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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亲爱的苏格拉底-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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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焓并没有走,他立在电梯门口抽烟。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深深皱着眉,表情有些痛苦。

枉他随性自在多年,却不知如何应对,如何克制。

他心情有些烦躁,狠狠捏了一下手指,把烟摁在白沙里,走向实验室,敲了门。

……

甄暖透过玻璃里看见言焓时,他脸上挂着散漫慵懒的笑。

她打开门:“队长,你是有……”

他不等她邀请,径自入屋,手一扬,将门关在身后。

他盯着她。

她退后一步,不吭声。

他靠近:“我有话和你说。”

“唔。”她又往后退一步。

“你在悦椿温泉馆的事,我很抱歉。”

“没……没事儿,都过去了。”

室内暖气太大,他松了松衬衫领口,把风衣脱下来,随手扔在椅子上。

她瞪大眼睛看着,牙齿打战。

“那天在电话里听到你受欺负,听到你哭,听你喊‘队长,救我’,我当时的心情……”

她望着他,局促而慌张,不敢听,却又想听。

“因为你,我想一枪打死阮云征。”

“为……为什么?”

“你不知道?”他轻轻笑出一声。

她不吱声,连连后退,内心摇摆得无可依附,右手胡乱在试验台上抓,却什么也抓不到。

关小瑜说她在专业地和平时判若两人。可现在她就在实验室,为什么一点儿勇气和胆量都出不来。

分明前一秒还在想念,后一秒便如惊弓之鸟。

难道对他只是叶公好龙?

日光灯照得她的脸红得透明,像玛瑙。

“还有,那天在医院,是特意去看你的。我去过5次,你肯定不知道。”

甄暖惊愕地看着他。

“你……你不要过来!”她扶着实验台,脚步踉跄,害怕得要哭,“不要过来……也不要和我说这些。”

他一笑:“为什么?你不喜欢我?”

甄暖被这话刺激得差点崩溃。

她的白大褂撞在实验台上,瓶瓶罐罐乒乒乓乓响,无路可退。

“叫你不要过来。”她又怨又急,眼神四处飘,毫无力度地威胁,“再过来东西会摔碎的。”

他笑出一声,仍然靠近:“你不乱动,怎么会碎?”

她承受不住他的气势,转身要跑。他把她拎回来,一俯身,双手摁在实验台上,把她围了起来。

她的腿软成了棉花,不敢再逃。

他的身体把她笼罩,低下头凑近她的唇;呼吸纠缠在一起;她一动不能动,外如冰雕,内如岩浆,惶恐害怕,却有一丝希冀,心里却描绘着他唇上的触感。

他的额发撩过她的眼睛,她被刺痛,想起那晚,她心一怔:“队长你别这样,我有男朋友。”

他嘴唇离她只有1厘米,语气冷了一度:“他和他的人好几天没出现在你身边,你们分手了。”

她心惊他的敏锐,仍然强撑:“我……我们是在冷静分离期。”

“那就是分手。”

“……或,或许,有一次和好的机会。”

“……不会。”

她僵硬地摇头,说不出话。

“甄暖。”他贴住她的耳朵,“你和他不可能和好,因为,你要爱上我了。”

她脑子轰得炸开,又羞又急,出了哭音:“你胡说!”

“我很多年不说这种话了。但……”他稍稍拉开和她的距离,食指磨蹭她的下巴,

“甄暖,你听好了。我是言焓,如果我对一个女人好,如果我看上一个女人,她就不可能爱上别的男人。不信,我们走着瞧。”

他唇角一弯,后退几步,拿起椅子上的衣服走了。

她如同被抽了力气,缓缓蹲下来,感到了心被撕裂般的疼痛,和,惊喜。

第53章chapter53

上午,甄暖叫了小松和大伟来解剖室,着手处理那具鞣尸。

“小松,侦查员还在垃圾场清理沥青吗?”

“嗯,几十罐呢,估计要花上十几天。”小松道,“队长叫弄的,好像是怀疑那里边还有人?

大伟一脸惊悚:“该不会是一个鞣尸群吧……”

“……”甄暖没作声,听到“队长”俩字,她心砰了一下,赶紧低下头看尸体。

鞣尸是男性,表面漆黑隐约泛黄,透着皮革的光泽。

他表面的沥青早已清理干净,但长年累月,沥青里的有毒物质渗进衣服和皮肤,把他染得黑黢黢的。

酸性物质的腐蚀让衣服变得很薄,柔韧性却很好,摸上去黏腻又不太沾手。

甄暖把无名尸体的衣服剥离下来。衣服展开,比鞣尸本身宽大且高出很多。

甄暖根据衣服的大小初步判断,死者身高在179…183cm间,体型中等结实,不是瘦弱型。

那衣服的款式已经分辨不清,衣服表面黑漆漆的。

甄暖有些纳闷:“大伟,你看这个衣服表面的黑色,是不是太奇怪了一点儿?”

大伟凑近,拿着放大镜细看,看不出。

甄暖用镊子夹起一块,放到显微镜下,那黑色不像被沥青污染形成。衣服纤维原本的结构早被破坏。

甄暖自言自语:“我怎么觉得,这具尸体在掉进沥青之前就被毁过一次?你看这些一片片碎屑的质地,好像是……”

“被烧过!”

“被烧过!”

两人异口同声。

大伟兴奋道:“甄老师,就是这样!”

甄暖回头检查鞣尸的表皮,坑坑洼洼,极不规则。沥青的酸性环境密封很大程度上保留了尸体原先收到的伤害。

全身上下非常均匀……这……

甄暖背后发麻:“这是不是泼汽油火烧的。”

她说完,又吩咐:“你把衣服仔细检查一下,看里面有没有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

“好。”大伟应答着,忽然问,“甄老师,今天平安夜,你会和男朋友去约会吗?”

甄暖支吾起来:“工作有点儿忙哦。”她和男朋友在分手期,没有和好的迹象。

“甄老师,你男朋友真好。我要是他,会跟你的工作吃醋。”

甄暖没答,这个话题就过去了。

她开始记录死者表皮的伤痕,解剖,检查颅脑损伤,提取内脏切片,胃内容。

切开死者的胃时,甄暖愣了一下,抬头:“大伟,我们可能知道死者的死亡日期了。”

鞣尸长年隔绝空气,处于密闭状态,死者的胃保存得相当完好,里边尚未消化的食物都留存了下来。

“诶?”大伟正仔细查看着衣服,“这么神?”

“9年前的腊八节。”甄暖道,“他的胃里装着誉城地区有名的特色腊八粥。”

大伟跑去看:“真的。”

腊八?甄暖记得好像有谁和她提起过……言焓说,夏时失踪的那天是腊八……

她猛地一愣:戒指上的xs难道是……夏时?!

甄暖看着解剖台上的男性鞣尸,握着手术刀的手微微发抖。

她赶紧放下手术刀,想打电话告诉言焓。可一转身,看见了大伟手中的镊子。

一阵冷气把她席卷。

镊子尖端夹着一枚银色略泛黑的男式尾戒,造型别致独特,独特到即使改变颜色,她一眼看到就能想到尾戒的主人——

沈弋。

她在10年前的照片,他最喜欢的一张照片里看到过他戴那枚尾戒,和照片里甄暖手上的是情侣同款。

她觉得别致,问过他,他说丢了。

她从没见过实物。

因为,它在这里。

……

沈弋的电话过来时,甄暖还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他说想见她,有事情要和她谈。

甄暖不知道他是不是做了决定,要收手,和她和好。可现在,他们还能和好吗?

她也有事找他,约了在家见面。

开门进屋,玄关里摆放着他的鞋子。屋子里安安静静的。餐厅客厅露台都没有人。

她不明白,走到卧室门口,拧开门。他躺在她的床上,静静睡着。

睡梦中的他褪去了平日的淡漠疏离,修长的眉峰,高挺的鼻梁,因入睡而比往日多出一丝清润。

冷静分手期,她其实也想他。或许没有耳热心跳的刺激,但近十年的相依为命不是说断就断。

她爬上床去,钻进被窝里拥着他。他的身体好温暖,几乎要把她融化。

沈弋朦胧醒来,尚未睁开眼就感觉到她冰冰凉凉带着风雪的气息。

他伸手把她勾进怀里,温暖的下颌抵住她冰冷的脸颊,呢喃着唤了声:“暖暖。”

很快,他清醒过来,一开始,他以为甄暖也是要和他和好,可她脸色不对。

“怎么了?”

“在想事情。”

“想什么?”

“就是想,我们在一起,好久好久了。久得……是我的一辈子呢。”

久得,如果分开,我都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会是怎样。

沈弋敛瞳,他很明白。他看过那条新闻,垃圾场里的9年鞣尸。

9年了,真如当年夏时所说,重见天日。9年前,他重返过现场,因为夏时偷了他的戒指。可即使重返,他也没能找回戒指,而是废了一只手。

沈弋很清楚甄暖此刻不正常的状态是为什么。可更叫他担心的是,言焓肯定知道鞣尸的意义。可他居然没有任何动静。不,他已经有所行动了。

沈弋已完全清醒,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而甄暖忽然离开,翻身下床。

他忽的握住她的手腕:“去哪里?”

“出去。这里很闷。”

“因为什么?”

“因为你。”

沈弋眯起眼睛,目光有些危险。而她直视着他,丝毫不畏惧:

“沈弋。”

“说。”

“你消息那么灵通,肯定知道阳明垃圾场鞣尸的事了吧。”

“知道。”

“你的尾戒在那具鞣尸的衣服口袋里。”

“什么尾戒?”他斜倚在床上,似笑非笑。

“我只是记忆力不太好,可你当我是傻瓜吗?”

“当你是傻瓜,那我是什么?”沈弋问,“我喜欢一个傻瓜,我是什么?”

甄暖低下眼眸不吭声。

沈弋见她表情懵懵的,像在发呆,他把她搂进怀里:“暖暖,我们和好吧,你给我一点时间。”

她用力挣开他:“不对,那枚尾戒就是你的。”她站在床边,瞪他:“就是你的!”

“照片还在墙上呢!”她走去客厅,看到10年前的那张照片。她把相框掰下来,拆出照片,刚要转身,手中一滑,照片被沈弋抽走。

甄暖去抢,他把照片背在身后,一只手换到另一只手。她围着他转圈圈,却抢不回来。

“给我!”

“给你干什么?”

“这张照片里边有你的尾戒,订制的,其他人不会有的!”

甄暖扑去他身上抢,被他一把掐住腰,摁进怀里。他凉薄地眯起眼睛:“所以,你想拿这个照片去揭发我?”

甄暖愣住。是啊,她要拿照片去找言焓吗?告诉他,沈弋杀了他未婚妻,让他把沈弋抓起来,或直接杀了沈弋?!

甄暖内心挣扎,沈弋松开她,走去厨房。

几秒后,甄暖听到燃气灶打开的声响,跑过去,沈弋立在灶前,照片在火里焦黑卷曲,男孩女孩的笑脸灿烂如夏。

甄暖扑去抢救照片,沈弋单手把她制服,箍进怀里。

“你放开!”她尖叫挣扎。

“没发现你那么喜欢这张照片。”

“你放开我!”她心急如焚,眼睁睁看着照片在炉火上跳跃。她像小兽一般撕打挣扎,他如泰山岿然强势。

照片烧得只剩黑灰,她也渐渐安静了下来,仰头望他,表情不可置信,可以说失望至极:

“是不是你杀了夏时?”

他被她眼中的失望刺痛,弯了弯唇角:“是或不是,对你有差别吗?”

甄暖心底发凉:“如果是,我们永远没有和好的机会,这一次,彻底而绝对的分开。”

“你再说一遍!”

甄暖心中巨震。

“甄暖,你敢再说一遍?”

“我敢再说一遍,沈弋,你敢再听一遍吗?”

他看着她,冷酷而绝望。

“我们早就分手了,沈弋。再没有和好的机……”一瞬间,甄暖悬了空,被他抓提起来摁到嘴唇上,剩下的话被他吞进嘴里。

他狠狠吮咬着她的唇,吸吞着她的舌。

甄暖呜呜直叫,用力挣扎都是徒劳。他太用力,把她口腔肺部的空气都吸干净。

她很快没了挣扎的力气,他却上了瘾,来了火,把她放倒在沙发上,吻她的脖子,吻她的耳朵,拆解她的衣服,抚摸她的身体,扒她的裤子。

“不要!”甄暖哭叫,手脚并用地逃,却被他扯回去,长指摸到内裤下。

甄暖浑身的血液都冲到头顶,惊愕地瞪着他,两只脚朝他脸上踢。沈弋握住一只,另一只没躲过,蹬到了他的下巴。

甄暖哇哇嚎哭,可一只腿被他死死箍住,大大地打开。

任她如何尖叫哭闹,他都不停息。

她惊惶,恐惧,羞耻,震惊,恨他恨得咬牙:“我讨厌你,沈弋,我讨厌你。我再也不想和你在一起。”

世界安静下来。

“你讨厌什么?讨厌尾戒的事,还是刚才我对你做的事?”他冷笑,“我们在一起那么久,我什么时候强迫过你?但总有一天我们会继续刚才的事,一次,两次,很多次……还会生小孩。”

甄暖缩在沙发上,长发遮面,颤声哭泣:“我不要。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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