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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清宫熹妃传-第5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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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飞地扫了若无其事那拉氏一转,盯着正将洒地上东西弄回绢袋去迎春“这是什么东西?”

    迎春身子一颤,战战兢兢地道:“回……回皇上话,是……是……”

    凌若目光一闪,轻喝道:“迎春,还不赶紧答皇上话,吞吞吐吐做什么?”

    被她这么一斥,迎春吓得掉了手里绢袋,慌张地磕头道:“奴婢该死!”随后又爬到那拉氏身前,扯着她衣角哀声道:“主子,奴婢不是故意,求您救救奴婢!”

    那拉氏心底里冷笑一声,面上故作不解地道:“迎春,你这话是何意,你犯了什么错要本宫救你?”

    那拉氏态度令迎春奇怪,却顾不得细想,按着原来计划,惶惶道:“主子,您……您是想不管奴婢吗?”

    与此同时,凌若自地上捡起一些手中细细打量着,越看神色越是不对,待到后面忍不住道:“皇上,这仿佛是红花。”

    虽然诸人已经猜到了几分,但亲耳听到时仍是吓了一跳,一个个面带惊骇地盯着迎春以及那拉氏。

    身为那拉氏贴身宫人,却随身携带红花,而且神色又如此惊慌,当中必然是有不可告人秘密。若是再联想到刘氏这次小产……

    胤禛面色铁青地盯着迎春,一字一句道:“说,这到底是不是红花?你又为何要随身携带?”

    迎春好像被吓坏了,没有血色双唇颤抖着,许久,终于有带着哭腔声音发出,“皇上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主子吩咐奴婢做,主子不希望谦贵人腹中龙胎出世,所以早月余前,吩咐奴婢将这红花煮出来水混谦贵人沐浴用水里,然后红花药xing便会顺着皮肤渗透进去,长久下来,谦贵人龙胎便会保不住,就像……就像现这样。”她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将所有事都说了出来。

    “荒谬!”那拉氏气得浑身发抖,狠狠一掌掴迎春脸上,怒斥道:“你好大胆子,居然敢冤枉本宫,本宫何时说过这样话!”

    迎春捂着被掴疼脸颊,涕泪纵横地哀求道:“主子,奴婢一直对您忠心耿耿,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如此冤枉陷害本宫,居然还敢说忠心耿耿这四个字!”那拉氏气恨难捺,又是一掌掴迎春脸上,痛心地道:“本宫到底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要如此陷害本宫!”

    凌若冷眼看了半晌,上前道:“娘娘息怒,迎春是跟娘娘身边多年老人,相信不会对娘娘不忠。”

    那拉氏目光一冷,落凌若身上缓缓道:“熹妃这意思,就是相信迎春说话,认为本宫谋害谦贵人龙胎了?”

    凌若欠一欠身,不卑不亢地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觉得迎春一个奴婢绝对不敢做这大逆不道,杀身灭族事。”

    那拉氏怒哼一声,走到一言不发胤禛面前,话未说眼圈已经先红了,屈膝哽咽道:“皇上,您该知道臣妾是一个怎样人,当年年氏对臣妾那样不敬,三阿哥养臣妾宫时候,臣妾都视若亲子,百般呵护,试问臣妾又怎会做这样残忍事情。”

    胤禛盯着一脸含冤受屈那拉氏,神色变幻连连,迎春话令他起疑,却不曾就此下结论,当初竹笔一事,他冤枉了那拉氏,始终心有内疚,不想再一次冤枉了这个跟随自己多年元配,良久,他沉声道:“既然你不曾害人,那这些红花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拉氏一脸委屈说出惊人之语,“回皇上话,臣妾确实让迎春将这些东西煮出来水放到谦贵人沐浴水中。”

    凌若倏然一惊,双目紧紧攫着那拉氏,没有人比她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刘氏这所以小产,便拜这些红花所赐,可那拉氏怎么会如此蠢笨承认是自己所为呢,该当极力否认,或将事情悉数推迎春头上才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且不提凌若那里暗自揣测,胤禛听得那拉氏话,已是勃然色变,自牙缝中吐出几个字来,“皇后,真是你?”

    “请皇上听臣妾说完。”那拉氏幽幽地望着他,再次道:“臣妾这么做并不是想害谦贵人龙胎,恰恰相反,臣妾是要保她龙胎安稳无忧。”

    胤禛听得糊涂,道:“此话怎讲?”

    那拉氏轻轻叹了口气,从地上捡起些来到何太医面前,命他起身后,将东西交到他掌心,“何太医,你应该能分辨得出这到底是不是红花。”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藏红草() 
… …

    众人惊疑目光中,何太医仔细捻着那些与红花一般无二东西,之后是放到嘴里咀嚼,片刻后将嚼烂东西吐随身帕子里,肃然道:“启禀皇上皇后,这――并非红花。”

    “不是红花?”凌若不敢置信地惊呼,旋即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忙抑住心中惊意道:“何太医,这些东西明明就是红花,你怎得说不是,皇上跟前,可不容你胡言乱语。”

    胤禛紧紧盯着何太医,明显等着他给出答案,至于迎春,已是面无人色,跪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何太医肯定地道:“回熹妃娘娘话,这东西虽然看着与红花一般无二,就连微臣刚才乍一看也识以为是红花,但既没有红花独特香气,也没有苦味,所以微臣敢断定不是红花,至于究竟是什么,微臣……”

    那拉氏接过话道:“这个叫藏红草,虽然一样有个红字,但与红花效果截然相反,若用此物沐浴,则有温血安胎之功效,臣妾是以前偶尔一本医书上看到,当时也未往心里去。直至无意中听闻谦贵人龙胎不稳后,方想了起来,命小宁子出宫知会英格,着他寻来这藏红草。”

    她说话时候,凌若心思飞速地转着,迎春会来,还有会掉出那包绢袋,都是受她之命,可为何临到头,绢袋中东西又变成了什么藏红草?

    再者,若真如那拉氏所言,有温血安胎之效,刘氏龙胎怎会突然小产,这根本说不通。

    这当中矛盾令凌若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她还是牢牢抓住了那拉氏话中漏洞,“既是如此,娘娘为何不直接与谦贵人说,非要让迎春偷偷摸摸放到谦贵人沐浴水中,这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那拉氏瞥了她一眼,幽暗眼眸中有一丝若隐若现恨意跳动,然声音却是一如之前温和委屈,“看样子熹妃对本宫还有所怀疑。熹妃以为本宫不想告诉谦贵人吗?实是谦贵人之前受了温氏之害,犹如惊弓之鸟,根本不敢相信人,听说本宫派人送来滋补之物,谦贵人一直都没用过。可想而之,本宫若与她直说,她肯定会心存疑虑,不敢用这藏红草,可是本宫又不忍龙胎受害,无奈之下,只得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只可惜,本宫用办法,还是没能让谦贵人龙胎转危为安。”说到此处,她不住摇头,脸上是难过之色。

    “不!不是这样!”迎春慌乱地摇头,大叫道:“这根本不是什么藏红草,就是红花,谦贵人龙胎不稳,就是因为这些红花之故。皇后……皇后她……谦贵人孩子不能生出来,不能!”说到后面,迎春已是语无伦次,之后道:“何太医这么说,一定是他与皇后串谋,一定是这样!”

    “够了,迎春!”那拉氏痛心疾首地道:“究竟本宫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不遣余力地陷害本宫,现说出何太医与本宫串谋话来,迎春,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没有,我说都是实话!”从刚才开始,迎春就知道自己将那拉氏得罪死了,若那拉氏被定罪,她还会有一线生机,要不然……她害怕不敢想下去。

    “好!”那拉氏失望地转头,对胤禛道:“为了证明臣妾清白,请皇上传其他太医验证!”

    胤禛点头,他心里同样还有所疑,命人去将齐太医唤出来,此时,催产药与稳婆都已经进去了,众太医不可再留里头,皆走了出来。

    得了胤禛吩咐后,齐太医与其他太医,均捡了一些手中,与刚才何太医一样,先看后闻再尝,之后一致断定这不是红花。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迎春失魂落魄地重复着这句话,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每日下谦贵人沐浴用水中东西,怎么就不是红花了。

    那厢,凌若心里同样是惊涛骇浪,起伏不定,那么多太医一道断定,肯定是不会错了,那拉氏就算收买也不可能收买了整个太医院。只是为何明明已经安排好事,临到头竟出了这样大大变故。

    藏红草――这三个字,一下子将那拉氏由罪变成了功,不论刘氏这个孩子保不保得住,都与那拉氏无关了,她不会受到任何牵连,相反是迎春……

    凌若怜悯而又着急地看了一眼迎春,事情变成这样,迎春定然会背上一个诬陷主子,居心叵测罪名,以那拉氏心xing,一定会置她于死地。

    迎春之所以这么做,都是受她所使,虽说这种事早料到会有危险存,甚至早前三福也与迎春讲过,但怎么都没料到竟会是这样,那拉氏毫发无伤,相反迎春……若由着这趋势发展下去,只怕性命难保。

    “怎么会这样,朕应该问你才是!”胤禛冷哼如惊雷一般落迎春耳中,令她整个人都跳了一下,继而抬起惊慌脸庞,她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不住地摇头,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将熹妃与三福供出来,换取自己平安。

    然当她眼角余光瞥见掖门边三福,并且从三福眼中看到了着紧担忧之后,这丝念头渐渐地淡了下去。

    罢了,即便将他们牵出来,自己也不会好过,同样要死,既如此又何必临死之前再害人呢。其实翡翠死后,她就已经料到了会有这一天,如今不过是提前到来了而已。

    若说唯一有什么不甘,就是没能替翡翠报仇,没能让那拉氏付出代价,真是……很可惜呢,只是她已经无能为力了。

    怆然摇头,眼泪不住地涌了出来,打湿了苍白如纸脸庞,那样无助,那样悲怜。然落胤禛眼中,却是无厌恶与不喜。

    “迎春,你是从潜邸开始就侍候你家主子,为何如今要这般陷害于她?”他问。

    “为什么?”迎春呐呐地重复着,突然大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嘶哑地叫道:“因为她就是一个恶毒残忍人,奴婢从未冤枉过她。相反皇上您却是一直被她蒙鼓中,她您面前装了整整二十多年端庄贤淑!”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权谋之道() 
… …

    “一派胡言!”迎春发疯一般言语令那拉氏微微变色,十指紧扣掌中,肃然道:“本宫所作所为对得起天地良心,自问从未有一分一毫缺失。甚至于你们这些做下人,本宫也体念你们苦处,量厚待,为何本宫所做一切到了你嘴里却成了恶毒残忍?迎春,你还有什么不满,要这般陷本宫于不义。”说到后,她胸口微微起伏,神色亦是难过不已。

    “厚待?”许是因为已经做好了必死准备,迎春并没有什么害怕,反而嗤笑道:“主子,您若是厚待于奴婢们,翡翠为什么会死,三福又为什么会宁可挨上五十杖也要去熹妃娘娘身边?”她问,步步紧bi,意欲将那拉氏bi到死胡同,让她不能再瞒天过海。

    “翡翠是自觉对不起本宫一直以来信任,这才跳井自,与本宫有何关系,至于三福,是怕继续留坤宁宫会触景生情,这才去了熹妃身边。”那拉氏义正辞言地喝斥着迎春,无人知晓她袖中双手已经捏得指节发白,隐隐传出指骨弯到极处“咯咯”声。

    她害怕,害怕迎春将自己做过事情抖出来,虽然胤禛未必会相信一个奴才话,但对自己终归是不利。她本就已经失了六宫之权,若胤禛再不怠见自己,只怕自己真要当一个有名无实皇后了。

    看到迎春那里孤立无援地指责着那拉氏,三福脑海中闪现出翡翠从井里打捞出来后湿漉漉没有一丝生气样子。

    那一幕夜夜纠缠于他梦魂之中,从不曾忘记过,他活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替翡翠报仇。

    他要那拉氏死!死!

    这个念头令三福血气逆冲上脑,双目瞬间血红一片,从那双眼望出去,一切都已不复存,只能看到那拉氏,看到这个造成了他一世悲哀女人!

    迎春一人证词不够定那拉氏罪,那再加上他一定可以!

    这般想着,脚步踏了出去,想要与迎春一道指证那拉氏,然他刚走了一步,便被人用力攥着,耳边传来水秀细微声音,“福公公,不要冲动,就算你去了也对付不了皇后!”

    “放开我!”粗重气息鼻翼间盘旋,三福此刻根本听不进这些话,只一门心思想要借此机会扳倒那拉氏,让那个女人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高高上,不拿底下人性命当回事。

    “福公公啊!”见三福跟头牛一样倔强,水秀心急如焚,死死攥着他压低了声道:“你真不能去,你看主子,她也一直冲你摇头。”

    主子……这两个字似乎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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