈她回来了，
把爸爸埋到了花丛下。
妈妈剥开小娃娃的皮，
把小娃娃做成洋娃娃。
洋娃娃留给了小妹妹，
妈妈到花丛下陪爸爸。”
……
罗根瞬间站了起来，背后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医生也显露出了恐惧与疲惫的神情，但通红的眼睛里疯狂依旧，他还在一直焦虑地盯着自己的手表。
“听明白了吗？”医生低着声音说道，“听明白了就赶快走吧。”
罗根咽了下口水，莫名的恐惧不断的压抑着他的精神意志，他从来没有想现在这么慌张过，就算面露再危险的处境，他都没有过像现在这样感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抖。如果医生不是疯子，如果他说的童谣是真的……不止是这家医院透露着诡异，这整个镇子都不正常！
第128章 眼魔（）
罗根面色惨白的走出了医生的办公室，疾步向医院外走去。无论如何，这栋医院都不是能够留宿的地方，而且他能够明显感受到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这份恐惧的情绪不是因为被医生感染的，他很清楚，医院里有着某种可怕的东西在对他施加影响。这种感觉来自他的野性警惕。
罗根清楚的记得之前，自己应该是在娜塔莎的梦境中，为了救她回到现实，带着她逃离噩梦之神的控制，在逃跑的过程中遭受了噩梦之神召唤出来的怪物袭击。
可是自己有是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他想不起来。
他最初的记忆只有从在汽车上差点出车祸那段开始的。
他不确定自己现在是醒着的在现实里，还是依旧留在梦境中。这里的一切，不论是风吹还是雨淋的感觉，对他来说都太真实了。
如果是现实，那他必须尽快联系冒险者公会或者神盾局的人，弄清楚自己是怎么跑到这里的，娜塔莎有没有事。
如果还是在梦境，那他在濒死关头，被弄到这里，必然是背后有什么东西插手了噩梦之神对娜塔莎梦境的控制，不然以当时的情况，噩梦之神没有道理会放他一马，还把他弄到另一处空间和他继续玩捉迷藏的游戏。
不过基本上可以判断的是，那个有能力把他弄到这里的存在，肯定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而且和噩梦之神也不是同一个阵营。
不管这么说，第一是先想办法和外界联系，第二就是找到娜塔莎在哪。
这时，他离开的那间值班办公室，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医生那阵突如其来，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吓得罗根的六根骨爪瞬间从拳头里弹了出来。
医生的尖叫里透着不像是人类拥有的恐慌与畏惧。
罗根只是愣了一下，转念还是硬着头皮跑了回去。
野性警觉不断催促着他赶紧离开这里，但在明知道医生可能有危险的情况下，他实在没办法见死不救。
罗根跑回了当时那个房间。医生那双越过他肩头，盯着他背后的双眼瞪着老大！表情就像是一张受惊，恐惧的面具。瘦骨嶙峋的双手颤抖指着罗根背后，而当罗根转过头去，看向医生指着的地方时，医生一动也不动地僵在那里，而已经转过头的罗根却什么也没看到。
于是罗根又把头转了回来，看着医生那张从恐惧的僵直中逐渐融化的面孔——慌张、混乱，眼睑疯狂的抽搐着，牙龈打颤地嘟哝着一些听不懂的话，他的声音就像是颤抖的耳语一样。
“快走，快走！他们发现我们了！快逃命！不要再等什么了……他们知道了……他们不会放过我的……逃啊……快……快从这个镇子上逃出去……”医生的表情越来越扭曲，他的精神已经彻底歇斯底里了，不顾罗根的阻拦疯狂的跑了出去。
罗根急忙追了上去，只不过一个转角，医生的身影就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后退了两步，准备转身从原路返回，却忽然发现，刚刚才路过的医院咨询台不见了，背后竟然变成了和他身前一样的长长的，一直延伸到黑暗里的走廊！
罗根去过东方，在东方待过，知道东方所说的“鬼打墙”什么意思。他嗅了嗅鼻子，先前走过的那条道的气味消失了，所以眼见的不止是幻觉。
现在前进后退都是一条路，走前还是走后都一样，罗根决定两条都不选，他踹开旁边那扇被铁链锁上的病房门，准备从窗户跳出去。
门被踹开，罗根走进去却愣了一下，房间里的病床上竟然还躺着一个病人！
是个孩子。听到声音，床上的孩子转过头，两只空洞的血窟窿直直的望着罗根。罗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面色僵硬，他忽然想起了医生之前唱的那个童谣。
这时，一只乌鸦扑腾着翅膀从罗根背后飞了过来，落在他肩膀上。
罗根诧异的看着这只乌鸦，记忆快速闪过，感觉有些熟悉，下意识问道：“里昂？”
乌鸦没有回答他，而是皱着眉头看着病床上的那个孩子。乌鸦没有眉毛，但罗根却感觉自己能够明白它的面部表情。
“我一直跟在你后面。”乌鸦说。
“果然是你！”罗根急忙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哪？”
“梦中梦。”乌鸦说，“有东西入侵了娜塔莎的梦境空间，把你拉进了娜塔莎的第二层梦境。”
“有东西？那噩梦之神了？我现在该怎么办？”
“去楼上。”乌鸦说，“娜塔莎被关在顶楼。找到她，然后我带你们离开这里。”
“可是外面……”
“只是出去医院的空间被封住了，往楼上的路不会受到影响。”乌鸦解释道，“那个医生是娜塔莎的潜意识投影。之前他一直劝你离开，当你真要离开时，却又把你引了回来，我也是在那时才发现的。别耽搁时间了，快去找到她。”
罗根点了点头，刚跑出门又回头问道：“你了？你不跟我一起吗？”
“我会找到你的。这里还有些事要处理。”乌鸦说。
罗根不再废话，狂奔着寻找通往上层的楼梯。他走后，乌鸦扑腾着翅膀越变越大，变成了人形，穿着一身黑衣的里昂，或者说是塔莎密特。
塔莎密特走到那个失去眼睛的孩子身边，孩子仿佛能看见他一样抬起了头，黑漆漆的血窟窿仰望着。
除了嘴巴没有被封上，体内也没有经过试验改在，这个孩子的状态，就和他当初响应玛蒂达的召唤来到这个宇宙，见到的那些被九头蛇试验改造的，孤儿院的孩子一模一样。
塔莎密特当初就有过怀疑，只不过是肉体上的折磨，怎么会产生湮灭灵魂的巨大痛苦，因为当时只想着哄骗玛蒂达完成愿望，也没去在意那些孩子是死因真相是什么，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
看来果然还是和“神秘”有关，当时的九头蛇不止是在生化实验，应该还在和某种神秘的存在进行着合作。
塔莎密特把手放在孩子的头上，通过他为媒介，强行读取与之关联的命运线，穿过无数与之相关联的命运抵达终点的时候，在一处不可描述的维度空间中，一只巨大的眼睛似乎发现了这处命运外的窥视，直直的看了过来。
那是一个没有任何参照物可比较的眼球，眼球外面包着的肉质上，长着数根触手的恐怖怪物。
在看到这怪物的瞬间，塔莎密特便知晓了它的名字，只不过无法用人类的语言准确的表达出来，但最接近的音译应该是——舒玛·苟拉斯。
旧日支配者的一员，一种超越了宇宙本身的古老存在。
第129章 沉默者（）
通过孩子的命运线，塔莎密特看到了眼病的幕后黑手，被称之为“旧日支配者”一员的上古邪神，“眼魔”舒玛·苟拉斯。
当然，塔莎密特穿过无数相扯牵连的命运轨迹，看到眼前这位大名鼎鼎的邪神的时候，舒玛·苟拉斯同样也发现了这位站在命运之外窥视他的“万恶之源”塔莎密特。
“欢迎你的到来，尊贵而强大的古老存在。”出于对实力强大者的尊敬，舒玛·苟拉斯的语气显得十分谦卑。
“也向你问好。”
知道眼病的幕后黑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