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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1章

清宫熹妃传-第14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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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瑕月走过去道:“什么少了一枝?”

    愉妃指着冬梅道:“臣妾曾赏过一枝银累丝蝶形簪子给冬梅,冬梅很喜欢,经常取来戴,她失踪的那一日,臣妾记得也是戴在发间,可是现在其他的珠花簪子都在,唯独那一枝不见了,会不会用来害她的,就是那枝发簪。”

    瑕月唇角微勾,凉声道:“想不到愉妃对一个宫人这么关心,连宫人戴得是什么簪子都记得。”

    愉妃眸光一闪,旋即涩声道:“对臣妾来说,冬梅并不是普通宫人,再说那只簪子又是臣妾亲手赏的,所以印象深刻一些。”

    对于她的话,瑕月不置可否,随后道:“你刚才说的很有可能,不过,也有可能,是冬梅落水之时,簪子沉入池底。”

    “或许吧。”如此说了一句,愉妃又痛苦地泣声道:“杀害冬梅他们的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那是两条活生生的性命啊,更不要说刺瞎双眼双耳还有十指,他……他简直就不是人!”说着,她又咬牙切齿地道:“若让臣妾找到此人,绝对……绝对……”话说到一半,她忽地闭目往后倒去,将于六吓了一大跳,赶紧扶住她,惊呼道:“主子,主子您怎么了?您……您别吓奴才啊!”

    瑕月看了一眼道:“别太担心,你家主子想必是因为悲伤过度,所以晕了过去,赶紧将她扶回去吧。”说罢,她对身边的齐宽道:“你帮着一起扶愉妃回去,小心着些。”

    齐宽答应一声,与于六一道扶了愉妃回去,在他们走后,弘历盯着林贵道:“还查到了什么?”

    林贵摇头道:“回皇上的话,奴才暂时只查到这些,没有其他线索。”

    弘历微一点头,转眸道:“四喜,你去侍卫营找几个身体健壮又精通水性之人,让他们去发现尸体的那块地方打捞,看能否找到愉妃所说的簪子,若是没有的话,那根簪子就是唯一的线索。”

    四喜的动作很快,未过多久,便带了几名侍卫前来,在下水一番打捞之后,均是没有发现。

    弘历在安置了那两具尸体后,来到未曾说过什么话的凌若身边,道:“皇额娘,不早了,儿子扶您回去吧。”

    凌若点点头,就着弘历的搀扶,在众人的恭送声中离去,在他们走后,黄氏与夏晴陪着瑕月去了延禧宫,胡氏因记挂两个孩子,所以未曾同去。

    待得宫人奉茶退下后,黄氏道:“娘娘,您说这件事是何人所为,又为何会对冬梅下这样狠的手?”

    瑕月好笑地道:“你当本宫是神仙吗,这件事如此蹊跷,本宫如何会知晓;再者,冬梅与小全子是奴才,不可能在宫里与人结下深仇大恨,所以他们的死必是因愉妃而起,但愉妃……”她摇头道:“除了咱们之外,本宫实在想不出,还有何人与她有这样深的仇恨。”

    黄氏深以为然地道:“不错,思来想去,竟然寻不出一个符合的人来。”

    瑕月眸光微转,见夏晴捧着茶不说话,道:“夏贵人在想什么?”

    夏晴抬起头来,轻咬着唇道:“臣妾在想,愉妃刚才的反应会否太大了一些?”

第八百四十八章 猜测() 
黄氏疑惑地道:“倏然得知身边跟了十多年的人出事,且还是两个,有那样的反应不是很正常吗?”

    夏晴摇头道:“不,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正常,但对于愉妃而言,绝对不正常。”

    瑕月听着她的话,道:“夏贵人且将想到的话说出来。”

    “是。”夏晴在椅中欠了欠身道:“愉妃是什么样的人,二位娘娘也好,臣妾也好,都一清二楚,这样的人一切以利益为先,情份淡薄,试问她又怎么会因为两个宫人的死而伤心难过成那样呢?说句不中听的,恐怕就算是五阿哥死了,她最先想到的也是自己在宫中的地位,而不是难过。”

    黄氏听出她话中之意,徐声道:“你是说……愉妃那个样子是装出来的?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夏晴摇头道:“这个……一时半会儿间臣妾还没想出来。”她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在其耳边响起,“因为她要摆脱嫌疑!”

    黄氏与夏晴相互看了一眼,道:“娘娘何出此言?”

    瑕月起身在殿内徐徐走着,轻声道:“本宫怀疑……小全子与冬梅是愉妃所杀!”

    黄氏悚然惊呼道:“这……这怎么可能,那二人是跟了她十几年的老人,怎么会下手杀害呢,更不要说冬梅生前还曾受过折磨。”

    夏晴亦道:“是啊,虽然臣妾觉得她难过的样子是装出来的,但要说她自己杀了冬梅,实在有些匪夷所思,这样做,不止没有好处,还会断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瑕月抚额,为难地道:“本宫也不敢肯定,但除她之外,本宫实在想不到第二个人。”

    黄氏想了一会儿道:“这么说来,很可能这一切都是愉妃自编自导的一场戏了?只是原因是什么?冬梅与小全子跟在她身边那么多年,若非大事,她是万万不会杀了这二人的;另外,看她对付冬梅的手法,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夏晴轻咬着唇道:“能够让愉妃这样做的,恐怕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小全子他们想要背叛愉妃,却被愉妃发现,所以惨遭杀害。”

    “无缘无故的,为何要背叛愉妃?”在黄氏这句话之后,殿内陷入了无言的静寂之中,因为没有一个人想到,两个追随了愉妃那么多年,帮她做了那么多事的人要在同一时刻背叛愉妃。

    不知过了多久,夏晴轻声道:“另外,还有一件事臣妾始终想不明白。”

    “是什么?”在黄氏的询问下,她道:“仵作说了,冬梅二人确实是溺毙的,通常情况下,人在落水之时,必定会大叫救命,冬梅曾被虐待姑且不说,但小全子全身上下没有什么伤痕,他为什么在落水之时不喊出声?那样的话,他或许还能被救。”

    黄氏颔首道:“不错,这是一个疑点,除非被人塞住了嘴,或是毒哑了,否则一定会呼救。”

    夏晴言道:“但仵作没有发现曾被塞住嘴或是中毒的迹象,也就是说,当时他们是可以出声的。”

    瑕月徐声道:“哪怕真不能出声,用手拍打水面,也可发出声音,且夜深人静之时,任何一点声音都会被放大好几倍;可是仪妃你的宫人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实在不合情理,就好像他们是被杀了之后,再扔到池中。”

    “确实是很奇怪,但仵作说了,他们的的确确是溺毙的,所以娘娘这话是不成立的。”

    这句话令得众人再次陷入沉寂与疑惑之中,瑕月说的话是很有可能的,但又与仵作所言相驳,真当是奇怪得紧。

    如此过了许久,黄氏的声音在诸人耳边响起,“会否……他们确实是溺水身亡,但不是在临渊池中,如此一来,事情就解释的通了。”

    “但宫里头,只得一个临渊池,除此之外,可就没有溺亡之地了。”夏晴话音刚落,瑕月便道:“夏贵人错了,宫中可供溺亡的地方有许多。”

    夏晴不解地道:“许多?娘娘这话从何说起?”

    “想要一个人溺亡,并不一定非要在池、湖、河之中,就算只有小小一盆水也足以要人性命。”在说这句话之时,瑕月忽地神色一变,脱口道:“是了,很可能冬梅他们是被人将头强按在水中溺毙,然后再丢来这临渊池中,若真是愉妃,那么冬梅他们真正的溺毙之地,是在咸福宫中;同样的,冬梅受刑的地方,也是在咸福宫。”

    黄氏深以为然地点头,旋即为难地道:“但这一切都是咱们的猜测,没有真凭实据,定不了愉妃的罪。”顿一顿,她眸光一亮,道:“对了,那根簪子,很可能就是掉在咸福宫中,只要找到了簪子,就可以定愉妃的罪了。”

    夏晴摇头道:“那是一个线索,但想凭此定愉妃的罪,恐怕很难。”

    “夏贵人何出此言?”面对黄氏的询问,夏晴道:“若人真是她杀的,簪子也真是线索,那么愉妃必会百般隐瞒,但臣妾观她刚才谈及簪子之时的神色,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甚至是她自己主动说出的;如此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此事与她无关;第二……”

    瑕月接过话道:“她已经妥善处理了那根簪子,根本不怕咱们找到,甚至……拿来嫁祸咱们。”

    夏晴微一点头,抚着袖间的葡萄纹饰道:“不错,臣妾就是这个意思。”

    黄氏摊一摊手,有些无奈地道:“那说了这么半天,岂非还是一场空?”

    瑕月轻咬着唇道:“从此刻起,你们都小心着一些,尽量不要让不相干的人去你们宫院之中,以免遭了暗算。”待二人点头之后,她转眸对知春道:“去内务府问问,看那个仵作是不是还在宫里,若是的话,传他来见本宫。”

    在知春领命退下后,黄氏试探地道:“娘娘,您想到了什么?”

    瑕月沉眸道:“若咱们的猜测属实,冬梅遇害的地方确是在咸福宫,那么……咸福宫的地上一定曾沾染过冬梅的鲜血。”

第八百四十九章 折返() 
“您想要拿这个当证据?”不等瑕月开口,黄氏已是摇头道:“没用的,就算真有,愉妃也早就让人擦拭掉了,哪里还会留着让咱们发现。”

    “所以本宫才要传仵作来问,看他有没有法子验出曾经沾染过血迹的地方,还有,能否证明血是属于冬梅的。”

    知春回来之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在他身后跟着一个人,正是仵作林贵,在后者行过礼后,瑕月望着他道:“林贵,你任仵作有多少年了?”

    林贵小心翼翼地道:“回娘娘的话,奴才十六岁就跟着爹在衙门验尸,至今已经有二十五年了。”

    “这么说来,你的经验应该很丰富了?”面对瑕月的询问,林贵低头道:“不敢,但这么些年来,还从未遇到过奴才验不出死因的尸体。”在说这句话时,他言语间隐约透着一丝骄傲。

    “很好。”瑕月微微点头,再次道:“那血呢,你有没有法子,在已经擦拭过的地面上,验出曾经沾染过的血迹?”

    “这个……”林贵想不到瑕月会提出这样刁钻的要求,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黄氏见状,道:“怎么了,很为难吗?”

    林贵回过神来,连忙道:“回娘娘的话,据奴才所知,并无这种方法。”在众人露出失望之色时,他又道:“不过……奴才以前曾碰到过一件案子,需要判定死者的被杀之地,虽然血都已经被擦干了,但奴才发现石缝之中仍有残留,最后就是靠着这个发现定了犯人的罪。”

    夏晴蹙眉道:“但犯人大可以辩称这不是人血,而是杀猪宰羊之时沾在里面的血,以此定罪,会否太草率了一些?”

    林贵低头道:“奴才虽然没办法验出曾经沾染过的血迹,但是人血还是猪羊的血却是分辨得出来的,那些血,确实就是人血。”

    瑕月思索片刻,道:“行了,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另外……本宫刚才所问的话,出了这个门,就不希望再有人提起,你明白吗?”

    林贵在衙门二十几年,多少也学了一些察言观色的本领,听得这话,当即会意过来,迭声道:“娘娘放心,奴才绝不与人说起。”

    在目送他离去后,黄氏道:“娘娘,咱们是否现在就去咸福宫?”

    瑕月正欲说话,齐宽走了进来,打了个千儿道:“启禀主子,庄太医为愉妃娘娘看过了,并无大碍,只是一时悲伤过度,所以才会晕过去,歇一会儿就好了。”

    “悲伤过度……”夏晴嗤笑着摇头道:“愉妃这个人,可真是会做戏。”

    瑕月微微一笑道:“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出尾巴的那一日,天色已晚,仪妃与夏贵人都回去歇着吧,明儿个咱们再去好好‘看望’愉妃。”

    二人闻言皆是起身告退,在她们走后,齐宽一脸茫然地道:“主子,夏贵人说愉妃娘娘做戏,她做什么戏了?”

    知春当即将瑕月几人刚才的猜测说了一遍,听完之后,齐宽只觉浑身发凉,怎么也想不到,绕了一大圈,最有可能杀冬梅二人的,居然就是愉妃自己,亏得她还装出一副伤心过度的样子,真是可怕!

    在沉思片刻后,齐宽轻声道:“主子,您还记不记得那个叫宝福的孩子?”

    瑕月眸光一动,道:“你是说小全子与冬梅一直过去探望的那个孩子?”

    “不错,您曾说过,他很可能是七年前五阿哥的替身,只是最后没有用上,依着愉妃的心思,是万万不会留下这样的活口,所以,很可能是冬梅与小全子瞒着愉妃救下的,也就是说,这是他们二人唯一欺瞒着愉妃的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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