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争序章黑暗圣子降临-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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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化，直接升上天堂。
于是他喃喃自语道：“我祈求您的宽恕……”但话没说完，他才猛然想起，自己的守护天使米歇尔已经被亲手杀死了。
皇帝莱德四世，原名埃戈吉勒，再度回归死亡。前方只有无尽的虚无等着他。
第157章 双重人格（）
诺尼斯在脑海中对西蒙说道：“我是个讲信用的人。既然谈好了条件就绝不会更改。现在我要回去了，你要是还想聊聊，就到神庙找我。你知道那条路的。”说罢，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西蒙左臂的血手一下子散开，变成一滩鲜血落在地上。西蒙身子晃了几晃，扑通一声栽倒不起。
这一次，他睡得特别安稳，没有再做一个梦。
西蒙醒来，看见的是朋友们关切的脸。他勉强的笑了笑：“你们怎么了？我没事……”
克里夫医生严肃的说道：“什么没事？你受了十六处严重的外伤，肋骨断了三根，左臂的伤口组织出现严重感染。要不是抢救得及时，我恐怕又要在你的胳膊上锯掉一截了。听着，你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以后可不能这么胡来了！”
这场景似曾相识，西蒙不禁想起了学生时代某位喋喋不休的教师。当时他不以为然，但现在想来，啰嗦的话语中一定是饱含了关切。
西蒙轻轻点点头：“对不起，医生。我以后再也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他又转向床边，只见薇儿的眼睛肿得好像烂掉的桃子。他拍了拍女孩儿的头：“你怕我死掉吗？放心，我不会死的。”
这时塔塔尼奥端着盘子走进来，里面装着黄澄澄的，香气四溢的奶油浓汤。西蒙饿得狠了，他接过盘子，不住嘴的吃起来。滚烫的食物塞进嘴里，烫得他嘶嘶怪叫。
薇儿一见他的样子，不禁破涕为笑。
西蒙忽然发现塔塔尼奥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套厨师的衣服。雪白的长衫和围裙再配上一抹鲜红的方巾显得十分好看，不光如此他头上还多了一顶大厨帽，只有脚下的靴子依然锃亮。
西蒙好奇的问道：“塔塔尼奥，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难道真的只是个间谍吗？”
塔塔尼奥一捋胡子，骄傲的说道：“在下虽然只是一名特工，但在厨艺方面确实也略有心得，可以烹饪九个菜系的美味佳肴。你刚才喝的是松茸奶油鸡汤，如果能配上蒜香味面包就再好不过了！”
西蒙喃喃自语道：“我本来以为自己就很会做饭了，没想到你做的比我更好吃……怪不得上一次给你死老鼠，你碰也不碰……”
塔塔尼奥道：“恕我直言，老鼠虽然是美味的食材，但生吃的话与野蛮人无异。在我的家乡，通常是先把老鼠剁碎……”
薇儿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许说了，小猫！”
几人哈哈大笑起来。在这一刹那，西蒙觉得自己还很幸运。无论走到哪儿，总会有一群朋友陪在自己身边。无论是狂风暴雨还是阳光大道，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共同面对。
西蒙暗暗祈祷道：“愿我的朋友们长命百岁，无忧无虑的过完一生。我西蒙就是死也心甘情愿！”
笑过以后，克里夫医生忽然问道：“西蒙，在对付亡灵时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们讲讲吧。”薇儿手托腮帮，摆出一副听故事的表情，期待的看着他。塔塔尼奥蹬掉靴子，蜷在他脚边。
西蒙慢慢说道：“当时，在一瞬间我像做梦般进入了一个荒原似的地方，那里有一座破败的神庙。一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人住在那儿。他名叫诺尼斯，浑身散发出一股让人恐惧的气息。
他说他是我创造的怪物，如果我死了他也活不成。于是我答应暂时让给他一条手臂和一只眼睛来解决危机。我转醒的时候，左臂便不停自己使唤了。我都不知道那家伙从哪儿变出的左手和弯刀，一下子就打败了所有亡灵。直到现在我想起当时的情景，脑子里还浑浑噩噩的。”
克里夫医生点点头：“我虽然对心理学和精神疾病了解不多，但也略有涉猎。你这种症状是典型的‘双重人格’。”
西蒙瞪大了眼睛：“‘双重人格’？那是什么？难道说我疯了吗？”
医生笑着摇摇头：“并非如此。‘双重人格’的形成可以说是大脑的一种防御措施。人在面对巨大的灾难时往往会激发心中的兽性，但这却是他内心不愿见到的。
于是他便不承认这部分自我意识，让其独立运作，最终形成了所谓的‘第二人格’。
你在黑暗大潮中经历了恐怖的一天，全凭着疯狂的杀戮才得以保全自己。你又生性善良，不肯认同这样的行为，所以臆想出一个诺尼斯来替你解决危机。”
西蒙愣了半晌，问道：“这么说，杀死亡灵、打败莱德四世，这些都是我干的？”
医生点点头：“正是如此。”
“但是……”西蒙疑惑道：“那只血手和弯刀又是怎么回事？我可从不会这种法术。”
克里夫医生叹了口气：“这就不在我知识范畴之内了。也许这是你与生俱来的某种力量。不过，毋庸置疑的是，你救了所有人。”
西蒙挠挠头问道：“这么说……医生，我还有救吗？”
克里夫微笑道：“迄今为止，没有一个人死于‘双重人格’。准确的说，这不是一种‘疾病’，称为‘精神障碍’更准确些。放心吧朋友，只要耐心调养，那个让你讨厌的家伙早晚会消失的。”
西蒙默然不语，过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个诺尼斯来对付萨缪尔。”
克里夫医生神色凝重的摇摇头：“这绝对不行！随着你第二人格出现的次数越多，你的主要人格就会被逐渐弱化。这样一来，你就会被他囚禁起来，世上便再无西蒙，只有诺尼斯。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凡事应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我们靠他战胜萨缪尔，谁又能保证你不会成为下一个黑暗圣子呢？”
他抬起头：“我坚信，能够战胜萨缪尔的，是人性中的善良和勇敢，而绝非那些阴暗的意志。西蒙，我相信你，你也一定要相信自己！”
西蒙点了点头。薇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塔塔尼奥柔软的身上睡着了，温暖的炉火伴着她均匀的呼吸，毕毕剥剥响个不停。
第158章 死亡天使（）
亡灵大军退去，铎山城获得了短暂的宁静。皇帝葛罗听从西蒙的建议，将所有军民分为六十四部，依次撤出首都。四百多年前，他们曾为保卫自己的生活方式和游牧民族浴血战斗，但今天，为了生存，人们放弃城市，开始了居无定所的生活。
西蒙需要静养，暂时无法下床。一行人就在铎山城暂时休整。这一战带来了大量伤病员，克里夫医生出于公义心开始每天免费帮助人们诊治。
露天广场里摆满了担架，呻吟和咳嗽声此起彼伏。人们排着令人绝望的长队等待诊治。克里夫医生忙的焦头烂额，现在极度缺少药品和人手。偌大的王都，绝大多数医生居然都对这些穷人不闻不问。这也难怪，医生怎么也算高收入群体，谁又愿意撇家舍业的来做这种事情呢？但也有例外，几十个医学生愿意无偿帮忙，慈济会的玛蒂尔德女士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这位女士是医学界的后起之秀，曾因发表过两篇颇受争议的论文而名声大振。支持者认为她是激流勇进的先锋，而反对者则觉得她竞今疏古，置传统于不顾。但玛蒂尔德女士的医术则是两派所公认的，她外科手术的技术可以让最挑剔的专家也哑口无言。
这位女士三十几岁年纪，面容清秀，谈吐温柔，让人如沐春风。伤员们喜欢她更胜克里夫医生几分。
天色将晚，克里夫医生摘下眼镜，疲惫的揉了揉眼睛。塔塔尼奥端过一杯自制的饮料放在桌上——他也被医生抓来帮忙了。这时玛蒂尔德女士款款走来，问道：“医生，您还好吗？”
克里夫勉强睁了睁眼道：“女士，我没事。今天的情况怎么样？”
玛蒂尔德黯然摇了摇头：“不太乐观，又有十几名伤员去世了。交叉感染引起了伤口发炎，我们又没有足够的药物，所以……”
克里夫沉重的叹了口气，他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听到这样的消息时总不禁会感到难过。
玛蒂尔德劝慰道：“别太沮丧了，医生。我可以向您保证，他们走的时候都很安详。”
克里夫点点头：“我相信您，女士。有您在身旁照料，伤员的痛苦一定会减轻很多。我见了您治疗患者时的样子，简直就像天使一样。我有个疑问，以您的造诣完全可以胜任皇家药剂师协会的职务，为什么要一直留在慈济会工作呢？”
塔塔尼奥忽然插话道：“慈济会是做什么的？在那里工作很糟糕吗？”
克里夫医生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并非如此。慈济会是一家公益医疗机构，依靠捐赠来为穷苦人治病。我这么说是因为他们的工资很低，连普通医生的一半都达不到。”
玛蒂尔德女士微笑道：“那您呢，克里夫医生？您又是为什么放弃了皇家药剂师协会的工作，而去做一个游方大夫呢？”
克里夫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女士说道：“也许咱们想的一样，都是为了能帮助更多的人。我治疗过数不清的患者，老人、孩子……这让我感到自己的工作是有意义的。”
克里夫道：“您是一位真正的医者！要是说这世上还有完人，那您一定是其中之一！”
玛蒂尔德淡淡的笑道：“您谬赞了。我之所以能够这么做，无非是因为比别人经历的多一些。事实上，我曾经犯过不可饶恕的错误。”
克里夫十分好奇发生了什么事，但出于礼貌，他忍住了疑问。
但那女士却说道：“医生，你介意听我唠叨一会儿吗？”
克里夫连忙说道：“不……当然不，您可以坐下慢慢说，我以个人信誉发誓，绝不会将谈话内容透露给别人。”
玛蒂尔德笑了笑：“这也没什么，在一些人那里早就不是秘密了。”
她掏出一根烟，用火石点燃，一口口的抽了起来。这举动与她的形象极不相符，令克里夫医生微感诧异。
塔塔尼奥又端过来一杯饮料递给女士，在一片香烟缭绕中她缓缓说道：“我出生在东部一个里德的小山村。天呐，我该怎么形容那个贫穷的地方呢？人们在荒凉的土地上努力耕作，却仍然喂不饱家里的孩子。
我家的情况更糟，我父亲早丧，只有我和母亲相依为命。在那种地方，一个女人能靠什么来养活自己和孩子呢？无奈之下，她只能做了妓女，从烂醉如泥的男人身上挣几个臭钱。”
克里夫大吃一惊，这种经历是谁都不愿提及的。他想安慰一下玛蒂尔德，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女士发觉了他神情异样，淡淡的说道：“没关系，医生。事情过去这么久，我早就释然了。我从小就比别人聪明一些，虽然和您这种天才比不了，但却是稍有天赋。
为了摆脱那种可悲的命运，我不停的读书，学习知识。我母亲虽是娼妓之流，却也知道这样做是正确的。我还记得，每当我读书的时候，她就拿着擀面杖站在门口。只要有别的孩子在附近吵闹，她就凶巴巴的将他们撵走。
我还记得她曾经对别人说过：‘你们的孩子以后只能种地，而我女儿则会成为一名受人尊敬的贵族，走着瞧吧！’
就这样，当别的孩子玩耍的时候我在读书；别的孩子睡觉时我仍然在读书。我母亲则卖弄着她日渐衰老的肉体，为我挣取一点可怜的学费。我十六岁那年，终于引起了格林斯潘大学的注意。他们给我寄来了一封镶着金边，用羊皮纸书写的录取通知。那天晚上，她激动的彻夜未眠，喝了不知道多少酒。抱着我父亲留下的遗物又哭又笑。”
听到这儿，克里夫医生的眼圈儿也红了。他不知道这对母女付出了怎样沉重的代价才迎来这一刻。他使劲按了按眼睛说道：“女士，我向您，也向您母亲致敬。你们都是了不起的人！”
玛蒂尔德微微一低头道：“谢谢您，医生。几天后，我收拾好行装，便坐上了去往格林斯潘的马车。母亲向我挥泪告别，很多人也为我送上祝福。但在其中，却有一双眼睛投来了嫉妒的目光。”
第159章 死亡天使（二）（）
克里夫医生摇摇头：“女士，人性有时就是这么丑陋。但我相信您这样内心强大的人是不会在乎这么一点非议的。”
玛蒂尔德道：“强大倒也谈不上。但那时我确实没当回事。那人叫凯瑟琳，和我差不多大，是本地乡绅的女儿，一直都是村里人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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