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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探虚陵-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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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眼眸澄澈,柔和中又透出一股认真的模样;不得不承认,我很乐意教她。也许以往一人过的日子太寡淡,如今与她暂住在同一屋檐下;教授她这许多;心底竟少有地感觉到一丝轻松与愉悦。

    我道:“今日中午,不去酒楼买饭了,我们自己试着做。”

    她惊讶道:“能么?”

    “自然能的。书铺有菜谱陈列,稍后我出去买一本回来,再置办些食材,依照上头说的做,定差不离。”

    原以为下厨一事应不至于太难,我并未如何放在心上,谁知看着面前灶台摆设,各色食材,再随意扫了几眼从书铺里买回来了的“珍食集”,我才晓得个中艰难,不由皱了皱眉。

    菜谱远比剑谱与风水阵法深奥,这是我的第一印象。

    我搬条凳子坐下,打算仔细研读,她靠在我身边,探头看了看,才道:“上面许多字,我都认不得的。”

    我一面低头翻着菜谱,一面道:“你年纪也不算太小,以往没有人教你认字么?”

    “你们这边的话,和我以前说的,差差不多,听得懂。但是认字,我就记不大清楚了。”她说着,指着我手里的“珍食集”,道:“不过有些简单的,却还记得,我以前好像用两种文字,另外一种和你们的不同,就全忘了。”

    我沉吟不语。

    语言和文字,终归有不同之处。自嘴里说出来的话,总比纸上文字要来得浅显,容易理解,已经形成一种本能,极难忘记,但是文字,则不然。就似许多未曾上过书塾的人可以说日常乡言,与人沟通毫无障碍,但是纸面上那些正式的篆字楷体之类的,却是认不得的,更加不会写。

    她含笑道:“你念念给我听,我能听懂。”

    我点头,道:“方才买了只鸡,一条鱼,另带一些蔬果,那就先选这一道菜色试试罢,瞧上去也简单,我念给你听。”言罢,拿手指着菜谱上的文字,逐字逐句念道:“取嫩鸡一只,水煮八分熟,剁作小块。锅内放油少许,烧热,放鸡在内略炒,以锭子或碗盖定,烧及热,醋酒相半,入盐少许,烹之。候干,再烹。如此数次,候十分酥熟,以致可成。”

    顿了顿,我问道:“懂么?”

    她想了想,道:“大概懂了。”站在我面前,看着我,又将我方才念的轻声重复了一遍,竟一字不漏。

    我有些惊讶,过了一阵,道:“你很聪明。”

    她的脸颊泛起红来,看似无意识地绞着手指:“我记得你好像不爱吃鱼?从酒楼买回来的鱼,你动也不曾动,为什么要做鱼。”

    我随意道:“我见你对鱼倒是很中意,买给你的。”往后翻了十几页,寻到一处煮鱼的讲解,念道:“凡煮河鱼先下水下烧,则骨酥,江海鱼,先调滚汁下锅,则骨坚也。”

    她愣愣地望着我:“这这就没了?那到底怎么个煮鱼法?盐巴用多少,酱醋又用多少?”

    “”只怪这菜谱过程写得太过简单,极是笼统,我有些头疼道:“看着加罢,总不会有差。”

    “哦。”她点头。

    “辅菜就做这道三和菜,刚巧我买了些甘草回来冲泡,白芷的话,带给你的滋补药材里也有,取出来些许即可。”我道:“上头说的三和菜做法是这样的。淡醋一分,酒一分,水一分,盐、甘草调和,其味得所,煎滚。下菜苗丝、橘皮丝各少许,白芷一、二小片,糁菜上,重汤炖,勿令开,至熟食之。”

    “什么是糁?”

    我解释道:“糁,取牛、羊之肉,三如一,小切之。与稻米二,肉一,合以为饵,煎之。”顿了一会,我又补充道:“我只知道书上这么写,具体,我也不晓得怎么做出来的,貌似很复杂,舍了罢。”

    她好看的眉皱成一个结,愁道:“这些菜听上去,都很难似的。”

    我将菜谱合上:“今次只是依照书本试上一试,不必较真,开始动手罢。”

    接下来她来洗菜,我剔鱼鳞。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以往握剑削木倒是得心应手,这去鳞一事完全不得要领,顷刻间,鱼被我剔得见了骨。

    她踮起脚,站在灶台旁看了半晌,才慢吞吞地脸红道:“鱼没了。”

    “”我面无表情:“那不做鱼了,我去处理那只鸡。”

    等到正午,日头升高,投在厨房门口的光晕又往里挪了些,她甩了甩湿漉漉的手,又仰脸看着我道:“鸡也被你弄没了,书上说切作小块,你”

    我直了直身子,搁下菜刀,洗干净染血的手,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叹了口气:“不做了,我去酒楼,很快就回。”

    转身就走,她自后头拉住我的衣袖:“做不成饭,你你不开心么?这只是第一次多试几次,定会好了。”

    我摇头:“没有不开心,只是终于晓得了,这厨房,同我无缘。”

    已是中午用餐时间,惯常去的酒楼客人实在太多,我只得另寻他处,即便如此,等到我买了午饭,时辰已晚。料想她定是饿得饥肠辘辘了,我不由加快脚步,回去后,却见宅院大门敞开,一个矮小身影靠在门口,在暖阳中安静坐着。

    她抬头,看见了我,立时站了起来,神情雀跃:“你回来啦。”

    我道:“饿了么?”

    她下意识摸了摸腹部,脸颊微红:“有点。”

    我同她进入院子,再将大门关好,叮嘱道:“以后一人在家,莫要将门打开,也不要坐在门口等我。”

    “为什么?”

    我轻声道:“那样很危险。你只是一个小孩子。”

    “很危险,外面很多坏人么?”

    我突然不知该如何去回答她。她太过纯粹,我说的话,很有可能会影响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顿了会,我道:“外面很多好人。不过你年纪小,若是孤身一人,还是谨慎些,以防万一。”

    她笑了笑:“我不怕的。”

    我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将买来的午饭搁在院落杏花树旁的石台上,回到厨房去取碗筷,发现厨房已经收拾得很是整洁,灶台上的血迹也擦干净了,灶台下面摆着一只看似用来垫脚的板凳,脚印已被抹去。

    走到厨房门口,屋檐下搁着盛放弃物的木桶,我随意瞥了眼,最上层丢了一条长而焦黑的东西,看上去是一条烧成炭的鱼骨头,旁边则是一堆看不出本来原貌的黑色物事,也成了炭。

    将两副碗筷放在石台上,她已经搬了两条木椅过来,两人落座,我给她盛了碗饭,道:“那鱼是你做的?”

    她垂了头,似有些窘迫:“恩。我,我看你走了,那鱼身上还留了些肉,我就试着生了火,去用油炸了炸,结果我太笨了,根本不会。”

    我伸手,手指在她脸颊上揩拭了下:“脸上有灶灰。”

    她忙退了退身子,拿衣袖在微红的脸上轻轻蹭着:“我不会生火,一定是火太大了,它们才焦掉的。”

    我夹了一口菜:“已经很好了。比我好。”

    她面上有了喜色:“其实我觉得做饭很很有意思,若是以后我学会了,我一定做给你吃。”

    她见我不答,又道:“等我以后有能力赚到银钱,你给我的那些银子,还有买衣衫和吃饭花掉的银子,我都会还还给你的。”

    我道:“不用还,我不缺。”

    “我会还给你,会好好报答你的。”

    我眯了眯眼:“怎么报答?”

    她低下头:“我也,也不知道,但是总会报答你的。”

    我道:“吃饭。”

    她端起碗筷,小口扒饭,微风一过,有几片白色杏花瓣飘到石台上,她看了眼,将花瓣捻了起来,细细看了看,这才扔在一旁:“这是什么花?”

    “杏花,春天开。”

    “白色的,很好看。”她突然看着我。

    “恩。”

    “我的家乡”她又道:“我好像想起我家乡有很多红色的花,开得灿烂,也很漂亮。”

    我侧过脸去:“你的家乡在何处?”

    “记不得了。”

    “如果你想起你的家乡在何处,我会送你回去。你这样,家里人定会担心。”

    她眼里涌现出一丝惊惶,握着木筷的手竟颤抖了下,木筷差点跌了下来。

    我扶住她的手,往上托了托:“小心。怎么了?”

    “你要送我回去,不再让我跟着了么?”

    我淡道:“我不会在青萱这里待太久,等到我的事情解决了,就会离开此地。”言罢,看着她泛起水雾的眼睛:“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良久,她抿了抿唇,下唇有些苍白:“家乡,我回不去了。”

    “”

    她声音变得轻了许多:“家里没人,都死了,我做梦,梦见他们都死了。”

    “只是做梦而已,岂能当真。”我语气试着变软,给她夹了块糖醋鱼:“先吃饭罢。”

    用过迟来的午饭,她忽然道:“那本菜谱,你有空念给我听好么,我看不懂,但是想学,你念给听,我就可以背下来了。”说话之际,她端坐在石台旁,背后衬着银盖繁华的杏花树。

    柔软和煦的暖日照下,满满几树饱胀开的花瓣,似耀着光的玉盏,玲珑而洁白,连带着那坐在树下的人,也变得晶莹起来。

    我被那白光晃了眼,站起身,一面收拾桌上残局,一面道:“想学写字么,今后我来教你念书习字,可好?”

    “好。”

    她微微一笑,唇边梨涡,分外甜美,深灰色的眼眸,宛若琥珀,积淀着长久的时光。

    记忆中,总留着她这许多的温柔笑靥。

    即便后来她从我身边,整整消失十年,我都不曾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洛神番外暂时更到这,下一章回归正篇。

198狂化() 
第197章洗手作羹汤

    “我好像真的看见了你;天在下雨,你撑着一柄纸伞我见洛神垂着眸,并不答话;便又重复了一遍。

    我觉得在方才的幻象中,能瞧见她,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表面上;我觉得这是不合理的,毕竟我是一年前才结识她,而方才的幻象陈旧;明显年岁久远了。

    洛神安静了片刻,并未对我方才所言作出表示,而是道:“方才回想的时候;难受么?”

    我点了点头:“头很疼;心里空落落的,很怕。”

    洛神揉了揉我的头发:“那现在就此打住,不要再想了,以后慢慢来。你能想起那个扎针的男人,便足够了。”说完,她眸光沉了沉,不晓得她在琢磨什么。

    我忍不住道:“在想什么?”

    “在想那个男人。”她蹙眉道:“我想,我得将他找出来。若是找到他,许多疑问,也许就有答案了,更重要是,你的事情可以解决。”

    “怎么找?我连那个男人的脸都看不清楚,根本不晓得他是谁。”说话间,我试着再度回想方才情景,脑海里却一片混沌,只有心底,是冷飕飕的,直冒寒气。

    “会找到的。”洛神轻声道,不晓得她哪里来的自信,语气非常笃定:“一切,都交给我。”

    我抬手贴上她的脖颈,跟着伸进她亵衣里头摸了下:“你出了很多汗,拿热毛巾去擦一擦,不然会着凉。”

    “恩。”洛神淡淡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我现在去请惜颜姑娘过来,帮你彻底检查下。你这样,我不放心。”

    我犹豫了一下,终是道:“小心点,带上伞。出门前,记得擦子,热水搁在火炉上。”

    她弯下腰,在我脸上亲了下:“好,你先睡一会,待会惜颜姑娘来了,我叫你。”

    之后花惜颜来的时候,我睡得昏沉,浑身似散了架,分外疲惫,听到洛神在轻唤我的名字,我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撑起身子靠在床头,洛神帮我拢好被子,花惜颜则坐在我旁边,纤眉微皱:“师师,方才发生的事,洛姑娘都详细告诉我了。你背上的银针,也许是“封针”中的一种,扎根在你背部的穴位里,我要帮你检查下,一般来说,“封针”并不只有一根才对。”

    我道:“什么是封针?”

    花惜颜道:“封针就是封穴之针,江湖上现今流传着一些简单的封针术,中了封针,根据被封穴位不同,会呈现出不同的症状,也许是丹田真气被锁,也许是武功尽失,并没有一个定数。还有一种极为复杂的,牵涉到秘术,我见识浅薄,便不清楚了。不过听洛姑娘说方才那针刚巧是从膈关穴处的,我就猜测你是中了封针。”

    我打了个哆嗦:“你是说,我背部的穴位上,还有许多那般的银针存在?”

    花惜颜点头:“恩,也许是,所以我要帮你瞧一下。”说着,扭头看着洛神:“洛姑娘,你不介意罢?”

    洛神朝花惜颜淡淡一笑,走过来轻轻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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